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文论散文姿态
岩风 三明日报2004年6月21日
我要说的是散文创作的角度和态度,我把这种“度”叫着散文的姿态。今天的文学已走向多元化,我们要听到的是多种声音,文字的更大可能性。现在人们重新反思杨朔的散文、余秋雨的散文,他们的文字成为散文发展进程的一个“符号”,留给我们的是一种“模式”的记忆。现在,去崇拜某一个人的文字现象越来越少了,大家都在做有益的探索,寻找另一种可能,甚至去冒险追求散文个性写作的边缘化。
散文的姿态,我认为有三种情况,一是高姿态,二是低姿态,三是中间状态,或者说对等姿态。
上世纪80年代应该是小说的年代,出现一种叫“伤痕文学”的小说,比如:路遥、叶辛、王蒙、张贤亮等是伤痕文学的代表。90年代开始,散文才真正热起来。包括小说家、诗人等其他门类的艺术家都开始了散文创作。不管是小说家、诗人的散文,还是小女人散文、都市快餐散文,散文的主流姿态没有改变,那就是高姿态的文字。高姿态的文字是站在高处向下面对着文字,作者往往凌驾于文字之上,把对事物的深刻领悟提炼出来,散文主题突出,文字明显带有指导色彩。这种文字思想含量大,拔高了文字层次地位。高姿态的散文作者主观意识很强,文字容易出现硬伤,容易因思想重复走向空洞和虚无。至直今日,这种散文仍旧是主流派,大家把她称为重磅散文,是为厚重智性的文本。这类文字,我个人喜欢李国文和朱以撒的。他们的散文在大气厚重内部留下一个夹缝,通过这个夹缝,让人看到一种诗意的存在,他们个人没有把思考完成,而是留给了读者,给读者一个重新认识的机会。例文有,李国文的《唐朝的声音》、朱以撒的《时光之砂》。
低姿态散文调子比较低,作者仰视着文字,写作意识注重原生态的挖掘,审美的角度在改变。低姿态对事物不轻易作出判断,她尊重写作对象的自然表象,作者的在场感突出,时间呈现对低姿态写作者很重要。这类散文看过去柔软而笨拙,有人称为是“趴在地上的写作”。新疆作家刘亮程在1999年做过试验性写作因此成名,成为二十世纪最后一个散文家。近两年写的比较到位的是浙江作家马叙,马叙以流浪人那种姿态,写了许多杂乱的生活场景,比如,写路过的某个村庄,城市里的一条街,一个人的日常生活。他的散文名词概念很多,用名词去冲击阅读。现在,许多网络散文写手也开始走向低姿态。低姿态相对客观,个人思想远离文字,我们更多的是看到文字流露出来的事物的本质部分。低姿态带着原始性格,因此这种文字把握不好,就会显得单薄脆弱。低姿态散文发展需要一个过程,需要许多散文作家为之付出努力和牺牲。中间姿态散文,山西作家张锐锋、北京的周晓枫以良好的状态创作着,他们在考虑长篇散文写作,像小说那样写长达数万字的散文。比如,张锐锋的《算术题》和《火车》,在2003年中国的散文创作中有着重要地位的周晓枫散文《我们的身体是个仙境》。
几年来,我阅读了大量当代散文作品,印象深刻的不多。记忆下来的有史铁生的《我与地坛》,1999年的刘亮程散文,徐迅的《皖河散记》,作家朝阳在2003年的散文力作《哭丧》和杨绛的《我们仨》等。
青年文学评论家谢有顺有这样一句话:“最好的散文多数不是出于专职散文家之手,好的散文一定是心灵的奇迹和语言的意外收获。”作为普通一位散文写手的我感同深受。比如,沈从文的《湘行散记》、鲁迅的《野草》,都是好散文的典范。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