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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届湖湘教师读书论坛-现场观察=湖湘教师读书论坛--现场观察-=《师慧园论坛》新栏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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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4-22 13:17:12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春天正是读书时 湖湘教师读书论坛http://www.jssh365.cn/bbs/forum.php?mod=forumdisplay&fid=213即将登场

  一、论坛主题

  经典照耀生活



  二、论坛主办

  主办:湖南教育报刊社非常教师网

  协办:长沙市天心区教育局

  承办:长沙市天心区教育科学研究中心、长沙市湘府英才学校

  支持媒体:红网、湖南教育新闻网、《湖南教育》杂志、湖南教育电视台、长沙晚报、凤凰网湖南频道



  三、论坛举办的时间与地点

  时间:2015年4月25——26日(周六、周日)

  地点:长沙市天心区湘府英才学校多功能厅



  四、论坛日程安排

  (一)4月25日

  1、开幕式:8:00—8:30

  2、主题演讲之一:9:00—11:30

  演讲嘉宾:十年砍柴,著名专栏作家、文史专家。

  演讲主题:从四大名著看中国人的精神支柱

  主持人:孟泽,著名文化学者,中南大学比较文学教授

  3、嘉宾主题演讲之二:14:00—16:30

  演讲嘉宾:李庆明,著名特级教师,浙江省宁波市滨海教育集团校长。

  演讲主题:玫瑰与刺猬——教师阅读与专业成长

  主持人:张璟,常德市教科院小学语文教研员

  4、微论坛:16:40—18:00

  对话主题:这些经典很可爱——教师阅读的“诗、时、史、世”。

  参与嘉宾分别从诗歌、儿童文学、历史与中外文学比较等角度分享各自读过的经典好书及收获。

  参与嘉宾:

  李少白:中国著名儿童文学作家

  孟泽:文化学者、中南大学比较文学教授

  柳理:凤凰网湖南站执行总编

  吴昕孺:著名诗人、作家,湖南教育报刊社编审

  主持人:吴昕孺



  (二)4月26日

  1、嘉宾主题演讲之一:8:30—11:00

  演讲嘉宾:程红兵,著名特级教师,深圳明德实验学校校长。

  演讲主题:一个“书生校长”的文化引领

  主持人:武建谋,长沙市青竹湖湘一外国语学校校长,湖南省中小学校长管理委员会会长。

  2、嘉宾主题演讲之二:11:00—11:40

  演讲嘉宾:何阳莉,长沙市天心区教育局副局长。

  演讲主题:区域性推进教师读书——我们的行动与思考

  3、微论坛:14:00—16:00

  论坛主题:开卷一刻:我的读书分享

  每位嘉宾各自选择一个角度,分享自己的读书生活。或读书故事,或读书感受,或读书方式,或读书与自己的精神成长,突出“我”对“开卷有益”的个人体验。参照“一席”的演讲方式,每人演讲时间为一刻钟左右。

  参与嘉宾:

  钟世华:湖南省武冈市安乐中心学校教师

  张璟:湖南省常德市小学语文教研员

  刘菲菲:长沙市天心区中信学校校长

  林志仁:长沙市天心区湘府英才学校副校长

  易青:长沙市天心区教育科学研究中心小学语文教研员、特级教师

  黄宁:长沙市天心区教育科学研究中心中学语文教研员

  主持人:黄耀红,教育学博士,湖南教育报刊社编审,非常教师网主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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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4-22 13:18:24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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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 沙:第四届湖湘教师读书论坛-现场观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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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4-22 16:13:31 | 只看该作者
名师崇拜与中小学教师群体的思想贫困
黄耀红 (湖南)


  一

  无论是功成名就、名垂史册,还是沽名钓誉、追名逐利,种种与“名”相关的语词,都在昭示一个真相:所谓“名”,从来就是芸芸众生于繁华俗世中苦苦追求的功利目标和人生境地。

  的确,生而为人,从他者那里获得自我认同的生命诉求近乎天然。自我从他人那里获得的认同程度越深、范围越广、情感越强烈,就越能感受到自身的价值与人生的意味。用哲学的话语表达,就是人总是希望从他者那里确认自我,他人不是地狱,而是观照自我的一面镜子。

  人在寻求他者认同这一点上,似乎永远都不会知足常乐。从潜意识来说,或许每个人的心里都曾埋藏着“一举成名天下知”的梦想。

  其实,自己渴望成名与羡慕已经成名者,都属于人之常情。毕竟,我们没有办法真正将“名利”二字从人生的字典里删除。特别是,在崇尚“内圣外王”的儒家文化浸淫下,建功立业、问鼎功名从来就被当作中国思想传统中的“入世精神”来对待。

  因此,我们丝毫没有必要谈“名利”而色变,或者视“名利”为精神之对立物,对其投去鄙夷之目光。只要没有被“功名”的目标遮蔽了人生的意义,只要不是挖空心思去浪得虚名,只要不是损人利已或唯利是图,我们完全可以站在维护个人权力与追求个人幸福的立场上来谈论“名利”,而没有必要故作清高地嗤之以鼻。

  二

  就像每条湍急的河流里从不缺乏浪花一样,这个世界从不缺乏“名人”。

  非但不缺,而且还会层出不穷,波推浪涌。且不说彪炳史册的英雄豪杰,也不论纵横天下的风流人物,单说现代社会中每个行业、每种职业群体中,无不是“名人”荟萃,人才济济。

  何以名人如此之多呢?在思想信仰、价值观念、思维方式、生活方式呈现多元并存格局的时代,社会公众的注意力越来越难以长久聚合到某一个人物、某一个事件上,因此,每个寻常的生命都极有可能淹没于市场鼎沸和众声喧哗之中。本来,“泯然于众”是绝大多数人无法逃脱的人生定律。不论生在哪个时代,这都是一种必然,无须大惊小怪。然而,当人们强烈地意味到公众注意力就是商机、就是金钱、就是经营与投资的时候,在汲汲于名利的浮躁世风催化下,越来越多的现代人便按捺不住没有闻达的生命寂寞。他们总是试图以一种手之舞之、足之蹈之的张扬姿态来赢得公众的目光。特别是对于那些在“观众眼球”里求生存、获利润的演艺名星们来说,为了成“名”,更是使出浑身解数。恶搞、炒作、男女绯闻,可谓无所不用其极。

  现代社会的人心到底因何而变得如此浮躁?此中深刻的社会文化原因非三言两语可以道破。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在相当长一段时间,以集体主义为突出表征的主流教育使得人们多多少少忘了自我的存在。固化的教育给了我们固有的思想模式:在小草与大树之间,我们会选择默默无闻的小草;在红花与绿叶之间,我们会选择“绿叶”。因此,我们总是小心翼翼地回避着自我、回避着个性。我们不理解自我宣传,甚至还会情不自禁地将必要的自信当成自吹自擂。可是,这样下来,忽而到了某一天,人们才突然发现,就在这种亦步亦趋、谨小慎微之中,在含蓄与自谦之中,我们这个社会已经变得唯唯诺诺。在我看来,今日社会中的“自我膨胀”“名人满天飞”的怪现状,其最初的出发点很可能就是对昔日主流教育的一种反动。

  正因为每个人的心里都潜藏着对“名”的渴求,在那些已然成功的名人面前,对他们产生莫名的欣羡、追随、敬畏、崇拜等心理都属正常,亦无可厚非。从整体上说,一个社会如何对待名人,深刻地折射着全体国民的整体素质。真正的大师值得全社会的敬重与爱戴。问题在于,眼下,名人满天飞,而真正称得上“名人”者实在寥若晨星。

  这是一个没有大师、只有犬儒的时代。

  三

  说了这么多关于成名与名人的思考。现在,我们将目光锁定在教师群体,锁定在这个群体对于“名师”的态度。从孔夫子、陶行知到当下教坛的群星闪烁,不同时代都会有不同时代的名师。名师之“名”有大有小,扬名之时有长亦有短,甚至“名师”中有真亦有假,名师面对的时代际遇更是迥然有异。对于历史上的名师,今天的我们只能凝视着那些发黄的老照片,读着他们的著述与文章。至于他们在自己生活的那个年代,是显赫还是寂寞;是隐于世间还是受到众星拱月般地追捧与拥戴,我们无从得知。但我可以断言,他们的事业远比当下的名师要辉煌伟大千百倍,唯独他们不可能享有今日之“名师”风光。

  在当下,倘若一个教师可以堂而皇之地以“著名”相称,能被人异口同声地称为“名师”之时,就意味着他成了基础教育界的公众人物,特别是,他成为一种具有市场价值的、独特的“教研资源”。在这个“人气”与“注意力”随时可以转化为“钞票”和利益的时代,我们看到,多少大小“名师”,一到假期便奔走于全国各地,演讲、作报告、做课,可谓日理万机。“名师”之课堂实录、教学笔记、教育随笔,只要写成了文字,无论精粗,杂志社、出版社都会找上门来“定货”,甚至是无条件地“订”。

  这到底是一种怎样的现象?我们理当如何看待名师及名师现象?从名师产生过程来说,与任何一个行当没有区别,一个人要在自己的专业圈子里从显山露水到扬名四海,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既有坚韧不拨之志,又有出类拨萃之才,同时,还少不了前辈的奖掖、机会的垂青乃至平台的占有。任何名师成名,其必有因。但是,名师也无需装神弄鬼,一切人皆为常人。我们想想看,当“名师”们疯狂地借着周末或假期,今天广州明天上海后天西安地飞来飞去,他们还会有多少静思默察的时间,他们还能宁静致远吗?他们的思想库存、知识库存中到底还会有多少新的、值得期待的东西?

  其实,人们早就发现,即令是所谓的“著名教师”,他们玩的套路亦无非是带着几堂像模像样的“成名课”四处周游。一堂老课,上个月在山东上了,下个月再到海南一试。此间,除了顺带游山玩水之外,从中获得一份不菲的报酬也不能不说是作此周游的强大动力。

  有一个被媒体吹得神乎其神的“名师”(也有称之为教育家的),笔者前后在三个不同地方听过他的精彩报告。第一次在长沙听尚觉新鲜;两年后到青岛参加一个会,“名师”依然是坐上嘉宾,照例归他做报告,内容却大同小异,于是,审美于顷刻间开始疲劳;第三次,到了昆明,依然还是那个报告。闻其陈词滥调,顿觉面目可憎,只好勉强听到一半,才逃也似地退出会场。

  至于“名师”做课,亦并非真正抱荆山之玉,无非是炒来炒去的几碗“剩饭”而已。据说有位名师到哪里讲公开课,都上一堂《中国石拱桥》,他甚至戏称自己为“修桥大师”而且毫无愧色。

  种种浮躁和病态现象把我们引向一个根本性的问题。我们到底想要从名师那里得到什么?而所谓的名师又到底能够为我们提供些什么?在这里,我们绝非抱着“酸葡萄心理”妒嫉“名师”的话语权和数钞票的得意劲,只是想透过这些表象,来深刻反思当下中小学教育科研的有效方式,进而反思中小学教师专业成长的有效途径。

  也许,对很多一线教师来说,名师经验、名师思想、乃至名师成长轨迹都胜过有字之书。确实,我们丝毫无意于否认名师报告的启迪性,也绝不是怀疑名师教学的示范性或研讨价值。古人说,与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为教师提供与名师对话的时间与空间,这无疑是基层教研组织的方式之一。但是,如果整个基础教育界群起而效之,并且还将“名师”当成某种可以牟利的商业资源,这样的教研方式就非常危险,必然发生可怕的异变。

  有人可能要说,中国幅员辽阔,而名师资源如此有限,让他们飞来飞去讲讲学,实现思想资源的共享,何错之有?更何况,名师的报告确实受到了一线教师的空前欢迎甚至是近乎崇拜,难道这样的教研有什么不对吗?

  首先,如果你硬要见到名师的“庐山真面目”,最好花个几千上万让他或他们坐飞机到你们那个小县、你们那个学校去传经布道,那样,会更有现场感,更能互动,甚至还可以趁机跟名师们合影,以备将来出书的时候装点门面。但在我看来,在信息传输如此迅捷的时代,在网络互动如此频繁的时代,一个人静静地读名师的文章、看名师的书或者观看名师教学的录像,难道这样的学习方式就敌不过名师的一场并不新鲜的报告、一堂讲过N次的老课?一个老师懂得要自己读书,懂得怎么读书,懂什么是好的书,懂得一辈子要读书,不出几年,他就变得与众不同了,何必如此来“见”这些名师?正如钱钟书先生所说,吃到鸡蛋就可以了,何必认识那只生蛋的鸡?

  其次,一线教师对名师的追捧与迷信,表面看是教育积极性高,在本质上恰恰说明我们教师群体在根本上还是一个思想贫困的群体。什么是思想贫困?就是盲目崇拜名人。一个人在什么时候他才会盲目地崇拜他人(此处不包括那些历史风流人物)呢?太多的现实表明:对他人的崇拜,在很大程度上标志着自我的浅薄和无知,特别是你所崇拜的对象本身都不深刻的时候,更加注定了你只能取法于中,得乎其下。如果名师们随便说点什么你都觉得耳目一新,那你必须先反问自己,是不是平常阅读太少、积淀太薄?如果你总觉得名师们思想深刻,那你也得反思:是不是自己的思想早就成了“精英思想的跑马场”?你独立的判断力是否还存在?一句话,如果你自己站的位置很低,你看人的角度就会仰视;如果你设法站得高一点,再高一点,你的眼睛就可以与任何人对视了,包括名师。

  四

  对于教师来说,思想贫困乃最大的贫困,它比经济贫困、知识贫困都更可怕。

  那么,中小学教师怎样才能在提升自我的台阶上拾级而上呢?我以为,至为关键者,是且思且读且行,就是说让自己不断发现日常教育教学生活中的问题;不断阅读,通过阅读与他者对话;不断地实践与反思。套用哲学上的话说,就是我思故我在、我读故我在、我行故我在。我以为,有此三者,胜却人间无数。即令你从不去听名师一节课,从未听到名师一场报告,我可以肯定,你一定是出类拨萃的教师。或许你并不很有名,但你绝不会泯然于众。

  审察当下中小学教师队伍,由于强大的体制约束力,他们最缺乏的恰恰是点亮那一盏阅读的长明灯。而在庸常的教育生活中,种种检查和规章,又将他们的时间分成碎片,并将他们死死钉在办公桌前应对各种琐屑。他们究竟还有多大的自由空间,真的很难说。在科层式的教学管理中,一个脑袋代替着无数脑袋,长官话语代替着无数声音。

  在某种意义上说,当下的中小学教师群体是最容易被“忽悠”的一个知识人群。精英们的只片言只语立马就被他们奉为玉律金科、乃至绝对真理。这不是某一个教师的精神痼疾,而是整个时代的精神痼疾,整个教育的精神痼痛。

  是什么让我们的阅读与思考变得如此贫乏?是什么让我们陷入崇拜的迷狂而不自觉?这正是我们要思考的重点。

  如果说,失却社会责任感的媒体与出版社将“名师”当成了获利工具,成为名师迷失的外在诱因的话,那么,中小学教师群体的思想贫困本身也成就着“名师”的虚荣与风光(事实上,名师四处招摇,实际上也等于慢性专业自杀)。此为内因。眼下的当务之急,不是机械地、简单地抵制名师的报告与做课,而是要从这种崇拜情结中深切反思和构建中小学教师教育与培训的制度、理念、策略与方法。

  我知道,还有人可能心存疑问:在“超女”“快男”都成为人们崇拜之偶象的时代,你何以偏偏拿几个“名师”来说事?就赚钱来说,名师讲座上课不及明星们之万一,这不是抓了芝麻丢了西瓜吗?是的,追星这个问题太复杂了,它涉及社会文化的方方面面。我只能说,就因为你是教师,就因为教师应当是人类最优秀的知识分子,就因为教师有着与寻常大众不同的文化地位与文化使命,我们不能崇拜,更不能让自己的思想安于贫困。

  我们无法让孩子们不再挥着荧光棒,不再跟着名星们疯狂,但如果有一群银发闪闪的老教授也一样跟着迷狂,那我们就应当为文化“不堪承受之轻”而感到深重的悲哀。

       载于《读写月报 新教育》2008年第9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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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4-24 05:31:45 | 只看该作者
葛剑雄:读书方法决定你的命运
2015-03-06
作者:葛剑雄 来源: 中国教育报




  
日前,葛剑雄教授在汕头大学发表演讲,回归久违的讲台,与师生共同分享新时代读书的方法和意义,以极富个性的视角诠释了“读书改变命运”的主题。听听他说了什么吧!
  这是我退休后第一次回归讲台。我觉得跟师生关系最密切的还是读书,所以今天我来讲讲读书。
  媒体上关于读书的文章不少,但相当一部分是误导。比如有人提倡快乐学习,大体上,读书是快乐的,但读书不能只要快乐,有些枯燥的书也要读。也有人说,书应该写得让大家都懂,这种观点也不对,一些科学原理或深奥的思想很难写得人人都懂,阳春白雪注定是少数人的。文学史说白居易写诗通俗易懂,连老太太都能懂,我不太信——这老太太也许就很有学问,一般的老太太,《卖炭翁》或许听得懂,《长恨歌》也能听得懂吗?还有人说现在是读图时代,我不反对读图,21世纪有很多有意义的图,但绝不是所有东西都能通过图来反映。有些事画图的确看得懂,可有些事画图不但看不懂,可能还会引起误解。
  我们应该怎样读书?每个人都不一样。我不讲抽象的,我讲具体的。首先要明确读书是为了什么?不同的目的决定了读书的不同方法和途径。
  为求知而读:读书就要学会选择若为求知,你先要明确所求的领域和程度,然后去找最合适的书,不要看那种包罗万象的书,那个时代已经过去了。现在的书,无论是纸本还是数字化的,数量都远远超出了个人的接受能力,哪怕你有一目千行的本事也不行。以前用“学富五车”称赞一个人学问好,现在只怕五十车都不够。古代的车是马车、牛车、小板车,书是帛片、竹简的手抄本,所谓“读书破万卷”,一卷书实际上就一百多页。但学问是越分越细的,以前文史哲,数理化,现在光数学一科就分出很多支,所以读书要学会选择。
  不仅是类型选择,还要明确自己的程度。初学者不要去啃难题,要循序渐进。如果想在自己专业之外扩大知识面,就不能像读自己的专业一样。要了解某些新技术,可以看一些基本介绍,或者问问做这个领域的朋友,知道基本原理就行。有人说学科发展由繁到简,现在又到了需要博学的时代,这话不对。博学不是漫无边际,而是在全面彻底掌握本专业的基础上根据需要了解其他学科。现在有人责怪“博士不博”,这是人们对博士培养目标的误解。其实“博士”只是用中国历史上已有的名词来翻译“PHD”,并不意味博士真的要“博”。博士应该专,去看看博士论文做的题目就知道,全世界的博士做的都是很细的题目。
  所以碰到媒体或其他人让我推荐书,我一概拒绝,因为读书是非常个性化的,给不了解的人推荐有时候会帮倒忙。
  为研究而读:穷尽阅读方可创新读书的第二个目的是研究。为求知而读要选择适合自己的,但为研究而读就不能选择了,要讲究穷尽阅读。如果你要研究白居易,就要把有关白居易的资料通通搜集、全部阅读,这是目的决定的。
  什么叫研究?什么叫有价值的研究成果?第一,发现了前人的错误或不足;第二,开拓了新的研究领域或有了新发现,做了前人没做过或者来不及做的事情;第三,对前人的研究进行总结、分析、评估——这是层次比较低的研究。
  现在有些论文的水平不算研究,而是简单重复,前面讲的三种价值它都不具备。曾有学生很认真地告诉我,说自己有了新发现,其实这个发现我已经见过了。这种研究作为学术训练没有问题,但作为研究成果就有问题了。以前我们做一些与国外重复的研究,还有冠冕堂皇的理由——我们读不到他们的书。但现在就不能这么说了,因为网上都可以查到。如果不查却自吹是新发现,就是剽窃。所以我要求研究生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收集前人的成果,在导论或序言里写清楚前人做过哪些。这要求我们穷尽地阅读一本书。不仅要看,而且要尽量找到原始版本,有了新版还要注意它有什么补充或修订。有的人对一本书研究了很久,已经形成了成见,但作者去年其实修订过,一些错误早就纠正了。
  我很少帮研究生选择论文题目。我跟他们说,能不能自己找到有特色的题目,是对你的第一次考试。有的人选题容量太大,有的题目又太琐碎。以研究为目的,要有明确的界限,找到不大不小的题目,但在这个范围之内,则要尽可能做得仔细、穷尽。
  读书过程中,投机取巧往往要承担后果。有人会长期延续学术上的错误,有人就自觉不自觉地违反学术规范。复旦有个教授,被北京一位先生写文章批判为剽窃、学术不端。其中一部分观点我是不赞成的,说他自我剽窃,有些内容今天出过了明天又出。我认为这要看情况,如果社会有需要,这种做法就没错,当然他应该写清楚。文中有个证据,说他间接引用一篇文章,偏偏写自己引用了原始文献,问题就来了:他引用的书中把“Dover Strait”错翻成了“street”,译成“多福尔大街”。他如果照实说是从二手资料引用的,也没什么问题,可他非要说谎,于是被人质问“你这个复旦大学的博士,英文水平这么差吗”。其实这个错误我们每个人也许都犯过,我就差一点犯过。但起码应该查查原文,原文都不查,犯错误也是活该。
  为寻找生命之意而读:当读书成为生命需求。其实,这种读书行为最好,但很遗憾,不是每个人在任何时候都能这样读。你若一味地随心所欲,到了年底考核或者五年满、三年满的考核期时,若还在读书恐怕就不行了。除非领导独具慧眼知道你是个人才——像对纳什这样,即使他精神不正常也不抛弃他,最后纳什还得了诺贝尔奖。
  复旦图书馆里有几位常客,其中有个九十多岁的退休干部,每天骑自行车来,门一开就到,中午吃饭时间再走,而且只坐在港台报刊附近,整天在看,不知道读来有什么用。还有个八十一岁的老头,有一天看着看着突然倒在地上,心脏病犯了。他不来看书比死都难过,身体好了肯定还要来,他读书又为了什么呢?他不用评职称或发表什么,也不用求多少知识,只把读书看成人生的一部分,一种乐趣,就算哪一天不幸倒在书桌上肯定也是他所愿的,那是他的归宿。
  在发达国家,有的人很早就退休了,因为钱已经挣够了,下一步要享受人生。他们有人去旅游,有人就去读书。这两天刚刚得知美国唐研究基金会(The Tang Reseach Foundation)的主席罗杰伟先生去世了,享年五十八岁。这个人最初是个电脑奇才,企业家,后来对中国文化尤其是唐朝文化感兴趣。他做企业赚了大量的钱,后来退出,在芝加哥大学做讲座教授,成立了唐研究基金会,赞助很多唐研究刊物。
  为了人生的乐趣、生命的需求来看书的人越多,社会才越发达,人的进步程度也越高。随着中国进一步发展,每个人都应该用更多自由时间读书,把读书当作一种人生享受。那么问题就来了,读书到底为我们带来了什么?
  为走向世界而读:能否改变命运取决于怎么读这几年,大家又开始对读书感到迷惘。有人说,知识并没有改变命运。媒体也炒作“大学生还不如农民工”,我认为这是胡说八道。不能由于农民工群体里出现极个别智力超群的、机遇特别好的人,就一概说“大学生不如农民工”。读书到底能不能改变命运?其实取决于你怎么读。
  我虽然没上过大学,但考上了研究生,而且成绩是复旦大学历史类研究生中的第一名。我从小得益于学校、家庭的教育。比如“文化大革命”中,英语课不能上,说《卖火柴的小女孩》是“宣扬阶级调和”,《半夜鸡叫》是“美化地主阶级”,反正没有一篇是好的。英语课不能上,怎么办呢?我发现有英文版的《毛泽东选集》,而且译得非常好。所以别人看中文我就看英文。我记得毛主席语录里面有一条“没有一个人民的军队便没有人民的一切”,英文是“Without the people’s army, the people have nothing”,这个句子很好,只要换两个词就可以写成其他一些很棒的句子,所以考研(课程)英文我不怕。“文化大革命”,发动“批林批孔”运动,既然叫我批孔子我就得看孔子的书,所以我趁机把孔子的书都看了一遍。再过一段时间,又要“评法反儒”。这么一来,我什么书都看了,打好了历史与古文基础,否则以我原来高中的水平,怎么考得上研究生呢?
  所以人生需要机遇,但更要平时的努力,要为机遇的出现做好准备。有的学生问,如果没有机遇那岂不是白读了?我会说,你如果把它作为人生乐趣,怎么会白读呢?你们的时代跟我们的不同,现在改革开放有那么多机会,就看你怎么争取。为了抓住机会,各位不仅需要读书,还要读社会的书、世界的书,才能获得真知。
当然,人生的幸福与成功并不全取决于读书,还取决于你的为人以及读书之外的努力。
5#
 楼主| 发表于 2015-4-26 19:40:49 | 只看该作者
6#
 楼主| 发表于 2015-4-28 13:54:49 | 只看该作者
经典,照耀生活
——第四届湖湘教师读书论坛之阅读宣言


 黄耀红



  清晨,你走在故乡的河边,看阳光越过屋脊,如同一支林中的响箭。
  这,就是照耀,一个苏醒而静默的世界。
  这一条江,其实就是活色生香的生活,也是波光流转的岁月。
  或九曲回肠,急流飞泻。或山高月小,星垂平野。
  山拦石阻,那是历经苦难的磨炼;雾罩云遮,那是考验生命的茫然;湖涵海纳,那里朝向梦里的桃源。
  你问,有哪一片流域,能绕开柴米油盐,能绕开生活的烦忧与琐屑?我说,又有哪一段航程,能忽略竹外桃花,能忽略波光潋滟?
  江流的行迹,亦如人生的寓言。在这里,你听得见理想与现实的对谈,也看得见玫瑰与荆棘的签约。
  在俗世的庸常与沉重里,或许,每一颗浮华的心,其实都在寻找另一种草长莺飞,都在寻找另一种云舒去卷。
  而这春天,这家园,它们就在我们生命的河边。它们拥有同一个名字,叫经典。
  我想,在日复一日的生活之流里,人们如此求索,如此叩问,如此仰望,到底为了什么呢?所有这一切,是不是为了一场美丽的遇见?
  生存遇见意义,历史遇见未来;思想遇见智慧,生命遇见经典。就像,孤独遇见烛光,黑夜遇见黎明,山河遇见日月。
  哲人说,知识是人的第二个太阳。我想说,世间的经典,与其说它是沉积在时间河床上的石头,不如说那是凝望人间的眼睛。这眼晴,亦如苍穹里的星斗,永远临照于人类的心间。
  打开经典,世界就是眼前;打开经典,天地不再只是一个空间,生命也不再只是一个平面。让经典,照耀生活;让智慧,照耀你我。因为,我们始终都在追寻,追寻那“活着之上”的澄明与洞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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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4-28 13:59:15 | 只看该作者
是那一声,春天的邀请

  ___献给第四届湖湘教师读书论坛


【论坛】开幕式时湘府英才小学教师的诗朗诵词



  (一)打开
  我看见燕子剪过江南
  柳条斜斜地拂过三千年的诗经
  你听见蓝墨水上游的行吟
  听见湘水歌唱夹岸的风景
  你的路边开满紫色的云英
  我的屋后立着千年的山岭
  你站在阁楼想念黄昏
  我独坐月下憧憬黎明
  当我们打开书本,打开白云
  我的黄昏便交织着你的黎明
  我的黄昏便交织着你的黎明
  (二)遇见
  在那片栀子花开的春天
  我像一只翩跹的蝴蝶停在你的眼前
  你把日历写成优雅的诗行
  我把梦想放在远方的山巅
  在云淡风轻的秋天
  我像一棵孤独的树站在你的岸边
  你把理想点化成脚印
  一行一行,伸向灿烂的明天
  遇见经典,所有的问号化作了优美的弧线
  遇见智慧,所有的引结化作了破茧的蝴蝶
  山高水远,日日夜夜
  每一次驻足,都为仰望思想的云天
  每一次远行,都为林中智慧的甘泉
  花开叶落,岁岁年年
  每一个日子都像露珠,闪亮在草尖
  每一次出发都是召唤,只为途中的那一场遇见
  (三)同行
  没有一艘船,能像一本书一样让我们汇入涛声
  没有一匹马,能像一行诗一样将我们带向白云
  没有哪种人,能像孩子这样让我们留住天真
  没有哪种职业,能像教育这样让我们朝向心灵
  你在读,我在读,我们阅读大海
  你在问,我在问,我们叩问星空
  共享一篇美文,就像漫步同一条小径
  共读一卷诗书,就像走进同一片森林
  因为经典,我们告别生活的平庸
  因为经典,我们获得内心的安宁
  因为经典,世界成为一个村落
  因为经典,历史变得如此亲近
  因为经典,我们风雨兼程,一路同行!
  同行的路上,我们打开窗,打开门
  同行的路上,请接受这一份温柔的提醒,
  请接受这一声春天的邀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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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4-28 15:08:46 | 只看该作者
“4·23”世界读书日
  让我们与书更亲近

  ——从蓬勃而起的读书会看全民阅读
蒲蒲兰绘本馆的童书故事会现场。 资料图片
  近年来,读书会在大众生活和学术界中兴起。这些读书会活跃在城市某个角落,或是咖啡馆、书店,或是画廊、公园。蓬勃而起的读书会为精神世界带来了丰盈充沛的滋养。
  童书故事会,亲子阅读的力量
  在蒲蒲兰绘本馆的白色书架中,梁妍正在为坐在四周的小朋友们讲童书《不可思议的旅程》,故事讲的是小女孩意外得到了一支神奇的红色画笔,这支笔画出的任何东西都可以变成真的。她在卧室墙上画了一扇门,当门打开时,她发现自己进入了另一个世界……充满想象的童书带领小朋友们步入了一个充满未知、惊险与奇迹的魔法国度。
  这样的活动,每个周末都会举办,讲故事的有的是童书作者、编辑,有的是蒲蒲兰的店员,还有很多是像梁妍这样的志愿者。梁妍的孩子正处在绘本阅读的年龄,通过简单的培训,梁妍成为蒲蒲兰绘本馆的志愿故事人。绘本馆的工作人员杨友告诉记者,故事会都是公益性质的。对于家长来说,参加这样的故事会,学习讲故事人的语气、面部表情、肢体动作,能够在家庭中更好地给孩子讲故事,促进亲子共读和亲子互动。
  像这样的故事会在北京还有很多,比如由台湾资深儿童阅读推广人陈鸿铭组织运营的昌平区回龙观社区爱丁岛绘本馆读书会、由30多名义工妈妈联合成立的大兴区金地格林小镇亲子读书馆、关注打工子弟读书需求的朝阳区东坝社区绿孩子打工子弟亲子阅读会等。
  常年研究儿童与老年人社会福利课题的北京师范大学公益研究院常务副院长高华俊认为,像这样依托社区组织儿童的阅读活动非常重要,孩子在3~6岁有阅读感觉的时候,通过阅读能培养孩子的专注力和注意力;给打工子弟、流动儿童组织一些阅读活动,通过孩子之间的互动和对家长的引领,能对亲子关系、孩子的教育起到正面作用。
  在阅读的世界中,每个人都是邻居
  如果说,童书故事会是读书会的儿童版,那么活跃在民间的各种读书会则是爱书的大人们的派对。
  秉持“阅读需要分享”精神的“阅读邻居读书会”,可算其中的代表。“阅读邻居”自2011年成立以来,先后举办了30多场活动。这个读书会由学者杨早、媒体人“绿茶”、书店创办人邱小石共同发起,定期举办读书活动。2013年,“阅读邻居”获得第三届北京阅读季评选的“北京十大阅读示范社区”,获奖词写道:“由学者、媒体、书店三种专业构建的‘阅读邻居读书会’,体现年轻知识分子的力量和公益心。”
  发起之初,“阅读邻居”就定下章程采取主题式阅读的方式,每月在微博上公布阅读书目,读者报名参加,并在现场分享读该书的心得体会,接受别人分享的阅读体验,与其他读者甚至是书的作者讨论,再向大家推荐自己所看的书,如此这般的多向互动,是阅读分享精神的体现。
  书友会成员Zoomquiet在谈到书友会所带来的好处时说:“这儿有以往不可能知道的好书,以及知道好书为什么好的好人。”在对“阅读邻居”以及其他书友会的采访中,记者发现多数民间书友会都是以社区为单位的,这对社区文化生态的形成也多有益处。
  读书会,是学界流行的学习与研究方式
  读书会在为非专业阅读者提供阅读和交流的平台的同时,也是很多学术研究者进行学习的方式,这些读书会或许没有响亮的名字,却广泛存在于各大高校科研院所中。
  中国人民大学哲学院副院长臧峰宇说:“国外很多著名哲学家都是通过参加读书会(seminar)成长起来的,在我国很多前辈学人的回忆中,也时常读到他们对这种读书会的回忆,如今读书会已经成为一种在学界流行的学习与研究方式。”
  近年来国内著名高校和科研院所有很多研究型读书会。中国人民大学哲学院几乎有三分之一的教师举办过读书会,阅读的文本包括《礼记》《列子》《易经》《荀子》《纯粹理性批判》等,有些读书会在学界很有影响,申请参加这些读书会的学生越来越多。
  臧峰宇认为,读书会为有志于学术研究的学生们提供了理想的学习与交流平台。读书会基本采取导读和讨论相结合的方式,每次由一两名学生导读几个段落,参与者从不同角度提出问题并作进一步阐发,教师适时参与讨论,并在大家充分讨论的基础上做出恰当点评。凡认真参与过一次读书会的学生都精读过一部学术名著,并开始在此基础上撰写研究论文。在读书会上分享阅读体会与学术辩论可以增进学生对学术问题或学术见解的深思,可以在一定程度上避免某种误读。总之,学生在大学期间选择参加几个读书会是很受益的。教学相长,教师在组织读书会的时候也会在学生的讲述中受到启发。
  不论是亲子阅读、社区阅读,还是学术研究,更多的民间和学术界读书会在不断涌现,阅读已经超越个体空间的局限而延展到公共文化空间,构成了一道特殊的风景。(本报记者 张 焱 本报通讯员 韩 畅)
9#
 楼主| 发表于 2015-4-30 03:42:20 | 只看该作者
教育言说别故弄玄虚 (湖南教育报刊社 黄耀红)
  我们的教育探索或教育言说出现了航向的偏离,要返璞归真,站在原点上说些你我都能理解的话,要面对教育大众,面对教师群体,好好说自己的话
  有些教育学术话语根本就无法走进、无法融入教师生动的教育生活说什么呢?没听懂。
  ■黄耀红
  只要生命存在,人类不可能停止思考与言说。
  当我们的心灵在夜色里沉静下来的时候,也许,我们会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对于时下流行的教育言说忽而生出一种惊奇:从什么时候开始,教育言说开始抛弃了生动而通俗的生活话语,抛弃了作为对话者的庸常大众?又是什么时候,人们习惯于以一套如此专业化、如此陌生化的学术言辞来表达对于教育的观察与思考、陈述自己的观点与主张?当下的这种教育话语体系、教育话语方式乃至教育话语习惯,究竟是什么铸成的?倘若离开或抛弃既有概念体系与理论名词,我们的教育思想会不会因此沉寂、失语?我们是不是就无法言说、无法建构所谓的“教育学术”?
  我们到底有没有自己的教育表达
  操着当下这套话语系统的教育言说者显然不可能从天而降。或许,在他们的中小学时代,他们和同龄伙伴一样写着充满灵性的青春文字,也曾以最鲜活的话语表达过他们的教育感悟。然而,自从他学了教育专业,或者进入教育行业,特别是成了教育学者,他曾经的话语系语就开始失效了。无论多么纯真的孩子,无论多么血气方刚的青年,当他经由学校教育和社会职业分工而进入某一个逼仄的专业领域之后,他固有的生命与自由便被强大的“专业框架”和“专业期待”规划着、型塑着、切割着。他被人为地划进某一个狭隘的“专业圈子”,并理所当然地要以某一套专门的理论话语来言说自己的思想,表达自己对世界、对生活、对专业的思考。我们看到,当有些专家一旦以专业身份来组织话语的时候,他们的言说与思想便不再是“二而一”的生命过程,而是一种“装饰与被装饰”的过程。即令他所要表达的思想不过是众人皆知的一则“教育常识”,作为论者,他所选择的话语方式往往远离生活话语。这样一来,大量的教育专业话语根本就不是与教育大众在对话,而是一种清高而空洞的“专业独语”。
  每每读到那些试图以学术名词来掩饰思想苍白的教育话语,我总有一种质疑的冲动,总想向那些所谓的教育学者们发出疑问:中国的教育学究竟还能不能用自己的方式说话?我们到底有没有自己的教育表达?
  我们的教育表达是不是只有这样才能显示其不可一世的姿势?
  《学记》、《论语》这些蕴含着丰富教育思想的言说,经过几千年岁月的洗礼而历久弥新,然而它们又何其生动、何其通俗?“温故而知新,可以为师矣”,“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教,然后知不足”,等等,这些话语不说童稚皆知,至少对于教师来说,都是很容易接受和理解的吧,言简意赅,而思想灼灼。
  有人会说,这些话语是文言时代的产物,受制于当时的书写技术。在电脑可以敲打文字的今天,我们总不可能再像古人那样“之乎者也”吧。是的,我们不要话语形式的复古,我们需要的是这种逼近教育现实与本质的话语取向和话语方式。几千年前的《学记》与《论语》传至今天依然光彩照人,当今学者,知名一点的,其学说或许可能流传几年,与千年相比,差不多是转瞬之间。
  教育言说是否融入了教育生活
  笔者对于当下的教育学术表达无法作出概观,更不想武断地得出令人扫兴的结论,而招人攻讦。但是,学者们心里清楚,当下的教育学术表达根本无法在一线教师那里获得广泛回应,则是不争的事实。应当说,太多太多的教育学术话语根本就无法走进、无法融入教师生动的教育生活。学者们的教育话语里,有着太多的艰深与无趣,太多的食“洋”不化,太多的“自说自话”,太多的隔靴搔痒,太多的“学术自恋”。
  所谓学术话语,恰如山间不知名的野花寂寞地开在曲高和寡的学术象牙塔,开在极狭的专业田间,开在那些冷漠而生硬的理论刊物里。除了那个小小的学术圈子,没有太多的人理会它们的存在。
  然而,学术话语偏偏又不安于寂寞。几乎每隔一段时间,教师的耳边就会飘来这样那样的学者言说。花样翻新的概念总在那些自以为是的论文里高傲地招摇。大量的所谓学术论文,其价值根本不是因学术创见而存在,而是成为大学里制造教授、副教授的“生产模具”。
  教育学术不因它对教育现实的影响力而存在,而成为划地为牢似的专家唱和与专业认同。于是,一家理论刊物是否有学术影响,人们一般不是看它的文章质量究竟如何,而是看他的作者构成中有多少博导与教授。在这种充满浮躁与功利的情势下,所谓教育学术的表达便成为写给少数高级学者阅读的“精英话语”,真正参与、体验并实践着中国教育的教师们往往不知“大师”们到底想要表达什么。
  笔者深感自己的教育理论功底的肤浅与理论思维的贫弱,亦曾多次下决心要恶补所谓的教育理论。于是,一口气购得十多本很知名的学术专著,有教育哲学,也有一般教育原理和课程与教学论方面的专著。我不能狂妄地宣称这些专著里竟然没有多少启发心智的真思想、真学问,然而我又不得不老实地说,我并没有从中获得太多的真学问。尤为难受的是,大多数教育理论书籍往往语汇抽象,话语板结,引经据典,行文了无生气。特别是那些翻译过来的教育著述,很多句子教人似懂非懂甚至全然不懂。很多时候,一页页读下去,竟不知作者到底讲了些什么,只好从头再看一遍,但依然是雾里看花,不甚明白。就这样,很多教育著述实在无法卒读。
  掩卷叹息之后,我在想,这些书所说的不就是“教育问题”吗?我拥有8年的基础教育经历与体验,又拥有10年教育期刊编采实践,甚至还获得了教育学博士学位,为什么读这些讨论教育的学术著述如此隔膜?如此费力呢?是那些著述的思想太过高深,我的经验与学识不足以理解它们并与之对话,还是那些学术话语本身就是一堆存心让人不明白的话语?
  令我如此费解的这一堆堆教育话语,它们能否在中小学教师那里得到回应呢?这实在要打一个大大的问号。请不要像一些新诗人那样去可笑地宣称——我的诗是写给未来读者的。在这个世界上,真正写给未来的话语不多,像爱因斯坦那样的伟人毕竟千年一遇。我们还是老老实实说点给大众听的教育话语吧。
  教育言说能回到原点吗
  其实,我们的教育学术表达并非从来如此。只要你读读上世纪二三十年代陶行知先生发表的那些演讲、撰写的那些短文,你就会强烈地感觉到:那才是真正有思想的教育表达。相形之下,我们当下的教育学术表达实在走入了一种故弄玄虚的话语困境。
  且看陶行知先生如何阐述“教学做合一”的教育主张的。他说:“教学做是一件事,不是三件事。我们要在做上教,在做上学。在做上教的是先生,在做上学的是学生。从先生对学生的关系说:做便是教;从学生对先生的关系说:做便是学。先生拿做来教,乃是真教;学生拿做来学,方是实学。不在做上用工夫,教固不成教,学也不成学。”
  在这里,我们根本找不到枯燥的术语与定义,见到的只有简洁而明确的思想。特别是,陶先生的话语短促有力,是非常典型的中国话,是足以体现汉语魅力的中国话,而不是那种令人生厌的翻译腔。
  当下某些教育论述,较之陶先生的话语,不能不说是一种拙劣的文字,僵硬与死板的言说。它怎么能承载真正深刻的思想?
  我们听到,当今教育学界有一个叫得很响的声音,那就是:教育要回到原点。就教育论述来说,我们的教育探索或教育言说出现了航向的偏离,要返璞归真,站在原点上说些你我都能理解的话,要面对教育大众,面对教师群体,好好说自己的话。
  说自己的话,用自己的方式说话,就是既不要装神弄鬼,又不要粉饰思想,哗众取宠——我们需要这样的教育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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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5-4 11:06:57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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