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建中文之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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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建中文之美潘琦辉 《 中华读书报 》（ 2014年03月12日   18 版）

    前段时间，看到“中华遗产杂志”的一条微博——民国结婚证书上的一段美好的话：“两姓联姻，一堂缔约，良缘永结，匹配同称。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卜他年瓜瓞绵绵，尔昌尔炽。谨以白头之约，书向鸿笺，好将红叶之盟，载明鸳谱。此证。”——读读都觉得温暖！
    深受感动之后，不禁联想起语言的粗鄙化问题。1951年6月6日《人民日报》发表社论《正确地使用语言，为语言的纯洁和健康而奋斗》，振聋发聩，影响深远。时隔半个世纪， “屌丝”等词已在同一张报纸上张牙舞爪。华夏文明讲究“不学诗，无以言”“文质彬彬，然后君子”。中国文学源远流长，诗经、楚辞、汉乐府、唐诗、宋词，均取得了辉煌成就。诗意的语言为何竟沦落至斯，这是一个值得拷问的大问题。
    自2011年起，“重建中文之美”这几个字便印在了《百花洲》杂志的扉页上，其中既有对“美之失”的忧患，更有对“重建美”的期许。近期，由《百花洲》杂志社选编、百花洲文艺出版社出版的《重建中文之美书系》上市，我觉得，除了号召人们发现和建构汉语言文字的美丽外，至少有以下两重意义：
    第一，有利于提高人们对文学期刊的关注度。随着20世纪90年代市场经济大潮的席卷，文学期刊销路短缺，生存艰难，基本靠财政维持。阅读文学期刊的人大幅度减少，甚至连不少作者都只是想上期刊，而不看期刊。《重建中文之美书系》中的作品遴选自近年《百花洲》杂志，共为七种，《领衔》选自近年《百花洲》杂志“领衔”栏目中发表过的文学作品；《立场》选自近年《百花洲》杂志“立场”栏目中发表过的思想随笔；《虚构》为两本，分别选自近年《百花洲》杂志发表过的短篇小说和中篇小说；《重建》选自近年近年《百花洲》杂志“重建”栏目中发表过的散文随笔；《前世》选自《百花洲》杂志“前世”栏目中发表过的历史纪实类作品；《叙事》选自《百花洲》杂志“叙事”栏目中发表过的文学精品；《前世》选自《百花洲》杂志“前世”栏目中发表过的历史纪实类作品。综上所述，该书系涵盖了除长篇小说（可出单行本）、诗歌（《百花洲》不发诗歌）以外的大部分文学体裁，几乎将近年《百花洲》的优秀作品一网打尽，节约读者了解文学期刊的时间成本，扩大文学期刊的影响力。
    第二，有利于打破以年为单位的文学选集的局限性。时下，各种“年度选集”“年度排行榜”争奇斗艳，一片繁荣，这于总结每年的文学创作有裨益，但忽略了一点：文学不是攻坚战，不是“五年计划”，不是给你一段时间你就能出成果的。“文学小年”现象在所难免，于是各种年度选集的水平也就参差不齐了。茅盾文学奖四年一评，诺贝尔文学奖虽然是每年一评，但不以当年作品而以作家的终身创作为标准。《重建中文之美书系》所选文学作品的起迄时间为2009年至2013年，跨度相对较长，更具科学性，作品的质量更能得到保证。
    如果，如海德格尔所说“语言是人类的家园”，那么，中文便是中国人的家园。电影《少年派的奇幻漂流》里，和老虎一起在大海上漂流的派，每天都把求生手册反复阅读，他并不是想从中获知得救的方法，而是这件唯一写着字的物什是他与人类文明的唯一的也是最后的联系。当海风将求生手册吹走，他的精神支柱轰然倒塌，冲天大喊：“我失去了家人，失去了一切，我臣服，你还想要什么……”从此，他与老虎的关系也从敌对走向了依存，因为失去了语言光环照耀的人类与兽的界限模糊不清。
    于是，从某种意义上说，语言是我们必须紧握在手上时刻警惕被海风吹走的“求生手册”，“重建中文之美”无异于一场充满艰难险阻的求生之途。而正如该套书系《前世》本朱向前《我与同学管谟业》一文中所说“一百多年前，美国语言学家范尼诺萨就撰文力挺汉字，认为因其象形的具象形，更能记录和反映人的思维过程，因而也最适合用于文学创作”，中文大有可为，中文之美大可期。
    重建中文之美书系，《百花洲》杂志社选编，百花洲文艺出版社2013年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