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江,一副无臂人生雕塑 张俊杰 提起断臂女神维纳斯雕像,心中由不得涌起一股柔情蜜意。 看到失去双臂的维纳斯雕,脑海里闪现出端庄的身材、丰腴的肌肤、典雅的脸庞、娟美的笑容、微微扭转的站姿构成了雕塑和谐而优美的造型,眼中均会放出一种神采的光。 我热爱体现着青春、健美的活力和高尚美德的断臂女神维纳斯雕像,更欣赏一位与笔者一起生活在汉江小城老河口自强不息,正在用双脚抒写亮丽青春画卷的活着的“一副无臂人生雕塑”。 一直以为,对于寻常百姓儿女而言,一些社会制度不公、学习与就业等环境不公因素,让这些子女们生活与工作充满无数坎坷,甚至于让个别同城人失去生活的信念。然而,上午笔者随石老前辈等采访一群类似没有“双手照样活出精彩”的小同乡之后,他们那种生命的律动,那一种从容的人生态度,深深震撼在场每一位四肢健全者的心灵。 一滴水滑入烙铁之上 汉江河畔,2001年4月26日老河口市明星影剧院内正在上演政治科教片,散场之后, 天真烂漫的曹会琛和同学一起结伴回家,在回家的途中看见原老河口市种子公司院墙上有个空洞,便相继争着往里面爬,顿时院墙里面一个十万伏的变压器,划过一道弧线,犹如一滴水滑入烙铁之上,瞬间被烤的干涸一般,将最前面的8岁的小会琛双臂击断甩出几丈米字之远,重重的摔在地面上。由此,一株幼苗因厄运突降而失去昔日光泽,似乎这一滴水没有任何力量,消逝的音讯恐怕即将来临。 内心坚强的孩子,被迫暂时放下心爱的书包和画笔,有时候独自一人在汉江边沙滩上练习用脚趾写字;有时候在床上用绳子把铅笔绑在脚趾上,再用两只脚趾用力地夹住铅笔,在田字格里练习正楷字、穿衣、吃饭,靠着坚强的毅力,寒来暑往,一年多后,他犹如一圃已经破土的笋芽,学会用脚吃饭,用脚穿衣...... 终于,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小城四处看见小会琛在泥泞的郊外和校园里留下他弱小的身影和歪歪斜斜的脚印,他这种不因失去双臂而自暴自弃,也不因环境的艰苦而颓废,依然顽强而乐观地对待生活,对人生充满希望的精神魅力感染无数小城百姓之心。 一滴水汇入江河湖泊 我知道,一滴水要是脱离母亲河的怀抱,迟早会干涸。 我们不仅惊叹这位“断臂王子”因滑入烙铁之上,没有带来珠粉玉碎的忧伤,而是显露出勃勃生机的力量的同时,更感叹其汇入江海的精彩乐章。 历经灾难的洗礼,这位可敬可叹的小会琛在酷暑之际,跳入滚滚东逝的汉江,劈波斩浪,或仰泳、或一柱擎、或双脚扬舟等等,花样翻新的动作,引起岸边无数喝彩声、欢呼声。 这位犹如一株青竹——茎干挺拔,枝叶扶疏,始终体现坚韧不屈、节节向上的意趣和清白的少年,终于迎来人生的第一次机遇——2006年初,老河口市残联找到王桂芝说:“听说你儿子会游泳,省运会马上要在襄樊举行,我们把你儿子推荐到市游泳队吧。”就这样,曹会琛跟随教练练起来。 社会终于认同了,还不到14岁的曹会琛的智慧和才能。这年7月,小伙子在省运会残疾人组50米自由泳赛场上一举夺冠;没多久,又在全国残疾人游泳锦标赛上获得第4名...... 此时此刻,我电脑桌面上显示出类似“我市无臂少年赴水立方参加全国游泳锦标赛”、“ 老河口无臂少年参加全国残疾人游泳锦标赛”等新闻报道与论坛帖子的信息目不暇接,均印证出这位经历电火锤炼之后,将要干死的枝干,在经历漫长的寂寞之后,吐露出无限的生机。 我因长期从事工商行政管理机关文秘工作,为调节枯燥、无味的机关生活,时常听听音乐,没想到的是今日采访中,竟然发现无臂青年曹会琛还忘情于音乐艺术。他虽然没有双臂,蜗居小城一角,却练就一身“用嘴模仿各种声响来做节奏音乐,用脚趾娴熟地拨弄吉他弦,发出美妙的音乐”的独门绝技。 于是乎,街头巷尾、都市闹区舞台之上,四处显现出他纵情歌舞、曼妙啁啾、轻弹吉他的亮丽身影。更让小城自豪的是他一段《绝对震撼史无前例无臂哥的生活》的视频在优酷网上走红,其自强不息、乐观向上精神感染更多读者心灵。 行文至此,笔者顿悟出这滴水汇入江河湖泊之后,在大家心灵里映照出一股巨大的精神力量,驱使更多百姓积极向上、自强不息、热爱生活! 一滴水显现出光芒 最让人引以自豪的是,曹会琛不仅仅是游泳、娱乐高手,更是一位品学兼优的学子。 上午,笔者与曹会琛第一次相遇,当谈起学习知识,其滔滔不绝、神采奕奕。今年6月7日,在老河口市一中的高考考场内,一个用双脚答卷的身影,几乎让洛阳纸贵,读者就是为看这张印有无臂学子身影的报刊而将整个晚报抢购一空。 曹会琛对笔者说:“2006年参加湖北省第十二届运动游泳比赛获50米自由泳金牌,100仰泳银牌。2006年参加湖北省第十三届运动会游泳比赛获100米仰泳铜牌。2009年参加北京全国残疾人游泳锦标赛第四名等荣誉都没有让他感动的流泪,倒是2011年参加高考被武汉软件工程职业技术学院录取通知书使得小伙子热泪盈眶......” 幼年的灾难事件,法院判决书至今依然没有全部到位,家里为其治病,陷入生活困难之列,如今想上大学却为学费发愁。外面坚强而内心细腻的曹会琛无奈之中,给市委书记写了一封求助信,感动市委领导特批示民政局救助其五千元。小伙子对笔者说:“我不希望社会怜悯我而去额外救助我,我只想要回当年法院判决书我应该得的部分......” 然而,学法学多年的我知晓:其中的难度与艰辛,原来的当事方之一的市种子公司已经破产倒闭,多年的旧账,如今重提,可想结局如何?庆幸的是老河口有一帮热心之人如:石老前辈等,带头来呼吁整个小城关注这位可惊可叹的失去双臂少年,目前该事件已经引起有关部门重视,相信其读书之事,会有一个良好的结局。 “给他一对有力的翅膀,让他在天空自由的飞翔”是我们所有欣赏汉江,一副无臂人生雕塑者的共同心愿。我们坚信,即使没有翅膀,我们的小会琛凭借这种顽强的个性与好学的精神,依然会在未来的日子里,在神州大地注上魅力无尽的韵脚,抒写出更精彩的人生篇章。 —————————————————————————————— 作者系:湖北省老河口市工商局张俊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