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军宏：一道“变态”数学题引发的教育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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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军宏：一道“变态”数学题引发的教育问题

2013年12月24日日早上8点23分，中国乡村儿童联合公益发起人邓飞微博转发了一道小学三年级的数学题。

就这个题目而言，是一例奥数类的题目，这类题目早期并不在课本中，而只存在于奥数竞赛，或者考试中的附加题目。后因为奥赛、培训班盛行，直接间接的走进了课本之中。这样的题目，美其名曰是对孩子进行思维训练，但是，我想，它更大的负作用在于，可能会让那些无法适应这种训练的孩子感觉到深深的挫败和无力。

本来，邓飞转发这道题的初衷是想以一个公益人的影响力来引发人们做这样的思考：小学三年级的家庭作业里出现这样让学生无语、让家长崩溃的奇葩数学题，我们的中国教育到底想要干什么？！

但是，邓飞非但没有等到他所期待的教育目的的大讨论，反而迎来了博主们9000多个转发所带来的意外结果。

首先是铺天盖地的批评，这些批评中，多半在说博主矫情、智商低，以下是几位博主的评论：

“xizuosanmei：我觉得这道题的难度不是问题，但是博主这种自己家有点破事儿就上网来叫唤“这个社会肿么了”的态度很有问题。你平时就这么教育孩子的？自己做不出来的东西第一个想到的是抱怨社会的错？”

还有太多人直接贴出了答案，并批评了邓飞的“弱智”行为：

首位乘以9还不破百的肯定是1，那么A为1，D为9就出来了，而B肯定比1小，不然会破十位，那么B为0，C为8。

更惨的是如下的回复：

ZY_LoYe：说明我们改革开放初期的教育太有问题了，这么简单的题都做不出来，这种题才是真正能够锻炼和培养思维灵活性的，不需要多么高深的知识，聪明人有聪明方法，就算笨，坚持算用不了多久也肯定能算出来，但是一群文盲骂老师交的汉字太复杂，居然还有一群213们支持，这才是你们那个年代教育最失败的地方！(7分钟前)

似乎精英邓飞的智商是飞流直下三千尺，而认为教育之所以失败，就是培养出来了邓飞这样的学生！这真是邓飞最倒霉的转发。

评，当然,这些评论当中也有让人眼睛一亮的，比如下面这位博主的评论：

尾巴传说:在中国教育体制下培养出来的高智商出了几个诺贝尔，给世界带来了什么创新。我们的小学教育应该是兴趣丶娱乐丶探索丶动手丶创造，而不是做这类奥数题，我觉得200+50=？更实际些。

诚如这位博主所说，真正的教育不是培养奥数题精英。以人的个性发展而论，我们很难要求西瓜有如玫瑰般漂亮的花朵，不能要求玫瑰像核桃那样结出有营养而耐存储的果实，更不能要求核桃都像西瓜那么大，且解渴消暑。每一个人都有一个天赋秉性，过分设计如同摧残，用心等待才能发现。

更进一步谈到教育，世界著名数学家和哲学家艾尔弗雷德·诺思·怀特海说过：“教育只有一本教材，那就是生活的一切方面”，而我国的教育家陶行知也主张生活即教育。他说:"没有生活做中心的教育是死教育。没有生活做中心的学校是死学校。没有生活做中心的书本是死书本。在死教育、死学校、死书本里鬼混的人是死人"。有了生活教育就能打破"死读书、读死书、读书死"的传统旧教育;有了生活教育，就能"随手抓来都是学问，都是本领"，接受了生活教育就能"增加自己的知识，增加自己的力量，增加自己的信仰"。而我们唯恐掉队一般打破头参与的奥数以及各种高分工具，都与生活与发展无太大关系。相反的是，当我们的孩子背着重重的负担，我们不再有自由的灵魂与智慧的生长。在人生这场马拉松中，我们赢得了起跑线，也将止步在起跑线，一旦脱离了学校，我们就只有不读书爱玩手机的人生。

突然想起来一个故事，有一个孩子自幼热爱音乐、喜欢唱歌，热爱体育运动。4岁选入中国幼儿申奥形象大使；4岁学习钢琴，师从于中央音乐学院著名钢琴教授韩剑明先生；8岁开始学习书法至今，师从清华大学方志文先生；10岁加入中国少年冰球队，多次参加国内外少儿冰球比赛。连续两届荣获全国希望杯青少年儿童钢琴比赛二等奖、中国作品演奏奖。全国少儿钢琴比赛金奖，第八届北京钢琴艺术节优秀演奏奖。连续三届荣获爱我中华全国青少年书法大赛铜、银、金奖。并入选2009激情奥运爱我中华青少年书画双年展。2009年入选为最年少的海淀区书法协会会员。很遗憾，这个孩子是网络绰号海淀银枪小霸王的李天一！

这就是我们所面对的现实！其实我们不缺乏人精、不缺乏专才、不缺乏巧匠，我们的GDP飞速增长，高楼大厦林立，高铁贯通神州，我们很多次的在地球之林扬眉吐气，甚至月亮我们也刚刚去过。但是我们的“毒”从食物到药物，从空气到水源。我们的“腐”从经济到政治，从教育到未来。我们全身金银珠玉，彰显土豪霸气，但是很惨，中毒了，命不久矣！迷路了，不知道要到哪里去！

一个人一道题会不会算没什么关系，人生而天赋秉异，成而术业专攻，但必须都有良知和善行。而一群人的教育却是关乎个人幸福、社会发展、未来美好的大事。我们所面对的未来将是，我们可以没有好的技能，但是不能有差的灵魂。我们可以没有高分和竞技获胜，但是不能没有生活与人生，在过去的100年以来,持续的科技发展使我们妄自尊大，曾经的贫穷让如今功利与实用主义盛行。我们已经迷失很久了。今天需要我们停下做奥数题目的脚步，回归生活与人性，回归自然与常识，认真地面对我们自己和可怕的社会现实，以及导致当前所有问题的教育，警醒起来，行动起来，寻找生机勃勃的教育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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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题”的解题过程 本报记者 王威 摄

“圣诞”神题

小学神题

       刘先生的儿子在长春市一所小学上三年级，22日，数学老师发了一套期末考试模拟题，其中一道题是：圣+圣诞+圣诞节+圣诞节好=7540。中文专业的刘先生再一次感觉自己的智商受到了挑战，“孩子不会就问我，我也不会啊，就得想各种办法。总是受这样的折磨，简直是在用‘绳命’(生命)解题啊。”他说。解题必备
       毛巾：以防情绪崩溃痛哭流涕
       张先生和刘先生是好朋友，儿子也上小学三年级，他也抛出了儿子期末考试模拟题。五个数字相加等于1000，每个数字里都要有8；九棵树苗，每行三棵，怎么能排出十行；ABCD×9=DCBA。张先生看到这些题，顿时有一种想痛哭流涕的感觉。
       张先生说：“这些题是数学B卷的题，也就是所谓的选修题、奥数题，我儿子他们学校的分数是100+50，就是说这种变态的题目要占50分。孩子不会很难过。”树苗题就曾让张先生吃尽了苦头，后来还是在家长[微博]群求助，终于有一位家长做出来了。
       张先生表示，儿子对这些题目不是很抵触，做的时候觉得很好玩，如果能做出来就会更高兴。他表示，儿子挺要强的，看着别的同学能做出来，他也不服气，所以用了很多时间在数学题上。
       家长群：总有一些大神能帮你
       丛女士是长春市第二实验中学的高中语文老师，女儿上小学四年级，“我女儿很不喜欢奥数，但是她很乖，不会反抗我们让她学奥数的做法。但是在和娃娃玩的时候，她会说‘这个娃娃今天不用去学奥数了，因为那个奥数班没有了’，我知道她不愿意学，但是没办法，还是要硬着头皮去学。”丛女士说。
       为了帮女儿解决这些难题，丛女士用了各种方法。首先是用方程式的方法求出结果，然后再往回套。如果自己也不会就在家长群里求助，“很多时候都会有大神能帮你解决。”丛女士说。实在不行就求助自己的同学，那些高中数学老师，“但是很多时候，他们用的方法没有办法给孩子讲。”丛女士说。最后一招就是求教小学数学老师，“这个方法是最有效的，因为小学老师教的方法，孩子能听得懂。”她说。
       记者把“圣诞”题目发到了小学生家长群，网友“孤帆”立即发来一个“哭脸”，“雨”则说：“我连题目都没看懂！”随后网友“希希”发来答案，a+ab+abc+abcd=7540，a、b、c、d分别是6、7、8、9。“我是小学四年级的家长，都被折磨出来了。”“希希”说。
       公布答案
       小学数学老师解题并无通法多靠试
       贾老师是东北师范大学[微博]第二附属小学的数学老师，她给出了这几道“神题”的具体答案。圣诞题目的正确答案是6、7、8、9。贾老师具体解释，看着这些汉字肯定会发蒙，先简化，改写成：a+ab+abc+abcd=7540。首先确定千位是6，因为得数的百位一定会向千位进位；接着如果b是8，就说明得数的十位要向百位进1。b如果是7，就说明得数的十位要向百位进2。试一试，就发现b为8不合理。同理c可能为0、8、9，试一试发现c为0和9不合理，所以c为8。因此推算出d为9。
       ABCD题，首先确定A为1，所以D一定是9了。1()()9×9=9()()1，这样就能算出B为0。10()9×9=9()01，然后就能试出C为8了。
       五个数字相加等于1000，每个数字都 带 8， 比 较 简 单 ， 分 别 是888+88+8+8+8=1000。
       九棵树苗题答案如右图。
       理工科研究生15分钟做出“圣诞”题
      梁宝青是吉林大学[微博]材料与工程学院研一的学生，学过高数，记者把“圣诞”题也发给了他。15分钟以后，他给记者发来答案，当记者把另外三道题发给他的时候，他直接求饶了，“不要让我做了，尤其是那道树苗题。”
       “我小的时候学过奥数，小学五年级的时候获得过全国的二等奖，但是太多年不做这样的题目了，看了确实发蒙。”梁宝青说。他又发给他周围的同学做，大家用的时间都差不多。“理工科的学生分析一下，基本还是能做出来的。”他说。
      记者同时把题目发给了长春师范学院[微博]大四的原方浩同学，“圣诞”题目耗时40分钟，和同学终于研究了出来。而那道ABCD的题目则是百度出来的答案，“我真的是做不出来了。”
       “神题”初衷

       为了让孩子们觉得有趣真正的意义不大
       王成是吉林省第二实验学校小学部的教导主任，从事数学教学。说到这四道题目，王成说，“圣诞”题和ABCD题是数字谜题，也叫算式谜，初衷是为了让孩子们觉得有趣，数学也可以像语文一样猜谜语，本意是为了让孩子觉得好玩，对数学产生兴趣。而另外两道题，他坦承对于培养孩子的数学思维能力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
      “这样的题目不应该面向全体，而是应该面向那些对数学很有兴趣的学生，而且也不要老是做这些题目，偶尔拿来玩一玩就好。如果大篇幅地练习这些题目，那就是在自讨苦吃。这样的题目，很多时候都是一些小技巧题，不是通法通则，真正的意义不大。”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