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陡岗镇小教师读书小组行动计划----管季超只[!!]使用《教师之友网》发布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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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3-14 22:15:05 | 显示全部楼层
少阅读一点的理由//转载  
  有时候,我们要少读一点书。
  古往今来很多人提过要少读一点书的重要。我比较了一下他们的说法,大概不出两大类。
  第一大类,少阅读还是为了多阅读,有点休息为了走更远的路的味道:
  譬如:要少读,才会精通。
  这一点,李光地说得最有意思:“如领兵十万,一样看待,便不得一兵之力;如交朋友,全无亲疏厚薄,便不得一友之助。领兵必有几百亲兵死士,交友必有一二意气肝胆,便此外皆可得用。”
  朱光潜在这方面也说得很透:“与其读十部无关轻重的书,不如以读十部书的时间和精力去读一部真正值得读的书;与其十部书都只能泛览一遍,不如取一部书精读十遍。”

  可是,我更喜欢的,倒是第二类理由。
  人生本来就不只有阅读。
  叔本华说:“读书时,作者在代我们思想,我们不过在追寻着他的思绪,好像一个习字的学生在依着先生的笔迹描画。”因此,他说:“读书时,我们的头脑实际成为别人的思想的运动场了。所以读书甚多或几乎整天读书的人,虽然可藉此养精蓄锐,休养精神,”但是却会“渐渐丧失自行思想的能力,犹如时常骑马的人终于会失去步行的能力一样。”(《论读书》)
  夏丏尊语:“读成文的书与读不成文的书,须兼程并进,相辅相助。学习的方法可有各式各样,有时需用实验的方法,有时需用观察的方法,有时需用演习的方法,并不一定都依靠书。”
  少读书,甚至不会读书,也能有极大的智慧,也有例子,譬如慧能大师。一个幼年丧父,家贫而没有识字机会的小孩,只不过在一个送柴给客人的路上,听人家诵《金刚经》,“心即开悟”,不但由此开始他的求道之旅,并且成为禅宗六祖,由门人整理口述而成《六祖坛经》,流传至今。
 
  除了这种特例,笛卡儿则从另一个面向,告诉我们他是怎么放下阅读,而发现了更根本的事情。
  笛卡儿自述早年进的是欧洲最著名的学校,并且“以为读书可以得到明白可靠的知识,懂得一切有益人生的道理,所以我如饥似渴地学习。”
  但是他毕业后却看法大变,“发现自己陷于疑惑和谬误的重重包围”,因此做了这样的决定:
  “除了那种可以在心里或者在世界这本大书里找到的学问之外,不再研究别的学问。于是趁年纪还轻的时候就去游历,……”
  然而,这一段考察各地风俗人情的经历(其间他甚至参与过一场战争),除了让他大开眼界之外,仍然无助于让他发现过去在书本所没有发现的真理。于是他下定决心:“同时也研究我自己,集中精力来选择我应当遵循的道路。这样做,我觉得取得的成就比不出家门、不离书本大多了。”
  而后,他就把自己的心得整理为《谈谈方法》。(以上摘文出自北京商务印书馆译本。)

  《谈谈方法》的原书名是《谈谈正确运用自己的理性在各门学问里寻求真理的方法》,由于太长,所以简称为《谈谈方法》。
  笛卡儿的原意,认为他谈的方法是可以为每一个人所用的,并且不想让人觉得深奥难解、板起脸来说教,因此他坚持称之为“谈谈”,而不说是“论”,只可惜今天大家仍然习称为“方法论”,而忘了笛卡儿的本意。
  笛卡儿认为,所谓的“智慧”,“指的并不只是处事审慎,而是精通人能知道的一切事情,以处理生活、保持健康和发明各种技艺”,而“这种知识要能够做到这样,必须是从一些根本原因推出来的……也就是本原”。(出自另一本著作《哲学原理》的法文版译本序文。)
  而他在摸索,思考这个“本原”的时候,用的就是他所说的:“任何一种看法,只要我能够想象到有一点可疑之处,就应该把它当作绝对虚假的抛掉”,因此,思考最重要的是“怀疑”。所以,“我思故我在”里的“思”,不是别的,是“怀疑”。

  因此,笛卡儿谈了谈他的四个方法,原话就清楚明白,真的是“谈谈”:
  第一条是:凡是我没有明确地认识到的东西,我决不把它当成真的接受。……
  第二条是:把我所审查的每一个难题按照可能和必要的程度分成若干部份,以便一一妥为解决。(英文译本中则强调切分的“部份”越多越好。)
  第三条是:按次序进行我的思考,从最简单、最容易认识的对象开始,一点一点逐步上升,直到认识最复杂的对象;就连那些本来没有先后关系的东西,也给它们设定一个次序。
  最后一条是:在任何情况之下,都要尽量全面地考察,尽量普遍地复查,做到确信毫无遗漏。

  由于这是一个很颠覆的过程,也可能很漫长的过程。就像打掉旧屋要重建,新屋没建起来的时候,需要有一个暂时的居处。因此他为了“受到理性的驱使,在判断上持犹疑态度的时候,为了不至于在行动上犹疑不决,为了今后还能十分幸运地活着”,给自己定了一套临时的行为规范。这几条行为准则,归纳整理起来是这样的:
  一、遵从这个社会及法律的规定。在所有的意见中,采取最远离极端,最中道之见,来约束自己。
  二、在不明白自己的选择是否正确时,要跟从或然率。看不出或然率大小比较的时候,还是要做一抉择。一旦抉择,就不再以为它们可疑,而相信那是最可靠,最正确的看法,果断坚决,不再犹豫,反复无常。就像密林中迷路的人,总要前行,不能停留在原地。
  三、永远只求克服自己,而不求克服命运。只求改变自己的愿望,而不求改变世间的秩序。要始终相信一点,除了我们自己的思想,没有一样事情我们可以自主。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改善。改善不了的,就是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事,就不要去痴心妄想。这样也就可以安份守己,心满意足。

  笛卡儿的《谈谈方法》的重点就是如此。
  “凭着这种方法,我觉得有办法使我的知识逐步增长,一步一步提高到我的平庸才智和短暂生命所能容许达到的最高水平。”笛卡儿说。
  这可以说是少读书或不读书也能追求智慧的方法,但这也可以说是所有阅读上的终极方法。
 楼主| 发表于 2011-3-14 22:21:58 | 显示全部楼层
我的图书馆//转载
  有次看一张钱锺书书房的照片,很惊讶于他的书柜没有多少书,跟他的学问与著作的丰富,完全不能相比。
  我问和这位大学者相熟的人士。说的确如此,因为钱锺书善用图书馆,所以他经常是搭公交车去图书馆查阅数据。家里的书,反而不是他的主力。

  前面说过,因为行动的不便,图书馆其实是我过去很少使用的一个场所。
  过去如此,这些年图书馆的无障碍空间都没问题了,我又大多是使用网络,或借助同事去实际使用。所以图书馆,仍然是我很少使用的一个场所。
  可以说,我和图书馆真是无缘。所以我对图书馆深刻的印象,也来得很迟。

  2001年,我参加伦敦书展之后,有一天下午去了趟大英图书馆。那次经验,让我见识到图书馆的硬件建筑,对一个身障者可以有多么舒适;开架陈列与藏书查阅的交互使用有多么方便,还对英文所谓的Librarian有了新的体会。
  那天阅览室里出来一位中文室的先生,一位日文室的先生接待我。听过我的需求之后,分别推荐了两、三本书给我。
  大英图书馆藏书之丰,不必多言。他们如果很轻快地指出几万几千,或几百种可能和我需要相关的书目,并没有什么了不起;或者,如果他们端出几十种书给我,也属正常。
  我佩服他们只推荐两、三本书。那不是草率,也不是武断,而是一种对自己馆藏图书了然于胸的信心之中,还有着对读者的体贴。体贴读者从最方便的入口进去摸索一条阅读的途径。
  Librarian,中文实在不该译为“图书馆员”。
  大英图书馆那两位先生给我做的示范,让我体会到图书馆不但是不会被网络所取代的,更会借助网络而出现新的生命与面貌。只是想到并不能经常来这所图书馆,不免有些遗憾。

  我倒也另外找了些方法,来弥补这些对于图书馆的遗憾。
  之一,是从此真正喜欢阅读每一本书后作者所列的参考书目。每一本书的参考书目,都是作者为读者收集的一个主题馆藏。错过这个,太可惜。(读参考书目,还是麦克鲁汉〔Marshall McLuhan〕的最难忘,给你一种灿烂又内蕴的感觉,真的会联想到银河星系。)

  之二,则是玩一种游戏。
  我的假日活动,本来就是看电影和读书。
  近年来,除了读书之外,则越来越沉迷于一种游戏之中:

  把一本我知道,手边却没有的书,找出它在什么地方。
  把一本我有某种需求,但却不知如何找起的书,找出一个轮廓。
  找到了一本书之后,再去寻找其它相关的书。
  没什么事情能比这更让我沉迷的。
  后来,有一天突然想到,
  想找一本我知道,手边却没有的书,
  想找一本我有某种需求,但却不知如何找起的书,
  想从一本书之后,多了解其它相关的书,
  这不就是图书馆在满足我们的基本需求吗?
  于是才发现,图书馆的实体空间我虽然少去,但是我却可以说是无日,甚至无时不在思考,与使用我心底的一座图书馆。
  这就是我的图书馆。
  感谢网络。
 楼主| 发表于 2011-3-14 22:22:45 | 显示全部楼层
有关书架与藏书//转载
  “至少每隔二年得清理一下藏书,淘汰那些过时的没有参考价值的读物,毫不犹豫地把你不想再读的书弃之如敝屣。”──约翰·厄斯金

  我对藏书这件事,远不如对如何阅读书、使用书感到兴趣。所以固然也买一些书,但都是为了解决自己阅读上的实际需求。
  可是尽管如此,书还是越积越多。积得家里的空间被挪用、占用。
  中间搬过一次家。换了稍大一点的空间。但是空间才大了一点,进来的书就更汹猛,没过多久,所有的空间都近于窒息状态。捐出一些书,才刚可以喘口气,马上就又不知怎么冒出了更多的书。
  又想搬家。但是一算起来,居住空间怎么都需要一百五十坪以上才够,何况,我很担心空间又大了一些之后,又要被新冒出来的书所满溢。
  我想不出任何可以预防这个现象的方法,所以就一直在犹豫不决中萎缩于越来越多的书堆底下。
  直到有一天,不得不清一下这些书。

  那时我家人生病住院,为了让她出院后家里的空间宽敞些,我先是找了些同事来帮我清理了一些书,捐给一家图书馆。
  但是仍然不够空,我又找了几位朋友来帮我清。那天傍晚时分我回家,却看到一幅极其意外的景象。
  帮我清理的朋友,说是在一个书堆里,发现有三箱书被白蚁蛀了,蛀成三个大白蚁窝。她给我看那三个黑袋子。那么大的三个黑袋子,由于里面的箱子都被蛀得很彻底,所以拿起来轻轻的。
  那一天之后,我才真正决心重新面对这些书。于是全面清点,蛀了的扔掉,要捐出去的,要搬到办公室的,要封存的,全面整理。
  我以为清理得够彻底了。没想到不久我家人再次住院,我必须在限期内找好一个新居,为了不让书籍成为影响我找房子的因素,又再把书籍做了一次淘汰。

  一年多之后,我从没有想过自己家里只有过去十分之一不到的书,就可以让我这么愉快。
  也因此,当我有一天读到这一句话时,就不禁微笑起来。“至少每隔二年得清理一下藏书,淘汰那些过时的没有参考价值的读物,毫不犹豫地把你不想再读的书弃之如敝屣。”美国学者约翰·厄斯金(John Erskine)说,“要是你清楚地看到这种淘汰过程将不断继续下去时,就会懂得如何把钱花在对你最有用的书上。”

  世界上的书太多,你不可能尽有。所谓“有当读之书,有当熟读之书,有当看之书,有当再三细看之书,有当必备以资查考之书。”(张其昀语)
  这大概也就是我们对于一个理想的书架能有的期望了。
 楼主| 发表于 2011-3-14 22:23:42 | 显示全部楼层
买书的理性与感性//转载
  统计起来,从西汉到清末,大约两千年间所出版的书种,现存大约15到18万种;从1912年到1949年期间,大约四十年间所出版的书种,在10万种左右。
  而今天,海峡两岸三地一年出版的中文书种,起码在18万种以上(台湾4万种,大陆14万种)。换言之,今天一年时间里,一个华文世界读者所要面对的新书书种,就超过20世纪初的四十年,也近乎相当于更早两千年时间所留下的书种数量。
  何况,今天一个读者要阅读的书种,又绝不只中文书,还有种种其它语文。

  但是,欲望之所以为欲望,又是因为它永不会消失。
  所以,购书总是我们的一个课题。

  对这个课题,先讲一个理性的建议。
  一个星期,总要至少去一次书店。(有人可以一星期不去图书馆、棒球场,但总不能不去一次市场吧。)
  去一次书店,总要至少买一本书。(有人去了市场却要空手而归的吗?)
  但是,最好不要买你不会立即阅读的书。(有人把市场买回来的食材就此丢进冰箱,再也不加理会吗?)
  也许,你听不进理性的建议。那我们就感性地想想吧。
  人,是会迷恋物件的。书,也是物件。
  从迷恋到痴狂,我们对对象的情绪,有着各种不同的层次。所以我们对书也可以──一如我们对衣饰。
  我们对衣饰的迷恋,可能是其穿着的实用,可能是某种剪裁,可能是某种颜色,可能是某种质料,可能是某个设计师的名字,可能是某种品牌,可能是某种高昂的价格,可能是因为其炫耀,可能是因为其深沉,可能只是因为我们有个漂亮的衣橱。
  对于书,我们也可以如此。

  你可以有一百个理由来合理化你对书的迷恋,但,折扣的标签一定不是其一。
  所以,我感性的购书建议,就是永远不要去看那些打着戴着折扣标签的书。
  它们,不该是你迷恋的对象。

  卡尔维诺说你进了书店可能遭遇到的书,就没提到这一种:
  你未读过的书
  你不需要读的书
  为阅读以外之目的制作的书
  你打开之前已读过的书──因为属于写下前已被阅读的种类
  如果你的命不只一条,必定会读的书(可惜你的日子屈指可数)
  你有意阅读但却得先行涉猎其它而不克阅读的书
  目前太昂贵,必须等到清仓抛售才读的书
  目前太昂贵,必须等平装本问世才读的书
  你可以向人家借阅的书
  人人都读过,所以彷佛你也读过的书
  你多年以来计划要阅读的书
  你搜寻多年而未获得的书
  和你目前在进行的工作有关的书
  你想拥有以供需要时方便取用的书
  你可以搁置一旁,今夏或许会读一读的书
  突然莫名其妙地引起你好奇,原因无从轻易解释的书
  好久以前读过,现在该重读的书
  你一直假装读过而现在该坐下来实际阅读的书
  作者或题材吸引你的新书
  (对你或一般读者)作者或题材不算新颖的新书
  (至少对你而言)作者或题材完全不认识的新书
  (摘自《如果在冬夜,一个旅人》)
 楼主| 发表于 2011-3-14 22:25:15 | 显示全部楼层
记忆与CPU//转载
  “要求读书人记住他所读过的一切东西,就像要求一个人把他所吃过的东西都储存在体内是一样的荒谬。”叔本华说。

  复诵,是最早的记忆辅助动作。
  绘画,最早的记忆外挂。
  文字,使记忆的单位浓度暴增。
  书籍,使记忆方便收纳。
  录音,记忆延伸到声音。
  摄影,记忆延伸到影像。
  电脑,可以多有一个他“脑”。
  网络,记忆连接记忆。
  我们总是想用更强大的记忆来料理阅读,但也总是被更广泛的阅读淹没我们的记忆。不论是个人,还是人类,都是如此。

  但是总要有一个解决之道,起码是应对之道──对一个每天要面对这么多新出版的书籍、新出现的网页的人来说。
  不妨回到记忆的本质来思考。
  什么是记忆的本质?
  亚里士多德早在《论记忆与追忆》(On Memory and Reminiscence)中,就回答了这个问题。
  亚里士多德的论点可以归纳为如下:

  一、所谓“记忆”(memory),隐含着一种对时间流逝的认知。
  二、因此所有有能力认知时间流逝的动物,都有memory,也可以remember。
  三、但是动物之中只有人类,有能力不但可以remember,还可以recollect。
  四、人类之中,拥有大量memory的人并不等同于善于recollect的人。通常,拥有大量memory的人,心思比较迟缓;善于recollect的人,心思比较灵活。

  亚里士多德的观点中,最重要的是点出remember 和recollect的不同。这两个字虽然也是英文的翻译,但毕竟表现出亚里士多德想要说明的差异。而用中文翻译起来,两者如果都译为“记忆”的话,显然是没法用同一个词汇来解释两者的差异。
  Remember,只是在某种刺激之下,记忆中的事物从潜藏中重新浮现出来。但是recollect,则隐含了把需要记忆的事物,仔细收集(collect)妥当,然后在需要使用的时候,重新取出来使用,因而也就是“re-collect”。
  用中文来翻译,暂时顶多用“记忆”及“追忆”来勉强区分。

  这么说来,我们就知道,在各种外挂记忆载具如此多样的今天,在各种数据、信息与知识以各种媒体充斥于我们四周的今天,我们对于记忆,最重要的焦点,不在于如何remember,而在于如何recollect──而要懂得如何re-collect,当然就得先要知道如何collect。

  所以,我们倒可以把自己唯一的大脑,以及数不清的外挂记忆载体,从笔记本到录音笔到照像机到手机到电脑到PDA到网络硬盘到随身碟,一次摊开来在眼前,好好思考如何使用其collect与recollect。
  首先我们要想的,还是如何使用自己的大脑。先把大脑的作用定位,其它外挂载体才好各就各位。
  由我来说,我会认为有了这么多外挂记忆载体,大脑不需要记忆太多事物以供remember,但是大脑必须记忆够多的事物以供自己有能力去collect与recollect。
  大脑的组织能力越够清楚,越够系统,就越能够collect他需要收集的数据、信息与知识,然后分辨应该收纳于自己的大脑之中,还是外挂的载体之中。同时,也越能够在需要的时候再从相关的位置中recollect出来,重新取用。
  套用电脑的说法,就是我们要先把大脑组装成最强而有力的CPU,之后,才能善加利用科技发达到网络时代,所有便利的工具。外挂内存与外存硬盘的型态,这时才多多益善,相得益彰。

  但是我们经历过的学校教育,尤其中学教育,却没有让我们如此定义、训练、使用自己的大脑。我们的学校教育,强调的都主要是“记忆”力(尤其是文字方面)的呈现。换句话说,我们一直把大脑中最珍贵的CPU,当硬盘来使用了。如果没法善用CPU和内建内存及硬盘空间的差异,等同用之,混同用之,那外挂的载体越多,只是制造越大的混乱。记忆的事物越多,只是形成越多的浪费。
  如此,我们的大脑没法适当地collect我们应该阅读、记忆的东西,更别谈如何再recollect它们。用浆糊来形容这样的CPU和内存及硬盘关系,并不为过。

  “读书是要清算过去人类成就的总账,把几千年的人类思想经验在短促的几十年内重温一遍,把过去无数亿万人辛苦获来的知识教训集中到读者一个人身上去受用。”朱光潜说。
  即使在他那个年代,他还又进一步说了方法:
  “如果不能储藏,过目即忘,则读亦等于不读。我们必须于脑以外另辟储藏室,把脑所储藏不尽的都移到那里去。这种储藏室在从前是笔记,在现代是卡片。记笔记和做卡片有如植物学家采集标本,须分门别类订成目录,……它不但可以节省脑力,储有用的材料,供将来的需要,还可以增强思想的条理化与系统化。”

  过去的人,对阅读都有这样的气魄,在一个袖珍笔记本、中大型记事本;录音笔、照像机、手机;桌上型电脑、笔记型电脑、PDA;内存、硬盘、随身碟、网络储存空间;CD、VCD、DVD;ZIP、JPEG、MP3、MP4;各式记忆工具可以如此方便为我们所用的时代,我们更不能没有一个越界阅读又越界储存的认知。
  但是,在我们没有厘清大脑这个CPU的作用之前,记忆与阅读,永远是我们所豢养的一只双头同身,相互吞噬的怪物。
 楼主| 发表于 2011-3-14 22:26:01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时间的零与整//转载
  新认识的人,听说我在出版业里工作,不免会问一声:“那你一定有很多时间可以读书了?”
  泰半,我会点点头,应一声“是”。
  不过这实在不是个正确的,或是说,充分的回答。
  实情是,我虽然有很多时间可以读书,但并不是“一定”有很多时间可以读我自己“想读的书”。我有两个身分,一个是“读者”,一个是“编辑”。这两个身分,有重迭的时候,有互相引导的时候,但也有互相冲突的时候。──“读者”有一长串他自己想读的书单,“编辑”有一长串他工作上需要评估的书单,碰上一天只有二十四小时可以分配的这件事情,互相冲突就不可避免。
  所以,就一个出版人而言,我为如何安排自己阅读时间的这个问题,苦恼的程度只会比光有“读者”身分的人多,而不会少。

  我们常说时间就是金钱。如果真相信时间就是金钱,那就一定要懂得如何利用时间这笔金钱。在阅读这件事情上,尤其如此。
  首先,如同我们觉得“金钱”永远不够用的一样,阅读的时间,也是永远不够用的。然而,就像再少的钱,也得一分一毫地积蓄下来,阅读的时间,你也得一分一秒地留给自己。
  每个人都有个发财梦,想要中一笔乐透,或是有一笔大钱。每个爱好阅读的人,也都有一个梦──梦想自己可以摆脱日常工作的牵绊,好好地有它几个月,甚至一两年时间的阅读。
  但是如同乐透是个遥远的梦,阅读的人的这个梦,通常也是很难实现的。
  我们难以发横财,还是得从理财开始──也就是料理自己的日常时间。

  第一步,最重要的是你得先有钱。因此,再少的时间,也要留一些给阅读。不给阅读一些时间金钱,它什么事情也不会发生。
  我们经常买书,但是买的书不等于读书,所以,除了买,还要实际开始读。“每天决定去读一点,即使是几段也好,假如你每天能有十五分钟的读书时间,一年之后你就可以感受到它的结果。” 美国一位教育学家霍勒斯·曼恩(Horace Mann)这么说过。
  谈到这里又可以顺便一提的是,如果是一位中学生,他每天说起来无时无刻不在读书,但读那些教科书和参考书的时间是不算的,我们这里说的时间,是读那些书以外的时间。日本这两年流行一个阅读运动,中学生上学,每天早上一定有十五分钟要先阅读,不管阅读的是什么书,反正就是教科书以外的书,也是同样的意思。

  第二件事,挤出来,存起来的钱,应该善用。金钱有积蓄的作用,也可以有消费的作用。进行主食阅读、美食阅读、蔬果阅读,都可以说是积蓄的作用,进行甜食阅读,可以说是消费。金钱最好的运用之道,总是应该积蓄与消费兼顾,阅读也是。

  第三件要注意的事,是光给阅读一些时间金钱还不够,还要知道“零钱”与“整款”的不同。
  不论是对一个上班族,还是在学校的中学生来说,日常大部份时间都有自己要忙的事情。要真正让自己有越来越充裕的时间可以使用,就得有意识地注意自己时间里,哪些是可以用来阅读的“零钱”,哪些又是“整款”。然后把“零钱”和“整款”分别对待。譬如,“零钱”时间,用来阅读一些篇幅不长的杂志、报纸、网络信息;“整款”时间,用来阅读一本完整的书、几本相关主题的书,或是交叉使用书与网络的某个阅读主题。
  当然,某些人可以用“零存”来达成运用“整款”的效果,但是我们知道,金钱能创造的最大效果,还是得钱滚钱。所以,真正要进行有意思的阅读,我们还是得让自己有真正的“整款”可以使用。
  所以,第四个问题来了。一天二十四小时,就这么些时间,自己东挪西凑,也就是顶多能有这些零钱时间。硬说是得有整款时间,怎么生得出来?
  我有一个例子。

  曾任北京商务印书馆董事长的陈原,我们都称呼他原老,很受敬重。原老不但曾经是中国大陆文化部门的高级官员,商务印书馆的出版人,也是一位卓然成家的语言学者。
  原老是由于在文革期间出版《现代汉语词典》,其中有些词条受到批斗,所以激起他后来对语言学研究的动力。我请教过他怎么挤出时间来做这件事的。原老是白天忙碌于种种行政工作,设法应付种种斗争之后,夜晚回家后调整作息,然后每天深夜开始有自己的整块阅读时间,十二点到凌晨三、四点是他阅读精华时间。如是坚持者十几年时间,他当然在语言学的研究上有了自己的天地。
  任何政府官员处理的行政事务,都是极其琐碎的,何况在中国大陆。任何人都有白天需要烦恼的事情,何况是在文化大革命期间要面对的斗争。如果陈原老以他的例子,告诉我们在这种情况下他都能设法为自己每天找出三四个小时的“整款”时间,我不知道还有什么理由相信“整款”时间是很难创造出来的。──只看你有没有决心。

  我不能不又提一下我们的中学教育。
  会理财的人,知道如何把自己零碎的金钱,存成整款。不会理财的人,却会把整款破散成零钱,再化为乌有。
  今天中学的考试教育,不只破坏了我们的阅读胃口,也没教我们如何把时间金钱用来使用在阅读上的理财。因此等到出了社会,总是没有料理时间金钱用在阅读上的能力,总要从头练习建立一些老早该有的习惯和方法。

  我自己的情况是,除了把零碎时间用来做一些零碎阅读(譬如读报纸、杂志、一些不需要超过三十分钟以上翻阅的主食阅读、PDA上存的东西)之外,我最重要的整款时间在每天的早上。
  我差不多十点到十一点之间入睡,早上四到五点之前起床。而大约五点到八点之间的三个小时,就是我自己的整款阅读时间。这段时间我绝不碰工作上的书籍(除非是正好我感兴趣的),只读这一阵子和自己想要阅读的主题相关的书籍,或是到网上进行交叉搜寻。有这么一块完整时间的阅读,这一天我觉得比较可以轻松以待自己的时间即将被零碎分割。哪一天少了这一块完整时间的阅读,那这一天的情绪就要很受影响。──想到自己这一天即将在各种会议与奔波中糊里胡涂地渡过,谁的心情好得起来?

  在我作息没这么规律化之前,最重要的阅读时间是周末,尤其是星期五的晚上。
  星期五晚上,和星期六晚上是不同的。
  星期五的晚上,因为你觉得未来有完整的四十八个小时,夜是年轻的。何况,四十八小时也已经相当于永恒。
  在这样的夜里,没有追兵,没有来人,没有电话,也没有等待。
  这些书和你平日早上读的书是不一样的。就像你在年轻的时候,走进一间酒吧想要有的邂逅一样,你打开这些书本,也希望擦撞出一些意外的火花。

  你可能一本一本地翻过去又丢开。
  但是,你也可能翻开一本,就此放不下手。于是,夜越来越静,而你和你读的书之间,只存在着一种微微的温暖之意。
  我也很怀念那段日子。
 楼主| 发表于 2011-3-14 22:31:08 | 显示全部楼层
不值得付出那么多时间的书//转载


  有些时刻,让我很头痛。譬如年底,有人要我跟读者推荐一下这一年里读了哪些好书。或者,有人问你对你生命影响最大的书有哪些。
  我很同意林语堂说过的一句话:“这个世界上没有一本书是人人所必须阅读的,只有在某时某地,某个环境或某个年龄中一个人所必读的书。”
  培根说过的话,更可以当作补充说明:“历史使人聪明,诗歌使人富于想象,数学使人精确,自然哲学使人深刻,伦理学使人庄重,逻辑学和修辞学使人善辨。总之,读书能陶冶个性。每一种心理缺陷,都有一种特殊的补救良方。”

  换用我的阅读就是饮食的说法,就是世界上没有什么食物是你必须吃的。你应该进什么饮食,应该看你欠缺什么,需要什么。因此,在我自己成长经历中,对我影响很大的那些饮食,对你可能完全没有意义,所以,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推荐──除非是先说明某些需求,并说明我的需求是怎么被满足的。但那样,话又可能讲得太长了。别人要的,往往只是一些书目。
  所以我难以回答。

  我也没法接受“读好书”的说法。
  不谈主食、美食、蔬果、甜食阅读的分类,只是猛的一句“读好书”,就好像没来由的一句“要吃好吃的”。主食有主食好吃的,美食有美食好吃的,蔬果有蔬果好吃的,甜食有甜食好吃的,一下子说“要吃好吃的”,从何说起?
  何况,指出了“好书”,是不是其它的书都是“烂书”?
  而“烂书”又怎么定义?

  我同意吴尔芙的说法。
  她说,很多书虽然“实在都没有什么价值,甚至可以根本忽略不管,可是偶尔当你看这些残渣,在其中发现戒指般可贵的破碎片段,而把他们重新加以组合时,那又是多迷人的经验呀!”
  所以,与其说什么书是烂书不烂书,我倒更愿意用这本书值得你花多少时间来评价它。任何书都可能让你发现一些可供重新组合的残渣,问题只在于你愿意花多少时间──毕竟,对一个读者来说,最昂贵的成本是他的时间。
  也因此,我只能注意什么可能是一不小心,付出不值得付出那么多时间的书。
  什么书,让你容易付出不值得付出的那么多时间?
  大概有以下几种:

  第一种,是它的书名和内容看起来都相当可口(也就是可读),但实际上这些内容很多是抄别人的──不是抄袭的“抄”,就是抄写的“抄”。
  主食阅读,由于是满足一时对某种事情的饥渴感,所以最容易出现这种情况。
  像是书名主打《XX之前要做的XX件事》,作者身分却搞不清楚的书(详情见附文),还有连“幽默”这种主题,也有作者承认抄袭别人作品而道歉的书,都是这种例子。

  第二种,很多作者很勤快,善于抄录道听涂说的东西,书里主要引用大量他人(尤其是当代的他人)的故事。
  蒙田很久以前说的:“所以他们在城市的十字路口听来的流言蜚语,用几句漂亮的话就可以串联成一篇美文。”指的就是这种情况。
  英国学者约翰·罗斯金(John Ruskin)说:“严格地说它们根本不能算是书,而只是一些印刷精美的书信或新闻而已。”指的也是这种情况。
  所以,下次如果看到:一、一些书名有意思,但是作者来路不明的书;二、同一个作者能在一个看来能教你很多东西的书名底下源源不断的姊妺作;三、某一个热门主题一下子涌现很多类似的书名的书,都要提醒自己注意:这些准备用一些轻松有趣的内容来博取你欢心,占用你时间的书,又来了。

  第三种,经常出现在美食阅读里。一如鱼货会涂上荧光剂来冒充,大闸蟹会有喂食避孕药成长的,历史、哲学、文化这一类的主题中,也有很多自己的学问都做不通,却假装高深的著作。
  另外,就是前面说过的,这一类阅读的翻译著作要注意。太多的外文原著是经典,但是翻译出来的中文译本却惨不忍睹。
  这种书因为不是打着学术就是打着经典的招牌,判别的难度要比第一种高很多,但是事实不然。第一种书,因为很大众,你以为自己就可以判别,所以很容易就上钩。但是这一种,只要你保持清醒,在看不懂的时候不要以为是自己的问题,反而容易有警觉,会去探询一下其它人的意见。以今天网络这么发达的环境来说,这是不难的一件事。

  第四种,经常出现在字典上的问题,值得特别拿出来一谈。大陆的词典有过一个“王同亿现象”,许多词条的解释一看就知道不通。最有名的例子是,把“不破不立”,解释成“公安机关受理的刑事案件,能侦破的,就立案,不能侦破的,就不立案”。
  字典里面,麻烦的还有一种面目模糊的字典。看来四平八稳的,生字、解释、例句,无一不全,和别的字典对照起来,也没有什么差别。但问题也就在这里。和别人没什么差别的解释及例句,本身就没有特色,甚至可能显示来源根本就有问题。
  所以,对付这一类问题,你一定要有一些check point,当“查哨”用的字。有几个查哨用的字,打开一本字典,看看这些条目底下的解释与例句你满不满意,有没有在别的地方看过,比较可以判断。

  蔬果阅读由于是解释字词在不同时间里的意义与使用方法,因此不断更新是极重要的。很久没有修订的字典,不会是好字典。同理,你买了再好的字典,放在家里却多年只用那一本,这也就成了一种要小心的书。
  至于甜食阅读,我觉得最重要的就是它是否让你转换了心情。所以,也非常好检查,只要随意翻翻,感觉一下这本书是否和你来电,也就够了。来电,就是你值得花那个时间读下去;不来电,则别人怎么推荐也不必理它。
  以上怎么检查的方法,我后面再写《诸葛亮、陶渊明、朱熹、苏东坡是怎么读书的》一文。
 楼主| 发表于 2011-3-14 22:34:18 | 显示全部楼层
把阅读当饮食来谈的理由//转载


  把阅读当饮食来谈,有两个理由:一、人言言殊的阅读,用饮食的分类来整理,比较说得清楚;二、有助于我们检查一些最基本的阅读观念和习惯──譬如偏食的问题。

  先从头回想一下饮食这件事。
  饮食,一个人总要经历三个时期。
  第一个时期,自己没什么饮食的能力。所以,从喝母乳(或奶粉)到别人喂食,到自己终于学会用汤匙筷子,都是在这个时候。
  第二个时期,是身体发育开始,需要丰富而均衡的饮食,并且要开始学习自行觅食。
  第三个时期,吃多了,喝多了,开始懂得培养自己个人的饮食品味。

  把饮食的情况,用来看阅读,也可以对照出三个时期。
  第一个时期,当我们在幼年,认字与阅读能力都在很起步的时期,父母给我们讲床边故事(帮我们喂食),为我们采购书籍(教我们使用汤匙筷子),是很有耐心的。进中学以前,大致属于这个时期。
  第二个时期,大约就在中学这六年。如同这个时期我们的身体需要大量而丰富的饮食,因此一个暑假,丑小鸭就变成白天鹅,胖小弟就成了小帅哥,我们的头脑也需要自行寻觅大量而丰富的阅读,以便为人生开启各种不同的想象与可能。
  然而,现实是,中学生在考试为主的体制下,一直是接受各种被塞给他的食材(所谓“填鸭”),却没机会学习如何觅食,没机会学习怎么咀嚼或享受饮食,更没机会养成均衡的饮食观念与习惯。
  第三个时期,则在进了大学之后。理想上与理论上,经历过中学阶段范围广杂的阅读之后,这时要认真选择一些认真攻读的领域,有点像是赫曼·赫赛所说:“很可能有一种什么东西都吃的人:从黑面包到鹿脊,从胡萝卜到鲫鱼,他什么都不讨厌。不过他仍然可以有三四种特别嗜好的菜。”(《我最心爱的读物》)。而阅读金字塔的广博与专精,都要从这个时候真正开始。
  然而现实是,填鸭填多了,味觉都被破坏了的人,是很难进得了第三个时期的。

  一个人的阅读饮食是否匮乏,和他的购买能力有关系但不大,主要取决于他的习惯和认知。
  对于身体的饮食,没有人不一日三餐地提醒自己有没有进食;对于头脑的饮食,几个月不读一本书的人却所在多有。如果发现自己经年累月地不读一本书,不给头脑进食,那一定是处于匮乏状态。
  同样地,就像我们即使进食,但是如果饮食不均衡,仍然会处于一种匮乏状态,阅读也是。阅读的饮食如果太过偏食,也是一种匮乏的结果。
  所以,如果把阅读当饮食来看,不妨先看看饮食是如何分类的。
 
  日常饮食,不外四种。
  第一种,是主食,像白饭、炒饭、炒面、水饺、馒头等等,让我们吃饱。很多人是不吃主食没有饱足感的。
  第二种,是美食,像鱼、虾、牛排、大闸蟹等等,给我们补充蛋白质的高营养食物。
  第三种,是蔬菜水果,帮助我们消化,吸收纤维质。
  第四种,是甜食,像饭后的蛋糕、冰淇淋,或日常的糖果、零食等等。

  阅读,这种给头脑的饮食,也可以分成四种。
  第一种阅读,是为了寻求人生在职业、工作、生活、生理、心理等方面,一些现实问题的直接解决之道。这一类很像是让我们有饱足感的主食。主食阅读,又可以称之为“生存需求的阅读”。
  第二种阅读的特质,不求针对你人生的现实问题,提出直接的解决之道,然而,却可能帮助我们从一个看来间接,但是却非常根本的方向,思考这些问题或现象的本质是什么。
  这种阅读是在帮助我们体会人类生命深处的共鸣,思想深处的结晶,很像是饮食分类里的“美食”。美食阅读,又可以称之为“思想需求的阅读”。
  第三种阅读,是为了帮助我们查证阅读过程中不了解的字义、语义、典故与出处,而进行的阅读,很像是饮食里的蔬菜、水果。蔬果阅读,又可以称之为“工具需求的阅读”。
  第四种阅读,和前面三种不同之处,在于没有一定的目的,不为了寻求现实问题的直接解决之道,不为了寻找思想的结晶,也不为了参考或查证,阅读就是为了娱乐、消遣,是一种休闲活动,很像是饮食里的甜食,或零食,追求的就是口感。甜食阅读,又可以称之为“休闲需求的阅读”。

  和实体饮食分类不同的是,阅读饮食的四种分类,并没有那么客观与截然。
  实体饮食里,淀粉质多的主食、蛋白质高的美食、纤维质多的蔬果、糖份多的甜食,可以有一个客观的分类标准。
  但是阅读的饮食里,主食、美食、蔬果、甜食的分类,却大可能因人而异,各有各的分类标准。对你是主食的,对我可能是美食的;对我是美食的,对他又可能是甜食。

  因此,以上所谈的阅读饮食的分类,只是我根据我自己的阅读需求而做的。你可以另外定义你自己的四种饮食。
  只是要记得:不论你如何定义自己的四种饮食分类,不要忘记两件事:
  一、总要有主食、美食、蔬果、甜食的四种分类。
  二、饮食的重要,贵在均衡。不论你个人如何区分四类饮食,区分之后,总要维持均衡的吸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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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录:一些不愉快的阅读饮食联想

“生吞活剥”──是我们读书的方法。
“味同嚼蜡”──是我们读书的感觉。
“死啃书”、“啃死书”──是我们对付考试题库的绝招。
“填鸭”、“硬塞”──是学校对我们的绝招。
“大补帖”、“大补丸”──是补习班和参考书对我们的招揽。
“消化不良”──是我们对自己的形容。
 楼主| 发表于 2011-3-14 22:35:35 | 显示全部楼层
社会化阅读的好处与坏处//转载


  台北市长郝龙斌接受《天下杂志》访问时,谈一段他的回忆:“我印象深刻,台大毕业那天,坐在旁边那位女生对我说,‘今天毕业,我这辈子再也不需要读书了。’”
  郝龙斌说,那句话对他是个shock(震惊)。
  我也有过一个类似的shock经验。

  我是在韩国生长到来台湾读大学。
  中学期间,有一位女同学,个子高高的,身材瘦瘦的,脸色洁白如玉,也因此,偶尔有些羞红,也就特别明显。
  在班上,她像一个无声的人,总是在安静地读书,最多和一两位女同学浅浅地笑谈,从不曾记得她和任何男同学说过话。她是用功读书的代表,高三的时候,辗转听到她家人怜爱又自傲地说她几乎一整年都没上床睡过觉。而她的考试成绩,总是最好的,包括大学入试的那一场。
  来台湾,她也是读台大。大学四年,她仍然没有和我们这些韩国来的同学有什么接触。偶尔在台大校园看到她,也总是微微地点一下头,看得出她不是忙着去上课,就是去图书馆之类的。她不像我们这些同学的松散,仍然在全力以赴。
  大学毕业之后,听说她又去美国留学了。因为她从来都像一个无声的影子,所以要到好多年之后,和其它朋友聊起来,才突然想起问问她的近况,是否已经成了一位学者。
  被我问到的朋友瞪大了眼睛:“你不知道?她去了美国之后,就不再读学位了。”
  轮到我瞪大了眼睛:“怎么可能?那么一个爱读书的人!”
  这位朋友告诉我,去了美国之后,这位从小就一路最乖的女儿和学生,就声明她不再读书了。她从小学到中学到大学,都在满足母亲对她的期望。而她拿到了美国的留学签证后,认为自己的义务已了,已经对母亲有所交代,所以她不再想当别人眼中那个只会用功读书的好学生,她要当自己了。以前的她,根本不是她想当的她。
  朋友说:“你现在看到她,非常活泼,跟以前是完全不同的人。”
  几年后,我在美国见到她。的确。她没变的是那高高瘦瘦的身材,洁白的脸庞,然而变了的是,那爽朗的笑声,那有力的握手,那直接和你对望的眼神。
  我从没有听她自己叙述过这是一段什么样的心路历程。虽然我极其好奇,但多年中几次见面,从没敢问。一个到二十二岁之后才来的人格释放与解放,有其值得欣慰之处,但,总有其辛酸。

  英文世界里,把“Read the Word”(阅读文字),和实际历练人生的“Read the World”(阅读世界)并称。意思是:每一本书都可能是一道窗户,改变我们对世界观望的方向;或是一道门户,改变我们人生真正走出去的方向。有了阅读的“窗户”与“门户”,又有因此起而行的行动,人生可能的走向,因而丰富起来。

  从中学(现在可能从小学)起,台湾的学生在考试制度的压力下,太容易把读书和考试画上等号。一旦读书和考试画上等号,考试结束后,读书就是一个弃之唯恐不及的东西了。
  由这一点,格外可以看出今天我们的考试教育,和中国一千五百多年的科举制度,有多么根本上的相通。清朝雍正年间官至两湖总督的陈宏谋所说:“每见读书之人,与未读书者无以异……竟似人不为科第,则无取乎读书;读书已得科第,则此书可以无用矣。”是最好的总结与预言。

  台湾的学生,阅读在中学六年这应该是自由自在的阶段被窄化,到了大学四年应该上紧发条而集中火力的时候又找不到焦点,这些扭曲之下,等到大学毕业,许多人固然从此就和读书告别,但也有些人这才真正有机会把Read the Word与Read the World结合起来思考。
  于是,“读书是改进生活、丰富生活的手段,该读些什么书要依了生活来决定选择。”(夏丏尊语)这样一件属于阅读基本理由也是常识的事情,在我们大学毕业之前,却没什么派得上用场的机会。总要等到我们出了社会,开始有了自己的工作,得以开始思考自己的人生之后,才开始有其作用。
  许多人这才开始根据自己的工作与职业,学习摸索自己的趣味或修养,体会到自己阅读的不足,企图从头建立自己的阅读习惯与方法。
  这,有有利的面向,也有不利的面向。

  出了社会,体认到自己对阅读的需要,开始渴望阅读,有不少好处。譬如:你有可以供给购书的收入了。更重要的是,你真的是因自己的需要而开始读书了。
  但是社会化的阅读也有两个缺点:
  一、你的阅读习惯已经从中学的六年加大学的四年,错乱了长达十年之久。现在要调整,可能四顾茫茫。
  二、你有自己的工作。不像学生时代,阅读就是你的工作。而工作之外可供阅读的时间,可能是相当受局限的。
  于是,很可能,你更想努力阅读。但是越想阅读,越是感觉到排山倒海而来的各种需要你眷顾、光临的阅读内容。很可能手足无措。

  少数人不受这些影响,正好可以趁着难得的解放,享受无目的的阅读,自由自在的阅读。
  这不是得其所哉的事?又有什么要注意的地方?
  我觉得朱光潜的分析,是最深刻的。
  他先讲了这种阅读有利的面向:
  “一年之中可以时而习天文,时而研究蜜蜂,时而读莎士比亚。在旁人认为重要而自己不感兴趣的书都一概置之不理。……它的好处在使读书成为乐事,对于一时兴到的著作可以深入,久而久之,可以养成一种不平凡的思路与胸襟。”
  接着,他又指出了问题:
  “它的坏处在使读者泛滥而无所归宿,缺乏专门研究所必需的‘经院式’的系统训练,产生畸形的发展,对于某一方面知识过于重视,对于另一方面知识可以很蒙昧。”(摘自〈谈读书〉)

  这么看,一个大学毕了业的人,仍然要花十几二十年的摸索,才对阅读是怎么回事有所体认,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毕竟,你不只浪费自己一生求学阶段最精华的十年时间,并且会让这段时间养成的一些习惯持续影响你一段时间。

  2007年2月,美国《出版者周刊》(Publishers Weekly)的总编辑莎拉.尼尔逊(Sara Nelson)和她同事来看台北国际书展。
  有一天深夜,我带她们去看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诚品敦南店。
  莎拉看了一圈书店后,没特别说什么,只说:“这里的年轻读者真多,在美国,书店里看不到这么多年轻的读者。”
  我想给她做点可能的背景分析,话到嘴边又停住了。
  话,要怎么说起呢?
 楼主| 发表于 2011-3-14 22:37:04 | 显示全部楼层
越读者:懂得超越界限的读者//转载


  我们置身人类有史以来,前所未有的丰饶的阅读时代。
  以书籍来说,中文每年就将近二十万种的新书(含简繁体字),无所不有。何况还有无数方便可得的外文书籍。
  以网页来说,全世界又以难以计测的速度在分分秒秒地诞生着新网页。还别提那许多转发的email、讯息。
  面对全球化的商业环境,有人说,世界是平的。
  但是在阅读的世界里,可不是。世界正在无声无息,以前所未有的幅度,拉开阅读高低不平的差距。

  因为需要阅读,可以阅读的东西无穷无尽,无所不在,而一个人每天二十四小时则是唯一不变的常数,所以每个阅读的人都可能在自觉与不自觉中,局促于一些界限之内。
  界限,可能是考试教育锁定教科书与参考书所形成的。
  可能是中、大学长达十年时间阅读胃口的影响所形成的。
  可能是出了社会后的现实压迫所形成的。
  可能是对于“网络”与“书籍”一些既定印象及使用习惯所形成的。
  可能是从没有意识过这些界限的存在所形成的。
  可能是从没有想象过阅读可以帮助我们跨越哪些现实与理想或梦想的鸿沟,而形成的。

  《2001:太空漫游》的作者阿瑟·克拉克,在书中如此描绘太初时代的原始人:
  (他们)硬是和同伴嚼着各种浆果、水果和树叶,顶过饥饿的痛苦──就在他们为了同一批食料而争抢不已时,环绕四周的食源之丰富,却远超出他们的想头。然而,千千万万吨多肉多汁,徜徉在大平原和灌木林里的动物,不只超出他们能力所及,也超出他们想象所及。他们身处丰饶之中,却逐渐饥饿至死。

  我们已经很熟悉Winner Takes All.“赢家通吃”的说法。其实,只要把“Winner”替换为“Reader”,另一句话就是今天的写实──Reader Takes All. Or, Nothing.
  是的,Reader Takes All. Or, Nothing.
  在网络与书籍交互激荡出绵延无垠的密林之时,只有懂得超越界限的读者,才能尽享广阔天地里的一切丰饶,否则,局限于既有观念与习惯,只能茫然失措,和那个“身处丰饶之中,却逐渐饥饿至死”的原始人没有什么不同。

  这本书拿贝索斯的故事来开头,有好处,也有坏处。
  好处是,由于贝索斯个人的经历,比较适切地点出我想要说一个“越读者”,也就是习于越界阅读者的特点。
  坏处是,可能会让人误会,这又是在强调如何学习成功人士的阅读之道的书。
  没有。这本书要说的并不是这些。
  我要写这本书,是因为我对阅读一直充满了太多困惑。
  我从小生长在韩国。在华侨社会里,中文阅读的选择很贫瘠,那时最大的困惑就是怎样才能在外围的环境里搜寻到可读的东西,怎样才能跨越那个环境的局限。
  高中毕业,跨越重洋来台湾读大学后,饥渴地抓到什么都读,乱读了一通。美其名曰兴趣广泛,但不免时常看着满书架的书,觉得空洞无比。
  毕业后,阴错阳差进了出版业,又因缘际会地在不同类型的出版公司与杂志社之间做过各种性质不同、职阶不同的工作,不论就身为读者的需要,还是出版者的工作需要,对阅读到底是怎么回事,又充满了越来越升高的困惑。
  1990年代,网络出现了。网络与书籍的界限,以及相互越界的混沌,把我的困惑搅动得更混乱了。

  幸运的是,我在四十四岁那年,有个机会把我多年来在这些困惑中的思索,做了印证,也有了点归纳。接下来的七年,我跟着自己的归纳,一路做些实验,也一路展开更多的摸索。所以现在写在这里的内容,只是一个不断进行一些越界尝试后的读者,希望给同样困惑的别人,一些或许可供参考的心得;只是一个自己受益于阅读,不断尝试跨越人生一些现实界限的人,一些或许可供参考的心得。


  这是个越界的时代。人类和动物的器官在越界,太空探索和旅行在越界,所有梦想在越界。而越界的起因,正在于知识与阅读的越界。
  阅读不再是皓首穷经,阅读不再是闲情逸致。
  阅读不再是有目的,阅读不再是无目的。
  阅读不再是功利,阅读不再是品味。
  阅读不再是文字,阅读不再是图像。
  阅读不再有网络与书籍之分,阅读不再有博士与高中生之分。

  这是一个没有越界阅读,就不成阅读的时代。
  不论错过了多少机会,不论多么晚开始,阅读都在等着给我们一个美好的机会。何况在这网络时代。
  这是一个历史上从未有过的越读者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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