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用扬鞭自奋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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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用扬鞭自奋蹄
―――记上海市顾汝佐的改革夺索

简历和主要成果
     顾汝佐 1923年出生于江苏阜宁县，上海市特级教师、中学高级教师。上海市教育委员会教学研究室教研员（已退休），受聘于教育部全国中小学教材审定委员会小学数学学科教材审查委员，兼中科院心理研究所《现代小学数学》教育研究中心副主任，上海浦东新区教育学院（客座）教授等职。
    从事小学数学教育教学工作50余年，主张小学数学教学以培养思维能力为核心，重视培育学生心理素质，要从学生认知规律出发，深入浅出，通俗易懂，让学生主动参与学习活动，独立思考，学会学习，用以提高学生的数学素养。
    在小学数学教材改革方面，一贯主张大幅度删减繁难的四则计算，加强数的基本计算训练，努力改变“以四则计算为中心”的陈旧观念。应用题教学以方程解法为主线，简化类型，重视直观形象和解题思路的训练，曾提出：题意清、思路明、练习实、反馈广的十二字要求。几何图形教学主张从实物抽象出“体、面、线”，让小学生从观察、动于操作中发展空间观念和想象能力。还系统研究了小学数学知识的辩证思想，创造性思维和顿悟思维等课题。
    主要著作有：（主编类）
    《算术辞典》上海出版社出版
    《名师授课录》（小学数学） 上海教育出版社出版
    《小学数学教学指导书》（低、中、高三册）上海教育出版社
    《小学数学教师手册》上海教育出版社
    《小学教学全书》（数学篇）上海教育出版社
    《儿童数学世界》（1-12册）上海教育出版社
    《我+数学=聪明》（1-6册）上海教育出版社
    《小学生数学竞赛指引》（上、下册）上海教育出版社（著作类）
    《顾汝佐课堂教学设计指引和评介》人民日报出版社出版
    “培育学生良好心理素质，全面提高教学质量”刊在《小学数学教育》，1997年1-2期。
    “对于学生数学成绩评定的几点思考”刊在《小学数学教师》1998年5期
    “谈课堂教学中的素质教育”刊在《小学数学教师》1999年2期
    “半个世纪的回眸——略谈小学数学教育的变革与发展”刊在《山西教育》1999年

    怎样来评说这位长者呢？如果用人们常赞誉教师的“蜡烛”、“春蚕”、“人梯”来比喻他，总觉得少了点什么。----“老牛”，一头拓荒的老牛，一头默默耕耘在小学数学教研园苑里的老牛。
     在全国数学教学研究会的成立大会上，在教育部召开的我国首次小学数学教改研讨会上，同行们总能看到这位不知疲倦、侃侃而谈的“老顾”。在上海市、江苏省的一些小学数学讲座、教学活动中，在上海市的许多小学的课堂上，在上海市教育局教研室的一间普通办公室里，老师们常常看到这位辛勤探索、默默沉思的“顾特级”。在一些小学数学教学教研的期刊里，在那些装饰典雅的有关小学数学教改的新书脊上，人们经常读到顾老师的文章。他，一腔江苏口音，吐词缓慢而清晰，一头银发，瘦削而神采奕奕——这，就是顾汝佐老师给初识者留下的第一印象。
一、为有源头活水来
    顾汝佐老师从教40余年，工作的需要就是他个人的选择。他教过语文、常识和数学，还兼班主任，当过总务主任和教导主任。后来，他担任上海市教育局教研室小学数学教研员。用他自己的话来说：“我做过许多种工作，但始终对教数学有兴趣。”与其说是对数学的挚爱,不如说是对教育事业的追求，这股清澈的源头活水，终于汇成了日后的壮阔波澜。
    50年代之初，刚刚建立起的人民共和国，百废待兴。新的时代，新的天地，向教育提出了新的要求。同时也为新一代年青人的成长开辟了广阔而灿烂的前程。刚近而立之年的顾佐任虹口区新成立的中心教研组组长，便跃跃欲试，似乎有一股使不完的劲。上完一天课后，还常常利用晚上和时期天为全区数学教师作“几何知识”、“比和比例”、“分数知识”等辅导讲座，还带头上了许多示范性的研究课。那时他还迷上了教具改革，并举办过个人自制数学教具展览。为此，一些当年受益的教师至今还记忆犹新，赞不绝口。
    教书、辅导、搞讲座、制教具，这一切乎使他心安理得了。然而，一件偶遇的事情使他震惊了。
    一天下午，他以前教过的一个、现正在读初中的学生面容憔悴地出现在他面前，要不是那一声熟悉的“顾老师”，他几乎认不出他了—— 一年前还是活蹦乱跳的数学科代表，今天怎么如此模样？看着这位背着一个沉重的大书包、吃力地迈动双眼急匆匆走着的学生，他明白了：初一学生负担太重了。这时好像秋有两幅画面交替地在他眼前闪动：天真活泼的小学与老气横秋的初中生；丰富多彩的小学生课余活动与放学后埋头题海的初中生；小学生轻盈的小书包与初中生沉重的大书包。怎样才能适量减轻初中生的负担？怎样更有效地提高小学生的学习效率，更有利于开发他们的智慧？怎样顺利实现小学与初中的衔接？……这一夜他失眠了。几天后，一个大胆而又可行的方案在他头脑中酝酿成熟了：将一部分初一的数学内容下放到小学来教。
    一个有后，这一想法在全市性的一个教研会上得到了与会者的赞同。不久，市教育局组织人员根据他的设想开始编写新的小学数学教材，他当然成了新教材编写组的重要一员。60年代的第一个春天，他又荣幸地被华东师大数学系的专家特聘为“革新教材”课题组的编写人员。同年，他被评为上海市文教战线的先进工作者，获得了市政府颁发的奖状和奖章。
    正当成效初见、准备乘胜前进的时候，那场史无前例的文化浩劫，使他那纯之又纯、与阶级斗争毫无关系的数学也劫运难逃。直到1972年，他才又调回到上海市中小学教材编写组工作。可大部分时间又搞的是与数学教材编写无关的政治学习，欲干不能，欲罢不忍。他痛苦地思索着、潜心地调查研究、隐密地运筹末来。
    十年的历史灾难，末能摧垮他。因为他坚信自己所从事的一切是正确的，是对民族有用的。现在看来，确实如此，“问渠哪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
二、不倦求索探新路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这是顾汝佐老师写在自己著作扉页上的自勉，或许应该准确地说它早刻在他的心中，体现在行动中了。
    为了探求教改新路，他像一头牛奋力前行、吃草吐奶。顾老师时刻在他感受到了肩头的重任。身为上海市的小学数学专职研究人员，工作面是22个区、县，70多位基层教研员，700余名小学数学教师，近100万名在校小学生。人们一般是这样来理解他的工作量。然而在顾老师心目中，全国几百万小学数学教师，几亿小学生都是他的工作对象。几十年来，尤其是近十年来，他自己也说不清到了全国多少地方，从浦江两岸，到长城内外，大江南北都留下了他探索的足迹。他自己也没统计过究竟听了多少次课，从尖子班，到弱智班，明亮的教室都曾晃动过他消瘦的身影。他自己也数不清记了多少卡片，写了多少文章，从古老的教育思想，到现代的教育理论，在数学的王国里播洒他希望的种子。
    通过多年的调查研究，他对小学数学课堂教学的总印象是“耗时、低效”。“在注重调动学生多种感受器官参加学习”，“一堂课学生思维方式的过程是发散—→收敛—发散”，“一堂课的时间支配应是前紧后松，使学生有思维质疑的时间”，“课堂练习应尽可能做到容量大些，层次多些和思考性强些”，以上观点源源不断地从他大脑中涌出，又陆续见诸于他发表的文章，最后化为小学教育的累累硕果。诚然，这并非什么高深的理论难题，而顾教师却把它提到培养一代新人、提高民族素质的高度来认识。
    在顾教师的一生中，最难忘的是1982年4月16日。那天，全国数学教学研究会在中原名城郑州市召开，豪华气派的中州宾馆张开热情的双臂欢迎不自全国各地的数学教学第一线的行家们。在一阵热烈掌声中，顾教师迈着稳健的步子走上了大会讲台，宣读了《展望小学数学发展智能的趋向》一文。在读到结尾的时候，他扶了扶眼镜，提高了嗓音，颇有预见地提出了发展学生智能，必将引起教学大纲、教材、教法和考试四个方面的改革。这
    一见解引起了与会者的高度重视，他的论文是大会印发的4篇文章之一。说来也巧，这天正好是他60岁的生日。后来他诙谐地说：“600多位同行为我祝60大寿！”
以提高课堂教学质量为突破口，顾教师渐渐明确地认识到了，这不仅仅是个手段的问题，而目的是要如何提高学生的能力、开发学生的智力。现在使用的这套小学教学材是难以完成如此重任的。任何一项教学改革必须从改革教材上找出路，才能是根本的改革。
    还在1984年10月，在教育部于安徽召开的全国小学数学教材教法改革座谈会上，他就大胆地陈述了自已蕴积在心中的上述想法。此后，他结合自已扑自50年代到80年代教学、研，尤其是编教写教材的经验，在分析国内外大量资料的基础上，撰写了《改革小学数学教材的初议》一文。文中不但客观地评述了现行教材的利弊，而且有针性对地提出了改革的具体原则，即在加强基础知识教学的同时，有目的、有计划地培养学生独立思考、正确判断、快速计算的能力，达到会算、会想的目的。根据这一设想，在上海市教育局的领导下，他像30年前一样说干就干，亲自主持写“上海市小学数学试用教材”。不到一年，新版教材
    编出来了，很快又在部分区、县的部分小学试用。顾教师带领编写组的人员到各学校了解试用情况，搜集师生意见，同时与教师一起备课研究如何用好新教材。用他们的话来说，就是“新教材就如用新种子一样，能否发芽、开花、结果，一是取决于种子的生命力；二是取决于土壤、气候（学生）的适应力；三是取决于栽培、管理（教师）.而我们呢，就是指导实验的技术人员”。在新教材的试用过程中，顾教师可谓一身数任。
    大量而繁重的工作没有压倒他，他勇敢而艰难地挺起了脊梁，弓着身子，拉着车坚定而又缓慢地前行。他唯一苦恼的是时间不够用。于是电视远离他而去了，造访的客人也常吃闭门羹，连坚持数十处的体育锻炼也暂停了几个月。另一方面一些反常的现象屡屡发生：困乏至极就在办公室里呼呼入睡了，而常常又在卧室里通宵达旦地工作；宾馆的房间里总聚集着几位年轻人向一所小学搞起查究来了。
    1984年，汝佐教师被中国科学心理学研究聘为《现代小学数学》实验领导小组的成员，并参与了教材的审定工作。
    1985年，他被国家教委聘为“全国中小学教材审查委员会不学数学学科审查委员会”委员。
    目前，他正在从事上海市九年义务教育新教材的编审和试验工作。
    在顾教师的眼中，小学数学改革是“路漫漫其修远兮”。但他活像一头拓荒的老牛一样迈着稳健的步子，不断地“上下而求索”
三  幸勤浇灌育械李
    1987年4月中旬的一天,顾汝佐老师的家里人影憧憧,欢歌笑语.一群来自本区,本市和江苏省,乃至全国其他地区"学生"---准确地说是老师,此时正团坐在顾老师的四周,济济一堂,共贺老师的65岁生日. 顾老师被他们簇拥着,脸上浮着慈祥的微笑,沉浸在幸福的情境之中.65支蜡烛在静静地燃烧,红色的火苗在跳动."燃烧自已, 照亮别人, 蜡烛的精神是多么崇高而伟大啊!"此情景,他不由得发出了一声轻轻地嗓息,这是对过去匆匆岁月的小结?还是对现实氛围的感慨?也还是对未来事业的嘱望?他说不清楚。
    来宾喜笑颜开、叽叽喳喳的议论,又把他再次带到那教研教改的难忘日子里。   
    1981年的秋天,教育战线并未因自然季节的来临而硕果满枝,青黄不接的师资现状已严重影响了教育的丰收.这一切,他看在眼里,急在心上,主动提出并亲自负责举办青年数学师讲习班.面对来自各区县的140名员,他既要向现一量的日常事务,还要做学员的思想工作,同时,还得花大量精力备课,讲课和辅导,必作业,经常带着学员去小学见习,实习.讲习班如期结束了,学员们带着知识,能力和顾老师严格认真的工作态度,满载而归,现在,不少当时的学员都纷纷被提拔为小学校长或教导主行;有产主为全国和高的人秀教师; 还有的寻为行级教师.
    特级教师徐佩玫不会忘记,是顾老师不辞辛劳地指导她使用北京景山小学的教材,还帮她总结提高,使她写出了<<小学一年级数学教材改革的初步研究>>的论文.该文获得了上海市教育科研究所的科研论文奖。
    特级教师封礼珍也清晰地记得,她能在电视台播放教学录像,能登上全市性的公开课讲台,这里面凝聚着顾老师多少心血啊!他帮助她备课,设计出了一个个成功的教案,他总结她的<<培养思维能力>>的经验,在全市作了介绍.
    他曾每周用半天时间,坚持3年,深入卢湾区第二中心小学,指导王素英老师和王祥关老师的教改,他为此而总结出的<<引和红>>的教学经验,在全市交流,并在全国小学数学教改研讨会上作为大会发言.
    这样的例子不胜枚举.他除了重点扶持一些颇有名向的教师外,他还十分注重对表年教师的指导工作.从简987年开始,在他的倡议和组织下,上海首创青年数学教师的观摩评比活动.自那以后,这项活动逐渐扩展到小学的务产学科,不但校内搞,区县也搞,市里也在搞,此导彼估,蔚然支风,大大促进了青年教师的茁睦雪长.
    作为专职教研人员的他深知:与其说他的工作对象是学生,不如说是教师。他无私奉献的“人梯”精神与其说是职业的需要来如说是事业的追求.这冰是人他常说的那句老话:“教研育人是我的本份啊!
    被誉为"小学数学教改的设计师和向导"的顾汝佐老师,童年生活并没有向他绽开玫瑰花,而是一片黑夜茫茫,当他步入青壮又欣逢盛世,迎着共和国初长的圾阳,登上了教收背人的讲坛.40余年的的风风雨雨,40余年的辛勤耕耘,他没忘怀从教之初立睛的志向,他他没辜负额上的皱纹和头上的白发,他更时时掂着肩头的重任,十一届三中全会的春风吹醒了曾经一片凄凉的教学园地, 他再一次炮发出青春的活力,干得更允了,跑得更快了,事业终于向他盛开出了一蔟蔟娇艳的玫瑰,他居室里那个两米高的书柜是最好的见证人:10余年来, 他处后编著和主编了这些著作：
    ——100余万言的《算术辞典》，填补了我国小学数学辞书的空白。
    ——34万字的《小学数学教师手册》，是一本深受广大小学数学教师欢迎的工具书。
    ——60余万言的《小学数学教学指导书》，这是国家教委以“教学指导”的名义，指定他领衔主编的。
    他撰写的有关数学教学的书籍还有《小学数学备课手册》、《小学课堂实录选编》、《教学经验和教案汇编》，《儿童数学世界》12册、《小学生能力比赛指引》2册。至于发表的论文就太多了。
    就在他著述不断推出的同时，一顶顶标志他学术水平和成就的桂冠也飘然而至：
    ——小学数学特级教师。
    ——全国数学教学研究会理事。
    ——国家教委小学数学教材审查委员会委员。
    ——上海市中小学数学教学会理事兼副秘书长。
   “老牛自知夕阳短，莫用扬鞭自奋蹄。”如今年近七旬的顾老师常常以这名诗自勉。是的，为了民族的希望，为了祖国的明天，他没有歇息，没松劲，更没懈怠。在小学数学的园苑里，他向着令人神往的新世记的曙光奋蹄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