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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4月5日下午小说家[镜子里]网友答《师慧园》论坛十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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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4-5 04:08:37 | 只看该作者
      “唉!家里的大人责骂到还好说一点,”阿蓉忧心忡忡地叹息道,“怕就怕还有几天就要开学了,如果这事传到了学校里——”没等阿蓉说完,素来胆小的彩敏吓得抽抽搭搭地哭起来。
        “阿蓉啊!”桂芳问道,“刚才怎么每吹哨子发警报呢?你这哨兵究竟是怎么搞的嘛?”

        “哎!都怪佳宁这个小矮子,”阿蓉气冲冲地把手里的哨子扔在地上,“瞧瞧吧!上面一个孔都没有,害得我眼睛都吹花了,根本就吹不响。”
        佳宁捡起哨子仔细一瞧,“啊!”了一声,狠狠地拍了一下脑袋,从口袋里又摸出一个哨子来,无比懊恼地说,“都怪我弄错了,这个才是能吹响的,给阿蓉的那个本来打算回家后接着削的。”
        “我说嘛!”阿蓉挖苦道,“难怪人家都叫你女伢,看来没叫错啊!一点都不冤枉你呀!”
        大家正烟不出火不出地愁闷不堪,听阿蓉这么一说,马上群情汹涌,责骂之声瞬间淹没了佳宁,“狗头军师”、“害人精”的头衔铺天盖地地涌向盗梨行动的总指挥佳宁。
      
         正暄嚷得沸反盈天,不可开交之际,阿蓉突然指着半山腰说道,“别吵了,你们快来看,那边好像是二毛呢!”
        大家仔细一看,可不就是二毛,只见他一边东张西望,一边大声喊道,“桂芳姐,佳宁哥,你们在哪儿呀?”。小五马上起身就要跑下去接二毛,佳宁一把拉住他,说,“慢,先看看他后面有没有尾巴跟踪再说。”。直到二毛翻过了那道山梁,身后几十步远并无一人,佳宁才应了一声“二毛,我们在这边。”
        二毛气喘吁吁地来到跟前时,大伙儿都惊呆了,只见二毛手里还捏着一大块煮熟的肉,手上油腻腻的,一股浓烈的香味在空气中扩散开来,好闻极了。“志军呢?”阿蓉问道。
        “还在安东那里吃狗肉哩!嘿!想不到狗肉还真是好吃。”二毛一边说一边啃着手里的肉骨头。
        “在安东那里!还吃狗肉?”大家惊讶得张着嘴巴,下巴差点没掉下来,异口同声地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二毛扔掉吃完的骨头,接着说,“我吓得连跑都不会了,被安东他们逮到后,我们原以为会受到责罚呢,没想到安东他们并没责怪我们,都笑了,还叫我们一起去吃狗肉,嘿嘿!”
        “那个二黑不是没死吗?”桂芳奇道,“这又是哪里来的狗肉呢?”
        “这我也不知道,安东问我们一共有多少人,让我回来叫你们都去吃哩!”
      
          大伙儿听得目瞪口呆,又议了半天,最后实在是抵抗不了地上的那块肉骨头里散发出来的扑鼻异香,留下阿蓉和彩敏照看牛群,其余的都在二毛的带领下,浩浩荡荡地向安东的据点进发。
        果然如二毛所言,安东他们很高兴地用狗肉狠狠地招待了这一大群盗梨的小山贼们。还说他以前也和大家一样,和伙伴们偷过吴家村的瓜地里的西瓜。长大懂事了,就不会这样去做了。你们的行动计划很周密,弄得跟打仗一模一样啊!呵呵!要是早生几十年,去当新四军打日本鬼子,那肯定行的。
        最后,大家都吃得满头满脸油腻腻的,一个个直打饱嗝,安东挑了两大块狗肉让大家带回来给阿蓉她们吃。然后领着大伙儿到梨园里,拣最好梨子的又摘了一大堆给大家带回去。
        太阳渐渐西坠,晚霞似锦,盗梨行动的全体成员终于牵着牛儿,唱着牧歌,踏着映照在山坡草地上的霞光,满载而归。
32#
 楼主| 发表于 2014-4-5 04:08:54 | 只看该作者

        放牛娃们走后,小强拿把扫帚打扫“据点”,安东和向华用竹篮盛着盆、碗、筷子去小水库清洗。还没洗到一半时,向华突然有点儿惊慌地对安东说:“东哥,那边像是我堂姐过来了,肯定是来找阿黄的,这可该怎么跟她说呢?”

        安东抬头一望,只见水库东岸的堤上走来一位姑娘,十七八岁的样子。那姑娘身穿一件梨花白的荷花边领子短袖衬衣,一条同色的荷花边长裙,脚上穿着一双白色凉鞋。又长又黑的头发披在肩上,两鬓分别用五色的头绳扎了十来个小发髻,衬托得本来就精致的五官越发地秀美,鼻梁两边长着几粒雀斑,更显俏丽。姑娘叫向芸,是向华的堂姐,也是安东的娃娃亲对象。两人一起上过小学、初中,不过并没有正式上过门,按乡村风俗来说,向芸和安东不算是严格意义上的定亲对象。

        “阿黄,阿黄——”,向芸一边走,一边有些焦急地呼唤着,一眼看见安东站在水边往这里张望,于是问道,“姓程的,看见了我家的阿黄没有?”
        “没——没看见。”
        “这就奇怪了,刚才还听明叔说上午放牛时看见阿黄往梨园来过的,怎么会没看见呢?阿黄一向很乖的,虽然贪玩儿些,却知道要帮家里照看鱼塘,天黑前一定会自己回家的。”
        “哎——不信就算了,我们可真没看见啊!”
        “看你眼睛躲躲闪闪的,分明像是撒谎。向华,你跟二姐说实话,阿黄到底来过没来?”
        “这个——我”,向华用求援的神色地看了看安东,犹豫了半天才期期艾艾地说道,“二姐,我们真没看到阿黄来过梨园,一定是跑到别的地方去了,不信你去问问小强。”

        望着向芸往学校方向去了,安东和向华总算松了口气,二人三两下草草地洗完碗,提着竹篮往回走,“哎呀!不好。”安东突然心中一凛,道“小强不知道我们怎么说的,向芸一问,如果和我们说的前言不搭后语,那就,那就糟啦——快回去。”


33#
 楼主| 发表于 2014-4-5 04:09:11 | 只看该作者
       “什么东西怎么这么香啊?”,向芸刚走到学校操场,就闻到一股很特别的香味。小强刚扫完地,正在喝凉茶,没注意到向芸,被吓了一大跳。
        “啊!是芸姐呀!刚才煮了肉汤,所以——啊不——”

        “嗬!想不到几个大小伙子还这么会弄吃的,煮肉汤?什么肉汤这么香啊?”
        “呃——是猪肉,啊不,是煮的羊肉汤。”
        “胡扯!这么热的天,哪里来的羊肉呢?我又不会跟你们抢汤喝,撒什么谎哩!不说就算了,哎,对了小强,刚才我问安东和向华我家阿黄来过梨园没有,他们说阿黄来过的,刚走了一会儿,是这样的吗?”
        “是——是来过的,阿黄是刚走一会儿,估计跟姐姐走岔了,这会怕是已经到家了。”


        小强话音刚落,突然“哐啷”一声响,正走到屋子门口的安东手里的搪瓷脸盆一下子跌在了地上。
        “姓程的,这该怎么说啊?你这个骗子!阿黄究竟怎样了?”
        “向芸,我们真的不知道。”
        “哼!不知道?问你没用,向华,你说吧!啊!那边树下面是什么东西?哎呀!这不是一张狗皮吗?你们——你们竟然把阿黄给打死啦,还把它煮着吃啦?你们这群畜生!我——阿黄——”向芸又惊又怒,顷刻间梨花带雨般泪如雨下,哭了半晌,突然顺手抄起靠在墙边的一根竹棒,狠命向安东三人没头没脸地扫去。三人猝不及防,挨了好几记,被打得上蹿下跳,躲闪不迭,哎唷连连,狼狈至极。


        “向芸,要打就打我一个人吧!”安东双手抱着头说,“阿黄是我不小心误伤了,最后死了,跟小强、向华没一点关系啊!”
        向芸一挥竹棒,马上雨点般向安东一人身上落下去,安东竟然真的毫不避让,结结实实地挨了十几下。
        不知道向芸是于心不忍还是打累了,终于扔掉了竹棒,一时气苦,蹲在地上仍旧泪流满面。
        “二姐,”向华赶紧也蹲在地上解释道,“早上阿黄跑到梨园来,开始倒还无事,后来不知道怎么就跟二黑咬了起来,咬得很凶。东哥为了赶开,就朝它们扔了块石头,哪想正好砸在阿黄的头上,一下子就倒在地上不动弹了。我们都慌了,找兽医哪里来得及呢,最后就找来一个大木脚盆,把阿黄摊在地上,倒扣在盆底敲了半个小时,也没救活过来。”
        “就算不小心,也不该把阿黄煮着吃了啊!分明是你们三个好吃狗故意弄死阿黄的,快赔我阿黄来!”

        “什么事怎么这么热闹呀?”,正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不知何时操场外站着一个五十多岁的大妈,笑咪咪地问道。
        “二妈!”向华赶紧迎上去,将事情原委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姨妈!”安东用手揉着臂上的棒伤,很有些尴尬地说道,“您家里的鱼塘不能没狗照看,就让二黑去吧!我只能先暂时把二黑赔给您,明天我们一定上门赔罪。”
        “你这孩子,这怎么好呢,”向芸妈妈笑道,“赔罪就不用了,再说你们又不是故意的。过两天去向芸她姑妈家再捉一只回来,二黑我们就先带回去照看几天,等小狗养大了,仍把二黑还回来。丫头啊!别再闹啦!天都快黑了,快回去吧!”
        向芸姑娘终于抹着眼泪起身跟着妈妈,领着二黑去了,临走还回过头来狠狠地说道,“看你们几个好吃狗,下生投胎肯定变狗,一样被人吃掉的。”


34#
 楼主| 发表于 2014-4-5 04:09:26 | 只看该作者
   一轮圆月自东边的那座叫做卢家咀的山岗上升起,皎洁的月光驱散了霭霭暮色,山间似乎笼罩着一层若有若无的薄烟,月下的景物朦朦胧胧的,看不太真切。


        经白天的几番纷扰,又喝了点小麦酒,安东和向华倒在凉席上,很快就酣然入睡。小强捧着本《聊斋志异》挑灯夜战,看得入了神,忽然感到有些口渴,顺手提起瓦茶壶,含着壶嘴咕嘟咕嘟地灌了两大口。冷茶刚一下肚,小腹突然一阵绞痛,然后一股热气自腹中上升,直入心口,燥热难当。原来日间多吃了几块狗肉,在腹内与冷茶狭道相逢,发作起来自然不得安生。那狗肉性咸、热,若是隆冬时节,窗外瑞雪纷飞、天寒地冻,室内两三个好友围着一盆炭火,炖上半锅狗肉汤,对酌几杯烧酒,怯风驱寒,其妙自是不可言状。而盛夏之季吃了狗肉,体虚之人,轻则发热上火,重则肝火上炎,淤热滞于内腑,生热疮,流鼻血,没个十天半月的,怕是不得消停。


        小强顶不住腹内那阵突如其来的翻江倒海,撇下书,扯了卷手纸,直奔五谷轮回之所,一番轮回之后,出了一身大汗,腹内总算风平浪静,小强觉得轻松畅快多了。他拿了条澡巾,打算去水库痛痛快快地洗个澡。快到水边时,突然觉得水中隐隐约约有一团亮光,一闪一闪的,下意识地一抬头,吓了一大跳。只见对岸杉树林边的墓地上出现了一团蓝绿色的火焰,一闪一闪的漂浮在坟茔上空,忽左忽右地飘移着。虽然知道又是一团鬼火,小强素来胆小,仍然惊出了一身冷汗,转身撒腿就往回跑,那里还顾得上洗澡。


        小强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回屋子,一瞧安东他们还在梦乡游历。喘息方定,按耐不住好奇,小强从旅行包里取出一架5倍的望远镜,往鬼火的方向继续望去。这一望之下,小强被镜头里的情景吓傻了,全身的汗毛倒竖,直冒冷汗。


35#
 楼主| 发表于 2014-4-5 04:09:40 | 只看该作者
    刚才那团鬼火还在闪烁飘忽,而可怖的是鬼火的下方似乎有一个黑影正慢慢地从坟墓里冒出来,那黑影越来越高,终于完全钻出了坟墓,有手有脚,像一个人的样子,蹊跷的是原本长脑袋的地方空空如也,在月光的照射下,赫然是一具无头鬼的模样。小强再也不敢看下去了,急忙去推流连梦乡中的安东和向华。


        安东和向华好容易才被小强“有鬼!水库边有个无头鬼”那惊吓过度的惊呼声和剧烈的推搡动作弄了起来,仍旧迷迷糊糊的,嘴里不满地嘟嘟囔囔,睡意朦胧地勉强向墓地望去,那团鬼火已经不见了,无头鬼仍在那里,月光下竟慢慢地向水库里走去。“东哥,快看哪!”向华把望远镜递给安东,声音颤抖着低声说道,“坟后面又出来了一个鬼!”。安东接过望远镜一望,果然在坟后又钻出来一个黑影,和那个无头鬼差不多高,不过长着脑袋,也走到了水边,安东、向华顿时吓得睡意全消,背脊阵阵发凉,额头直冒冷汗。


        那个有脑袋的鬼抬头向安东这边张望了一会,然后缓缓地下到水里,无头鬼伸手在自己脖颈上那虚空的地方一拎,直吓得三人咚咚狂跳的心脏差点儿从嘴里蹦出来。仍忍不住望去,却见那只手拎着一件衣衫在月光下的晚风里飘荡,无头鬼竟变作了有头鬼,而且还是一个光着上身的赤膊鬼。赤膊鬼扔下衣衫,也下到了水里。

36#
 楼主| 发表于 2014-4-5 04:10:07 | 只看该作者
    “嗨!这分明是两个人嘛!”安东把望远镜递给向华道,“再仔细看看。”
        “嗯,还真是两个人,在水里洗澡哩!”向华把望远镜又递给小强,轻蔑地讥讽道,“什么眼神啊这是!世上那里有什么鬼啊!”

        “看聊斋看多了,一到晚上看什么都像鬼。”安东低声笑道,“二鬼该不会是洗完澡后,接着来偷梨子的盗贼吧!现在都快凌晨五点钟了,这两个人还在坟头转悠,只怕是有点蹊跷。”


        小强把望远镜的焦距调到最高刻度上,仔细看了半晌,也尴尬地笑了笑道“确实是两个人啊!害我差点儿吓破胆了,真是“鬼吓人不怕,人吓人吓死人”,那个家伙把衣裳顶在头上看不到脑袋,可不就像就像没长脑袋一样,害我差点儿吓破胆了,呵呵!”
         “东哥,好奇怪呀!那两个有点像通缉令上说的杀人犯啊!你看,也是两个光头——哎呀!他们已经往梨园这边过来了。”
        “通缉犯?”安东和向华吓了一跳,异口同声地低声惊呼道。

        向华赶紧从抽屉里找到了白天放牛伢留下来的那张通缉令,只见上面印着两个三十多岁的光头男人的照片,照片下面印着“何涛,男,二十八岁,一九六二年生,湖北枣阳市书院街人,身高约一米七六,圆脸,脸色较黑。马树斌,男,三十岁,一九六〇年生,湖北广水市平林镇人,身高约一米八〇,方脸,脸色黄白,眉毛较浓,络腮胡须。二犯均系劳改释放人员,于一九九〇年七月二十八日中午十二点十五分,结伙流窜到湖北省广水市陈巷镇农村信用社营业厅内,抢劫现金未遂,手持三刮刀和军用匕首刺杀工作人员,致使三死五伤。二犯骑乘事先准备的建设125摩托车逃离作案现场,将摩托车丢弃在广水市寿山南侧的寿南村后,下落不明。有知其下落或行踪的群众,可迅速与当地公安机关联系,对破获此案提供了重大线索等立功表现的人员,公安机关将奖励现金人民币五千元整……”

37#
 楼主| 发表于 2014-4-5 04:10:25 | 只看该作者
    “他们已经进了梨园,在偷梨子。这身高跟通缉令上说的还真是差不多,啊!现在看得很清楚了,那个个子高一点的真的是个络腮胡子哩!怎么办啊?”小强惊慌地说,“那么大的个儿,我们肯定对付不了的,估计手里还有凶器,还是快跑回村里去吧!”
“胆小鬼!”安东说,“我们三个大小伙子,人比他们还多,难道还怕了不成?如果真是通缉犯,我们决不能让他们继续害人,得设计把他们抓起来,何况他们在明处,咱们在暗处,可以攻其不备。”



        “强哥,咱们也在明处啊!屋子里的灯还一直亮着呢,”向华说,“赶紧关灯吧!”
        “来不及了,他们一定知道这屋子里有人,亮着灯他们倒还以为咱们没提防,索性将计就计。”
        “小强这话有道理!他们偷完梨子,到我们这里来的可能性极大。小强你留在屋里继续观察,我和向华悄悄摸到路边槐树下的那个废弃的沼气池出料口,搬走盖子,正好设一个陷阱。”


        于是安东和向华拿了那卷小的草席,沿着操场边的树阴影蹑手蹑脚地来到沼气池边,摊开草席,对折,盖在出料口上,然后在旁边沟里捧了十几捧干土覆盖在草席上,又扯来狗牙根草严严实实地铺满,和草席周围的草地融为一体,在月光下完全看不出下面隐藏的陷阱来。


        安排妥当后,安东二人迅速而又安全地撤回“据点”,一看时间己经是凌晨五点半了,又过了十来分钟左右,那二个盗梨贼一前一后相隔五六米远,真朝安东这样悄无声息地摸了过来。到了离陷阱几步远的槐树下,却停了下来,二贼手指着这边比划着,似乎在商议着什么。很快商议就有了结论,二人还是一前一后,个子稍矮的那人依旧打头阵,迅速往安东这里摸来。前头那人刚迈岀两步远,“啊呀!”一声,突然一脚踏空,应声掉进了陷阱,后面的络腮胡子做梦都没想到会有这般陡起的变故,愣在原地惊呆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趴在阱边探头往下看,只见同伴泡在齐腰深的粪水里,除了“咕咚”地连呛了几口臭水外,并无大碍。无奈沼气池离地面还有七八米的海拔,四壁是滑溜溜的水泥墙壁,无处攀援,没有绳索拉扯,池里的人是无法脱困的。

38#
 楼主| 发表于 2014-4-5 04:10:42 | 只看该作者
  络腮胡子望着地上被踩了个大窟窿的草席,这才醒悟过来原来是中了人家事先设好的陷阱,对着破席狠狠地踢了两脚,勃然大怒,从腰间掣出把寒光闪闪的匕首来,杀气腾腾地直向安东的“据点”奔了过来。转眼间冲到门外,狠命一脚向门踹去。不料门虚掩着,络腮胡子用力过猛,一跟头跌进屋子里,摔了个七荤八素,两眼直冒金星。安东突然从屋外走廊的水泥柱子后面闪岀,飞快地将门关了,用挂锁锁好,向华和小强一人手持一根木棒,一左一右地在门外摆好架势严阵以待。


        络腮胡子在屋里折腾了快半个钟头后,终于踹烂那扇柏木门冲出篱藩,外面天色己经大亮了。安东三人手握木棒将络腮胡子团团围在垓心。“ma的,三个小王八羔子,竟敢挡道,还当是哪里来的硬茬呢!劳资这把刀人都杀了好几个,识相点,快滚!小心劳资放你们的血。”络腮胡子挥舞着匕首,状若疯虎,口中喃喃咒骂。



        “果然是通缉令上的大坏蛋,”安东一挥木棒,指着络腮胡子喝道,“遇上我们算你倒霉,这叫关门打狗。”
        络腮胡子沉声闷气不再言语了,一边虚晃着手里的匕首,一边用凶狠的目光向三个还是半大小子的对手身上来回巡睃。心里却暗自盘算着,断定安东是三人中身手最强的,俗话说“擒贼先擒王”,先撂倒这硬茬,另外两个就不足为虑。于是“呀!”的一声闷吼,挥着匕首直奔安东面门刺去。           安东一挺木棒向左边着力一荡,隔开了匕首,向后退了两步,仍保持着一个安全的距离。如此同时,小强和向华手中的两根木棒夹着风声齐齐向络腮胡子的后背狠狠的直落下来,路腮胡子忙向右一窜,闪过了背后的偷袭。


        这样来来往往搏击了十多个来回,仍旧势均力敌,开头呈环形的包围圈却变成了扇形,圈子也大了许多。面对年轻气盛的三个毛头小伙子,又无帮手,络腮胡子渐渐地似乎有些气力不济,左支右拙,脚下步履蹒跚起来。安东瞧出端倪,顿时精神一整,挥棒连连进逼。瞅着敌人回头应付小强的那记扫腿棍的时机,卯起全身的十二分力气,向络腮胡子的后颈窝横扫而去。不料络腮胡子就像长了后眼睛一般,突然一转身将身形往下一矮,堪堪避过安东那记势大力沉的兜头闷棍,迎着安东因重击落空后,为保持重心向前冲过来的身子,顺势闪电般往前递出一刀,只取安东的咽喉。
39#
 楼主| 发表于 2014-4-5 04:10:56 | 只看该作者
     安东后撤已然来不及,一横心以进为退,急向后仰着头,侧身顺势伸右腿向敌人飞踹而去。只听得一声闷响,安东和络腮胡子双双跌倒在地上,几个翻滚后,又各自跃起闪开。络腮胡子的左腿遭了安东那记飞踹,立在地上微微打颤,显然这下挨得不轻。安东左臂替咽喉挨了一刀,匕首在前臂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直往外冒,两手空空的,手里的木棒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脱手了。


        向华和小强受到了安东臂上的淋淋鲜血的刺激,“啊!”齐声发喊,两根木棒猛击敌人的脑袋。络腮胡子举起左臂护头,右臂迎着木棒用力一挡,“噼啪!”一声,落在臂上的两根锄把般粗细的木棒应声而断。

        安东右手捂着仍往外流血不止的伤臂,近乎失去了战斗力,向华和小强手里捏着只剩半截的木棒,在络腮胡子的匕首的步步进逼下,节节后退,刚才已呈胜势的大好局面瞬间形势急转直下,三人不由地心里胆怯起来,看来还是远远低估了这个穷凶极恶的通缉犯了。


        “快闪开!”不知何时向芸来到了小强和向华身后,“让我来收拾他!”双手握着安东的那张打捞过石光鳊的渔网,沉身收腹弯腰,将鱼网扬在肩膀后面,蓄势待发,瞅着络腮胡子一愣神儿的当口,突然一拧小蛮腰,双臂发力往空中使劲儿一扬,伴随着一声娇叱,“唰!”的一声,那渔网自向姑娘手中腾空而起,黑团团地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在络腮胡子那个映在朝阳下闪闪发亮的大光头的上空,如同一朵硕大无朋的花朵般绽开,最后呈现出一个极其完美的圆圈来,迅疾铺天盖地般罩将下来,像包粽子一样把络腮胡子缠裹了个严严实实。络腮胡子徒劳地挣扎了几下,随后“扑”的一声,重重摔倒在地,摔得如此的不甘,却仍然激起了尺许高的尘埃,还迷离了双眼。虽然视觉暂时失去了功能,触觉却并没背叛主人,雨点般的棍棒直落下来,络腮胡子终于痛得背过气去了。


        胜利者们找来草绳,像捆粽子一样把连痛带气地昏迷过去的络腮胡子裹着渔网捆了个密不透风。向芸叫向华找来块干净毛巾,为安东包扎手臂上的伤口,正忙着时,突然眼前一个黑影一闪,只见二黑像离弦之箭一般,从身后猛地窜出,直扑向沼气池边。大家抬头一望,只见沼气池进料口边摇摇晃晃地站着一个人,浑身上下沾着粪便,光头上搭着的几绺狗牙根草往下滴着粪水,嘴里发出因长时间劳累以致精疲力竭时独有的喘息声。说时迟那时快,那喘息声霎时变成了一声因为极度惊恐而发出的惨呼声,紧接着“扑通”一声,那人又跌下了沼气池这个陷阱中,只剩下二黑绕着沼气池进料口狂吠,声音传进沼气池里,在池壁回荡不止。

40#
 楼主| 发表于 2014-4-5 04:11:13 | 只看该作者
尾声


        约一个月之后,柿子洼终于恢复了一直以来的寂静,梨园的梨子罢园了,安东收拾家什和伙伴们离开了梨园。学校也开学了,佳宁他们这群放牛娃的盗梨行动的消息终究没有泄漏到学校里去。年底时,安东也应征入伍,去了天涯海角的海南岛当兵。结果虽然不错,过程却很曲折,安东的征兵名额原本已经被人武部的肖会计的外侄儿给挤下来,去不成海南岛守岛的。为此二叔程书记还到肖会计的办公室里好一阵咆哮,临走还掀翻了桌子。不料县里公安局发来了一书嘉奖令,安东三哥们被评上“浴血勇擒持刀杀人通缉犯”的“见义勇为好青年”,还登上了《湖北日报》法制专栏头条。


        “这么好的青年,不能到部队去锻炼,这是简直是征兵工作的耻辱!”市人武部的杨书记手指着《湖北日报》上的那篇通讯拍案而起。就这样,安东第二天就换上了那一身橄榄绿,依依惜别亲友,和同样的一大群同龄的橄榄绿们乘坐南下的列车,然后漂洋过海,直达南疆。几年之后回乡探亲时,安东已经是英俊潇洒的年轻军官程中校了,还找了个海南的妻子,貌美如花,人又极是和气,一时羡煞乡亲。


        向华后来进城在一家发屋当学徒,干了两年去了上海,有十多年没回过家,前年终于回来了,一口气在城里开了三家美容会所。
        小强因为评上“见义勇为好青年”,加上他舅舅在孝感公安局工作,被招进公安系统当了一名警察,现在干了十多年了,工作勤勤勉勉十年如一日。


        向姑娘向芸和安东的娃娃亲自然不了了之,因为不愿抛头露面,也没被评为“见义勇为好青年”,当然也就更不会被评上“见义勇为好姑娘”了。背地里向芸却一直被安东他们三哥儿们称作“芸女侠”,因为她老爱穿一身梨花白的白衣服,又被称作“小龙女”。向芸在爸爸过世后,先和王庄的“盗梨行动总指挥”佳宁的二姐佳玫去城里的德安棉纺厂做了两年的挡车工,后来在亲戚的介绍下嫁了一个城里的人家,不料几年后离了婚,命运坎坷,再后来竟真是如同金庸笔下的小龙女一般的人生遭际了,这将在续篇《爱情宝典Ⅳ》里一一呈现。

全篇连载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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