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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伯空间文化:知识经济时代的文化教育新景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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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6-20 16:19:34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赛伯空间文化:知识经济时代的文化教育新景观
叶 平
1、 赛伯空间文化
扑面而来的知识经济给我们带来了太多的新概念。一个新的名词“赛伯空间”——不仅是我们的教育工作者,甚至包括有的教育文化学者都不太熟悉的概念,在各种媒体上不断出现,它引起了一种新的文化,一种将对教育产生重大影响的文化景观。
1984年,移居加拿大的美国科幻作家威廉·吉布森(W.Gibson),在他著名科幻三部曲小说里, 新创了一个奇怪的术语——“赛伯空间”(Cyberspace)。小说叙述了一个生动的故事:反抗者英雄被派往全球电脑网络构成的空间里执行冒险任务。进入这个巨大的空间,不需要乘坐飞船或火箭,只需在大脑神经中植入插座,然后接通电极,电脑网络便被人感知。当它与人的思想意识合为一体后,即可翱游其中。在这个空间里看不到高山荒野,也看不到城镇乡村,只有庞大的三维信息库和各种信息在高速流动……
吉布森用他的故事告诉我们,电脑“屏幕之中另有一个真实的空间,这一空间人们看不到,但知道它就在那儿。……它是一种真实的活动的领域,几乎象一幅风景画。”他幻想的这个空间,不仅可以包含人的思想,而且也包括人类制造的各种系统,如人工智能和虚拟现实系统等等。海德格尔在本世纪中叶描述说:“我们正进入世界图景的时代,世界对人来说已经变成一系列图景。”吉布森的“赛伯空间”恰如其分地验证了这位哲学大师的预言。
从某种意义上讲,杰出的科幻作家就是未来学者,人们至今还爱不释手地反复阅读着凡尔纳的小说,虽然他的幻想现在大都成了事实;反过来讲,未来学者也像科幻小说家,当托夫勒、奈斯比特关于信息时代的奇谈怪论第一次传到华夏,我们不是也象沉浸在布道式的幻觉中?科幻作家吉布森生造出“Cyberspace”一词,参照系是“控制论”(Cybernetics),但由于“赛伯空间”生动地反映出电脑(电子的)与人脑(生物的)、以及电脑网络文化(精神的)之间的联系,更具有电脑时代的文化意蕴,反而得到科学界和文化界的普遍认同,连带着“Cyber”都获得了与“Computer”(电脑)或“Internet”(互联网络)相同的词义,成为能派生诸多电脑新词汇的前缀。我国文化学者通常将这个合成词译为“在线空间”(刘吉主编:《世界正在发生什么》丛书)。
进入知识经济时代,我们每个人都将生活在两个“宇宙”之中。一个是原子分子构成的物质世界,一个是数字化数据构成的虚拟世界,即赛伯空间的世界。这个空间本质又是现实的,具有可以共享的海量资源和财富。所以,我们才有了“虚拟现实”这样一个二律背反的科技名词,用来描述和定义被科学大师钱学森命名为“灵境”的技术发明。根据钱学森的论证,作为赛伯空间的重要技术基础,虚拟现实技术“将与人的思维能力、形象思维和灵感思维理论、大成智慧等等相联系,从而能够推动思维科学和科学大发展,引发科技革命;甚至还会推动文艺大发展和引发文化革命。”
确切地讲,赛伯空间是思维和信息的虚拟世界,它利用信息高速公路作为基本的平台,通过计算机实现人与人之间的感情交流和文化交流,而无需面对面接触,只要在键盘上击键而已。赛伯空间文化则是知识经济时代特有的文化,正如迈克尔·沙利文指出的那样:“我们目前用来交流的工具是个人电脑和网络,采用这两种工具,信息高速公路将推动并大大拓宽我们向赛伯空间文化的转变,这种新文化的标志无处不在。它的特征不是电子通信——那只是一种附属物,相反,是交互的性质标志着赛伯空间的特征。”
学者们对赛伯空间的文化特征做出了研究和描述,归纳起来,大体有如下几点:
1、它在迅猛地扩展,以致在不久的将来,将普及全球每个角落,每个人都将受到它的波及,感受到它的存在。据美国商务部统计,至1998年2月,世界各国的因特网用户已达1.13亿,平均增长速度超过了160%。全球186个国家和地区几乎全部进入了这个巨大的网络。据预测,到2000年后上网的人数还将增加到10亿。因特网正以惊人的速度突进到它的全盛期。随着第二代因特网的建设,“赛伯空间”的物质基础——信息高速公路将初步成形。
2、赛伯空间正在造就有史以来最奇特的人文景观。当我们日复一日地发现,时空已被极大地压缩,世界正在向着“地球村”——它是如此之大,又是如此之小——演变的时候,互联网络与未来社会相连的概念,已经植根于人们的意识里。任何人都可以与地球上任何国家和地区的人直接沟通,形成全球范围的知识共享,甚至可能在未来形成一种世界性的普遍文化,同时又允许各民族特点的文化存在,实现共存共荣。
3、语言不再作为交往的唯一媒体,包括符号、图像、视频等多种形式将支持人类的信息交流。电脑和网络不仅仅是计算工具和信息处理工具,它将嬗变为一个与广播、电视和报纸一样地位的“第四媒体”,而且是拥有最多的信息、最快的传播和独特的交互性的新媒体,发展势头极其强劲。网络办公、网络商务、网络新闻、网络图书、网络杂志、网络出版、网络教学、网上娱乐……将进入每个人的生活,这些网上的基本活动,还将具备多媒体交互式或虚拟现实的特征,甚至形成真正“个人化媒体”,把单向传送的电视变成个人化的双向交流,使广播变成针对个人的“窄播”。
4、更重要的是,它将以思想意识为先导影响人们的生活方式和活动方式,后者反过来又影响人们的精神,使精神和意识的作用空前加大。它比任何时代都有更多的人投入创造性的智能活动,进入一个以群体创造替代个人创造为主的新阶段,以集体的智慧来塑造全新的生活方式、交往方式和全新的文化理念,形成新的世界观和道德规范。同时,它又带来个性得以全面张扬和发展的契机,整个社会和社会的每个成员可获得大量可自由支配的时间,更充分满足个人多样化的需求。教育基本理论中“个性”与“共性”这个似乎永远难以解开的死结,将在这种文化氛围下找到可能解决的途径。
二、人才特征的文化反思
“赛伯空间”就是电脑化和网络化空间,它首先是这个空间营造者的精神家园。电脑科技史上一件件影响人类未来命运的发明创造,莫不与一个个鲜活的人物相联系。为营造这个空间,电脑科技界已经不懈地奋斗了数十年。
高等学府的电脑科学家和学者先知先觉,既要为自己也想为大众营造一个未来的家园。从第一台电脑ENIAC开始, 电脑和电脑网络就已历史性地与诸多大学、特别是若干著名高等学府的名字密不可分。
美国两个最著名的高技术园区,一个在波士顿128号公路沿线,一个在加州硅谷。前者集中了哈佛大学和麻省理工大学的毕业生,后者云集着斯坦福大学和加州伯克利大学的人才精英。麻省理工大学是孕育“赛伯空间”的人才基地,产生过一系列被誉为“之父”的人物:晶体管之父、小型机之父、阿帕网之父、虚拟现实之父……。与集成电路相连的科技英才则密集于斯坦福大学。同样,硅谷之父、微处理器之父、因特网之父……都出自于这所大学。完全可以说,没有麻省林肯实验室,就没有今天的因特网;没有斯坦福大学,也就没有微处理器芯片,就没有硅谷。
世界一流大学的人才群体为营造“赛伯空间”打下了坚实的基础,这个空间凝聚着几代高素质科技人才的理想、追求和理性思维。当这些知识精英顺应时代,带着发明和技术成果走出书斋和实验室, 创建了英特尔、惠普、IBM、DEC、SUN等等支撑美国经济发展速度的高技术公司,促成了因特网(Internet)和万维网(Web)的形成。
然而,吉布森本人可能不这么认为。他创造“Cyberspace”一词的灵感,受启发于电脑游戏机前一群痴迷的孩子, 因 “Cyber” 派生而出最著名的一个单词, 竟然就是“Cyberpunk”(电脑朋克),特指人们深恶痛绝的那些“黑客”(Hacker)。
历史现在已准确地告诉了我们,本世纪70年代在汽车库中发动的那场“计算机解放”运动,就是影响深远的第二次计算机革命。一大批狂热青年,有的被称为“玩家”和“新一代牛仔”,更多的人原本就是早期“电脑黑客”。从社会学角度分析,他们属于转型期的“边际人”,因“边际失范效应”导致了迷茫和探索的交织。反传统和反主流文化的狂热,使他们不断地寻找精神家园,或反战,或吸毒,或皈依邪教,或摒弃理性。然而,失范行为中也有创造新规范的成分,有可能带来“边际创新效应”。于是,他们中间的一部分人,举起了反叛电脑主机模式的旗帜,背离传统大胆创新,最后,在个人电脑和电脑网络里找到了灵魂的栖身处。
由于国情的差异,我们或许不容易对这些青年的所作所为和价值观念做出合理的解释,但他们中间有些人的经历, 却不能不引出我们对传统教育的反思—— 一批没有完成高等教育学业者、一批非电脑科班出身的青年,通过自学和实践,不仅能够成长为杰出的管理人才,而且可以成为该领域的技术专家。自学成才的实例,包括创造苹果电脑的乔布斯和沃兹奈克,包括刮起电脑直销风暴的戴尔,包括世界第二大软件公司奥拉克总裁埃里森,也包括那位众所周知的世界首富比尔·盖茨……
的确,“赛伯空间”是孩子们的乐园,他们更自觉自愿依恋着这个空间。“自古英雄出少年”,计算机事业从来就是青少年的天下:比尔·盖茨19岁创立微软公司,史蒂夫·乔布斯20岁发明苹果计算机,迈克尔·戴尔18岁“下海”创办享誉全球的DELL公司,马克·安德森22岁创造第一件网络浏览器并创办“网景通讯”……从资料中稍加留意就可发现:“距离现在的年代愈近,电脑英才们的年龄就愈加年轻”——这几乎是与电脑科技里著名的“莫尔定律”相似的又一个“定律”。
麻省理工大学媒体实验室教授尼葛洛庞帝指出:“智慧,从历史上看,是等同于年龄的。我们能在数字化时代看到相反的情况吗?智慧=青年?或者有点创意地说:新思想=年轻?如果真是这样,我们是不是需要更多地学习孩子们的想法?……你可以把智慧定义为经历时间考验的事物,但革新却以多种方式产生,其中之一是由于往往不了解许多事情发生的不可能性,因此勇敢去做,最后得以成功。在这层意义上,很多革新是在孩子们的天真思想中产生。”
人类学家玛格丽特·米德则认为,人类发展的历史将经历三种不同的文化。前喻文化是后代人必须向前代人学习;并喻文化是两代人必须相互学习;而后喻文化是老一代需要向年轻一代学习。在当今电脑领域,已率先从前喻文化发展为并喻文化,甚至后喻文化阶段,许许多多的孩子从小就接受了电脑和网络,他们生活在成年人难以理喻的世界,比上辈更理解什么是“赛伯空间”。
美国《新闻与世界报道》的文章说;“没有人确切知道,目前到底有多少孩子在经营技术支持、咨询以及设计万维网网址,但据美国劳工部统计数字,1996年有5.8万年纪在16~19岁的青少年从与计算机有关的工作,而在10年前这个数字是4000人。”既使在我国率先进入赛伯空间的人,也大量是我们的孩子。据1998年调查,我国14个大中城市,拥有个人电脑的家庭已达20.6%,瀛海威时空网络80%以上用户是30岁以下的青少年,21%是在校中小学生。孩子的行为,已经使我们的成年人,特别是中小学教师感到手足无措。西方有学者甚至提出:“未来将不再是我们能为孩子做点什么,而是孩子们能为我们做点什么。”这就是知识经济时代具有典型特征的“文化反哺”现象,青少年将带领着他们的父母和祖父母进入数字化生活,学生们将领着他们的教师驶入信息高速公路。
三、赛伯空间将带动文化转型
“赛伯空间”的营造者处在两种极端却又“两极生辉”,日后终于殊途同归,找到共同的归宿。他们在人类追求科学追求文明的道路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脚印,留下了可供全世界共同思索的精神财富。可是,当他们携手把“解放”了的个人电脑和突破了“集权”樊笼的互联网络,大手笔地推向世界时,他们心中的那个“赛伯空间”,开始越来越密不透风地罩住我们这个星球。空间的变幻和“游戏规则”的改变,人文界知识份子最早感受到“赛伯空间”的无奈。
颇具轰动效应的《数码复制时代的知识分子命运》那篇文章(《读书》杂志1997年1期),针对迎面而来的“赛伯空间”,替许多人表达出发自内心深处的呻吟:
——整个一部人类史,知识分子同负载知识的媒体形式是休戚与共的……但是,只有疯子才会为自己的名字和文章出现在Internet上面欢呼。
——在数码复制时代,洛阳纸贵的美好传说连想都不用去想,签名售书这种雅事当然会绝迹,纸都没有了,名往何处签?
——当你用半个屏幕写作, 半个屏幕看Internet的时候, 难道还需要什么记忆力?Internet就是你的记忆!
——阅读不再是一种不可逆的线性的历史过程……当阅读变成了随风飘荡,知识分子是不是注定了要离开故园去流浪?
——学校是知识分子最终的家园,老师是知识分子最正统的形象,难道这最后一个据点也会最终失守吗? ……
如果将人类的理性分为工具理性和人文理性,那么,工具理性的确不能够取代人文理性存在的巨大意义。既使在“赛伯空间”,人文精神的进步、知识分子的地位,也必须与技术进步的步伐保持一致,这是毫无疑义的。科学和文化本来就有许多共通点,遗憾的是我们的传统常常将它们残酷地分割开来。人文学科只有首先敢于面对“赛伯空间”,才可能找到新的空间定位。当知识分子的传统被全面解构的时候,什么才是数字化时代的人文理性,恐怕一时半会儿也难以疏理得清。
其实,更早的时候,“赛伯空间”的幽灵已经就笼罩在成千上万的普通人头上。无论是教育的专业杂志,还是普通的报刊,都在不时地提醒人们注意“扫盲”——不是普通意义上的扫除文盲,而是针对着众多的“功能性文盲”。
“功能性文盲”并不算一个新鲜的词汇,它最早提出于1965年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召开的国际教育会议。时至今日,它的标准业已发生改变,指的是那些受过一定教育、会基本的读、写、算,却不能识别现代信息符号、图表,不能应用计算机进行信息交流和管理,无法利用现代化生活设施的人。有资料介绍说,既使在美、英、法等发达国家,“功能性文盲”仍然占总人口的20%,例如英国每年都要拿出约60亿英镑用于扫除这种“功能性文盲”。对于发展中国家,教育不仅要面临一般意义上的文化扫盲,而且要对付今后越来越大的“功能性扫盲”任务。
极端地讲,受过高等教育的人也可能被称为文盲!听起来像是“天方夜谭”,可它就可能发生在“赛伯空间”。由此看来,这个可恼的空间,竟然使我们每个人都无处藏身,找不到躲避风浪的港口。
“赛伯空间”不是人文精神的伊甸园,它也绝非就是科学精神的纯洁圣殿。电脑技术和电脑文化的负面效应,亵渎科学精神的丑行劣迹,在这个空间里比比皆是。
置身于“赛伯空间”,谈虎色变的东西莫过于电脑病毒。自1984年首此确认、并把这种有人蓄意制造的破坏性程序冠以“病毒”名号后,电脑界已经为“稽毒”而付出了沉重的代价。记忆犹新的是,1988年,年仅23岁的美国康奈尔大学研究生罗伯特·莫里斯在键盘上轻轻一点,他制造的“蠕虫”病毒在一个半小时内,令Internet网络上6000台电脑全面崩溃,造成近千万美元的巨额损失。至1996年底的不完全统计,全世界已经出现上万种病毒,平均每天有近10种新病毒产生,花样不断翻新,编程手段越来越高,令人防不胜防。
随着媒体连篇累牍地宣传,人们现在也知道,“赛伯空间”英雄神话已经消解,“边际人”的失范行为进而发展为失控和越轨,现代“黑客”也走向了自己的反面。这些“黑客”利用高技术手段在网络中为所欲为,或非法入侵机密重地,或恶意捣毁或破坏系统,或者干脆打家劫舍截取帐号盗窃钱财,甚至成立了许多臭名昭著的犯罪组织。据美国有关报纸报道, “黑客” 每年给全世界电脑网络带来的损失估计高达100亿美元。 由于现代“黑客”拥有高超的技术,常规方法很难制止他们的犯罪活动,以致有些西方学者认为,制止“黑客”犯罪,真正有帮助的力量是个人的良知和价值准则。他们呼吁在法制之外,更需要强化道德观念的作用。
此外,互联网络上沉渣泛起,黄毒猖獗,反动的、色情的垃圾泛滥成灾。人们不禁要问:这是电脑的悲哀还是人性的悲哀?为此,各国都在加紧研究防范对策,修订现行法律,设立“防火墙”系统,防止“赛伯空间”里污染蔓延。相信这些污泥浊水仅仅是一小股逆流,它不可能阻挡人们在“赛伯空间”里正常生活,就像现代社会的犯罪现象,不能代表社会的主流一样。
然而,更多人却忧心忡忡,他们担心“赛伯空间”会变成脱缰的野马而危及人类的生存?例如,当“深蓝”战胜人脑和克隆羊“多利”诞生后,他们担心电脑会代替人脑,疑虑电脑今后是否将主宰人类?一些哲学家思想家也频频发出警告:现代技术革命在大幅度推进社会进步的同时,也存在着失控的离心力量,它甚至会把现实生活变成一个失去家园的驿站……
第一次产业革命时期,英国文学家狄更斯形象地为当时社会勾勒了一幅素描:
这是一个最坏的时代,这是一个最好的时代。这是一个令人绝望的冬天,这是一个充满希望的春天。我们面前什么也没有,我们面前什么都有。
站在历史与未来的交叉点上,“最好的时代”抑或“最坏的时代”?“绝望的冬天”抑或“希望的春天”?“什么都有”抑或“一无所有”?科学技术从来就是两刃剑,它带来人类巨大进步,也必然产生一定的负面效应。但是,历史已雄辩地证明:只要我们始终遵循自然规律,它终将造福于人类。无论是19世纪的蒸汽机革命,还是20世纪的物理学革命,连同现代的电脑技术革命,在一场技术带动整个社会全面更新的变更之初,思想家和哲学家都会发出种种警告,但其后的结果,并未如当初那样可怕。其原因之一,当然是人们听信了警告,从而做出了较为明智的选择。没有“罗马俱乐部”对增长极限的呼吁,“地球村”今天也不会如此重视环境、资源和可持续发展。发明者与思考者,自然科学家与人文科学家,他们之间的共同点在于人类的智慧。我们有理由乐观地认为:智慧产生发明和创造,智慧也会制止可能产生的破坏。但是,我们更有理由清醒地认识:“赛伯空间”迫切呼唤着人们变革观念,完成知识经济时代信息化进程中最深层的转型——人的变革。
面对即将到来的知识经济时代,要想在赛伯空间里生存, 需要“用冷静的眼光”看待社会转型和文化转型,需要用新的“软件”和新的文化构建我们的精神家园。
四、赛伯空间文化挑战教育
文化与教育从来就密不可分,文化时空即将发生的转换,也对我们的教育提出了太多的全新问题,传统教育正面临“赛伯空间”严峻的挑战,这些并非十分遥远的新事物新观念,将迫使我们“用冷静的目光”对现行教育思想、教育观念、教育制度、教学内容和方法进行全方位的反思。而教育作用的发挥,特别是大力普及电脑科技知识和传授新文化观念的教育,在当前显得格外重要。
早在电脑和网络普及以前,电视等大众传媒对教育已经产生深远的影响,孩子所习得的最新科技知识和文化观念,基本上不是来自校园和课堂。大众传媒促进了信息流通的民主化,它越来越起到正规教育不可替代的作用。无庸讳言,正规教育的教材需要保持一定时期的稳定,但我们学校的教育内容却绝对不能无视知识的更新。
可以预见,当赛伯空间作为一种新的媒体全面冲击教育时,它引起教育的“担忧”必将远远超过电视。其中的负面效应可能带给学生更多的“消极储存物”,影响他们的价值观念;但更多的正面效果,如网上丰富多彩的科技文化信息,交互式的远程教学为学生自学提供更大的自由空间等等,都愈加强烈地“诱使”孩子沉溺于这个空间,使学校现行的教学内容显得更加苍白无力,一个典型的例子是电脑游戏。当我们的教育行政部门和学校采取“围追堵截”,采用要求学生签署“宣誓书”等各种方法强令禁止,被传媒奉为“第九文化”的电脑游戏被禁止住了吗?它甚至已经发展成为一个巨大的文化产业,如果善于引导和组织开发,它难道就不能变成学校教育的一种手段吗?
遗憾的是,我们的教育工作者对赛伯空间文化的冲击似乎准备不足,这种不足,首先表现在教育者的现代科学技术水平和对电脑网络的认识上。科技部长朱丽兰认为,我国现有科学家、工程师140万人,仅占全国人口约0.1%,但有许多人还不能迅速了解、理解最新科技知识及其对经济、社会的影响,还有相当部分的人没有受过现代科学技术的熏陶,这已直接制约了当前经济的健康发展,也难以适应下一世纪知识经济的发展需要。这一判断应该也适合用以描述我们的教师队伍。当多数教育工作者还仅仅把多媒体电脑和网络看成一种电教手段而不是一种文化现象,对赛伯空间知之甚少或漠不关心,反而指责这种新媒体应该承担“误导孩子”的责任时,提高教师队伍现代化素质的任务就显得格外紧迫。1996年美国教育部长向国会提交的报告中,明确提出“电脑是美国教育的根基,而互联网络是未来的黑板”。只会使用黑板粉笔进行“刀耕火种”的教师,若不尽快更新观念和提高现代化科技素质,将面临无法在赛伯空间教育形态里生存的困境。
面对知识经济引发的文化转型,教育学界的行动却相对迟缓,仅少数有识之士在大声疾呼而应者寥寥无几。囿于知识结构的限制,许多教育研究人员不了解,或者基本不了解赛伯空间。尽管这种文化将可能会触及传统教育学的理论根基,仍有学者表示,必须坚持教育学术研究的圣洁而不能“跟风”。早在1984年,美国哥伦比亚大学怀特教授就指出:“作为心理学家,我必须承认关于人类学习的理论来自文字。如果电子学习具有的革命性质如我所认为的那样,我们就必须以电子学习而不是以文字学习为基础,建立一套完全新的教学理论。”在这一点上,就连著名教育学者布鲁纳也认为:“既使教育学的理论是正确的、恰当的、可行的,但如果它不符合特定社会首要任务和急需,便会在教育实践中毫无效果。”知识经济是当前社会的首要任务,面对赛伯空间文化的挑战,教育学必须作出有力的回应,努力进行探索性和前瞻性的研究,创新具有知识经济时代特点的教育学理论,这是不容回避也是无法回避的。
无论我们怎样痛心疾首地痛斥赛伯空间对传统教育的“颠覆”,还将有更多的孩子以自己的方式坐上“司机台”,比他们的教师和父母更快地驶入信息高速公路。赛伯空间及其构成的文化景观,或迟或早会冲击我们每一所学校;至少在今天。它已经冲撞着我们的教育观念。作为一项超前的事业,教育创新已经到了时不我待的地步。
参考文献
1、 刘磊等:《知识经济:第三次经济革命》, 中国大地出版社, 1998
2、 金吾伦:《塑造未来——信息高速公路通向新社会》, 武汉出版社, 1998
3、 拉塞克:《从现在到2000年教育内容发展的全球展望》, 教育科学出版社
4、 尼葛洛庞帝:《数字化生存》,海南出版社, 1998
5、 湖北省教育科学研究所:《迎接知识经济的教育创新》,华中理工大学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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