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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质生活:人到中年谈什么?[zt]
[size=120%] 一次典型性中年同学聚会发生在上周,饭桌上的谈话论题,却是非典型性时政热点的大串烧。
在座有一位新晋升为父亲的同学,这个班终于全部完成了第二代的任务,话题就从孩子开场了。首先,手机在饭桌上开始乱飞,各家孩子的照片纷纷出炉;对照10 年前的聚会,自己另一半的照片都很少在各位的钱包里藏着。曾经有一丝小暧昧的男女同学,被大家拿来说事了,意思无非是“父或母没有牵手的遗憾,就让他们的孩子来实现吧”。温情议题没有说两分钟,话锋一转,就开始进入了针砭时弊的桥段。
中学毕业20年后的这些同学,大多在老家小县城的各个职能部门位居要职。尽管没有一个从事媒体行业,但是哪个都比记者对于热点新闻的理解来得透彻和全面。
话题一:金融危机
“那个台湾最大的企业,这里有5万人的大厂,最近已经裁员2万人了。”
“政府如何安置那些失业的人?”
“以往是通过割地的方式,把地一卖就有钱了,就给他们发点补贴;现在不行了,开发区还有几块闲置的地没人接盘呢。”
“据说最近在市政府门口上访的人很多。”
“现在社会治安确实不好,走在路上都是明抢包,尤其年关了,各位要小心啊,千万不要靠路边走。”
“难道走在路中间?”
……
一位本来是坐火车来参加聚会的男同学,当场要求搭另一位开车来的同学的车回上海。
话题二:行骗
“最近老是接到骗子电话,直呼我名字,然后攀交情。有一次我烦了,没等对方进入骗术正题,就说你丫家里人死了我都没有钱给你。”
“你这个不算狠的,我知道一个家伙听完了骗子问他‘借钱的话后,说‘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我话费快用完了,要不你先给我手机里存点钱,我们再联系,你的事我不会不管的。骗子还真给他存了50元,结果当然是骗子反而上当啦。”
“你们这些都不够厉害啦,我知道现在骗子已经不流行温情的骗术了,现在是直接上来就说,‘你是某某吧,你家住哪里哪里,车牌是多少,我们对你们家的情况很了解,如果不想有什么麻烦,就把钱打到这个卡上。这个就等于明抢了,虽然他们当然不会有什么真正的举动,但是还真能吓唬一些受害者。”
话题三:打假
“微软公司最近打假,我哥们一公司很搞笑,微软的人去他们公司查盗版,结果发现他们办公桌上电脑都消失了,员工个个手里拿份报纸在那里看。”
“这种打假都要和公司技术部的人串通好的,据说技术部还有人从微软拿好处呢,不然很难逮现的。”
“真是鱼有鱼路,虾有虾路啊。”
话题四:经济问题
“你们知道吗?某某同学最近被抓了。经济问题,收受老板的贿赂,估计要判10年。”
“送钱收钱,销售行当稀松平常的,那以后还怎么完成销售业绩啊。”
“很简单,打死不招,没有真凭实据的。”在座有一位司法系统的同学给大家“普法”,“我曾经审过一个人,他就一口咬定,这钱是我垃圾桶里捡的,我就是运气好,有本事你们去查证据。”
“据说本来是抓了那个同学的上司,他本人没有被盯上的,但是他自己心虚,给另外几个人打电话探听虚实,结果对方电话监控把他牵出来的。”
“看来以后还得用公用电话打。”
“切,对方电话监控了,你那个什么电话又有什么关系,声音总归听得出来。”
“还是一个道理——死撑。以前有个银行柜台冒领存款的案子,女嫌疑犯即使面对摄像镜头,还若无其事地说:这个世界上和我长得像的人多了,你们都去抓呀。”司法的“普法”还真汗。
【中年人的绝版青春】听听许巍的忧伤
文/金融时报 尔东尘
有一段过程,经历的时候觉得很辛酸,回味却又无限甜美,那就是我们的绝版青春。它像一枚青橄榄,捆绑了全部的苦涩与甜蜜。在那段日子里,我们脆弱而多疑,狂躁而多情。老革命和嘻哈族也许永远也无法理解那些感情,……难道我们真的只拥有那一些崩溃的感情吗?
永远都不能说,那只是许巍个人的感情。在那个1990年代,孤寂和迷惘就像是一场大规模的传染病,幅员辽阔,无远弗届。那种时候,总会站出一些谁来,把那个时代搞得无比感伤,不是许巍,便是柯特·库班(Kurt Cobain)。
在首张专辑《在别处》里,许巍像所有擅长此道的悲情大师一样,在伤感中加入了希望,就像黄莲汤中加入了糖。每个人都在谈论他不厌其烦的 “绝望”、“幻想”、“茫然”,它们散落在一首又一首忧郁无助的歌中,被低落的歌声反复吟唱。他的旋律几乎可以用“甜美”来形容,忧伤是许巍的一声叹息,它披上了歌唱的外衣,变得漫长、延绵、冰凉,让人不自觉沉溺其中。因为脆弱的东西破碎了,所以一切变得灿烂和美丽,这里,灰暗和伤痛是制造孤独的原材料。
这个时候,我听到了他的第二张专辑《那一年》,据说它没有任何宣传攻势就卖掉了十万张。孤独的人为数众多,这是个奇怪的时代悖论。在颓唐夜灯闪射下,许巍喃喃的歌声是所有自残心灵的抹泪之巾。这是孤僻症患者的圣歌,也属于夜游神。
不同于《在别处》完整质朴的唯美主义概念倾向,《那一年》内容没有那么齐整了,歌与歌之间的并无深厚逻辑关系。它的基调是“温暖”,它不是在讲一个愤怒的感觉,而是一个平和的心情。听得出许巍的音乐发生了不少变化,温和多了,不再狂躁,但多了一些不安。他的音乐机巧还是与以前一样,每一个伤心的故事都在很平的旋律下展开,其中穿插几个藏而不露的微变,这是有预谋的情绪陷阱。
他的词风也有了改变,歌词依旧唯美,但无疑与第一张完美得略显刻板的诗化语言有了很大的不同,他的语言更平实了,隐喻和象征用得少了,他直奔主题地说起了希望和爱。许巍一直对鸟情有独钟,这种弱小而坚强的动物代表了未放弃的向往。从上次的《青鸟》到现在的《方向》,这个手法至今长盛不衰:“我曾是孤单的飞鸟,漂荡在远方的天空……我用力的挥动翅膀,开始寻找家的方向”。而“我不停的弹着不停的唱着,直到所有的弦都断了,我不停的弹着不停的唱着,直到所有的力量尽了”,又是一种自我激励又是自我凌虐的感觉。
但终究有一天,时代会宣布忧郁已是一种过时的情绪。所以,从《那一年》到《时光·漫步》乃至《每一刻都是崭新的》,许巍必须放弃他的冷色调,至少是在词汇上。“力量”和“阳光”取代了“茫然”和“绝望”,在新推出的旧作翻唱集《在路上……》中,主打歌索性就叫作《晴朗》,虽然尾音仍是许式唱腔一贯的 “ang……ang……ang……”。但是,甜美的阳光只是让伤感变得绵长,温暖只是一个借口,骨子里的悲情只是变身了悲悯。不能指望随和的许巍就会真是没心没肺地嘻哈,尽管嘻哈也许更适合这个荒诞的时代。
也许是旋律和词汇的雷同,有人戏称许巍每次都像在唱同一首歌。尽管旋律不能证明许巍是个灵活的变革者,但,固执在某些时候也是一种美德,坚持是许巍最擅长的手法,至少它们精准的表达了他的感情。我想大多数人都是冲着这份熟悉而走进许巍的世界的。不应该抱着尝鲜的心态去听,每一次聆听都像是老朋友的聚会。如此心态面对《在路上……》合辑无疑是最佳选择。专辑选取了十首许巍曾为王菲、田震、老狼等歌手创作的经典歌曲,以及《青鸟I》、《两天》两首没有收录于许巍任何一张个人专辑中的作品。
第一次听许巍演唱《执着》是 1997年在深圳大学的演出上,而第一次听《我思念的城市》和《两天》,已经是十多年前。到现在的《在路上……》,时间弹指一挥间,历史仿佛走了一个轮回。我一直记得当时他说的:“我的内心一直在幻想,长那么大,一直在幻想,要没有幻想我不可以活到今天。”
也许正因为幻想,许巍守住了他的赤子之心。无论天空是阴霾还是现出彩虹,许巍仍是那个赤诚的许巍,他仍固守着那些执着(亦或是偏执),和国策一样五十年不变。许巍仍是那个无处归家的游子,从一个“别处”游荡到另一个“别处”,总之不断“在路上”。忧伤是如此精致,它未必不是一种甜美的装饰,给我们的青春镶上了一道精美的边框,我们就这样把它挂在墙上,日日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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