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平坦了，我们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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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界平坦了，我们怎么办？  

                   许锡良

世界因互联网的出现而变得越来越平坦了。信息爆炸、全球化的到来，新浪潮不断地接踵而至，旧职业、旧岗位不断地被淘汰，新技术，新工种不断地出现，时时刻刻严峻地考验着每一个人。人们不再生活与工作于传统的金字塔型社会里，而是越来越以个人的姿态介入社会。学会交流，学会沟通，学会学习，学会创新，学会做那些有自己特色，自己个性的工作，而且只有这样的工作才是不容易被人轻易代替的工作......，这就是美国社会学家、社会观察家托马斯.弗里德曼在其畅销书——《世界是平的》中详细地描述了世界的这种变化。（美国托马斯。弗里德曼著，何帆等译，《世界是平的》，湖南科学技术出版社，2006年11月第1版。）
在这本书出台之前，还有一本书——《谁动了我的奶酪？》在世界范围畅销流行。《世界是平的》一书的问世，其实非常详细地回答了当今世界，究竟是谁动了你的奶酪这个问题。那些靠传统观念，靠死守旧观念，靠旧技术，特别是靠垄断权力获得奶酪的人，渐渐地会发现，世界有一天突然在他面前变了。变得面目全非，连自己都感觉到吃惊。但是，一个无可更改的事实就是，这个世界正是在这种世界潮流下势不可当地向前推进。这个世界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把单个的人解放出来，也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有一股强烈的势力要求把人解放出来。在这样的开放社会与平面世界，如果人的个性、天赋与学习能力、创新能力不被解放出来，危害的不仅仅是个人的生活与工作安全，而且也将是一个社会，一个民族的安危。在这样的社会，个人的成功与社会的福祉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通过互联网与自由市场密切地结合在一起了。
在这个平面世界，学习能力、实践能力、创新能力与社会责任感，成为个人最重要的素质，而一种教育是不是优质的，评估的标准也是这几个方面的。
在中国，我们不得不面临这样的追问：究竟是谁偷走了我们的学习能力与学习热情？究竟是谁偷走了我们的行动能力，特别是创新能力？究竟又是什么原因使得中国人的社会责任感变得空前的淡漠？
前不久，有一个调查资料表明，在一百多个国家的调查中，中国学生的想像力倒数第一，学习能力也是倒数。国内体制对优质教育评估的标准与“世界是平的”对人的要求产生了强烈的反差，甚至截然不同的矛盾。让中国学生想像力世界倒数第一的原因，恰好就在于，我们把扼杀学生的学习能力与创新能力当成最大的教育成果。凡是那些在学校里表现出强烈好奇心、惊异感与求知欲，特别是有丰富想像力的孩子，都无一例外地被当成了“问题学生”、“问题孩子”而被批评教育着。他们的批判意识与批判能力，他们发现问题的意识与能力，都是在诸如严格管理、辛勤园丁、勤勤恳恳、兢兢业业及所谓名师与名校的光环下被成功消灭的。谁有本领高效地消灭孩子这些天赋与个性，谁就是“名师”，谁就是“名校”。如果这个世界仍然像从前那样，可以关起门来做好奴才，日子还是能够过的，但是，今天情况不同了，平坦的世界与全球化的浪潮，无人可以阻挡世界的这个潮流。哪种文化，哪种体制，哪种教育能够解放人，哪种社会就能够占据优势地位，就能够立于不败之地。但是，这个过程恰恰是尊重人的生命的过程。教育恰好不是快的艺术，而是慢的艺术。学习的快车是建立在教育是慢的艺术上的。因为尊重人生命的内在逻辑与生命密码的教育，才会最大限度地保护好人的天赋，培养出人的个性，也只有这时，一个人才可能始终保持浓厚的学习兴趣，发挥其创新能力。那些仅仅依靠记忆力，在极短时间里就能够立竿见影的所谓教育，其实越来越显示其伪教育的面目。这种伪教育为了一点分数，一点升学率，不惜将具有丰富内涵与无限复杂的人的生命简化为一台录音机的作用，而将人生命中真正宝贵的东西反而淘汰掉了。
一个残酷的无可否认的事实就是：中国的大学生数量世界第一，中国的失业人数世界第一，中国稀缺的人才也是世界第一。人口被当成了沉重的负担，在用计划生育的办法来甩包袱。在这个极不和谐的社会里，越来越多的大学生毕业即失业，越来越多的工人下岗失业而难以转化为其他岗位上的人才，同时越来越多的工作因为严重缺乏人才而无法正常运行。大量的人的没事可做，大量事没人做，大量的闲散资金找不到投资出路，大量的事情因为缺乏资金而无法进行。权力裸奔与权力垄断，死板而僵化的体制，毫无生机活力的社会组织，严重缺乏学习热情与学习动力的社会，许多迹象表明中国社会肌体已经像一具木乃伊一样，缺乏应该有光泽与弹性。许多人手握大权，掌握着社会大量的资金任由垄断的黑手挥霍一空，却什么时候合时代潮流的事情也不做。那么多新闻资讯出版资源平台不是用来传播知识与信息，服务于提高国民素质，开阔国民眼界，为他们提供良好的学习与创新平台，而是作为喉舌在制造噪音，在愚弄百姓，使他们丧失独立思考能力与判断力。许多面子工程、豆腐渣工作与黑箱操作密切地联系在一起了。这种僵化与腐朽的东西，在绑架着每一个中国人。
在一个完全封闭的社会，即使这样做也是可以维持下去的。但是在世界是平的时代，情况就大不相同了。在互联网时代没有人能够完全控制这个世界的知识与信息。平面世界在知识与思想的领域里是没有壁垒的，个人职业的竞争越来越体现在一个人的学习能力与创新能力上。如果你拥有的知识、能力与技术是别人无法轻易替代的，那么，你就站在了平面世界中的一个稳固的位置上。世界的交易越来越像一个生态链，如果你拥有不断创新的能力，那么你就居于链条的高端，否则，你只能够在平面世界的链条低端徘徊。你的国家是劳动密集型，还是知识技术密集型，你的工作可能被随时随地被人代替或者被机器代替，还是永远无法代替，完全取决于你是不是一个富有个性的人，能够创造出富有个性的产品。仅比较空洞的GDP是没有什么意义的。

当大家都卖酸柠檬水的时候，只有你懂得可以加入一种果汁，味道与效果就会截然不同。因此，别人的酸柠檬水只卖一块钱一杯的时候，而你的加料酸柠檬水却可以卖到三十元一杯，而且人们还争着来抢购。知识加个性，等于无可替代的特色，你的生存领域就是稳定的，而维持这种低成本，高效益的实力正在于他拥有不断学习与创新的能力。在获取信息、综合信息用于一揽子彻底地解决问题，创新出新产品的能力上。每一个国家，甚至每一个人都要不断地追问：我们自己所做的工作是不是有可替代性？是不是只是在做一件简单重复的工作？有没有知识技术含量？是不是仅仅是靠体制的垄断权力获得丰厚利润？如果是的话，那么你的奶酪迟早是要被动的，而且被动之后，还找不到动你奶酪的人。一个人的工作要想不被自动化的机器所代替，唯一的出路就在于你的工作富有创新成分。创新与个性是机器唯一不能够做的事情。当一件工作被高度自动化的机器所代替的时候，常常是机器会做得比人要快得多，并且好得多，机器几乎可以做到以极低的成本，却是接近于零差错率的工作效果。但是，人的创造力却是任何机器都无法复制的。

卓别林的《摩登时代》曾经揭露那个时代，大机器生产将人也变成了机器，那是一个人被当成机器用的时代。但是，今天电脑自动控制系统下的机器再次将变成了机器的人还原成为一个个富有鲜活生命个性的人。人的学习能力、批判意识、发现问题与分析问题与解决问题的能力，还有个性、创新，逐渐再次成为人的主要特征。人们的需要不断地被创造出来，新的职业、新的岗位不断地被创造出来，个性化的需求与个性化的产品与个性化的创造力成为这个时代鲜明的特征。如果，一个人的劳动如果受到时空的限制只能够服务一个对象，那么这种劳动产品就是低端的，也是低效的，如果一个人的劳动能够跨越时空，同时让许多人获益，同时别人又难以被人复制的时候，他的劳动就是高效益的。在这里，学习化社会、知识产权、技术含量、专利产品，以及交换使用，综合创新，是这个时代使用频率最高的关键词。因此，那些能够获得职业成功与职业幸福感的职业，就是富有知识产权与专利前途的职业，而这样的职业将越来越向每一个职业渗透，从而对每一个职业产生着根本性的变革。任何落后于时代的抱残守缺的思想观念与行为模式，都必将被淘汰。面对这一切，我们准备好了吗？

2010年8月7日星期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