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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军的“新语文教育”理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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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2-4 03:36:20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他,让语文教育返本归根
——韩军的“新语文教育”理念

作者:陶继新   

    韩军,1962年生,新语文教育代表人物。博士研究生,北京市特级教师,北京师范大学基础教育研究院硕士生导师,享受国务院特殊津贴,全国教育系统劳动模范,省级专业技术拔尖人才,曾宪梓教育基金一等奖获得者,全国青少年研究会学术委员。《中国青年报》作文大赛唯一中学教师评委。在全国讲课200余场。著有《韩军和新语文教育》一书。
    在中国中学语文界,韩军无疑是一个引人瞩目的教师。   这不仅因为他有着众多的荣誉称号,40岁出头,就已当了12年的特级教师;也不仅因为他的新语文教育被中国教育学会、中国学习协会列入中国建国以来著名的教学流派;而且还因为他对语文教育惊世骇俗的崭新思索。韩军应邀去过全国200多个地方。无论走到哪里,他的课、他的报告,都让听众好评如潮;他的观念、他的思想,给语文教育界内界外的人带来震动和轰动。
    韩军“新语文教育”的“新”字,非标新立异之“新”,非新旧之“新”,而是一个专有名词,是五四“新文化”的“新”。他主张语文教育接续五四“新文化”之“新”。五四“新文化”强调的“科学”,落实到“语文教育”,就是“求真”,“民主”落实到语文教育,就是求“自由”与“个性”。这种重新建构的真实、自由、个性,才是“新语文教育”的精神内核。
   韩军说,我的其实比大家更陈旧,比当今颇为时髦的打破传统、标新立异、唯新是举,陈旧了近90年。我主张回归两个传统,一是回归五四新文化精神的传统,一是回归五四前民族语文教育根本文法的传统。
  韩军说,他是在为语文教育寻根求本,他让中国语文教育返本归根。
  于是,就有了韩军倾注20年教学实践心血,构建的新语文教育的六大理念——


理念一:真实个性,回归语文教育的“人文”之本

    “人文精神作为一个时髦用语现已深入人心,但12年前,尚系崭新理念,乏人提及。19931月,韩军第一次在中国语文教坛提出人文精神,很快成为燎原之势,进而燃亮语文教育的角角落落。    但韩军也感遗憾,当今人们在说人文时,误解了本义,理解成思想、政治、课文内容等与人文的本义相去甚远的解说。     韩军强调,人文本义是人性,即求真,求自由,求个性。当今中国语文教育,最迫切的是回归到人文的这个本义。时下中国,请暂不要给人文添加其他的含义。教师课堂上讲真话,学生口头我口说我心,笔头我手写我心,师生不虚伪、不造作,精神真实,灵魂自由。这,就是目前语文教育中最大、最迫切的人文,也是人文之本义,更是语文教育之本。上课时,老师真诚、平等地对待学生,与文本,与学生,真心沟通、真情交流,同样也是人文。当今中国,在语文教育中坚持这一点,仍不容易。     韩军认为,好的语文教育,需要师生共有一种植根于语言人文精神的人伦情怀、人生体验、人性感受,充分激活本来凝固化的语言,充分施展个性,使情感交融,造成一种痴迷如醉、回肠荡气的人化情境,从中体悟语言妙处,学会语言本领。
    韩军说,很长一段历史时期,语文课上师生都不能说真话,这样的历史,仍在继续。同时,不少教师,仍孜孜迷信技巧、技法、步骤,克隆、模仿教案、教法,约有60%的教案是克隆、因袭。这是中国语文教育中两个根深蒂固的痼疾,前者是精神专制导致精神专制,后者是精神虚无导致精神虚无!想想,那么多语文教师在课堂上说的不是自己咀嚼、思考过的话,而是搬来的话,又如何让学生作文中、口头上,说真心的话、个性的话?     韩军说,语文教育之树,枝繁叶茂,历久常青,源于语文教师深扎于文化沃土中的默然无语之根;教师立于脚下土地,立于人类博爱,立于深厚的文化积淀,用自我人生,体悟文本中人物、民族、人类的命运,感受与咀嚼文本中的个体与人类的苦难,与大地上的同类血脉相通,有悲天之情,悯人之怀,与文本中的人物同歌哭、共笑骂,真实地鸣奏语文教育动人心魄的乐章,那样,语文课就情感饱满,充满魅力。这,是语文教育的人文根本,人文血脉,是语文教育真实、自由、个性的本然所在。

    韩军说,教师精神真实,才能导引学生精神真实,教师精神丰盈,才能导引学生精神丰盈。一味迷恋技巧、技法,一味克隆模仿,语文课岂不如水上浮萍?    韩军说,现在社会有些毫不利人,专门利己熙熙攘攘,利来利往假冒伪劣横行。在此世境中,守住语文课三尺讲台的“人文”本真,坚执于精神真实、自由、丰盈,师生同说真心话,人人自由思考,保持个性,实在不过是回归常识,然而,当今中国,回归常识却还需要一份勇气!

  韩军说,制造假冒伪劣的物质产品,会害人性命,那么,制造伪劣精神产品,如,课堂上、作文里、口头中,言不由衷、鹦鹉学舌、胡编乱造、伪抒怀、假抒情,那就是从精神、人格上,奴化人,毒害下一代了。

    韩军说,呼唤回归真实、自由、个性人文之本,具体说,无非就是让学生说人的话”―——真实、自由、个性的人性之话,不要教唆孩子说神的话”——假话、大话、套话,也不放任学生说鬼的话”——自私、冷漠、仇恨的话。所谓“神的话”,是泯灭人性,培养虚伪的神性,实为奴性,所谓鬼的话,是动物的非人的本能占据了道德心界与心理视域。总之,说话、写作,既不拔高,做虚伪之神,也不降低,做非人之鬼,不装神,不做鬼,做真实、自由、个性之人。这就是返语文教育的人文之本。

   韩军说,教师为显示所谓真实、自由、个性,课堂上毫无顾忌地倾泄对世界、人生的绝望,把鲁迅先生那样的骨子里彻骨的绝望传染给十几岁的孩子,让他们觉得世界本然面目就是黑洞洞,无亮色,那也是他不赞成的。韩军说,我可以让孩子感受悲愤,但绝不给孩子带来绝望;我可以将毁灭人生有价值的东西展示给孩子看,但绝不能让他们看不到希望的亮色。韩军在上《照片记录中国之痛》一课时,开始先向学生展示中华民族面对苦难仍然迎难而上的四幅照片,从而让学生感受悲壮画面背后蕴藉的一种昂扬的精神。这就是人文(人性)的限度与节制。
    “人文”即人性,语文教育的根本植于此,而语文教育的“人文”须臾不离文字,这也是韩军一再申说的。


理念二:举三反一回归语文教育的积累之本  

 韩军说,五四新文化精神应张扬,而五四后始的现代语文教育的大的基本思路却应反省,此思路即举一反三
    所谓“举一反三”,即,每学期只学一本教材,以课文作范例,教师不厌其”“”“一味讲析,微言大义,咀来嚼去,学生围绕几篇文章,斟句酌字,操来练去,独独忘了大量积累。此举一反三之路,实是学数、理、化等理科课程之路,却成了五四后现代语文教育东施效颦的必由之路。此的结果是,学生一学期最多只读不足30篇课文,漫漫中学6年,最多360篇。试图通过360来篇所谓范例,让学生会读、会写远远超过360多篇文章,实在是车水杯薪、缘木求鱼。高中毕业仍不会阅读写作者大有人在,效率之低可见一斑。现代中国语文教育,远比不上千百年的传统语文教育多、快、好、省,而是少、慢、差、费,根源在此!  韩军反道求之,他主张举三反一。他说,学语言是积累为本,读书为本;数量在先,大量读书识文,由量变到质变。学理科可举一反三,通过一个例子学会解大量同类习题,师“举一”于前,生“反三“于后;学语文,则是举三反一,生自我积累、积淀大量,才会读写反刍点滴,生自“举三”于前,生自反一”于后。幼儿学口语的效率之高令人吃惊,一年可牙牙开口,两年便正常交流,奥妙在于,一出生,便掉进了语言大海。大人与其说话,大人之间说话,都有意无意走进幼儿的听觉。
    韩军算了一笔账,幼儿1天至少听100句话,每句10字,一年至少听了36.5万字,两年至少73万字。幼儿在举三之上,自然而然反一。古人言读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写诗也会吟,在小孩子那里,演化成了听话数十万,说话自然成的奇迹。而传统语文教育一直不自觉地走举三反一之路。
    五四后始的现代语文教育,抛弃了传统的举三反一,试图走捷径,在举一反三,每学期30篇课文求”“”“,繁琐解析,微言大义,字斟句酌,艰难推进,欲图反三
    韩军又算了第二笔账,每学期95节语文课(共4275分钟),学3万字(一册教材课文的总字数),速度是每分钟7字(3万除以4275分钟)。中学612学期共1140节课(共51300分钟),学12册书,课文共36万字。区区36万字,学生跟随老师艰难煎熬6年共51300分钟,以7字/分钟的速度字斟句酌,操来练去,6年到头,竟不如婴幼儿两年学口语所“听字数73万字的一半!虽漫漫6年,学书面语(读写),竟不过关!又怎能过关?
    韩军激动地说,现代中国语文教育循举一反三为圭臬,效率低,造成十几代、几十代中国人,少年青春光阴流逝,民族智力惊人浪费,触目惊心!某种程度上,这也是五四后期,现代语文教育悖逆传统语文教育,所遭受的“报应”!
    越执迷于举一,就必然越执迷于讲析,必然越求”“”“。当今中国,960万之大地,所有语文课堂,普遍情况皆是,1000来字课文,每位老师几乎都不厌其地讲析3节课共135分钟甚至更长时间。而韩军呼唤的举三,则力举积累、积淀大旗,看似不求甚解(实际上是天下本无甚解),其实正如大鹏展翅其风之积也”“一样,方能展翅抟扶摇而上者九万里
    韩军说,大力提高语文教育效率,必须举三为根本,不弃举一举一为辅。他提两点建议,第一,大胆调配时间。初中、小学,以2节(或3节)学课本(即举一),放弃深、细、透,只比正常阅读稍慢些,只粗通文意,不求甚解,3节(或2节)课让学生自读课外书(即举三),按正常阅读速度自由阅读。第二,不要执迷于课本。初中、小学,学课本(举一)与读课外书(举三),时间各占一半,高中则可直接用像《古文观止》《唐诗三百首》《史记精选》《中外散文百篇》与四大名著等课外书做课本。韩军说,如此,语文教育才真正回归根本,数以亿计的中国学生必能在语文能力真正突飞猛进!
   韩军算了第三笔账,若采用3节课读课本+2节课读课外书(或,2节课读课本+3节课读课外书)举三为主举一为辅的教学方式,3节课读课本(即“举一”),比正常阅读速度稍慢,44字/分钟,每节课完全可完成2000字,3节共完成6000字;2节课读课外书,按正常阅读速度350字/分钟,一节就可自读15万字,2节课就30万字。那么,每周5节语文课,可轻松完成30.6万字!而如果按举一反三的路子,单单拘囿于课本求深、细、透,每周5节课,最多只能完成区区1600字!一多、快、好、省,一少、慢、差、费,悬若霄壤!
    韩军呼吁,为了几代中国人,几亿中国孩子,光阴不再在语文课上无谓浪费,回归举三为本、辅以举一之正途吧!

理念三:美读吟诵,回归语文教育的“诵读”之本

   韩军说,千百年来,教语文从未离开诵读,包括背诵。韩军把这种扯开嗓子,摇头晃脑,或铿锵锵,或婉转地朗读,称作美读吟诵。自五四后,尤其20世纪40年代至今,现代中国语文教坛,大体只热衷“讲析”,几乎完全丢掉“诵读”。现在,是回归根本,让“美读吟诵”登堂入室的时候了。
    韩军说,学语文本来很简单,千百年来一直很简单,即吟诵是根本之**!可五四后,人们却逐渐摒弃了吟诵**,迷信千技百法,所谓千技百法,无非是解剖解析之法,把整体文章碎尸万段之法。他说,美读吟诵,是“人心”与“文心”感应,文字是立体的——诵读使平面文字达于立体;文字是交响的——诵读使无声的文字形成交响。美读吟诵,在传统语文教育中行之有效、有大效,而在当代所谓的创造、创新、创意中被丢弃否定了。结果,创造因缺少根基而只能在花样翻新上左右摇摆,创新因缺少积累而只能在表面形式上徘徊不前,创意因缺少厚重而只能是雕虫小技的表演而已。
    韩军认为,无字不能读。他读课程表、座次表、元素表等,他也读得抑扬顿挫、铿锵有声。在外地上观摩课,他把现场的会标甚至天气预报等,也读得有声有色,使文字立体飞扬,犹如交响,听众皆惊呼。韩军目的就是,启蒙全国语文教师都挚爱吟诵。
    韩军对吟诵颇有心得,他说吟诵的关键,是随心所欲”“道法自然。重要的是,心到音才到,若心不到,则音抑扬顿挫,也失去自然!吟诵非喊,矫揉造作,拿腔拿调,是对听众和吟诵本身的双重蹂躏。诵到极致就是’”这是韩军的对诵读的名言。诵读的至境,是平平淡淡、自自然然地说话,平白质朴地说话,生活化地说话,用心来说话;生活中平凡百姓无一点矫饰地说话,正是吟诵的至高至纯的境界!诵读者之与文章作者之达成共鸣,那么,淡然去说,自然去说,随心去说,便能让动听众心魄。诵读是一颗在支撑。读杜甫的《登高》,韩军化身为杜甫,有了不尽长江滚滚来的雄浑;读李商隐的《隋宫》,韩军直入闻一多的心灵,为课堂营造一种反讽的氛围,嬉笑怒骂见神韵;读《大堰河》,就与艾青心心相通,令现场成百上千的听课人潸然泪下。
    诵当然包括背诵。巴金背诵《古文观止》200篇,茅盾背诵《红楼梦》,才有了《家》《春》《秋》和《子夜》等巨著。韩军说,若一个人能熟诵“123”,即背诵100篇古文、20篇现代文、300篇古诗词,达到高中毕业的语文水平绝不成问题。而有人担心,让今天的学生熟诵如此大的数量,哪有时间保证?哪有情趣。韩军说,大有时间,大有情趣!每学期95节语文课,中学612学期,约1000多节语文课,就是1000多个45分钟,老师占用1000多个45分钟滔滔不绝讲析,怎就挤不出时间让学生来背诵文本?孩子正处于语言记忆的黄金时期,一节课45分钟背诵一篇《师说》那样的古文绝不成问题,一节课背诵三首《七律》也根本不成问题。算算,熟诵上面的“123”,才花多少时间!入情入境诵,配乐诵,分角色诵,男女声独诵,齐诵,赛诵,表演诵,接龙诵,花样不计其数!比被动听教师讲析有情趣千百倍!韩军还主张,不但诵,还要抄,即抄原文、抄经典。诵、抄,文心、文脉才直入学生之人心、人脉!
    诵、抄,看似最笨,然效大矣!一是文字功力见大效,二是精神体验见大效。体悟经典文本“文辞”“文脉”“文气”,化先贤血肉为学生血肉,接通先贤心灵,为精神垫底。最笨之法,是最便捷之法,最本然之法。
   投机取巧、急功近利,欲速则不达,见小利则大事不成。舍功利之欲求,得心灵之宁静,入乎其中,用心,持之以恒,诵、抄经典文本,方能入至境。
理念四:文字意识,回归语文教育的“文字”之本
    帕默尔说:语言是所有人类活动中最足以表现人的特点的它是打开人们心灵深处奥秘的钥匙。韩军说,语文教师要有文字敏感,才能称得上优秀的语文教师。医生见了人面色不好,会不由自主想起内在病变,这是医生的职业敏感;而语文老师捧读文章,应首先关注文字。文字对语文教师,犹如空气对人之生存那样重要,但也如空气那样让人忽视了其存在。    韩军举例说,林语堂《论趣》开头“记得那里笔记有一段,说乾隆游江南,有一天登高观海,看见海上几百条船舶,张帆往来,或往北,或往南,颇形热闹”,寥寥48字,洗练纯粹,却神肖毕现。 若换另人,同样描述此事,则可能至少耗用60字,意趣也比林语堂大为逊色。不少语文教师在读《论趣》这样的文章时,往往忽视如此的文字妙处,而只关注哲理、情节、结构、主题,作者生平等等。独忽视了本应关注的“文字”。

   韩军说,语文课,首要的是上成文字课!他说自己的课,所有教学细节无一不是由文本的文字引发,并紧紧围绕文本文字形成波澜。语文老师首先是文字工作者,你若关注所谓精神,那么也须由文字出发,以文字体现,由文字贯穿,所谓“着意于精神,着力于文字”。
   韩军说,不少人误解人文和新课标,语文课漠视文字的现象很严重。他说,语文课上可以关注孩子的思想,但还有专门的思想政治课;语文课可以讨论历史,但还有专门的历史课;语文课可以唱歌,但还有专门的音乐课。他说,现在的一些语文课“四不像”,或唱歌跳舞,或直接思想教育,完全游离文本文字,还美其名曰注重人文”“加强学科之间的融合等,其实是“肥水流了外人田”“失其本然”,舍本逐末。语文课不排斥调动音像、多媒体,但也必须由文字而触发,同时又落脚于孩子们的说话写文。没有文字意识与文字行为的语文课,不是本然的语文课。不然,语文课就没了存在的价值。人的文字素养,并不比思想素养、哲学素养差一点,因为文字好了,可以使一个人文质彬彬、气质优雅、精神高贵。     
   语文老师不要自轻文字,要回归根本。
理念五:重文写白,回归语文教育的“文言”之本 

 教师不读文言与经典,课本与课堂忽视文言与经典,已是半个世纪的事实。韩军在不同的场合曾问过这样的问题:哪位语文教师通读了《论语》《史记》与四大名著?结果读过的只有寥寥几人。这就是中国语文教师队伍的真实现状。
  有感于此,韩军写了《没有文言,我们找不到回家的路》一文,2004422日发表于《中国教育报》,在全国掀起了一场文白之争。《新京报》转载时称:一时间硝烟四起,引发了众人的争议。这场争议,使我们得以在鲁迅宣告已经过去将近80年后,又躬逢了文白论战的盛事。
  韩军认为,20世纪下半叶的中国文坛顿失光彩、黯然失色,再也没有涌现出一个灵动地驾驭白话的大师群体,堪称白话大师的只有寥寥几位。形成这种现象的原因当然很多,譬如社会政治动荡等,但一个最令人信服的根本解释,就是自20世纪30年代始,中小学截断了系统的文言教育的血脉,这就使得在20世纪下半叶成为文坛主流的文人们,在13岁之前的语言敏感期,没有接受过系统深入的文言教育。他们受的语文教育,是在废除文言背景下,以白话为本位的。20世纪30年代之后,人们在语言敏感期,基本是通过白话来学习运用白话,而非通过文言来学习运用白话。
  韩军说,文言在几千年的历史发展中,积淀了数量巨大的极富表现力的典故、语汇、辞章,当今白话的基本语汇几乎依附于、脱胎于文言,白话的辞章文法也并没有超脱文言。文言与白话的关系,犹如母子、本末。在孩童的语言敏感期,从本源处学习语言,诵读相当数量的古诗文,打好文言根基,再运用白话来表达,那么,写出的文字就比较简洁、干净、纯粹、典雅、形象、传神;而通过白话来学习运用白话,写出的文字,就可能拖沓、冗长、繁琐、欧化、罗嗦、抽象。50年代到90年代的大陆作家、学者,整体上文字水平,难与上半叶的大师比肩,根源就是少年语言敏感期接触的文言愈来愈少。20世纪上半叶的大师们,如鲁迅、郭沫若等人,他们成为白话大师,开白话一代风气,是因为他们在少年时接受了全面、深入的文言教育。白话大师们少年时期在文言的酱缸里浸泡过,汗毛孔里都渗透着文言的滋养,成人后,白话里处处有文言的光辉。而20世纪50年代到90年代的文人、学者们,少年语言敏感期恰好处在大陆现代语文教育对文言否定愈演愈烈,课本摒弃文言愈来愈多的时期。因此,50年代到90年代成人的文人们,少年时期接触文言的数量一代少于一代,因而他们成人时的文风也基本上一代逊于一代。几十年来大陆文人的整体文字面貌是越来越,越来越,越来越,越来越,失去了纯粹、古雅、洁净、朴素。正是现代语文教育斩断了文言血脉的结果!
    韩军说,少年诵读相当数量的一流的文言,成人后形成一流的白话表达的可能性将大大增加;少年涉猎极少的文言,或仅学白话,哪怕是一流的白话,那么,成人时期形成一流的白话表达的可能性也微乎其微。通过白话学习白话,似近实远,事倍功半;通过文言学习运用白话,似远实近,事半功倍。根扎于,语发为,这应是现代语文教育返璞归真”“返本归根的基本法则。
    韩军说,百篇文言诗文烂熟于心,自然就会腹有诗书气自华,写起白话文来也会轻松自如。美国高中母语课,用整一年时间读古英语的莎士比亚原著,且让学生写古英语诗歌。台湾高中语文课本几乎全是文言。
    韩军主张,白话与文言,各占半壁江山。小学、初中、高中循序渐进增加文言篇目。高中,课文篇目数量上(并不是总的文字字数),文言篇目应略高于50%;重视文言的目的,在于奠定现代人的白话运用的根基,提高现代语文教育学习白话的效率。韩军说,青年学生可以练习文言写作,考试也可写文言作文,但不赞成用文言交流。

理念六:化意为字,回归语文教育的“写作”之本

 过去的写作观念是,化“思想意义”成为“文章”,而韩军提倡 化意为字”,即化“意念”成“文字”,把自己的所见所闻、所思所感变成文字。前者过于庄重严肃严格,后者则轻松活泼自由。
   在“化意为字”观念指导下,韩军可以让全国任意地方的初中生,在6分半钟写出接近300来字的作文,13分钟能写作580来字。而中考作文一般要求一小时左右写出600字。
  这并非有意制造新闻。韩军曾在全国各地,在任意初中班级,现场作过多次的试验。做法是,营造轻松、愉快的情境,像做游戏,让学生现场写作,暂不考虑卷面,暂不进行修改,暂不查字典,只不停笔地写,题目是《周末我最快乐的一件事》《我登上了神舟号载人飞船》,多数学生在6分半钟写了300来字。
    学生的写作潜力之巨大,惊人。写作本同说话一样是天然本能,同游戏一样快乐轻松。古时五六岁七八岁能写诗作文的神童,大有人在。而自从所谓现代语文教育以降,出口成章,立笔成文的所谓神童却罕见了。现代语文教师忽视、压抑了这种潜能和本能。对学生作文吹毛求疵,横挑鼻子竖挑眼,浇灭了孩子的写作热情,使孩子视写作为畏途,写作神秘化。韩军痛惜禁锢多,将原本愉快的表达变成痛苦,写作成为学生心中的痛。他重视挖潜,让写作回归本然,游戏化、生活化。学生潜能在被挖掘同时,拥有了成功的喜悦,有了主动挖潜的内在需求。时间一长,便自然地形成写作能力。古代文豪的立马成诗,就在韩军的学生那里,成了立马成文的现实。  他说,人活着就是意念流动着,意念流动就可随笔成文。任意一个中等程度的学生都可以写出三本书,小学、初中、高中各出一本,人人不是不能写、不会写,,缺乏的只是回归本然的挖潜。人人写作的时代已经到来。    教师少作否定性评价,要千方百计地挑优点,想方设法多鼓励。学生就会在显性表扬与肯定性的心理暗示中产生自信。有了自信,就有了自觉,就没有写不好文章的学生。    韩军说:“我的新语文教育,无非是回归常识与本然,回归两个传统。之所以回归,是因为所谓中国现代语文教育,几十年来走向异化,违背常识,割断传统,把本来简单、普通的东西,政治化、学院化、复杂化,我不过是用20年教学实践的思考,说出常识,守住普通,接上传统,返本归根,以璞为真。”
    最后录韩军打油诗:“淡泊恬静朴为本,平平淡淡拙是真。滴泪泣血说语文,从容练达做韩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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