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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代散文作家作品选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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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4-25 20:28:14 | 显示全部楼层
玉米天花 (外六则)
◎家 村
世间有许多为表达所开的花。它们径自生长、发芽、吐蕊、绽放、结果。起初,它们来自一个植物的家族,在光、水、土的范畴,落寞地美丽。后来,花朵排资论辈,在季节的推移中以不同的颜色开放,渲染春天,描摹盛夏,点缀金秋,写意寒冬。在花朵的内心,一种花儿,至少表达了对自然与世界的一份钟爱与钦慕。
没有一种花不希望自己是人间的春天,国色天香。对于花和赏花者来说,花是伯牙,赏花者是钟子期。有相识恨晚不遇遗憾万年之情。可谓知己知彼心心相印。花与人的情境,乃人与自然相处最大的和谐。花儿,毫无心事毫无戒备地花开花落。日子久了,有些花青睐受宠,有些花遭遇冷落,有些花顾影自怜。同样为花,花与花,便有了不同的命运。命运即处境。处境即未来。花的未来,呈现花的今生与前世,花的身上,有桀骜不驯不可同化的风骨。
在众人眼里,世间的花,皆为了诠释和张扬美丽。可在乡间的土地,玉米开花仅是作物成熟的一个过程,很少有人把这能看作风景。玉米开的花叫天花。天花不为人的观赏而生,与怒放、夺目均无关,它也不想向谁表达什么,如伞般把花举在头顶,默默地给果穗传授花粉。天花为人而生,做最朴素的粮食,它不屑人们对花的轻蔑,替花抱打不平。在我的居处,窗外独留着一片玉米地,我经常在夜更静听风吹禾苗雨打天花的声音,稀落,窸窣,唤我从梦寐中醒来。
玉米原来叫玉蜀黍,各地俗名有番麦、玉麦、玉黍、包谷、棒子等名称,还有叫做六谷、鹿谷的,意思是说五谷之外的又一种谷。玉米原产美洲,最早传到我国广西,时间是1531年,距离哥伦布发现美洲不到四十年。现今,我国已成为玉米第二大国。玉米养活了中国最困难时期最多的最困难人口。玉米应节在中国大地遍地开花,直到最后每家每户都有了自己的玉米林。但一种花还是改变不了所有花的命运,花还是在自然的伦理中定期凋谢,在事物的演变中孑然进化。
              桑的情怀
在这个物的世界里,人们最先盘问的当是事物的功用。我爱物,虽不惟讲究功用,但桑树给过我不少温情的眷顾,的确算得上对我有恩的物。许多年里,许多日子因为充斥着桑的味道而泛动涟漪。即使在今天,我的小镇已找不到一片像样的桑园,或者说一棵健壮的桑树,但我依然缅怀它的树木之恩,铭记它的奉献之情。
在贫苦的陇南山地,人们用养蚕聊以养家糊口。那可以说是改革开放后农民第一次有了自己的产业,有了自主的农事以外的其它收成。因此,十村九寨遍地植桑,山乡人家皆闻蚕语。在寨子,马鞍家山上数十阶梯田,变成了连片的桑园。母亲腾空耳房子,专门用来养蚕,几十张竹匾、簸箕上,蚕儿愉悦地蠕动,似乎每一下兴奋和快乐,都会带来巨大的成长,几千只蚕儿七嘴八舌地咀嚼桑叶的声音,是我在乡村最早听见的生命抒情的律动。
初夏的桑园,是我们伙伴们玩耍的天堂。欢声笑语缭绕桑田,桑叶的浓荫遮住了嬉戏的孩子,我们迷藏般寻找最美的季节,不料,满园的桑枝竟结满了紫红色的桑椹,像是感受和濡染了我们的快乐,而以微笑的果实,有意回报人间。桑树沉甸甸的,轻风细语时,枝身正婀娜。绿叶托着红果,满足蚕儿和孩子们的口福。桑园,吸引着我们的脚步,牵绊着我们的成长。让我们像蚕一样长大,最后破茧而出,飞出故园。我的梦寐,至今都还沉湎于对桑椹不舍的回味。
3年前,我们家的院子边,还有一棵与椿树、石榴树们一字排,长在一起的桑树。老态龙钟,裸根竖在石墙缝外。但春暖后坚持吐新蕊,发新芽,绽花絮,结新果。可叶子怎么也长不大,叶片瑕残疵枯,斑斑点点,有的皱缩,有的卷曲,叶子随风无时节凋落,桑枝弯曲盘绕,侧枝横生,树尖渐次枯朽。很像岁月扭曲的身体,佝偻下的时候,估计离病亦不远了,离死也不远了。我找来学园艺的友人,企图还树以新的生命。很长时间来,枯木逢春是我最为翘首以待的奇迹。可他却说,桑树已是百病缠身,就像得了癌症,就让它寿终正寝吧。我埋怨他没技术,私自剖开桑树皮,多次敷药仍无济于事。我便只能承认,这桑树生的纪年到头了。仅剩一身干干净净的桑白皮,进了父亲的中药铺。桑树去死了,但依然身负重托,记着最后还为人去做好事。
在我看到那么多的东西,在为存活而活着的时候,桑树却拥有一颗晶莹剔透的灵魂。从一开始,它就跻身大野,经风沐雨,博爱众生,献身于蚕儿,舍己果腹,化身于药匣,治病救人。人世间,自然界,也许唯有桑树的生命穿越世俗,自始至终,倾其所有。我怀念和祈祷桑树,一棵桑树,它从未从我心中砍伐,一片桑园,它从未在我的心上死去。
    芒种
没有人知道今天是芒种。这不是他们的错,也不怪他们。芒种是农民的节日,只被庄稼和关心庄稼的人知晓。孩子们开始热闹地迎接端午,手腕上戴上花花绿绿的“花花绳”。
我对芒种的殊情,只因为我一直觉得我好似一个农业的半成品,还贪婪地黏附在农业生产线的温床上,未曾脱离母体。看着天下雨,就不由担心起母亲的油菜是不是又要欠收了,小麦是不是晚熟了。这是一个需要强烈的阳光炙烤的时令。雨水应该节制一些,少一些,太阳应该灿烂一些,骄一些。若没有阳光,便没有金黄的麦芒,便不是虎口夺食的端午,更不像抢收抢种的季节。
“芒”与“种”,两个汉字的巧合,就像庄稼的倒茬,接替。在收的节骨眼上下种。芒种的命名并非一句完整的话语,也非一段优美的抒情,而更像一个带条件的假设句。虽然生活已带给我们很多喜悦,但还不知道前面云霞的色彩。我们总是走不出未来之路所设的局,看不清日后要处的境。谁也不可能准确地对眼前作出预言,对世事作出定义。俗话说:眼前的路是黑的。在芒种,玉米响亮地拔节,在朝阳下站直腰身,绒绒新绿努力地汲取甘露,养分。我会察觉,不光圣婴般的禾苗,飞舞的蜂蝶,深深的艾草,本身也有生命,它们在群体的共存中出类,向上,拔萃。即使在不起眼的小径,被锄过的荒地里,密密的草芽依然探出头来,向夏天张望,渴求生机。
  人不得不向这自然看齐。芒种与土地休戚相关。土地渐次荒芜了,有一部分被后工业的文明铲除了,或者改写为工场、车间,哪还有谁在乎和过问芒种的含义。我回家割麦的时候,生活在农村的伙伴都不干割麦这种老土的活计了,有的背搭着手转悠,更多的人开着大汽车,在深山土雾中为石料厂运石头,他们挎着大墨镜,老远里向我打喇叭,从飞快的车窗里伸出头朝我笑,你炸还回来割麦哩!?我彷佛看见的是笑话,听到的是嘲笑。在我一代的乡村,还有谁看重和深谙农事的逻辑?
芒种时分,麦子退出麦地,风轻狂地吹在脸上,风馈赠脸一番凉意。芒种要令我们的一切轻举和妄动叫停,冷静,平息,踏踏实实地去耕耘,明明白白地去收获。芒种不光是有芒作物成熟的事,还提醒农人加紧播种。“芒种忙忙种,夏至谷怀胎”。蓝天让人忘记了白昼,月色让人忘记了黑夜。收割完麦子后,又一种叫黄豆的作物赶在夏至前介入泥土,生芽根,出嫩苗。倘若落到夏至后种的黄豆,叶子会被霜打死到树上。就像一位慈祥的母亲,不舍中依依送别去远方的儿子:儿啊,走吧,走得越远越好!我写芒种,是父亲说今天是吉时良辰,因为太阳在这一天行至黄经75度了。林黛玉终于在这一天葬花了。花神告退了,一切都往结果的征程上进发。
芒种启迪我,期待与分享亦令人忐忑。盛夏繁茂,登场时草木浓郁,瓜果飘香,嘉禾茂密,有野生的半夏苗子满山坡的草药,有石上流的清泉,有金蝉脱壳,有夜半蛙鸣,有蟋蟀唱歌,有冰棍雪糕,有星光荡漾的水塘子。芒种给夏天铺排开诗意的画卷,展开时,瑰丽的田园隐于山后,美好的家园环抱浣溪,好景致也许还在后头,芒种,不过是盛夏开场的序幕,至此,阳光不偏不向地照耀,每一个人的头顶。
.高考
一年一度的高考,好比千军万马去过一条壅塞的桥,出于制度偶然性的概率,不少人必然要戛然受挫。高考包容着收获与希冀的两重状态,既有对过去耕耘的终期总结,又有从下一步出发的由衷憧憬。
10多年前的考试,每所学校都像选种子般预选极少数的学生参加考试,我当年就是以种子选手的条件,以进入预选的身份进城考试的。许多成绩优异的同学,只因为考场发挥失利,主要是由于名额的限制,便失去了人生可能的所有机会。像种庄稼一般,没有规避掉自然天气带来的风险。
现在的学子十分幸运,没有落后生产力水平下一种糟糕制度的优胜劣汰,都可公允而理直气壮地坐进考场,向人生登攀。一边愉快地告别中学时代,一边骄傲地期望步入象牙塔。那时候的学子,有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人却在高考后的阴影中失落,懊悔,沮丧,痛苦挣扎,不可自拔。一个乡考入大学的就那么星星似的几个人。这些人的名字会被父老乡亲们记住,传诵为乡里乡外的佳话。
不大的县城,一下子多上千把人,一定是有大事。这一回不是明星演唱会,而是绝对的大事,事关家事国事天下事。街道上涌动的人潮,多是眉清目秀、一脸清纯的学生。大小胡同的招待所里,住得满满的都是学生。两个侄儿也来赶考,这唤起了我内心久违的紧张,拥挤的感觉。向来,我看着的世界过于平静,没有波澜,缺少声色,生活就在白若宣纸的光景中书写,只是时间在流逝,没有内容上发生的变化,或升华。我从侄儿尾随的脚步和临考的局促,恍若看见了从前的我,一个乡下孩子,在苦读寒窗就待收获的关口,面对决定出路的考试,也曾一片茫然。对于所有的山区孩子而言,这是一场像父母一样需要在烈日下暴晒和汗流浃背的考验。只有太阳晒得猛了,只有汗流得多了,庄稼才会丰收,生活才会越有希望。你可以听见:玄黄鸟催促节令的聒噪,从一个树干跨越一个树干,从一个村庄飞栖另一个村庄。你可以看见:无数农人站在一望无际的麦田,如月的弯镰大口大口地吞吃麦秸,沉甸甸的麦穗低头微笑。这就像笔尖划过试卷丝丝的声音,加盖着红印的“国家录取通知书”在召唤。
  侄儿的父亲,我的阿哥,由于后天智障难以操持过家务与孩儿的学业。他所做的,就是没完没了地劳动,一言不语地劳动。他忠诚地跟随二十四节气轮回,不会过问节气里的雨水,农事中的学问,家事中的冷暖吃穿。他是一个顾不过来这些东西的人,但他知道核桃停止长个了,就开始抽空清除麦场上的杂草,滚场,磨镰刀准备开镰。侄儿准备进城考试的那天,阿哥哪儿也没有去,就在家呆着,目送儿子出门,似乎要有一番嘱托,但还是没有说出一个字。他习惯缄默,沉闷,和不向世界吐露一点心事。这多像生长万物的大地的性格。从不拒绝任何禾苗,野草的繁衍与求生。也不去走进大地,叩询和聆听大地的声音。
侄儿必将离家。看似在人生告一段落的如释重负后,祈愿他们汇入更宽广的人生长河,听得懂阿哥的无声无息,和无声无息以外的声息。
   还乡偶记
雨后,夜静得误入一片紫蓝色的深海,好像少去了许多往日的喧嚣和灯火。这是城池的夜,清新,静定,宛如乡村。
昨日,吃罢母亲的饭,匆匆从乡下回城。母亲一改昔日的恋恋不舍,没有说多余的话,就送我们出家门。院墙上的金银花正当开得灿烂,柔嫩的藤蔓悬垂在半空,白色的花儿张扬,黄色的花儿起舞,在初夏偌大的花的世界里,不甘自己的渺小。院子里的李子树、樱桃树和葡萄树,也呈现出近年来未见的生机,果实累累,花蕾繁多,给寂寞的独院倍增了几分热烈、鲜活又茂盛的气息,小院里数不尽的葱茏在光阴中变幻,使馥郁的夏浓醇起来,遮蔽出一片密密实实的荫凉,也对抗过一些暑热的煎熬,消解过一些父母的哀愁。
父亲喜欢孙子,孩子填补了他们的孤寂和缺失,看见了新的接纫和希望。人生有再大的不足与遗憾,一个孩子就足够给他们带去晚年的快乐。他每个周末给我们晒被褥,不管我们回不回家,一直坚持着这样希望渺茫的心愿。城中的我,总被繁杂的事务捆着,被应酬的人情系着,被无端的疲惫揪着,脱不开身。甚至回一趟老家也得抽空。我仔细观看孩子给予他们的前所未有的快乐。那两张忘却烦恼的开心的笑脸。笑着生活,在我的印象里,父母很少有这般轻松。一节比一节紧的生活,父母长期在农业劳动沉重的锁链上广种薄收,在年复一年投入与产出严重失衡极不对等的努力下,艰辛地坚持,认真地执着,以一丝不苟的精神,崇拜自然,信仰庄稼。
  梦断小院
小院是父母厮守一生的院落,伴随灾荒、纷争和矛盾,最初是母亲走进家门,后来送走了小脚颠颠两个世纪的祖母,太多的悲欢离合,写在院子的,不仅是那些带着腐朽质地的青苔,结在老树干上的粗木耳,长在旧房脊上的灰瓦松,还从斗转星移的时空长河里,掀起了一个家族的兴盛、中落与彻底衰败、起死回生。这是特定的时代痛苦的纠结,民族独立与家族破碎,必须以瓦解个别的繁荣为代价。那时,我们的家几近一片荒凉。据说房子里有金银财宝,还有值钱的东西,所有的墙角、檩木、大梁被剖开,取走了一些东西,惟余一片狼藉。
孤依无靠的院落里,祖母一个人隐忍地活着,屈辱负重地养大了我的伯父、姑母和父亲,搭上小命救活了三个孤儿。以生命置换生命,恐怕有一次也就够受了。树木掩映的一个小院,是寨子里曾上百年的老土屋,叙说着数十年小日子的宁静与波澜。在我走进耳房子,去翻弄霉尘中那些织机的时候,我常眼角湿润。祖母说,娃,别动了,我看见它就伤魂。到我学会理解事物的二十多岁,我还是悄悄地推开耳房子虚掩的门,去那个黑房子寻找父亲一直不肯舍弃的古董。看着那被烟火熏黄的织机,我彷佛看见亲人勤劳的双手,汗流满面的脸孔,只争朝夕,披星戴月,最后只落得一场空。那是一段不堪重提的往事,疯狂包抄的行径以某种旗号,实质上是人对人的掠夺,给所谓的生产大队不行人事之人以敛财聚物的机会,我的亲人束手无策,肝肠寸断,心在滴血。
也许世间的事,总有千万遍的追问也厘不清。我独立小院,彷佛还能听见亲人的走动,呼儿唤女的言语声和织机不分昼夜的摇转声。当体会到这些时,我的内心堵塞般涌满一下下的悲凉,痛楚,我触摸不到亲人的温度,只难过于他们的不幸。今天虽说了这么多愤懑的话,但相对于磅礴的自然和洪荒的历史,我充其量,不过是站在另一片天空,手执历史课本,在被导演和反串过的剧目中,幸灾乐祸看笑声的观众。我找不出祖父的死因,也许有更深的隐情,也许是亲人不愿意后人植下仇恨的种子,抑或是因为我无从对照,因为我从来也没有见过祖父。
对于祖父的一知半解,只是冰凉的碑刻上伯父只言片语的祭文。我想,对我这样一个多疑的孩子,也许注定永远也无从听到真实的故事情节,更难以打听到亲人的下落与秘密。
   带我们奔跑的车轮
我们在村庄的视线里长大,父母把所有的精力付诸于土地,投资给岁月,用一丝丝白发换取一点点收成,积攒下来,送达我们云游四方。有歌唱“父亲是儿那登天的梯,母亲是那拉车的牛”,父母是安装在我们身上的车轮,在我们山里孩子往外走的目的与追求下,带我们奔跑,拼命推我们。
当我们穷尽全力,终于挤入一条并不宽阔的人潮小路时,父母用圆角分构筑的世界观,已浑然被百千万的价值观所瓦解。我们再如何努力,也沉湎在小心翼翼的家教背景里,只能限于良心与责任的区间,一手扬帆,一手泅渡,一刻也不敢失去做事的分寸。面对而立,我们究竟能不能担当家的舵手,还值得疑问。究竟能不能承接家的风雨,还有待考验。但回想父辈走过的路,我便怯懦得失去信心。那是一条何其崎岖的生命歧途,一生都在阴差阳错中辗转,求生。父亲没有过过一天好日子,年轻时供我们读书、立业、成家,年老后牵挂我们工作不顺心、生活不如意、日子不宽裕,一点一滴,仍然不远百里,给我和大哥节省和添补,盘算和叮嘱。
黄豆秸秆、玉米棒子、麦垛堆成小丘小山的季节,亲人在汗流浃背的焦灼中,完成对喜悦的一次次储存与装载。这一刻,在这一点上,父母对粮食的偏爱是自私的,他们全然顾不及我们,月色下还佝偻在田地里,匍匐在打麦场上。也许,没有粮食的农民不是好农民,父亲想做一位好农民。父母起早贪黑地打碾,翻晒,筛糠,然后颗粒归仓。
粮食是上苍和土地怜悯父母带给父母最贵重的礼物。粮食凝聚着亲人从白天到黑夜从冬天到春天接连不息付诸的精力、汗水与心血。不久前,母亲刚刚从城里医院检查回去,由于患有严重的骨性关节炎,加之劳动造成的骨骼增生,营养不良导致的贫血和免疫系统故障,大夫建议回家休息疗养,少走路,用药洗脚。然而,我回到家的时候,还是没有见到母亲。询问父亲,父亲说,你妈妈去南山了。刹那间,关于南山林海的画面在我眼前飞快地旋转起来。在我的少年时光里,我几乎每个周末和假期,都和母亲在南山里,打蕨菜,采挖草药,或摘松果。换一点学费,或补贴过一部分家用。我思绪脱缰,放飞到了苍茫的南山林海。
孩子在果树下采撷樱桃的嬉笑声,令我回过神来。眼目之下,因为生活的种种变故。我有许多难言的苦衷压于心底,也很少去接济母亲。母亲是跑到南山里采药去了,所采的药卖给镇子上的药材铺子。看着父亲从厨房出来,屋檐台火盆上放着母亲的药罐子,我不禁泪眼湿润。不离开家,不回到城里,我们没有衣食的根源,陪在母亲身旁,和父母说说话,时间又不容许。天空密布着乌云,雨说来就来的样子,从村子去镇子上还有好远的路要走。我们只有告别。佯装平静地从父母身边走开。
回到带着面具的生活中来,回到带着镣铐的心灵中来。
家村,原名牛旭斌,1982年10月生于甘肃成县。兰州大学毕业。学医,行旅,写作。累有20万字文学作品发表于30余类报刊,入选多个文学选本并获奖。有散文集《清秋》。
 楼主| 发表于 2014-4-25 20:28:48 | 显示全部楼层
十年祭文唁父亲
朱泽
父亲故去已有十年了。享年70岁,在他那辈的堂兄弟中,算为高寿了。他的堂兄弟比他先走的大有人在。
十年前父亲“退出”了我们的生活,我们生活的场景里也没有了父亲劳作的身影。天堂路遥,阴府冰寒。敦厚老实的父亲,在另一个世界过得好吗?可否托梦告知?
父亲是葬在朱家的坟坡上,青青的山色,粉细的沙土。那里是父亲儿时放牛打草的地方,坟地周边尽是朱氏的墓碑,父亲该不会寂寞吧,在那一群朱氏人中肯定会有他儿时的伙伴,这回他们可轻松的叙旧了……
父亲一生劳苦清贫,物质享受无从谈起,经历的苦却数不胜数,才出生六个月,年轻的祖父就因病暴亡,以致父亲父亲上没有兄弟,下没有姐妹,成了一个“孤寒仔”。祖母二十岁就开始了漫漫一生的守寡。苦命的母子呀!父亲是怎样的度过他童年阶段的呢?我想父亲的童年是寂寞与灰色的,父亲8岁时已能下地犁田了,幸运的是他的伯父送他入了学堂,1952年初中毕业的父亲当上了一名教师,成了一名国家干部。我们小时父亲尝断断续续和我们说起过去的事情,我们反以一种揶揄的口吻“笑话”他,年幼的我感受不到那份辛酸的。父亲生于1930年,按现在的说法是“30”后,他经历过旧社会的封建剥削,也经历过新中国成立后的各种政治运动,他18岁就当了一名人民教师,直至1992年退休,工作了四十二年,“官”拜小学教导主任终身,他不事张扬,做人规规矩矩,做事兢兢业业,这一点在他任教的地方还是有些口碑的。
父亲性格温和,心地善良。在政治斗争弥漫的年代能免受其难。全身而退,这得益于他的这种性格。他一生就只在家乡周边三个小学任教,以致说起“朱教导”,好多乡亲们是“耳熟能详”的。他甚至教的学生再教其儿子,晚年时又能教其孙子。我是家中老幺,和父亲相貌尤为相像,现在好多人都很自然的称呼我为“朱老师”,可惜的是我没能继承了父业。我的上面有大姐,大哥和二哥,他们都是食“皇粮”的人,大姐和大哥从事教育工作,可算继承了父亲的事业,二哥是一名银行工作人员。而最小的我,在父母身边生活最长而又最受疼爱的小儿子却落得无职无业。命运蹉跎!这反证明了:“父母给了你生命,但不能给你好的命运”! 我们姐弟四人,独我没工作,所占比率已达70%强,比之叔伯的子女,父亲在培养孩子上又领先于他等了。这也让“孤寒仔”的父亲感到些许欣慰。父亲1992年退休时,我放弃了接他的班,要不然现在的我可能也在执着教鞭。那时刚高中毕业的我,心高气傲,对父亲当了一辈子的教师职业嗤之以鼻,可笑少年轻狂,回想父亲在子女教育上的往事,可用两个字“宽松”来形容。父亲是一名人民教师,可他对我们的教育并没有特别之处,反而是我们觉得是教师子女,学习成绩差了怕人笑话,学习上显然不敢怡慢,在那个点着煤油灯的“冷硬件”时代,成绩好坏恐怕也没人笑话,小学时我在父亲所任教的学校读书,晚上一俟过八点钟,父亲就敦促我睡觉了,也不过问作业做好了没有,现在回想,父亲在我幼时教育要是严厉点,可能我不至于厌学而流之于社会。父亲太过慈爱了。幸运的是大哥大姐们在父亲宽松的氛围里能各自跃过龙门,成为一名国家工作人员,实是幸哉!说起大姐考上中师,真该说一说一把锄头的故事。1978年大姐第一次高考不中,投入到生产队的劳动中,他们的劳动是挖泥巴烧砖烧瓦,父亲适时送给她一样“礼物”——一把锄头,对大姐说:“现在你考不上学了,这把锄头送给你,今后你就伴着这把锄头活一辈子了。”娇小而又少于劳作的大姐心里潸然,为这“宿命”而不甘心,痛哭了几个晚上,最后下定决心补习参加第二年的高考,幸运的是高考成绩仅过录取分数1分的大姐如愿的被陵水师范录取,成了一名光荣的人民教师(现在也差不多退休了)。说起往事,大姐总会唏嘘不已。二哥的“出路”也是自己奋斗得来的,他高中刚毕业那会,临了全县银行系统招干,二哥一个同学得知消息帮他报了名,初试、复试二哥拿了两个第一,最后面试政审一路通过,没走一次“后门”二哥巴结到了一份令人羡慕的工作。其实要说走后门,父亲也不懂如何走的呀。及至我参加高考,成绩平平的我,经过两年的补习,第三年高考成绩比最低录取线还超出8分,可惜最后终与大学失之交臂,成了心中永远的痛。我怨过父亲,假如父亲是一个能跑关系的人,或许我也成为一名天之骄子吧!那只是假设了,天愿人违。但不管怎样说,我们兄弟姐妹还是令父亲感到欣慰的。
父亲是个一辈子操劳的人。八十年代初,刚分田到户母亲和我们四兄妹是农村户口,分得二亩三分田,父亲在教学之余也是做田的行家里手,犁田、播种样样精,在农忙耕作之时,深夜还得到水渠去“迎水”。这“迎水”的活儿,大哥曾经迎过一次,都是深夜时分在荒野静候水的到来,会遇到“鬼火”、虫蛇的出没,怪恐怖的!个中滋味我讲不出来。有一件事给我印象极深,因我们小组的牛是几户人家所共有,有时碰到农户扎堆犁田,“牛力”出现紧张。父亲不得不趁着月光深夜在无人的田野上犁田,第二天便被同组的农户说话我父亲劳役牛,父亲只是苦笑不已。
1997年那会,全家经济“崩溃”,因之家中三人全是教师,而教师工资那会发不出来,且工资又低,生活很艰难。年迈的双亲做起粽子卖,粽子煮好后老妈用小桶拎着到高速路出口卖,父亲在家则干起了包粽子的重任。还得到市场上去买糯米,父亲骑着那辆28寸的单车,驮着一百多斤米,在大路上飘摇踩踏的身影永远烙印在我的脑海。父亲一直是个健康的人,中等身材,平时喜欢喝点小酒,逢发工资的时候也喜欢玩两把麻将。父亲生时,教师的工资低得可怜,而又得支撑全家人的费用。每每捉襟见肘,每年总是“超支”。2000年,父亲70岁刚过,就因病撒手人寰,而自2000年后教师工资逐年递增,父亲要是能多活几年,倒是可以享享清福,养颐弄孙,打打麻将了。哎,穷困是他们那一代人身上的烙印!
父亲几乎是“通才”,做农活样样拿手,做木工、编箩筐也是行家里手。父亲还能开处方治病救人,尤善治哮喘病,可惜的是父亲的手艺及医术我们兄弟却没有一个得到传承。
十年生死两茫茫,父亲已不是人间的人,“沟通”很是不便,倒是逢年过节,家里煮丰盛的酒菜,大哥拿出两个“飞壳”投掷来沟通。民间有说法,阴间的人要有什么事情是会托梦给他阳间的亲人的,可是父亲“走”了十年,从未托过梦,或许父亲是不想我们为他牵挂吧。父亲死时祖母尚在。我们合计对祖母进行了消息封锁。但还是给她晓得了,而祖母的表现很平静——“去就先去吧”。老人什么风雨苦难没经历过?或许到她那个份上已变得睿智超脱了的。父亲死后两年,祖母也随之仙逝了。他们母子又可团聚了,还有那先走了七十年的祖父,那也是一种天伦之乐吧!
作者:朱泽君  (海南乡土文学研究会会员)
电话:13876553540  0898-83319100
 楼主| 发表于 2014-4-25 20:29:16 | 显示全部楼层
雨后,我常常想起那座山
   夏天,下了一阵雨后,空气变得十分的清新,此时,一簇簇金黄的蘑菇就窜出地面,或者招摇在松树的根部,或者躲在草丛里,和人们捉迷藏。只要你用手轻轻的拨开青草,便能发现娇脆欲滴的蘑菇,十分诱人。
   那山高耸入云,各种树木数不胜数,葱葱的松树生长在其间,从山脚到山顶,要登三四个小时,对于我们来说,爬到了山的半坡就算完成任务。其实,越往上面爬,树就显得稀少。大山深处宝贝多,这座山诱惑着人们的是山的半坡之处。这里,除了长着高高大大的松树外,还有更多让我们流连忘返的蘑菇。对于我们来说,最难忘的是这山的夏季,因为夏季有着清冽奇香的蘑菇。
   蘑菇是雨点撒下的种子,夏天,有着太阳,下着细雨,我们称之为“太阳雨”,看到这样的情景,条件反射的说了一声:“采蘑菇了。”蘑菇就是在暖和的阳光下,被雨点轻轻唤醒,是雨后美丽的精灵。蘑菇就是在“太阳雨”的深情呼唤下,害羞的露出地面。
   “太阳雨”是大山发给我们的信号,盛情的邀请,不能错过。我们提着篮子,或者背着背篓,都准备了很多的装蘑菇的竹器,用不着担心空手而归,只恨自己的身体单薄,不能把这金元宝似的的蘑菇全部采回家。
   我们来到半山坡,蘑菇刚生长出来,出水芙蓉,松树下,草丛中,像星星在眨着眼睛,青翠中藏着点点金黄。蘑菇有大有小,有粗有细,赶趟儿似的的跑出来。大的有巴掌这么大,小的像箭头,像拇指,花骨朵模样,含苞欲放的,它们拥挤在一起,错落有致,构成了缤纷的蘑菇世界。
   我们把大的蘑菇称之为“大脚菇”,这种蘑菇香味一般,算是蘑菇群大众化的一种,可以将就采摘。
我们最喜爱的是称之为“金针菇”的蘑菇,是蘑菇中的上品,拇指大小,不如“大脚菇”那么的普遍。运气好,才能遇见,一般能采上半篮子,算是缘分极深。“金针菇”不但细嫩清脆,而且样子也很漂亮,细细长长的,金黄光润,没有一点瑕疵。“太阳雨”之后,“金针菇”骤长,水分充足,营养丰富。最佳采摘时间是“太阳雨”后的一个小时左右,如纤纤玉手般的竹笋,惹人喜爱。
   采摘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采摘领地,不能跑,担心踩着蘑菇。一人一个地方,都是小心翼翼的采摘,生怕弄坏了它。没有人说话,怕惊动了它。那情景,是欢喜又是虔诚,是激动又紧张。
   一小时后,大家汇集一起,看谁采的“金针菇”多。采得少了,不得已用“大脚菇”来填满所带的竹器。
   前几天,在一饭馆吃饭,老板告诉我们:野生菌。我一看,是“大脚菇”,只是不鲜嫩。
回到家中,母亲用清水轻轻洗去蘑菇上的尘土,一大篮子一大背篓。然后放在锅里煮了起来,要放些大蒜,担心中毒。待水开了,放进去再舀起来,用盆装好。我们等不及,忍不住抓了一些,放进嘴里。有一种沁人心脾的感觉。过不了多久,一股馥郁的清香便弥漫厨房,打开窗门,随风飘荡,如十里飘香的丹桂,整个村庄都沉浸在蘑菇的香味中。
   蘑菇可以和着辣椒吃,还可以炒来吃,加些肉,配上香料。送进嘴里咀嚼,满口的细嫩,润滑。心急时吃,体会不到它的佳处,得慢慢的品味,轻咬一口,有满口的舒坦,仿佛无数的鲜花在体内绽放,一顿是吃不完的,母亲很有办法,就把煮熟的蘑菇晒干,存放起来,让我们一年四季都能吃上蘑菇。菜当三分粮,蘑菇满足了我们的食欲,填饱了我们的肚子。
   并不是整个夏天都有蘑菇采摘,夏天的“太阳雨”不是很长的时间,十五天左右。这十多天,是我们采摘蘑菇的最佳时间,我们会在“太阳雨”后扑入大山的怀里,尽情陶醉于此。
   这几天,“太阳雨”又在下,不知故乡有没有像我这样的孩子赶忙上山采摘着蘑菇。我一想到这样的情景,心早已越过千山万水,直奔那座大山。
   大山,是我心仪的地方。雨后,我常常想起你。


贵州遵义县虾子中学   杨秀茂
邮编:563125
电话:15599264316
邮箱:yang19730628@sina.com
 楼主| 发表于 2014-4-25 20:29:48 | 显示全部楼层
故乡的小河
                烟雨/文
    春风细雨下了几天,既有电闪雷鸣携伴而来,春分刚刚过去,天气逐渐变的暖和起来了。望着那缠缠绵绵的春雨和雨滴的细碎声音,静思着那场地上的雨水,细细的涓涓地流向小河。情绪一下子就回忆起故乡的那条小河,那童年在旷野里嬉戏的身影,老在眼前晃来晃去。
    我故乡村前的那条流动河叫盘龙江,像一条弯曲祥龙蜿蜒的浅浅而来,也称乌口河。是处在赣江中游的地段,河静澈的出奇叫人眷恋不已,偶儿有阵多情的小风抚面掠过,便会吹起一阵子的涟漪,碧波褶宛如裙,恰如一位含情脉脉的少女,恬静地款款的走来。
    故乡的土壤十分肥沃,种植的大豆颗粒黄灿灿异常的饱满,生产出来的豆浆汁特别的浓,豆腐也比别地产的大豆多出三斤。那溪湖里的鱼更是一绝,不像现在施撒鱼饲料,纯属天然养植没有半点的污染,每至冬季抽水干湖时,那几十斤的鳡鱼在浅水上来回的鳔来鳔去,溅起的水珠晶莹剔透,无比的艳丽。十里方圆的乡亲都会来围在湖堤上,那个场面的人用水泄不通来形容是一点不为过,胜如钱塘江看海潮那么颇蔚壮观。当生产队把湖里的鱼大致捕捉完了,人们就会蜂拥而下去捕获那些漏网之鱼,拿回去打打牙祭改善改善生活。
    故乡的模样已被新颜脱变,惟有的是那纯朴的乡音和清澈的小河依旧。那故乡的小河流澈出世纪的沧桑,目睹了故乡的气象巨变。那小桥流水的烟幕中的故乡,是我魂牵梦萦的故土;随着那时间厚重的积淀,那思念的情感如涌动的溪水在心中流淌,那蓝天碧水清澈小河永远迎在脑海里;那青青的嫩草把脚板染成蓝的印迹永难磨灭。
    乡音和小河萦绕在一起,音润细腻像静淌的潺水小河一样地动听,故乡的身影像弯弯曲曲的小河一样地苗条,是那么的清纯和秀丽;疲惫的梦乡有着我无尽缱绻情愫的牵挂,牧童的歌声总在耳边响起,那青山绿水涂成金色的黄昏岁月里留有我年少的身影。
    故乡,不论我远离故土千万里,哪怕是走到天涯海角都不会模糊,小河清澈的流淌如同一条洁白的丝带缠绕着我,那小河碧玉如镜永远铭记着我。一曲家乡的小河,弯弯的小河,你常常从我的梦中梦中流过;那哗啦啦的流水唱着甜甜的歌,那晃悠悠的小船是我童年的摇车,优美甜润的歌声永远打动着我,那故乡的水在心坎里永远流淌着甘甜。
通联地址:江西省峡江县巴邱镇巴邱北路35号信箱  廖绍昆   邮政编码:331400  手机号码13879688892 信箱:liaosaok@126.com

 楼主| 发表于 2014-4-25 20:30:38 | 显示全部楼层
我心中的木棉花

关义尧(绿意洋洋)



      2009年在春暖花开阳光明媚的日子,我们县文联木棉红采风团一行乘车从石碌出发,途中一株株挂满花儿的木棉树在我们面前疾驰而过,它们贪婪地吮吸着春风,舒展腰身,迎着阳光,直扑进我们的眼底。让我们的阵阵欢呼声惊叹声溢出车厢,撒满了一路。车在弯弯曲曲高高低低的水泥路上蜿蜒环行,不知不觉中已到了我们第一个木棉花观赏点-----排岸村。
  
  在这里,红彤彤的木棉花肆无忌惮地随风怒放,一条条,一排排,一堆堆,好似错落有致地排列着,逶迤蔓延。远看:满山遍野的绿和木棉花的红互相辉映,黛绿间红,绿肥红瘦,暗香疏影。和远处绵延不断的群山连接在一起,群山轻烟袅袅,云蒸雾腾,氤氳着;木棉花开在阡陌边,田埂上,甘蔗园里,花儿随风怒放,那一点点的木棉红象天女散花,乱花渐欲迷人眼。那红艳艳的花儿仿佛燃烧了那一片天空,好一幅木棉花图景,浑然天成!刹时让人神清气爽心旷神怡;近看:朵朵木棉花爬满光秃秃的枝头,阵阵微风轻轻拂过,树梢上花枝微微的颤动,迎风微笑着欢迎我们这些游人。
  
  我低下头看着飘落满地的木棉花,弯下腰小心翼翼地拾起一朵花儿细细端详:花儿状似羽毛球,红色,直径约10厘米或更大。花瓣5片,肉质,长圆形,长8~10厘米,两面裹着星状柔毛。忽然,一群孩子带着铜铃般的笑声从我们面前飘过,脸上荡漾着天真无邪,行走在落英缤纷的小道上,捡拾着飘落在地上的木棉花。在去尼下村,华盛水泥厂,霸王岭,宝山村几个观测点的观花途中,听黄主席和文友对木棉花断断续续的介绍中知道:木棉花晒干后能回收给中药店作药治病,具有清热,利湿,解毒之功用。花无百日好,就是在生命凋零衰败飘落后,木棉花都能惦记着造福人类;木棉花为了把春来报,它的叶子还没有爬上枝头,鲜花就率先迎着阳光顶着黑夜绽放,用自己的美丽装点着人间;木棉花还可以作菜,中午我们观景团就美美地享受了木棉花这道菜,入口味淡、涩,稍后清香爽口。大家在谈笑风生中品尝着这道佳肴,让我们这些来自天南地北四面八方游客的陌生感一下子烟消云散,拉近了各自的距离,进一步增进了彼此的友谊。就是因为它的高尚情操感染着人类,人类也倍加珍爱它——攀枝花市直接用它的花名作为城市的名字,广州市、高雄市也把它作为城市的市花。我不禁对它油然产生崇高的敬意。
  
  在尼下村休憩片刻,村里的人群三三俩俩海阔天空地聊天,劳作归来的农民热情友善地向我们问好。木棉花的花语:“珍惜身边的人,珍惜身边的幸福”。在我的脑海中弥漫开来,让我感慨万千,浮想联翩:在昌江县像尼下的少数民族村就有许多个。十几年前,他们多数居住的是茅草房,天一下大雨:外边下着瓢泼大雨,屋里面也就跟着下起了毛毛小雨。省文明办,县政府急老百姓之所急,纷纷派调工作人员下乡考查,体贴民生民情。他们奔走在泥泞崎岖的乡间小道上,栉风沐雨,汗流浃背,春来秋往,忍受着孤独,为新农村的发展集思广益,献计献策,默默地奉献着自己的青春年华。像极了路边的木棉花,一棵棵寂寞地挺立着,但是依然傲骨站立,随风怒放,绽放出自己最美的花儿,装扮着人间。工作人员也无时不刻地关心着贫苦老百姓的疾苦,珍惜着身边的人!天道酬勤,经过大家的共同努力,如今尼下等几十个少数民族村的茅草房基本荡然无存,老百姓欢欢喜喜地住上了楼房,平房,村村通了水泥路,人们过上了悠闲富足的生活。把木棉花的花语演绎得淋漓尽致。特别是2007年省委书记卫留成来尼下村考察调研,把尼下村确定为生态村,使新农村的建设又推上了新的高潮,一栋栋环保砖砌成的楼房整齐有序地矗立在我的眼前,建设着新时代的文明新农村。怪不得今年的木棉花开得如此灿烂,如此美丽!
  
  是的,美是挡不住的。木棉花的图片和文字一经在网络上,在亲朋好友中传递,一下子就红遍了大江南北。跟我们同行的有新华社的记者,有省外慕名而来的摄影家等等。沿途中一辆辆车也从我们身边奔驰而过;还有许多络绎不绝的游客,驻足在林荫下欣赏婀娜多姿的木棉花,他们或架摄像机,或手握照相机,把这漫山遍野的木棉花留在自己的相机里,渴望把最美的那一刻,凝固在自己的记忆里,封存在自己的心灵深处!
      
  啊,那红艳艳的木棉花,永远在我心中怒放! 

作者联系方式:海南省昌江县海南矿业联合有限公司采矿部技术科,邮编:572700,电话:13976275575。
 楼主| 发表于 2014-4-25 20:31:11 | 显示全部楼层
一把蒲扇忆童年
                          作者:小凡



北京这几天正值炎夏,空气里满是阳光焦灼的味道,人走在马路上挥汗如雨,静坐在公交车上都能汗流浃背。沥青路上,穿梭的人群,飞驰的车辆,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整个城市像一个钢筋围墙将热气围堵得水泄不通。何以解热?唯有空调。

    空调的冷风嗖嗖地吹着,喝口茶的功夫就能将室内温度降到秋天,再过一会儿,你就喊冷要加外套了,这就是空调,它快速便捷地满足了人们的需求,让我们能随心所欲地调节大自然的温度。然而跟很多人一样,我享受不了这种高科技,吹多了就容易得“空调病”,全身酸痛,胸闷头晕。

    不禁忆起儿时在乡下度过的夏天。南方的夏季来的早,刚到五月,太阳就卯足了劲儿释放热量,你能听到满树上的知了在那儿“热啊热啊”地叫;到了晚上,池塘里的青蛙似乎也受不了,“呱啦呱啦”地埋怨着天气这么热;大个儿的水牛应该最怕热了,白天干脆泡在水里不起来……大人们这时也都呆在家里摇着大蒲扇解凉,好动的小孩儿们却是不怕热的,他们光着脚丫子忙着捕捉树上的知了和蛐蛐,好奇于它们的叫声。那会儿乡下没有空调,家里的电扇也舍不得常开,即使开着也尽是热风不管用。这时候,便宜实用的大蒲扇是主要的降温工具,蒲扇面积大又结实,扇动起来风量大。但小孩子操作它并不方便,摇几下胳膊就酸而无力,摇这大蒲扇需要手腕和手臂的力量,所以你看到的场景一般是:小孩子坐在矮凳上,大人坐在高处拿着蒲扇“扑哧扑哧”一下一下地给自己和孩子扇风,充当孩子们的自动电风扇,这时孩子们一般都是很享受的,一边吹着风,一边自顾着玩。

    到了晚上尤其如此。乡下的夏夜很美,萤火虫打着小灯笼漫天飞舞着,传递热的讯息,草丛里钻出了许多小昆虫,小声或大声地跟炎热的天气叫板。但困扰人们的问题来了,晚上的蚊子也不怀好意地来凑热闹,加之农村卫生环境不太好,南方又潮湿,所以蚊子多且有恃无恐。没有空调,电扇也不够用,妈妈们便将孩子用蚊帐保护起来,把白色麻布做的蚊帐紧紧扎在床的四角,将蚊子挡在蚊帐外面,蚊帐在发挥作用前,必须把蚊帐里面的蚊子赶出去。作为孩子,最享受的便是这刻了。自己舒服惬意地躺在床上,妈妈摇着大蒲扇在蚊帐里一阵猛扇,顿时一股股凉风吹在身上,暖在心里,这真的应了民间里一句歇后语“摇蒲扇打蚊子——一举两得”。此刻躺在床上的我们希望妈妈或爸爸用蒲扇多摇哧几下,所以没良心地多次谎报军情,“妈妈,这儿有蚊子”,“爸爸,我听到蚊子在飞。”,然而聪明的妈妈和爸爸并没有揭穿我们,反而更加使劲地拿着大蒲扇给我们扑哧扑哧地扇着凉风,最后确保蚊帐里没有蚊子了,他们才放心地扎好蚊帐的边边角角,回自己房里睡觉。

    小时候,我就是个胆小的孩子,在围得严严实实的蚊帐里,我仍想确认爸爸妈妈就在身边,而且我又比弟弟怕热,希望那个神似铁扇公主手里的大蒲扇能多摇一会儿。为此,我没少折腾过爸妈,特别是爸爸,因为他在家中是任劳任怨的劳动模范。淘气的我在爸爸给我打完蚊帐里的蚊子没一会儿,便又如临大敌似的大喊“爸爸,有蚊子,快来啊。”接着,训练有素的爸爸立马从床上翻起来,耷拉着拖鞋拿着大蒲扇快速赶过来“救我”,于是又一阵舒心的小凉风吹进了我心里,我这才美美的睡去。而细心的爸爸在夜里上厕所的空当,还会跑过去检查我和弟弟的蚊帐有没有松开,看到我们还在出汗,就又奔到房里拿起大蒲扇“扑哧”一阵凉风过来,我不知道是在梦中,还是我本来就醒了,真切地感受到了那一嗖呼啦有力的凉风。

那时候,爸爸妈妈都如此年轻,强壮有力。开始懂事的我,也悄悄在心里许下一个承诺,等爸爸妈妈老了,摇不动大蒲扇了,换我和弟弟帮他们在蚊帐里打蚊虫。当时年纪小,在乡下没见过什么世面,不知道大城里有自动吹冷气的空调,不相信世界上没有蚊子骚扰的房子。

现在,我已长大成人,来到了大城市,住在没有蚊子的房子里,家里父母的生活条件也得到改善,房间里都装上了空调,搁置在墙角落里的电扇已是锈迹斑斑无人问津,因为空调的一个小遥控器就能将夏季转换成秋季,冬季转换到春季。

    显然,大蒲扇的时代早已远去,现在即使在乡下农村它也不常见到,更多的是上了年纪的老人们在用,一把蒲扇陪伴他们度过了无数个炎热的夏天,手中的蒲扇对老人们来说更是其岁月和年轮的见证。对我来说,儿时那个长大给爸妈摇蒲扇的心愿已经无法完成,但那份美好的记忆会永留心间,每每想起那些温馨的时刻,就会有幸福的暖流涌入心头。科技在发展,生活在提高,有些物质性的东西能够被取代,但沉淀的情感是无法替代的。

浮云流水二十年。在这骄阳似火的仲夏,一把大蒲扇,扇开了我一段炽热的童年往事。忘不了炎炎夏日,爸爸和妈妈两手交替地给我和弟弟彻夜摇蒲扇解凉;忘不了奶奶摇着大蒲扇给我们讲一串串尘封的故事;忘不了弟弟用池塘里的荷叶给我做的“大蒲扇”;忘不了妈妈在蚊帐里用蒲扇边赶蚊子边给我们哼的小歌谣,“打蒲扇,赶蚊虫,困觉觉,不做梦……”

 楼主| 发表于 2014-4-25 20:31:36 | 显示全部楼层
窗 外
◎肖大庆
[作者简介]肖大庆,男,中国散文家协会会员,江西省赣州市作家协会会员。散文、小说、诗歌散见于数十家报刊,有作品被《今日文摘》等刊物转载。多次在各种征文比赛中获奖,有作品获全国散文作家论坛征文大赛二等奖。作品入选多种选本。出版散文集《一路花香》。
又是一阵暴雨,已经连续多少天这样刀光剑影般的暴雨了。不远处的那条浊浪翻涌的河流,它负载得起如此之重吗?倚立窗前,盘开那蓬攀缠于窗棂的南瓜藤萝,凝望着聚在河堤上神色惊骇的人们,听着他们的担心,我的心也一阵阵的紧缩。倒是园子里的南瓜、卷心菜等绿色植物,在接连不断的雨水洗刷中,越发地葳蕤……
层层叠叠的南瓜叶子覆盖于窗格上,俨然一方生命的帘子。南瓜叶呈心形状,一片挨着一片,大大小小,郁郁葱葱,肉质肥厚,在光线的透视下,叶片纹脉清析明鉴。根根藤蔓一圈一圈旋转卷曲,形如电话机上的连接线,从圆圆的藤梗上生长出来,与窗户格子纠结缠绵在了一起。因了此,这幅绿色的窗帘牢实地挂于上边。
帘子上开出几枝南瓜花,酷似斜挂于墙上的几把圆号。仿佛有柔和丰满的乐曲从我的耳畔拂过。那是《降E大调第三圆号协奏曲》,莫扎特最好的一部圆号协奏曲。连日雨水不住的糟糕天气带给我的纷乱心绪,刹那间也变得安逸宁静了许多。
此时,雨势缓和了下来。牛毛细雨纷纷扬扬,像是下凡天女舒展着绰约风姿,伸出她的纤纤玉手,在为刚刚激情沐浴过的大地轻抹上一层层爽身粉,她是那样的千娇百媚,温情脉脉。
住宅区距河堤,隔着一大片菜地。菜地里生长着各种各样的蔬菜品种。一只白蝴蝶在菜地间飞呀飞,双翼上下飘忽,扇动着美丽的翅膀,掠过苋菜、空心菜、小白菜、薯藤叶……,最后融入到一群洁白的蝴蝶中间。咦,白蝴蝶们怎么不与自己的同类一起舞蹈?细看,原来是一蓬香葱的花朵。凝眸望去,与白蝴蝶长得一模一样,惟妙惟肖,美丽诱人。那边,有只周身通红的蜻蜓,舒展着晶莹透亮的双翅,低矮盘旋于菜园上空,先在垂挂有丝瓜、三月梅、豆角等蔬果的棚架上落一落,点一点,旋即变换着速度又往前面飞飞停停。它看中了一株亭亭玉立的芋荷,便定在了洒满滴滴晶莹水珠的荷叶上。“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用芋荷替代莲荷,尽管山寨,也然生动。
百草翠绿,虫鸣蛙鼓。雨丝依然纷纷扬扬,从天空向大地飘洒,温情而柔顺。这时,一只青蛙现身于眼前的土沟里。它沿两丘菜地间的土沟慢慢向前,从这头漫步那头,步履是那么的悠闲。它的行动,一反平时的后腿并蹬急跳,而是像军人卧地,身子匍匐,摆出八字步,作爬行状,泰然自若的样子。悠闲中显出一种优雅,一种从容,一种浪漫。旁若无人的它,像位风流倜傥的绅士,对两边菜地里经雨水淋浴得鲜光欲滴的茄子、辣椒、西红柿……一概视而不见。正巧,那头迎面也过来一只青蛙,神态模样如它无二。两蛙相互点头致意,然后各自款款而行,悠哉游哉。好个青蛙王子,漫步风雨中的青蛙王子!扶立窗口的我,面对眼前的一幕,从心底里佩服它们的处变不惊淡定潇洒。
这是一副多么美丽的田园诗画啊!可是我真的不知道,它们还能否经受得住大雨甚至暴雨的蹂躏?
雨丝说密就密,转眼间,越落越密,越下越急。屋檐水由刚才的有一搭没一搭的滴着,转向急切地拍打着挨近墙根的蔬菜叶瓣。嗒嗒,嗒嗒嗒嗒……机关枪般扫射的声音。
河堤上的人们开始撤退,行色匆匆,奔走在菜地的田垄上,向着小区住宅群靠近。幢幢人影从我的窗边闪过,脚步一阵紧似一阵。菜园的悠然宁静顷刻之间被搅得支离破碎……
倏忽之间就悟想,人们的焦躁恐慌,其实很多是自己杞人忧天造成的。大自然里那些动植物们遇事不乱安泰若素的风度情怀,是不是很值得我们人类去仿效学习一下呢?
雨  画
南国的仲秋酷热难当,一如盛夏。女人热得香汗淋漓,男人晒得满面油光。
这还不算,老天还一个劲地上演“变脸”的把戏。一会儿阴,一会儿晴,一会儿风,一会儿雨。
萎坐于长途大巴上,像只关在铁笼里的困兽。百无聊赖,只好一路看天。
车厢左边,看到的是银灰色的一片天。侧过脸,右边的天空上则飘浮着晶莹剔透的朵朵云。还没容我明白过来,“东边落雨西边晴”的景致出现了。我遭遇了一场太阳雨。
困顿着,想瞌睡。
忽然,一道闪电如火龙般从眼前的天际蹿出,张牙舞爪。我心一惊,头立马一偏,生怕被它击中。伴随电光的,是霹雳声声。这下不知往哪儿躲了,满车厢都是雷响。
棵棵路树被风吹得如一个个步履蹒跚的醉汉,摇摆不定,枝叶则像是他们的蓬头乱发。
很快,急雨哔哩啪啦打在了车顶,一阵紧过一阵。车前挡风玻璃刹那间覆盖住一层厚厚的水帘。司机迅即打开刮雨器,减速慢驶。
玻璃上的雨水挡住了我的视线,吸引了我的眼球。
由于风的力量,敲击在前方挡风玻璃上的雨水很快向两侧车窗玻璃分流,左右各形成两匹湍急的瀑布,飞流直下。不一会儿,雨小了,但风仍在劲吹,分流过来的雨水被风吹散开来,点点雨水像一只只晶莹剔透的小蝌蚪,呈扇形排列,布满窗玻璃,浩浩荡荡往后游散。
我简直就要看呆了——这惊奇的一幕,不就是苍天借助风这只无形的巨手,为人类绘就的一幅精妙绝伦的雨画吗?它表现的,是一派田园风光。
雨,说停就停。我赶紧把这幅雨画珍藏起来,就像人们珍藏梵高的油画一样。只不过,我是珍藏在了文字里,在了记忆中。
旅途的困顿,因了这幅雨画,烟消云散,了无踪影。
      作者通联:(341700)江西省赣州市龙南县桑园路91
电子邮箱:lnzxxdq@163.com     QQ:449221777
联系电话:0797-3512001(办) 13970708654(手机)
 楼主| 发表于 2014-4-25 20:32:02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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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大庆
[作者简介]肖大庆,男,中国散文家协会会员,江西省赣州市作家协会会员。散文、小说、诗歌散见于数十家报刊,有作品被《今日文摘》等刊物转载。多次在各种征文比赛中获奖,有作品获全国散文作家论坛征文大赛二等奖。作品入选多种选本。出版散文集《一路花香》。
又是一阵暴雨,已经连续多少天这样刀光剑影般的暴雨了。不远处的那条浊浪翻涌的河流,它负载得起如此之重吗?倚立窗前,盘开那蓬攀缠于窗棂的南瓜藤萝,凝望着聚在河堤上神色惊骇的人们,听着他们的担心,我的心也一阵阵的紧缩。倒是园子里的南瓜、卷心菜等绿色植物,在接连不断的雨水洗刷中,越发地葳蕤……
层层叠叠的南瓜叶子覆盖于窗格上,俨然一方生命的帘子。南瓜叶呈心形状,一片挨着一片,大大小小,郁郁葱葱,肉质肥厚,在光线的透视下,叶片纹脉清析明鉴。根根藤蔓一圈一圈旋转卷曲,形如电话机上的连接线,从圆圆的藤梗上生长出来,与窗户格子纠结缠绵在了一起。因了此,这幅绿色的窗帘牢实地挂于上边。
帘子上开出几枝南瓜花,酷似斜挂于墙上的几把圆号。仿佛有柔和丰满的乐曲从我的耳畔拂过。那是《降E大调第三圆号协奏曲》,莫扎特最好的一部圆号协奏曲。连日雨水不住的糟糕天气带给我的纷乱心绪,刹那间也变得安逸宁静了许多。
此时,雨势缓和了下来。牛毛细雨纷纷扬扬,像是下凡天女舒展着绰约风姿,伸出她的纤纤玉手,在为刚刚激情沐浴过的大地轻抹上一层层爽身粉,她是那样的千娇百媚,温情脉脉。
住宅区距河堤,隔着一大片菜地。菜地里生长着各种各样的蔬菜品种。一只白蝴蝶在菜地间飞呀飞,双翼上下飘忽,扇动着美丽的翅膀,掠过苋菜、空心菜、小白菜、薯藤叶……,最后融入到一群洁白的蝴蝶中间。咦,白蝴蝶们怎么不与自己的同类一起舞蹈?细看,原来是一蓬香葱的花朵。凝眸望去,与白蝴蝶长得一模一样,惟妙惟肖,美丽诱人。那边,有只周身通红的蜻蜓,舒展着晶莹透亮的双翅,低矮盘旋于菜园上空,先在垂挂有丝瓜、三月梅、豆角等蔬果的棚架上落一落,点一点,旋即变换着速度又往前面飞飞停停。它看中了一株亭亭玉立的芋荷,便定在了洒满滴滴晶莹水珠的荷叶上。“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用芋荷替代莲荷,尽管山寨,也然生动。
百草翠绿,虫鸣蛙鼓。雨丝依然纷纷扬扬,从天空向大地飘洒,温情而柔顺。这时,一只青蛙现身于眼前的土沟里。它沿两丘菜地间的土沟慢慢向前,从这头漫步那头,步履是那么的悠闲。它的行动,一反平时的后腿并蹬急跳,而是像军人卧地,身子匍匐,摆出八字步,作爬行状,泰然自若的样子。悠闲中显出一种优雅,一种从容,一种浪漫。旁若无人的它,像位风流倜傥的绅士,对两边菜地里经雨水淋浴得鲜光欲滴的茄子、辣椒、西红柿……一概视而不见。正巧,那头迎面也过来一只青蛙,神态模样如它无二。两蛙相互点头致意,然后各自款款而行,悠哉游哉。好个青蛙王子,漫步风雨中的青蛙王子!扶立窗口的我,面对眼前的一幕,从心底里佩服它们的处变不惊淡定潇洒。
这是一副多么美丽的田园诗画啊!可是我真的不知道,它们还能否经受得住大雨甚至暴雨的蹂躏?
雨丝说密就密,转眼间,越落越密,越下越急。屋檐水由刚才的有一搭没一搭的滴着,转向急切地拍打着挨近墙根的蔬菜叶瓣。嗒嗒,嗒嗒嗒嗒……机关枪般扫射的声音。
河堤上的人们开始撤退,行色匆匆,奔走在菜地的田垄上,向着小区住宅群靠近。幢幢人影从我的窗边闪过,脚步一阵紧似一阵。菜园的悠然宁静顷刻之间被搅得支离破碎……
倏忽之间就悟想,人们的焦躁恐慌,其实很多是自己杞人忧天造成的。大自然里那些动植物们遇事不乱安泰若素的风度情怀,是不是很值得我们人类去仿效学习一下呢?
雨  画
南国的仲秋酷热难当,一如盛夏。女人热得香汗淋漓,男人晒得满面油光。
这还不算,老天还一个劲地上演“变脸”的把戏。一会儿阴,一会儿晴,一会儿风,一会儿雨。
萎坐于长途大巴上,像只关在铁笼里的困兽。百无聊赖,只好一路看天。
车厢左边,看到的是银灰色的一片天。侧过脸,右边的天空上则飘浮着晶莹剔透的朵朵云。还没容我明白过来,“东边落雨西边晴”的景致出现了。我遭遇了一场太阳雨。
困顿着,想瞌睡。
忽然,一道闪电如火龙般从眼前的天际蹿出,张牙舞爪。我心一惊,头立马一偏,生怕被它击中。伴随电光的,是霹雳声声。这下不知往哪儿躲了,满车厢都是雷响。
棵棵路树被风吹得如一个个步履蹒跚的醉汉,摇摆不定,枝叶则像是他们的蓬头乱发。
很快,急雨哔哩啪啦打在了车顶,一阵紧过一阵。车前挡风玻璃刹那间覆盖住一层厚厚的水帘。司机迅即打开刮雨器,减速慢驶。
玻璃上的雨水挡住了我的视线,吸引了我的眼球。
由于风的力量,敲击在前方挡风玻璃上的雨水很快向两侧车窗玻璃分流,左右各形成两匹湍急的瀑布,飞流直下。不一会儿,雨小了,但风仍在劲吹,分流过来的雨水被风吹散开来,点点雨水像一只只晶莹剔透的小蝌蚪,呈扇形排列,布满窗玻璃,浩浩荡荡往后游散。
我简直就要看呆了——这惊奇的一幕,不就是苍天借助风这只无形的巨手,为人类绘就的一幅精妙绝伦的雨画吗?它表现的,是一派田园风光。
雨,说停就停。我赶紧把这幅雨画珍藏起来,就像人们珍藏梵高的油画一样。只不过,我是珍藏在了文字里,在了记忆中。
旅途的困顿,因了这幅雨画,烟消云散,了无踪影。
      作者通联:(341700)江西省赣州市龙南县桑园路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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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4-25 20:32:26 | 显示全部楼层
民歌里的温暖约会
林文钦
不知何时起,我疯狂地爱上中国民歌,而且是那样的相见恨晚。我在不同时候的某种心境,也往往由一首民歌一语道破。我因而常常沉醉在民歌的海洋里,伴随着歌声一起哭,一起笑。
翻开《民歌经典》大碟,那一首首金曲弥补了我听觉上的空白。当李娜在数年前唱出《走进西藏》时,歌声曾风靡过大江南北,卷起一阵阵向往高原的热潮,“呀啦嗦,走进雪山,呀啦里嗦,走进高原`````”,浑厚略带沙哑的嗓音醉倒了芸芸众生,涤荡了多少心灵上的尘土。还有韩红,一个来自高原上歌手,带着对西藏的热爱,对故土的深深眷恋,用气沉丹田的的功夫,以一曲《青藏高原》传出荡气回肠的立体声,赢得了发烧友的一阵阵喝彩。歌声无限,激情不止,听者心中荡漾起一股壮志豪情。此时,心魂与大自然的坦荡已交相共振。这就不难了解一个歌迷为何竟不顾一切,会将歌手紧紧拥抱的缘由了。歌声扫去尘嚣的猥琐,给了人们一腔豪迈。在苍凉的民歌中,我想象着青藏高原的远古冰川,格桑花开的浪漫;当雄鹰飞翔在高空上会是如何的矫健。一阵阵悠远的民歌,似一曲曲来自大自然的天籁,填补了视觉所未能及的纯情空间。
从西南到西北,让我们乘着民歌的翅膀,再来体验黄土高坡上的信天游,倾听一曲酣畅淋漓的歌唱:
上一道(那个)坡(来)坡(哎哟哟哎)
下一道(哎嗨)墚(哎哎)
想起了(那个)小妹妹(哎哟哟哎),好心慌(哎嗨)
你不去(那个)掏菜(哎哟哟哎)
崖畔上(那个)站(哎哎)
把我们的(那个)年青青人(哎哟哟哎),心扰乱(哎嗨)
你在(那个)山(来)上(哎哟哟哎)
我在(哎嗨嗨)沟(哎哎)
探不见的(那个)拉话话人(哟哟哎)招一招手(哎嗨)
                            ——陕北信天游
这是来自一种黄土地深处的声音,是按捺不住的欲望的声音。是一种内心的冲动,将陕北大地粗犷汉子的情感表露得一览无遗。这带着质朴音符的载体,真切的表达了黄土高原上百姓的生存位置和爱情。有情有景,有人有事,真实,生动,感人。从另一个层面折射出陕北人敢生,敢爱的一种生存精神。其实,更多的事实,成千上万的人们被陕北民歌所触及,为其感动,或沉醉。因为,谁的身上都存在着一种被唱出来的歌,这就是原汁原味的民歌。它所表现的爱情是无懈可击的。 
留一颗柔软的心,再细细反刍一下中国民歌,你会发现其中有一个很有趣的人文现象:歌曲中对恋人的称呼永远是“哥哥”或“妹妹”,不管是西北还是西南民歌均是如此;并且,歌词是也极少出现“爱”字,和现在爱来爱去的流行歌曲大异其趣。这大概同农耕社会爱情的含蓄与羞涩有关。对于生活在强调沟通能力的信息时代的人来说,羞涩作为一种心理气质绝不是黄金。但当满大街的女孩都在大喊:“爱上你是我的幸福,是我一生的快乐”(歌曲《恋恋风尘》)时,羞涩就显得有些珍贵了。曾听一位年长的老同事说,他恋爱时如果能悄悄摸一下“阿妹”的辫梢,都会激动得几乎不能自已。这就是羞涩的力量,我们现在即便彻夜逗留在情人的芳唇上都不一定会晕眩了。
民歌无疑是一面镜子,从爱情折射出亲情。有人说,流行歌曲和电视上的肥皂剧里之所以“爱”字泛滥,主要是由于现实中真爱以及相爱的能力的流失,越缺什么越要谈什么。这么说似乎过了点,但爱情的时尚化、数字化的确使它越来越像肯德基店里价格不一的可乐,用水龙头控制配方和流量,可口,但不一定可心。泡沫爱情的流行美化了“哥”、“妹”在我心里的感觉。融入了亲情的爱情其实比所有浪漫之情都更纯粹。一个男人要背叛称自己为“甜心”的女孩也许是容易的,但要背叛那个柔柔地叫自己“哥”的人则十分困难。
中国民歌最能打动人心的地方,源于它那超越时空的守候:
我把一生守成一片片汪洋
拥抱妹妹那个温柔的月亮
我要让你藏在怀里快乐又漂亮
总有情波悠悠淌在心坎上
我把一生守成一道道山梁
等着妹妹那个高高的月亮
我要让你靠在肩上平静又安详
不让长夜漫漫冷了你的脸庞
                ———《守月亮》
细听《草原之夜》、《花儿为什么这样红》、《哥哥找妹泪花流》、《兰花花》、《在那遥远的地方》等经典曲目,你会领略落后的生产力和通讯方式造就的纯朴,这种纯朴又造就了用一生去等一个人的神话。我以前不知道西北的汉子们为什么要舍下心上人赶着骡马走西口,而且一去就是数度春秋;当我在一个荒芜的秋天,站在大西北的高坡上亲眼目睹了只生长贫瘠苍茫的荒塬时,我懂得了民歌里面的爱情为什么会那么浓烈和坚贞。我无比热爱的一首MV是中央台音乐频道推出的《兰花花》。无比热爱那日日独坐山坡用心捕捉骡队铃声的美丽女子;无比热爱滚烫的脸庞上那两行比一个无望的下午还漫长的热泪、针线穿过新鞋底时从指端蔓延到心尖的颤抖;无比热爱掩饰在方言里的爱的细腻与坚韧:“你若是我哥哥哟,招一招的那个手;哎呀你不是我的哥哥哟,走你得的那个路……”
我们很幸运生在了一个手机、越洋电话和网络空前普及的年代,不必在想对远方的姑娘抒情时慨叹“没有邮递员来传情”;高效交通让人跑得比心还快,一日千里,甚至一日数万里。思念的长度和浓度却因此遭到了削弱。我不能说现代科技破坏了爱情的经典性,但事实求是地说,和当下那种上午在广州说想你,下午就飞到上海见面的爱情相比,我更倾心民歌里的约会,更倾心那个站在黄昏的岔路口等了许多年仍痴心不改的“大妹子”。
民歌所特有的大量农耕和游牧文明的意象,重现了风吹草低、月光无垠的纯美景象,那是生活的原生态,爱情的原生态。我多么羡慕那个坐在草地上陪着马头琴默默哭泣的年轻男子,那时他的马在远处月光粼粼的河湾饮水,风掀动他额前的黑发,“劈啪”作响的篝火升上夜空时映亮了一张伤情的脸。我甚至喜欢甘陕高原风味的红棉袄,它穿在漂亮妹姝的身上,把她的脸衬得更漂亮、健康,还有一种喜洋洋暖洋洋的感觉。它不可能在都市大街上闪亮登场,却是黄土地上永久的流行色。还有“妹妹”的长辫子,它是民歌中最灵动的细节,不矫饰、不病态,在我的情感地图上,它几乎成了通往纯洁的路标。在中性化的短发风靡街头的城里,和“小芳”似的留着乌黑长辫子的姑娘恋爱,成了一个时代的纯真理想。
当音响中流出散发着泥土味的《草原之夜》时,我体验到了那种温暖的气息,似乎一下子回到了那个月光照拂、水草丰美的久远年代:那时生活简朴,但爱情如诗如酒。我们坐在月光与草地之间弹琴说爱,因为一个古典的眼神脸红半天,为了等一个人,甘愿守望到天荒地老……
回顾以前我对民歌的爱,是一种稀里糊涂的爱。及至拜读了大作家王蒙的作品《在声音的世界里》和著名主持人白岩松那篇《当音乐响起时,世界开始安静》,我的心里才豁然开朗。民歌,不啻是全人类对生命共有的一份真诚,是一种礼赞。而这些东西,又有谁能拒绝呢?穿越时空飘飘而来,中国民歌无疑已成人们精神的润滑剂,成了生命的礼赞曲。
乘着民歌的翅膀,我找到了自己情感的最后归宿。透过民歌的旋律,我看到了元气淋漓的人性的闪光,读懂了鲜活人性的回归——
蓝蓝的天空,青青的湖水
哎、、、、、
绿绿的草原,这是我的家啊
奔驰的骏马,洁白的羊群
还有那姑娘,这是我的家啊
哎、、、、、、、
           ——《天堂》
浸润在最质朴最纯洁最泥土味的中国民歌中,我油然发觉,始终有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暖流在涌动,是那么的经久绵长、生生不息。
作者简历: 林文钦,男,1974年生于闽东霞浦,作品散见《光明日报》《文汇报》《羊城晚报》《中国作家》《青年文学》《福建文学》《雨花》《飞天》《北方文学》《莽原》《西南军事文学》《散文》《散文百家》《当代小说》《百花园》等报刊,部分入选《小小说选刊》《读者》《福建省50年文学作品选.散文卷》《散文诗精选》《〈上海文学〉新锐散文集》等选本。现系福建省作协会员、中国电力作协会员、中国散文学会会员、中国散文诗学会会员,供职福建宁德电业局。

地址:福建宁德电业局新闻中心  352100
电话: 0593-2802123 (0)13509577491
 楼主| 发表于 2014-4-25 20:32:51 | 显示全部楼层
窗 外
◎肖大庆
[作者简介]肖大庆,男,中国散文家协会会员,江西省赣州市作家协会会员。散文、小说、诗歌散见于数十家报刊,有作品被《今日文摘》等刊物转载。多次在各种征文比赛中获奖,有作品获全国散文作家论坛征文大赛二等奖。作品入选多种选本。出版散文集《一路花香》。
又是一阵暴雨,已经连续多少天这样刀光剑影般的暴雨了。不远处的那条浊浪翻涌的河流,它负载得起如此之重吗?倚立窗前,盘开那蓬攀缠于窗棂的南瓜藤萝,凝望着聚在河堤上神色惊骇的人们,听着他们的担心,我的心也一阵阵的紧缩。倒是园子里的南瓜、卷心菜等绿色植物,在接连不断的雨水洗刷中,越发地葳蕤……
层层叠叠的南瓜叶子覆盖于窗格上,俨然一方生命的帘子。南瓜叶呈心形状,一片挨着一片,大大小小,郁郁葱葱,肉质肥厚,在光线的透视下,叶片纹脉清析明鉴。根根藤蔓一圈一圈旋转卷曲,形如电话机上的连接线,从圆圆的藤梗上生长出来,与窗户格子纠结缠绵在了一起。因了此,这幅绿色的窗帘牢实地挂于上边。
帘子上开出几枝南瓜花,酷似斜挂于墙上的几把圆号。仿佛有柔和丰满的乐曲从我的耳畔拂过。那是《降E大调第三圆号协奏曲》,莫扎特最好的一部圆号协奏曲。连日雨水不住的糟糕天气带给我的纷乱心绪,刹那间也变得安逸宁静了许多。
此时,雨势缓和了下来。牛毛细雨纷纷扬扬,像是下凡天女舒展着绰约风姿,伸出她的纤纤玉手,在为刚刚激情沐浴过的大地轻抹上一层层爽身粉,她是那样的千娇百媚,温情脉脉。
住宅区距河堤,隔着一大片菜地。菜地里生长着各种各样的蔬菜品种。一只白蝴蝶在菜地间飞呀飞,双翼上下飘忽,扇动着美丽的翅膀,掠过苋菜、空心菜、小白菜、薯藤叶……,最后融入到一群洁白的蝴蝶中间。咦,白蝴蝶们怎么不与自己的同类一起舞蹈?细看,原来是一蓬香葱的花朵。凝眸望去,与白蝴蝶长得一模一样,惟妙惟肖,美丽诱人。那边,有只周身通红的蜻蜓,舒展着晶莹透亮的双翅,低矮盘旋于菜园上空,先在垂挂有丝瓜、三月梅、豆角等蔬果的棚架上落一落,点一点,旋即变换着速度又往前面飞飞停停。它看中了一株亭亭玉立的芋荷,便定在了洒满滴滴晶莹水珠的荷叶上。“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用芋荷替代莲荷,尽管山寨,也然生动。
百草翠绿,虫鸣蛙鼓。雨丝依然纷纷扬扬,从天空向大地飘洒,温情而柔顺。这时,一只青蛙现身于眼前的土沟里。它沿两丘菜地间的土沟慢慢向前,从这头漫步那头,步履是那么的悠闲。它的行动,一反平时的后腿并蹬急跳,而是像军人卧地,身子匍匐,摆出八字步,作爬行状,泰然自若的样子。悠闲中显出一种优雅,一种从容,一种浪漫。旁若无人的它,像位风流倜傥的绅士,对两边菜地里经雨水淋浴得鲜光欲滴的茄子、辣椒、西红柿……一概视而不见。正巧,那头迎面也过来一只青蛙,神态模样如它无二。两蛙相互点头致意,然后各自款款而行,悠哉游哉。好个青蛙王子,漫步风雨中的青蛙王子!扶立窗口的我,面对眼前的一幕,从心底里佩服它们的处变不惊淡定潇洒。
这是一副多么美丽的田园诗画啊!可是我真的不知道,它们还能否经受得住大雨甚至暴雨的蹂躏?
雨丝说密就密,转眼间,越落越密,越下越急。屋檐水由刚才的有一搭没一搭的滴着,转向急切地拍打着挨近墙根的蔬菜叶瓣。嗒嗒,嗒嗒嗒嗒……机关枪般扫射的声音。
河堤上的人们开始撤退,行色匆匆,奔走在菜地的田垄上,向着小区住宅群靠近。幢幢人影从我的窗边闪过,脚步一阵紧似一阵。菜园的悠然宁静顷刻之间被搅得支离破碎……
倏忽之间就悟想,人们的焦躁恐慌,其实很多是自己杞人忧天造成的。大自然里那些动植物们遇事不乱安泰若素的风度情怀,是不是很值得我们人类去仿效学习一下呢?
雨  画
南国的仲秋酷热难当,一如盛夏。女人热得香汗淋漓,男人晒得满面油光。
这还不算,老天还一个劲地上演“变脸”的把戏。一会儿阴,一会儿晴,一会儿风,一会儿雨。
萎坐于长途大巴上,像只关在铁笼里的困兽。百无聊赖,只好一路看天。
车厢左边,看到的是银灰色的一片天。侧过脸,右边的天空上则飘浮着晶莹剔透的朵朵云。还没容我明白过来,“东边落雨西边晴”的景致出现了。我遭遇了一场太阳雨。
困顿着,想瞌睡。
忽然,一道闪电如火龙般从眼前的天际蹿出,张牙舞爪。我心一惊,头立马一偏,生怕被它击中。伴随电光的,是霹雳声声。这下不知往哪儿躲了,满车厢都是雷响。
棵棵路树被风吹得如一个个步履蹒跚的醉汉,摇摆不定,枝叶则像是他们的蓬头乱发。
很快,急雨哔哩啪啦打在了车顶,一阵紧过一阵。车前挡风玻璃刹那间覆盖住一层厚厚的水帘。司机迅即打开刮雨器,减速慢驶。
玻璃上的雨水挡住了我的视线,吸引了我的眼球。
由于风的力量,敲击在前方挡风玻璃上的雨水很快向两侧车窗玻璃分流,左右各形成两匹湍急的瀑布,飞流直下。不一会儿,雨小了,但风仍在劲吹,分流过来的雨水被风吹散开来,点点雨水像一只只晶莹剔透的小蝌蚪,呈扇形排列,布满窗玻璃,浩浩荡荡往后游散。
我简直就要看呆了——这惊奇的一幕,不就是苍天借助风这只无形的巨手,为人类绘就的一幅精妙绝伦的雨画吗?它表现的,是一派田园风光。
雨,说停就停。我赶紧把这幅雨画珍藏起来,就像人们珍藏梵高的油画一样。只不过,我是珍藏在了文字里,在了记忆中。
旅途的困顿,因了这幅雨画,烟消云散,了无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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