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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感米酒传奇
汉灵帝元和年间，江夏郡一带，麻城人黄穰为反抗封建压迫，率领数十万农民起义。官军 与义军在今鄂豫皖一带进行了大小数十战，死伤无数。老百姓流连失所，饱受战乱之苦。
孝感城东边的野猪湖边，住着一户姓董的人家，为避乱就在湖边搭了一个草棚，兄弟二人带 着瘫痪多年的老娘，每日里以打鱼采芦为生。
老大董良、老二董善，都是名如其人，性情善良。兄弟二人侍母至孝，相敬相爱。只是兄弟 俩都是二十多岁的人了，苦于贫困找不到媳妇，还是两个光棍汉子。
野猪湖是汈汊湖的一个子湖。民谣说八百里洞庭九百 里汈，说的是汈汊湖 的辽阔。兄 弟二人住在湖边，每日里面对无边无际的湖水，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日子倒也过得平静，一晃，就过去了一年。
这一天，风和日丽。董良到湖里去捕鱼，惦记着要给娘捉几条黑鱼熬芦根汤喝。他撑着小船 ，在湖中转来转去，总没有发现黑鱼的窝子，就一直朝前划。忽然，他看到前面的柴山边，有一个红衣红裙的女人浮在那里，连忙划过去，只见这个女人脸色乌紫，昏迷不醒，显然已 喝了不少的了。董良也顾不了那多，连忙拉起来，放在船上，急急地赶回小棚子。
兄弟二人经过一番抢救，把女人肚里的水弄了出来。女人的脸由紫变白，慢慢转红了。好一 会儿，人才醒了过来。二人大喜，连忙给她端来稀饭，喂她喝了下去。
女人喝了一碗稀饭，气力恢复了不少，开口说道：“谢谢二位大哥，救了我一命。”
董良问道：“姑娘怎么一个人落在湖里。”
姑娘“哇”地一声哭了起来。原来姑娘是本郡德安人，在逃难中被一帮士兵抓住了，小军官见她长得漂亮，要把献给将军。不料船在湖中遇上了狂风，翻了。她自己都不知自己在湖中 漂了几天，要不是董良救了她，她一定死了。
兄弟俩听了，跟着心酸了一阵子，就劝姑娘安心养身子，等身子结实了，再送回德安去。
姑娘一听，又哭了起来，说她家的房子都被乱兵烧光了，父母也被杀了，哥哥不知逃到哪里 去了，她是无家可归。
兄弟二人只得又安慰她，叫她暂时安心住下，待日子平静了，再慢慢打听哥哥的下落。
姑娘说她叫杨小俊。兄弟俩马不停蹄地去割来芦草，在草棚旁边又搭了个小棚子，让小俊住 。
从此，兄弟二人有了照护母亲和洗衣做饭的人，一条心地种田打鱼，日子过得好多了。
小俊性情温柔，人也长得好看，对大娘的照护周到细心，很得大娘欢心。日子一长，大娘就 想把小俊聚为媳妇，但见小俊举止娴淑，温文静雅，有一股大家闺秀的气质，怕小俊瞧不上自己的儿子，不敢开口直说，先从侧面摸小俊的口气。
经过几个月的共同生活，小俊对这一家人已产生了深深的依恋与信赖，对董家兄弟都有好感 。大娘几次婉转地试探，小俊心里明白。一想到自己的家里早已破败，天下又不太平，自己无家可归，能和这样一家值得信赖的人共同生活，使自己的终身有托，自然十分愿意。只是 女孩儿家面子薄，不好直接点头。大娘见她那羞红的脸儿，心里明白这孩子可是愿意了，高兴得笑不拢嘴，病也好了许多。
人家姑娘同意了，大娘可又犯难。两个儿子都到了年龄，看样子小俊对兄弟俩都挺好的，该 把小俊给哪个儿子做媳妇呢?她问两个儿子，他哥俩却推来推去，说什么也不肯自己娶小俊。大娘一时没法，只好等一段时间，看小俊最后看中谁就是谁了。
战乱渐渐过去，可是又遇着风不调雨不顺。开春以来直到六月初，都是滴雨不下；一进了六 月，又是风狂雨猛。兄弟俩勤扒苦做，还是挡不住旱涝的破坏，这一年的粮食收成难饱肚腹。四口人只好精打细算，数着谷米过日子。可就是这样，收的粮食还是难以维持到明年夏粮 收获的时候。
看到这个情况，董善的心里打起了小九九：这样子一家四口守着过日子，每天一干二稀都难 以保证。不如出去打一段时间的短工，既解决了自己的吃喝，还可以挣点钱贴补家用。而且，让哥哥单独和小俊早晚相处，说不定哥会回心转意，把小俊娶了。这岂不是两全其美!
董善在卧龙、毛陈一带，找到了几个打短工的活儿。由于他勤勤恳恳，舍得吃苦，很受雇主 的欢迎。雇主每天供应他两餐干饭。董善舍不得吃完，总要留半碗饭晚上去给娘吃。
说来也怪，娘吃了董善带回的饭，感到香喷喷的，
比湖水的饭甜，好吃。娘一说，董善也感到是好吃一些。以前他总认 为自己肚子老是饿的，吃起雇主的饭来就香，听了娘的话，董善想可能这饭是比家里的饭好吃。既然娘喜欢吃，那就每天多带一些回去。带的饭多了，娘吃不完，小俊就想法用芦苇 、荷叶等水草把饭罐包好，第二天给娘吃。由于天气太热，虽然用水草包得严实，但还是有一点馊味。娘为了让他们高兴，总说好吃。这一天雇主的活安排得太多，董善做了一天还 没有做完，赶了个夜活，才完成了活。时间太晚了，不能赶路，只好在雇主家睡。他怕饭坏了，就用一个坛子装好，灌了一坛井水把饭浸着，放在墙角里。第二天晚上带回家，小俊打 开坛子，饭里升起了一股淡淡的香气。娘吃了直说好吃好吃。小俊问董善，今天的饭里加了什么佐料?董善把情况一说，大家觉得惊奇。小俊如法炮制，把多的饭用湖水浸着放好， 可第二天饭全馊了，还有一股臭味。娘见了，说，这是水的问题，一方水土一方粮嘛，以后别这样糟蹋粮食了。老大董良一边照顾娘和小俊的生活，一边四处打听小俊家里的情况。他 还抽空到德安走了一趟，小俊村里已荒无人烟，她哥哥自然也毫无音讯。给小俊一说，小俊泪汪汪地说：哥，我有家了，这儿就是我的家。大娘就对董良说：良儿，妈的日子不多了 ，不看到你们给我娶个媳妇，生个孙子，娘死了也不安。小俊喜欢你，我看，你们就把事办了，小俊住着也方便些。善儿的事，以后再找机会吧。董良听娘这样说，就同意了，和小 俊一商量，决定把喜日子定在中秋节。俗话说，光阴似箭，日月如梭。一晃，离中秋节只有两天了，为了不误哥哥的喜日子，董善把几天的活都在两天里赶完了。恰逢新糯米出来， 雇主每天晚上做一碗糯米饭给他吃。他每天匀一半在坛子里用井水浸着，中秋节的早上，喜滋滋地背回家。哥哥嫂嫂给娘磕了头后，董善打开了坛子，一股浓浓的清香飘了出来。倒 出的饭米已变了颜色，饭粒淡黄淡黄，粘在了一起。小俊怕饭坏了，先尝了一口，甜丝丝的感觉直透心里，虽然有点苦，但没有坏。一家人欢欢喜喜地吃了一个婚宴。饭虽然没坏， 但有一点苦味，董善想，还得像小俊那样找点草包好坛子，说不定就不坏了。这以后，他用这个法子来处理，饭粒更粘了，好像有点酒气，只是苦味还是有。董善也不多想，只要能吃 就行。
转眼已近重阳，娘吃了董善带回的井水泡饭，身子日近硬朗起来，兄弟俩和小俊感到十分 高兴，看来这井水泡饭还能治娘的病哩!董善更是兴奋，每天晚上都惦记着给娘浸一碗饭，风尘仆仆地送回来。这一天傍晚，董善紧赶着做完了活，抱着坛子赶回家，不想在路上遇 到了两个拦路打劫的人。这俩土匪二话不说，只要他交出钱来。董善紧紧地抱住坛子，说没钱，还没开工钱哩。强盗们冷冷笑着，坛子里装的么事?董善怕坛子被抢，连说这是井水 泡饭，没什么好东西。强盗哪里肯信，就上去抢夺。董善死死抱住不放，和强盗争抢起来。强盗抽出刀来，捅了董善几刀。一个强盗上去揭开盖子，伸进手去，掏出一把饭来，一把 摔在地上，连叫晦气，骂骂咧咧地走了。太阳从湖中跳出了水面，董良到了该下湖的时候。他打算今天去采点嫩藕，给娘汤喝。转过了一个小土包，他忽然看见前面不远的地方有一 个人呆呆地坐着，看样子，很像弟弟董善。他喊了一声，那人没有反应。他有一种不祥的感觉，连忙快步跑了过去，果然是弟弟，他双手摸着弟弟的脸，一股冰凉袭在掌心。一家人 沉浸在凄凉的气氛中。董善带回的那坛饭，谁也没有动过，放在董善的灵位下。直到烧灵时，董良才把它泼在弟弟的坟头上。一股浓浓的酒气，弥漫了整个坟头，董良闻着这沁人心脾 的酒香，愣怔了好一会，才痛痛快快地大哭了一场。董善的惨死，给娘带来了重大打击，她一下子又垮下去了，一连几个月，都是茶水不思，身子瘦得皮包骨头，每天都抱着坛子哭 上一阵。董良夫妇想尽办法想哄得娘欢喜，娘总是痴痴的样子，不露半点笑脸，变着花样弄吃的，娘总是用筷子挑几下到口里后，就再也吃不下去了，望着娘一天天瘦下去的样子， 夫妇俩商量怎么办才好。小俊说，弟弟在毛陈渡、卧龙那里打工带的饭娘喜欢吃，我看你就到那里弄点饭回来，看娘吃不吃。董良听了，觉得只有这个法子。第二天一大早，他就 去弟弟打工的几个雇主家里找活干。毛陈的一个雇主一直对董善很喜欢，听了董良的话，才知道董善惨遭横祸，感叹半天，又对董良说，如果是这样的话，你每天两头跑，又累又危险 ，不如就搬到我家里来，在我家院墙隔壁搭个草棚，临时住下来，这不是更好吗。董良就把东西一清理，带着娘来到了毛陈渡。董良按照弟弟的方法，每晚用井水泡一点饭给娘吃。 娘尽管还是吃得不多，但她闻了坛口的那种特殊的香气，总算能吃一点饭了。夫妇二人心中大喜，在井水泡饭上便做起了文章。他们发现，娘喜欢吃隔了几天的饭，就买回几个坛子来 轮流泡。在他们的精心照料下，娘的脸色又渐渐好了起来，饭量也渐渐大了。
如此过了七八个月，又到了夏季。这时候，小俊的肚子也大了，到了临产的日子。董良又 喜又忧，喜的是要得子了，要当父亲了，忧的是家贫如洗，不知弄什么好东西补补小俊的身子。好在雇主每天给他们两碗米饭，自己到野猪湖弄点水产野草，度过日子还算可以。小 俊的身子越来越重，过几天就要生了。董良越发精打细算，每个坛子都把饭浸得满满的。天气日渐炎热，董良怕饭坏了，就在草棚边挖了一个大坑，铺上青草，把饭坛子放进去，封好 坑口，又捉来好多鱼喂在缸里。做好这些事，董良的心里，方才踏实了许多。过了六七天，小俊生了一个男孩。娘和董良喜上眉梢，娘居然还能撑起身子坐在小俊的身边帮忙。董良 不让娘动，自己烧好鱼，就去挖坑，抱出一个饭坛子，打开盖一看，不觉傻了眼。原来坛子里的饭都已潮浓了，一粒粒饭发得大了几倍，一砣砣地粘在一起，漂浮在水面。董良心想 坏了，饭可能都坏了。但那股特香的酒气使他又抱了一种希望，用汤匙舀起一匙，连饭带水喝了一口，只觉甜到心底，心下大喜，装了两碗给小俊和娘吃。以后几天里，董良发现， 放的时间越长的饭，酒气越香，味道越好，对人的营养也越好。娘吃得身体越来越好，几天就可以下地慢慢走了，小俊吃得身宽体壮，奶水充足得孩子吃不完。他自己每天舀一碗水喝 ，既解渴又解乏，有时累得不行了，喝上一碗，精神马上就好了。他想这饭泡出来的酒，还真是作用大。为了说着方便，他就把这饭泡出来的酒，叫做米酒。
董良做米酒的经验越来越足，每七天一个轮回，为了保证娘和小俊总有米酒吃，他买回七 个坛子来泡饭，使家里的酒香天天不断，隔三岔五还送一小碗到弟弟的坟上去。
不到一年，弟弟的坟边长起了几株碗口粗的小槐树，树上还挂了几个小蜂窝。董良想到这 些蜂子是弟弟的伴侣，也没有动他们。有时候这些蜂子还去米酒碗里吸一阵子，他也不管，只想到弟弟为人宽厚，是在请这些小朋友共进午餐。
这一天晚上，天像裂了口似的，瓢泼大雨直往下倒。董良记挂着雇主那块低洼田，冒雨去 挖口排渍。做完活儿已是半夜了。伸手不见五指，董良一步一滑地向家里摸去，忽然被一个什么东西绊了一下，跌倒在地上。他顺手一摸，摸到了一个人的身子，从他的长发和手杖来 看，这一定是个老太婆。董良此时顾不了那么多，连忙把她背了起来，赶回了家里。在灯光下一看，她身上穿着破破烂烂的衣裳，背着的破包袱里有只破碗，董良明白这是一个讨饭 的老婆子。小俊连忙帮忙给她换衣裳，一摸老太婆的额角，烫手得很，知道是发烧了，就烧了一碗生姜水，给她喂下去，扶到床上，盖上几床被子给老太婆发汗。一连几天，老太 婆是昏昏迷迷的，屎和尿都拉在床上。小俊也不厌烦，每天把老太婆身子清洗得干干净净的。董良则帮忙洗这些脏衣脏被，弄些鱼来烧汤喂老太婆吃。第五天头上，老太婆清醒过来 了，满脸惊讶地望着他们夫妇，问道：我一个要死的讨饭婆子，你们为么事对我这样好。董良笑笑，说：您老人家快别这样说，谁没有难事，遇上了谁都也会帮一把。董良的娘在 床上望着老太婆笑笑，说，大妹子，不要客气了，这孩子为你做点事，算么事呢?老太婆点点头，说，我就不客气了。过了几天，老太婆完全康复了，就和董良一家告别。她拉着 夫妇二人的手，说：你们的孝行我知道一点，我老婆子高兴呢，过一段时间，我还要来看看的。老太婆神秘地笑笑，拄着拐杖走了。在董良的细心照料下，坐完月子的小俊长得白胖 白胖的。她在村前的水里洗衣洗菜，秀丽的倩影，常常吸引过往行人驻足。这一日，有四个公差往村前路过，碰到小俊在塘边洗衣。一个公差从怀中掏出一个画卷，打开来看一眼画 ，再看一眼小俊；看一眼画，又看一眼小俊。好一会儿，他走上前向小俊躬身问道：请问姑娘，是不是姓杨?小俊吃了一惊，您怎么知道?公差接着问：是不是叫小俊?小俊放下 手中的衣裳，站了起来，疑惑地问道，你是……?四个公差兴奋地叫了起来：哎呀，可找到你了!差头一拍脑袋，把来龙去脉细细地向小俊道了出来。原来小俊的哥哥杨大清当 年从德安逃出，到江南投靠在父亲的一个老朋友处。老朋友见故人之子落难，便鼎力帮助他，把他推荐到时任江夏郡守的弟弟门下做了一个佥事。杨大清为人严谨勤勉，深得郡守的信 任，就把他放了个丹阳县丞的官。杨大清到丹阳上任后，把妹妹的画像画了八幅，让公差们带着，在办事时顺便打听妹妹的消息。不想今儿这几个公差无意中碰到了小俊，自然欣喜 不已。小俊听了，悲喜交加。泪流满面的跑回家里，抱着大娘痛哭起来。第二天，杨大清带着从人，来到了董良家里。兄妹见面，自然又是抱着痛哭。杨大清见妹妹家境清贫，坚 决要妹妹一家随他到丹阳城里住。不几天，他在城里买了一栋房子，把妹妹全家接进了城里。城里的条件当然比乡里要好多了，可也怪，不几天大娘和小俊都感到身体软软的，吃什 么也没有味口。小俊的奶水也急剧减少，孩子总吃不饱，饿得嗷嗷叫。董良也感到心里老慌慌的，过去总是有使不完的力气，进城后条件好多了，自己反而总是没有精神。尤其到了 晚上，睁眼闭眼总有一缕米酒的清香在眼前缭绕。他明白，娘和小俊身体变差的原因是，没有米酒吃。
可是在家里按过去的方法炮制，怎么也做不出在毛陈渡时的那种味道。没办法，董良只好 每隔二天就到毛陈渡，弄点糯米和井水回来，做出的米酒就香气扑鼻，娘和小俊都吃得喜滋滋的。有一天，董良刚出城，就碰到了上次救过的讨饭婆。她用拐杖敲了敲董良和小俊的 肩，说：你们的事我晓得了，这回是专门来帮你们忙的。老太婆说：你弟弟坟边的小槐树上，不是有几个蜂窝吧，其中有金色的小蜂窝，你把它摘下来，用你弟弟坟边田里的糯米蒸 饭，和井水泡一起，泡七天，等蜂窝饭发酵好了，搓成砣砣晒干，就可以当曲用了。以后再做米酒，就洒一砣曲在饭里，拌匀封好，过几天就可以吃到香喷喷的米酒了。董良想问清 楚缘由，不料一眨眼，老太婆的影子不见了。董良来到弟弟的坟头，在坟边的小槐树上果然看见一个金色的蜂窝，几个窝眼里还淌着蜜。他小心翼翼地摘下来，看到上面还有两排清 晰的小字，他仔细看，有这样十六个字：董氏后人，孝行感天，蜂窝曲酒，贻娘百年。落款为七女赐。董良早听先辈人说过，他们这支人是董永的后代，七女是自己的祖奶奶，这才 明白那老太婆是七仙女下凡，可怜他们对娘的一片孝心，给他们送点神曲了。
董良望着小槐树恭恭敬敬地磕了几个头，收起小蜂窝。他看到周围的糯谷已经成熟了，去 向雇主说明情况，要割一点碾米做曲。雇主一口答应，还叫人帮忙他连割带打地弄了一百多斤，分文不要地送给了他。糯米和水弄回来了，董良按照七女的嘱咐，把金色小蜂窝泡进 坛子里，和糯米浸在一起。七天后，果然是一坛清香可口的、色泽黄润的上好米酒，只是比过去泡出来的硬一些。他把这坛米酒全部倒在簸箕上，搓成一个个圆圆的小砣砣，晒了几天 ，干得可以磕得砰砰响的时候，才收起来。当晚，他就用一个曲子拌匀糯米饭，做了一坛放在坑里。三天后，就闻到淡淡的酒香；七天后开坛，那股从没闻过的浓烈酒香，飘满整个 房里。董良舀了一碗一尝，不觉大叫味道真好，味道真好。这米酒汤汁碧绿，颗粒金黄，蜜香浓郁，口感甜醇，没有了过去总有的淡淡苦味，增添了回味无穷的韵味。娘吃了这米酒 ，身体一天天好起来，饭量越来越大，那满脸皱纹竟然慢慢消失，四肢的力气也恢复了不少，能够在家里帮忙做些细事。小俊吃着这米酒，脸色越来越红润，奶水越来越多。娘俩的 身子一天比一天壮实。董良吃着这米酒，总感到神清气爽，力气使不完，心里也特别舒坦。杨大清听了妹夫的奇遇，喝了几碗米酒，啧啧连声，赞不绝口，叫妹夫不用做什么活计 了，开个米酒店，谋一家生计，一定不会成问题的。董良夫妇按照杨大清的提议，在丹阳城里开起了一个小米酒店。他们夫妇为人善良，并不想多赚什么钱，能够糊口就行了。有街 坊邻居来借曲子自己酿米酒，他们毫不保留，一五一十地把酿造技术讲得清清楚楚，末了还反复叮嘱，一定要用毛陈渡、卧龙一带的糯米，蒸饭的水也一定要用那里的井水，不然， 味道就变了。就这样，董氏一家孝行感天，在七仙女的帮助下，发明了蜂窝酒曲，酿制成功了孝感米酒。经过历代勤劳人民的发扬光大，孝感米酒已成为今天中国传统食品的一个著 名品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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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9-20 20:45: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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