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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 都 朝 圣(之一) 彭月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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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0-6 15:42:03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陈材信 于 2011-10-6 16:10 编辑

               首 都 朝 圣(之一)
                            彭月英
               一、良 乡 暂 驻
                  (一)看不尽的《补锅•打铜锣》
    1966年6月,毛主席发动了文化大革命。武汉市洪山中学党支部书记指定我负责组织大家写文章。我真不知道从何下手,写什么,怎么写,茫然得很。但是,从8月18日起,毛主席开始在天安门接见红卫兵,此后又接见了全国的革命师生代表。一听到这消息,我就盼望着能亲往北京聆听毛主席的教导。十月底,我和另外四位老师光荣地成为学校派出的第一批赴京取经人员,心里自然高兴不已。首先,是可以亲眼见到“心中的红太阳”毛主席,其次,是可以见到“科伢”了(我丈夫的小名——他被召回《光明日报》社“闹革命”半年了)。
    11月2日晚,北上的火车到达首都附近的良乡就全部停下来了(良乡为古来征战之地。公元前221年秦王朝建立后,在燕地设立广阳郡,为一级行政区,在今房山地设立良乡县,属广阳郡,以民、物俱良为县名。良乡的昊天塔为北京地区唯一的楼阁式空心砖塔,是北京市重点文物保护单位)。晚饭后,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总之,全被工作人员组织进了很大的帐篷——大冷天,床已经铺好(地铺),我们把自带的被褥、行李整顿好准备睡觉时,却传来命令:明天毛主席要接见大家!注意:凌晨四点领取明天中午的干粮。又告之:今晚有电影。
    这么多的好消息,谁还睡得着?
    当夜,我们在露天广场,跟着李谷一唱了一夜的湖南花鼓戏《补锅》。我是第一次这么全面地领略湖南花鼓戏的特殊风彩。电影里的女主角(李谷一)有一对好长的粗辫子呀!作为湖南老乡,我感到特别亲切。

                    (二)奔 向 天 安 门
    第二天,毛主席和他的战友们在天安门城楼从早到晚接见了200万革命师生。
    凌晨四时半钟,良乡驻地师生每人怀揣着刚发的三个大“糖三角”,便站在一辆辆大卡车前。这时,组织者郑重告之:“下车后每个人跟着前面打旗的人走,红旗走到哪儿,队伍就跟到哪儿!千万别掉队!”
    车开了,一车接着一车,北风呼啸中红旗招展,歌声嘹亮、口号声震天。从良乡到北京的路上,大家热情高涨、意气风发,把京郊的暗夜和寒意驱走得无踪无影。靠近了,北京城冬晨的灯景真美呀!薄雾白蒙蒙亲吻着夜空;道旁树下,路灯绿茵茵装点着大地;庞大的公共建筑群上,悬挂着红荧荧的灯笼,这一切,显得空旷、安宁神秘又新奇!
    可能是临近天安门了,车停了,举红旗的小青年根本没等卡车上的人下完,就起步了。我校语文组的唐老师一着急,下车时把右手弄出了血,美术组的李老师忙着把一块大手帕给她包扎好。数学徐老师(部队转业)是跟着队伍跑的,她不停地叫我们的名字,告诫我们赶快紧跟上。好一阵奔跑,总算找到了自己的红旗。可是,跑着跑着,唐老师弯下腰来了:“不行了,我头又痛又晕”,没说完就吐了。这时,我突然看见“中华人民共和国外交部”的牌子一闪而过,就赶紧拥着唐返回来,忙问两边的卫兵:“同志,这位老师不行了,怎么办?到哪儿去找医生?”他们指着灯光特亮处的前方,“你们到那儿去,那里有多处医疗站!”大家心里稍安,可是,再来找我们的那面红旗,早就不知飘到哪里去了。好在,路上有不停跑动的人和队伍,空中有接连流动的红旗在飘,我们跟着其中一面红旗来到了那处医疗救护队,忙把病人推到女医生面前。她问了问情况,先把大手绢取下来,又在唐老师右手伤口处搽了点“红汞”,就停止了动作。“完了,没事了,可以走了!” “医生,这就处理完了?” 那医生解释,“刚才是包扎得太紧,把血液阻住了,现在通了就行了,伤口只是擦破点皮,没事儿的,赶紧赶路吧!”说来也真神,老唐的头说不疼就不疼了。那就跟着队伍赶路吧?可是,这会儿到哪里去找队伍?这一下把美术李弄急了“糟了糟了,早知道没什么事就好了,现在我们见不到毛主席了!怎么办,怎么办?”我赶紧找戴袖章的解放军值勤人员求救,“没关系的,你们看,好多人都走散了,你们只管组织五十人的队伍,跟着大部队向前走,都可以走到天安门去的!”

                    (三)心 中 太 阳 眼 前 升
    涓涓细流归大海了。数不清的小支队和散兵游勇到了南河沿(离天安门不远了),被检阅的队伍早被解放军组织成形了:解放军手拉着手,组成了一条条人链,当成隔离墙。要求游行队列前后保持20人一纵队,50人一横队,每八个纵队为一个方阵。这样,同一方阵中的人靠城楼最近的1号和最后一排的160号,相差就太远了。于是,站在后面纵队的人,瞅准机会就朝前一个纵队靠,解放军不让,大家就各自为阵,相机行事。等我挤到最前面一排时,和学校的几个同伴早挤散了,一时也顾不上许多了,只管举手呼口号喊万岁并不停地移动着脚步。待到正对天安门广场城楼口时,正碰上毛主席进去休息,大家便都停住了脚步,只管喊“我们要见毛主席!”“我们要见毛主席!”
    这时,所有纵队中的人都往城楼这边靠,推呀挤呀,解放军被当成面团了:他们筑成的横向人墙,象长龙一样,被挤拗得弯弯曲曲;有的成片被挤倒了,长龙眼看要被撕开口子了,可是人民子弟兵的手仍然拉着。即使有些地段的防线突然被冲破了,长龙也会闪电般拼命回拉合拢住。我们的子弟兵哟,就这样以死守阵地、寸土不让的精神,极其艰难地保持着人墙的阵脚。这样,每个纵队的后半部分就成了空地。
    暂时平静下来了,大家原地不动。我似乎记起了什么:黑灯芯绒短外衣是用按扣扣住的,怎么已经被完全撕开了?我下意识地一摸,好像口袋里的大钱包不见了,再定神一想,呀,钱包里装的是每个月得寄给文厚的粮票和工资(他的户口一直在武汉,我得按月寄钱和粮票给他),还集中了全家全年的布票和准备替他买一件长皮大衣的人民币,“那是丢不得的”!再摸,没有!这才真的急了!赶忙向戴红袖章的解放军报告,他说“趁现在大家都站着不动,空挡很大,你赶快好好找找!”  可是我刚弯腰,人群突然沸腾了:“毛主席万岁!毛主席万岁!”  呀!毛主席出现在台上了!  于是我忘乎所以地跳呀,喊呀!想想看,敬爱的领袖就站在台上,我离他那么近,看得这么清楚,这是哪辈子修来的福?我热泪直涌,想一直跳下去喊下去,却早被右边涌来的巨大人流,一下子冲到了左边的中山公园门口了-----
     这里是全程游行的终点。

                    (四)“醉 心 一刻” 之 后
    队伍解散后,值勤的负责人让我进中山公园大门里去找找那个大钱包。
    我走进公园,里面也是人山人海,不过全是被挤伤、踩伤的人和寻找东西的人,还有医生护士及各类值勤人员,到处人声鼎沸。大门口,鞋子、杂物被一箩筐一箩筐地抬进来,倒在墙边的地上,成了一座座小山;这边树阴下,躺着不少猪肝色的伤员、呼吸急促地等着紧急转运到正规医院去,整个医疗区,喊的,叫的,大家忙成一陀。我到哪里去找那个钱包呀!
    我只得失望地往门外走去-----
      可惜的是,接受了检阅的方阵队伍虽然在公园外不远处就解散了,但是一整天的接见远远没有结束,所以,北京有关主车道一直不让通行,人们都得绕道步行!
    我一个人左绕右绕,人生地不熟,口渴腹又空(糖三角也早不见了),到下午三点了,才捱到了《光明日报》社。老莫(文厚湖北的同事)高兴地祝贺我见到了毛主席,却奇怪于我的不快。待问明真相后,忙说:“莫急,莫急,小彭,你一来就见到了伟大领袖和那么多中央领导,这是多么大的缘分呀?我们来了几年了都没有见着,还有些在北京住了一辈子的人,想看都看不成呢!粮票嘛,大家来凑,其他的以后再说。”他告诉我,文厚是负责红卫兵接待工作的,大会接见没有结束,他回不来。他让我们几个同伴从良乡搬到报社接待站来——“报社留出了整层大楼给你们革命师生住,有些同志把结婚用的新棉被都拿出来了。”我说:“我们都带了被褥行李的”。他笑着说“那些从广东来的红卫兵,八、九月就离家了,穿了凉鞋和短装来的,缺的东西可多了。毛主席请的客人,全北京市的人哪个不认真对待?”
    老莫带我去食堂吃了饭。
    我在报社附近找到了回良乡的车队(到处都有车,一切都不要钱,因为是“毛主席请来的客人”呀!)当晚,五个同事在车站汇合时,都为我钱包的丢失惋惜,可又都安慰我“就是你挤到了最前面,我们站在老后的地方,根本就没看清台上人物的具体表情。”

    汽车装满一车人后就启程了,开了好一段路后停了,据说到了宛平县,但是终点站未到。我们的驻地得下车过卢沟桥、然后再步行一大段路才到。
    早就听说“卢沟晓月”(乾隆皇帝亲笔题写的御碑)是“燕京八景”之一了,不意竟在此相遇,真乃三生有幸。这座长266.5米、宽7.5米的北京最古老的石造联拱桥,其桥身左右两侧石雕护栏各有140根望柱,每根柱头上都雕刻了卧伏着的大大小小的石狮子约五百个,真是神态各异,栩栩如生。我们在月光和不亮的路灯下欣赏着、数着每一个石狮子,但是怎么也没数到头,因为太难分清相互搂抱、缠绕在一块的狮子家族了。
    过了桥,就靠我们自寻归路了。
    从桥头走出来,大家兴致很高。不久,便出了街口来到旷野。月光下,行人稀少,到后来,只剩下我们五个人了。此时,望茫茫荒原,竟不知路在何方?而地上三岔路、两岔路不少,惹得我们不止一次地走回头路。望天空,寒星点点伴素月;看大地,朔风阵阵侵路人。夜行军的诗意,早已荡然无存。这时,数学徐显出了革命军人的英雄本色,瘦条条的身体中似乎储存了无穷的力量,她昂着头大踏步向前走着,其余三人紧跟其后。可惜我全身发冷,脚步越来越沉重了。
    同伴一摸我的头不禁吓了一跳:好热呀!怎么搞的?
    由于我的拖累,都半夜了,大家才到达宿营地。也不知到哪里去找医生,就睡了。

                    (五) 告 别 良 乡
    我一夜高烧,怪梦不断。一会儿,钱包被人扔到一个又高又大的杂物桶里了,可是盖子无法打开;一会儿,大钱包挂到了《卢沟晓月》的碑顶上了,谁也弄不下来,一眨眼,钱包又不见了,我正着急,同事们却高兴地说:有人把钱包送到报社去了——因为里面有张条子,把有关人、事、物都写得清清楚楚的,捡到的人成了活雷峰了-----
      禁不起长时间亢奋和多重折腾的我真的病了,而且病得不轻。
    第二天上午看医生,打了青霉素,以为可以速愈,哪知生平第一次遇到了严重的“药物过敏”,差点送了命。好在医务人员和药物配备齐全,因为同时出现此类问题的不止一、两个。同伴们要陪我留下来,为了不辱使命,我催她们赶快进城去,不要误了“求经”的机会(15天后,学校第二批人就得出发),我们来的是清一色的娘子军。她们晚上回来说,在城里,看了一天的大字报。
    第三天,我们搬到了“光明日报接待站”,她们四个住进了大会议室。

                                    (未完待续,下接《北京城里闹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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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10-6 16:35:28 | 只看该作者

评《首都朝圣》

本帖最后由 陈材信 于 2011-10-6 16:38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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