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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宪庭:艺术圈是个名利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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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12-20 23:53:45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栗宪庭:艺术圈是个名利场
编辑:杨明媚
在中国当代艺术界有这么一个人,在罗中立还是美院学生时他就凭一张《父亲》慧眼相中罗是未来的油画大家,而画作屡创天价的当代艺术F4(张晓刚、王广义、方力钧、岳敏君)最早为人所知晓都得益于他的赏识和推介。他创造的语汇——“政治波普”、“玩世现实主义”、“艳俗艺术”被当代艺术写进教科书。可以说,他是中国当代艺术的领路人,天价大腕们的幕后“推手”,中国当代艺术教父。
一米六出头的个子,花白的山羊胡子,一身随意休闲的打扮,和马龙·白兰度塑造的经典形象相比,61岁的栗宪庭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个被称为“教父”的人。但当那些与艺术有关的人将他紧紧地围在中间、一脸崇拜地仰视这个看似普通的老头时,你会发现:如果你不谙熟中国艺术史的话,就根本无法体会到这个老头的声望。
但栗宪庭反感“教父”这两个字,“听上去像黑社会”。“2004年我就基本告别了艺术圈,主要做生态,给艺术家提供更好的创作和生存环境,所以我只是一个‘乡绅’。”中国文人的典型气质在他的谈话中时常流露出来。
不见成效的“反省”
栗宪庭是河北邯郸人,说起来也是共和国的同龄人,如此便可轻易想象他的经历:中学时代理所当然的赶上了那场史无前例的“文化大革命”,并因为言论过激被打成“反革命”,遣送乡下劳动改造。吹拉弹唱无所不能的栗宪庭总是能召集一帮人组织各种娱乐活动,而且篮球比赛只要有栗宪庭参加那便必胜无疑。但同时,栗宪庭也开始自学语文和绘画,因为出黑板报兼画刊闻名乡里,从而被组织推荐到当时还属于工农兵大学的中央美院就读。
1978年,栗宪庭大学毕业后被分配至当时全国三大理论刊物之一的《美术》杂志工作,勤恳能干并且眼光独到的栗宪庭很快受到副主编何溶的器重,升为责编。自此,“利用职务之便”,栗宪庭便不折不扣地开始了推介中国现代艺术理论的生涯。
“文革”结束后,中国最早出现的现代艺术群体——“星星画会”举办了一次现代艺术展,栗宪庭以记者身份在《美术》杂志采写报道。他大胆报道了部分艺术家提出的当时显然是“离经叛道”的“艺术的本质是自我表现”的说法,对于一片死寂的艺术圈子来说,这无异于投下一枚重磅炸弹,主编已经单独找他谈话,他点头称是却又开始报道四川美院的罗中立、程丛林、高小华等代表的所谓“伤痕美术”思潮。在并不明朗的社会背景下,这些“脱离航向、偏离主道”的新潮思想、前卫举措,自然是犯了大忌。所以,上级主管部门便点名批评栗宪庭并勒令其停职反省。


直到1985年,社会空气再度宽松缓和,“反省”还不见任何成效时栗宪庭又被开明的知识分子、当时艺术研究院毕业的博士生刘骁纯委以重托,再度出山,一同谋划《中国美术报》。栗宪庭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开辟了“新兴美术家集群”的栏目,因此和一些当时的艺术家们过从甚密,常常邀请他们来自己租住的四合院。现今中国甚至国际艺术界中一些“大腕”,几乎都在那个小院睡过、醉过、彻夜不眠过,常常整夜谈论艺术、哲学,有时为一个问题争论得面红耳赤。栗宪庭不得不充当和事老,但偶尔也会成为攻击对象,但是并不影响他们继续讨论下去。有了如此广泛的交往,栗宪庭便大规模地报道了全国各地年轻艺术家在新的艺术思潮下的大胆探索,形成中国当代艺术史中重要的“85新潮”,中国当代艺术由此确立。
“重要的不是艺术”
20世纪80年代中期,栗宪庭写过一篇著名的文章《重要的不是艺术》,主要观点为:“重要的不是艺术,重要的是标准,没有价值标准,一切都是拼贴出来的。”他的人生和艺术思想,可以归纳为现实主义——客观地尊重和面对现实,所以,在相当长一段时期他极力推崇画家丁方,因为丁方塑造了一种宏阔伟岸的启蒙精神。
但同时,栗宪庭在对待丁方的情感上也是复杂多虑的:一方面他积极推介丁方,非常欣赏他那种抱着宗教般情怀去捕捉大人类精神的企图;另一方面栗宪庭也看到了丁方这种所谓大理想大热情背后的精神空洞。对此,栗宪庭无能为力,这使得他长时间陷入不知所措的无聊状态。
1989年初,栗宪庭与自己的邻居,同为策展人的高名潞一起策划的“中国现代艺术大展”——中国前卫艺术的第一次大规模群体亮相。在大展前一份签名征集中,高名潞极力推崇的过激的行为艺术被压下去了,他当即率领一群艺术家离开了现场,这一举动竟然引发一些艺术家出拳攻击高明璐。栗宪庭为了展览顺利进行默认了这一切规定,但从此与挚友高明璐走上了不同的道理。
如此压抑的气氛令栗宪庭心灰意懒,那段时间他“什么也不想做”。只偶尔接待一些登门来寻找出路的年轻艺术家,客厅里开始出现新的客人,尤其是方力均、宋永红、王劲松,以及后来的岳敏君、杨少斌等,大家常在一起喝酒聊天。为了避免栗宪庭伤感,话题总是有意避开艺术,不像“85新潮”时期的聚会那样具有艺术气息——大多谈一些轻松、玩笑的话题。
此后,栗宪庭也常常去看他们的作品,终于发现一种与“85新潮”时期非常不同的东西。他们的作品没有文化的重负,没有前两代人居高临下的视角,他们画自己,画自己的朋友、亲人,画日常、琐碎、无聊、漫不经心的生活,而且如同他们平常的生活状态一样,一切都以玩笑、泼皮、幽默去对待,作品中也充满了这种泼皮的气氛。这也使栗宪庭从精神上找到了前行的方向。


金手指
栗宪庭从不滥做展览,这是他与现今很多新发迹的策展人的最大区别,他也曾戏言这是因为他“拉赞助”的能力较差造成的。但栗宪庭的每个展览都会很有分量,都会代表着重要的艺术潮流和走向,在这一点上,他有着非常敏锐的感受能力以及高超的判断力。
近几年,中国当代艺术在国际上越来越火,苏富比等大型拍卖行频频传出中国当代艺术品价格再创新高的消息。基于栗宪庭过去的辉煌,不少人在盯着他——似乎栗宪庭多看一眼的物件便一定会大涨。栗宪庭做过的摄影和独立电影展览,展览一结束,那些摄影作品就被抢购一空,连栗宪庭自己也始料未及。
作为批评家,能够像栗宪庭这样对艺术市场发挥巨大影响,是不可想象的。对此,栗宪庭无奈地说:“大家看到我推荐的方力钧、张晓刚成功了,但没有看到还有很多我也写过的人没有成功,一个批评家不可能总是那么准。艺术批评也需要时间的沉淀。批评不应该有这么直接的效果,但我认为这样总比没有批评好。”
1991年春,栗宪庭在香港中文大学的《21世纪》杂志发表了《当前中国艺术中的无聊感——玩世写实主义潮流析》的文章,一个划时代的中国特色的艺术流派诞生了——玩世写实主义。10月份,香港艺术中心、香港汉雅轩画廊和澳大利亚当代艺术博物馆特邀栗宪庭策划展览。栗宪庭根据王广义、张培力等艺术家创作的具有政治意味的波普作品,在拟定《后89中国新艺术展》的题目和子题时始用了“政治波普”的概念,催生了又一个中国当代艺术的重要概念。
其后,“玩世写实主义”与“政治波普”以及后来反映中国社会转型期混乱而特殊的审美趣味的“艳俗艺术”随着几个大的国外展览走红国际。1993年春,栗宪庭接受国际著名策展人泽曼邀请,组织了十几个年轻的中国艺术家,第一次参加素有艺术界“奥林匹克”之称的威尼斯双年展引起轰动。11月,栗宪庭第一次被冠以“中国当代艺术教父”的头衔到处介绍。
艺术圈子里传说,栗宪庭是金手指,点拨谁谁就成,并且有实例为证:一次开艺术集市时,栗宪庭骑个自行车去看,在一幅画前面多停留了半分钟,然后那幅画很快就卖出去了,还卖了很高的价钱。栗宪庭笑着说,“那都是别人瞎传的。”但有一件事是真的,栗宪庭家几乎24小时都有人拜访,房间里烟雾缭绕,全国各地的艺术家都云集于此。有的是来“朝圣”,大部分是拿着自己的画作来请栗宪庭指点的,栗宪庭也从来是有求必应,绝不搪塞。
艺术客厅
其实栗宪庭一直都在逃避艺术圈赋予他的盛名,有意识地拒绝被体制化,但却很难。1995年,栗宪庭来到北京宋庄小堡村居住。新家面临一个小湖,总面积5亩地,房屋面积约500平米,深宅大院,乍一进去还真摸不着北,还有一人高的大黑狗“如果”看家护院,看上去挺唬人,其实根本不理人,一切闲杂人等都可以自由出入。只要栗宪庭在家,家里总是车水马龙、高朋满座,说是“中国当代艺术的客厅”也毫不为过。
原本栗宪庭已经过得挺“泼皮”的了,用他自己的话说,他现在终于过上了理想中的生活——“吃软饭”,因为这几年整个家庭的收入基本都依靠同样也是策展人的妻子廖雯的工作。他已将更多的兴趣转移到了对于城市与建筑美学的关注上,偶尔也帮一些收藏家朋友设计房子,大多数时间更像个“家长”,为一些艺术界的“红白喜事”奔忙着。
栗宪庭还在小堡村搞了个“栗宪庭电影基金”,专门资助独立电影。宋庄每届独立电影论坛都是“栗宪庭电影基金”主办的。闭幕的时候,栗宪庭夫妇就在他家的小食堂里搞一场闭幕酒会,招待这届所有的电影制作人,栗宪庭还亲自采购食材亲自上灶。
如今,宋庄这个雪球越来越大,但对栗宪庭而言,背着自己年龄尚小的女儿“扣子”玩耍和照料院子里的花草、石头,比参与关于艺术与文化的纷争更来得有趣。可是,世事多纷扰。2009年7月,北京市朝阳区开始大张旗鼓推进城乡一体化进程,拆迁计划,涉及上千名艺术家的工作室。一番抗争后,包括栗宪庭在内几乎所有艺术家悲哀地发现:谁也阻挡不了拆迁的脚步。所以他只能接受现实,不停奔波为艺术家朋友寻找新的工作室。宋庄将来会不会也有这样的命运呢?老栗吸了一口烟,显得有些沉重:“很有可能,所以我现在有点担心。”
很难想象,栗宪庭的坐骑竟然是一辆非常破旧的捷达,“您捧红了那么多大牌画家,还买不起一辆好车?”有好事者发问。“我从来不和艺术家有钱的关系,要不就不能随便骂他们了,一谈到钱,关系就变了。成功的艺术家不在我的视野范围里了。”栗宪庭强调接下来的重点是帮助那些贫穷但有梦想的年轻艺术家。
访谈
艺术圈已经成为名利场
问:近几年您一直在关心艺术家的生存问题,您说过每年全国艺术院校的毕业生有100万流落在社会上?
栗:这个数字不确切。但数字是挺惊人的,各省都追求升学率,一些不热爱艺术的人也被赶着去学艺术,因为艺术的分数低嘛,这就增加了艺术考生的量。原来美术学院就那么几所,现在几乎每个大学都有美术学院,这就造成了一部分人不热爱艺术但为了得到一个文凭必须去学艺术。
问:您是什么时候感受到艺术类毕业生出路难这种状况的?
栗:我搬到宋庄时,本来是想退休的,但是这里突然聚集了大量的人,年年递增,增加得非常快。据不完全统计,现在这里有3000人左右。宋庄是艺术家聚集的最大的一个区域,还有798、草场地、环铁、酒厂、上苑、索家村、费家村,并且还在扩展,现在几乎每个村子都在盖国际艺术区,就是很廉价的工作室的区域,看到这种聚集的现象,就可以看出现在艺术家有多少了。
问:为什么做艺术越来越难?
栗:最艰难的时期是上世纪90年代初,其实最好的作品都是那时候产生的。之后开始了艺术商品化,方力钧画大头,很多人画大头,这是有问题了,但哪个时代没问题呢?上世纪90年代后期开始,艺术圈变成了一个名利场。
问:您看到的艺术家整体生活状况如何?
栗:我看到很多艺术家的生活非常艰苦。宋庄有几个大牌的艺术家,有很大的房子、好多汽车,可他们只是金字塔塔尖上少数的人,大部分人实际上还是非常贫穷的,生活完全无着落,有的厨房里只有盐、酱油、醋、一大堆的白菜和挂面,没有任何别的东西。这个问题挺刺激我的,所以就想解决这个问题。
问:您如何看中国当代艺术在国际上屡屡拍出天价的现象?
栗:那是完全和中国没有关系的,把中国的艺术品当作矿石弄到西方,然后再制造出产品来,这样一个市场和中国的艺术、生态、经济都没有关系,是个空中楼阁。这个随着西方次贷经济的发生好像一下瘫倒了,但不像人想象的那样突然就没了,其实还存在,他们的金字塔是建立在西方的基础之上的,和中国没关系。中国人看它起来和衰落都很吃惊。没想到那个和我们这些人关系没那么大,会有影响,但不会影响到状况。
问:这么多艺术家都跑到宋庄来,都是冲着您来的吗?
栗宪庭:这个都是谣言了,完全把我神话了。这是不可能的,谁会冲我来呢,都是冲机会来的,我实际上是被消费了。
问:您把宋庄模式送入轨道后,过几年您想做些什么呢?
栗宪庭:闭门思过。过去的30年我们是在完全接受西方话语、概念的情况下做艺术的,回头想想究竟对不对?我们是否理解了西方的概念?我们能不能换一套说话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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