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高等教育学会语文教育专业委小学语文教学法研究中心副秘书长管季超创办的公益服务教育专业网站 TEl:13971958105

教师之友网

 找回密码
 注册
搜索
查看: 103|回复: 0
打印 上一主题 下一主题

徐贵祥:重返“徐怀中时代”

[复制链接]
跳转到指定楼层
1#
发表于 2016-1-3 18:37:04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徐贵祥:重返“徐怀中时代”《 中华读书报 》( 2015年12月30日   18 版)
徐贵祥,安徽霍邱县人,1959年12月生,中国作协全委会委员,全国政协委员,享受政府特殊津贴。现为解放军军事文学研究中心主任、解放军艺术学院文学系主任,大校军衔。著有长篇小说《仰角》《历史的天空》《高地》《八月桂花遍地开》《明天战争》《特务连》《马上天下》《四面八方》等。获第七届、第九届、第十一届全军文艺奖,第四届、第九届,第十一届五个一工程奖和第六届茅盾文学奖。

    栏目主持/采写:舒晋瑜
    坐在解放军艺术学院文学系305教室里,徐贵祥回忆他刚到军艺工作的时候,学院首长对他的期望,希望他恪尽职守创新耕耘,让文学系焕发“徐怀中时代”的光芒。
    徐怀中的时代是什么时代?那是一个文艺繁荣的时代,也是军事文学教育的辉煌时代,在不到十年的时间内,军艺文学系就培养出莫言、李存葆、柳建伟、麦家、江奇涛、王海鸰、陈怀国、石钟山、王久辛、殷实、衣向东……一支支精锐的文学部队,一届一届从这里出发,奔赴部队基层和创作一线,奔赴中国乃至世界文坛高峰。
    “我们无法想象徐贵祥这个土生土长的原业余作家、当过连长的基层干部如何在这片文学沙场上点兵派将,摇旗呐喊,杀出一个‘徐怀中时代的水平’。”军艺文学系一位老师曾这样撰文表述他对徐贵祥的担心。
    时间过去三年多了,徐贵祥是如何重返徐怀中时代的?他的文学教育计划又是如何实施的?
    带着这个问题,中华读书报专访解放军艺术学院文学系主任、作家徐贵祥。
    “火炮怒吼,映红了夜幕,就在这震耳欲聋的炮声中,我们亲爱的新战士,来自淮北的小徐兄弟,进入香甜的梦乡……”空军作家刘田增发表的特写《铁鞋踏破千重山》(《解放军文艺》1979年5期)中所指“小徐兄弟”,后来成为第六届茅盾文学奖获得者。
    读书报:您的写作之初是什么情况?
    徐贵祥:我的兵旅生涯和文学生涯之初,有两大幸运,一是遭遇了战争,二是遭遇了英雄。战后评功评奖,我们连队被中央军委授予炮兵英雄连荣誉称号,二班副王聚华则被广州军区授予战斗英雄称号。
    战争结束我们回到广西,驻扎在扶绥山圩农场。我因为了解战友王聚华的情况,参加了战例编写工作,也写通讯报导。突然有一天我看到了刘田增的特写中有对我的描写,激动得热泪盈眶。我想,我的事迹可以进入作品,为什么我自己不能写出来?
    之后不久,我就开始了业余创作,写诗,写散文,写报告文学。写着写着就小有名气了,先后抽调到团里、师里、军里的创作组,参加各类写作学习班。当时在扶绥东门师部,还见到了《解放军文艺》杂志的编辑雷抒雁,印象中他戴着很厚的眼镜,手里夹着烟,热情澎湃地给我们讲怎样写诗。具体内容如今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小黑板下面扔了很多烟头,雷抒雁削瘦的脸庞在诗情中和夕阳下闪闪发光。
    读书报:您是为数不多的两次上过前线的军旅作家,能否谈谈战争经历对文学创作的影响。
    徐贵祥:1979年我还是新兵,就上了前线。那时我是热血青年,真的抱着保家卫国的情怀!去前线的一路上,我设计了很多在战场上建功立业的场面,这些意象以后都不知不觉地进入了小说。第二次上前线是在1984年春天,那时候我已经是干部了,我所在的部队要组建侦察大队到云南麻栗坡参加边境轮战,得到消息,我马上找到师政治部打报告要求到前线去。我父母觉得天都要塌了,可是在当时,建功立业是我的真实想法。当然有一条我始终没有改变:该我承担的时候一定要担当。
    我之所以如此积极,还有一个原因,自从广西回撤之后,我写了很多小说,但是成功率很低,仅在甘肃的《飞天》杂志发表了一个短篇小说《相识在早晨》。这使我感到很压抑,我决定回到战场去体验别人体验不到的东西。
    读书报:据我们了解,第二次参战期间,你写了很多小说。我们感兴趣的是,在那样紧张的战争环境里,是什么动力支撑您的创作?
    徐贵祥:可以说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怕死。我说的怕死,不是说战斗中畏惧不前,而是担心突然阵亡。那时候,我们是随时准备牺牲的,前线有很多故事,战友之间有丰富的感情交流,战场上有深刻的生命体验,我必须争分夺秒地把这些东西写出来。我在前线写过六个中篇,写好之后就拿到麻栗坡县城往外寄,向各大报刊投稿。我们指挥组同一个连队住在一起,那个连队的通信员赖四毛只要发现有我的大宗包裹,就冲进指挥组喊:徐干事,你的作品发表了!可是每次打开,都是退稿,我无地自容。后来,我找赖四毛郑重其事地谈了一次话,告诉他,以后但凡有我的大宗包裹,先藏起来,等没有别人在场的时候再交给我。
    读书报:那些作品后来是什么结局?有发表的吗?
    徐贵祥:有。我给你接着讲我投稿的故事。1985年冬天,部队归建,我也调到侦察连当指导员了,有一天我到通信员和文书合住的宿舍检查卫生,发现赖四毛的床底下藏着一堆脏乎乎的东西。我问这是什么,赖四毛鬼鬼祟祟地暗示我不要问了,他把我拉到一边说,指导员,是你的退稿,怕别人看见了影响不好,我把它藏起来了。我心里狐疑,我怎么会有这么多退稿啊!我让赖四毛把包裹拖出来,打开一看,是十本崭新的《小说林》杂志,我的中篇小说《征服》是这一期的头条,里面有主编赵润华的一封信,说我向《小说林》投的稿子,他们很快刊发了,几次往前线寄稿费和样刊都被退回,还以为我阵亡了。我后来又投稿才知道我的新地址。
    380元稿费,在当时是一笔巨款。我飞快地从邮局取出稿费,寄给在上海住院的姐姐200元,用剩余的180元买了一台风扇。这台电风扇我用了二十年。
    20世纪80年代末,徐贵祥考上解放军艺术学院文学系,初到北京,他感觉与现代文明格格不入。吃饭,他老是蹲着吃;上街,他一见到红绿灯就犯踌躇。他感到自己既不安全,又很渺小。
    读书报:那个时候对军艺是什么印象?
    徐贵祥:军艺的同学们文学素养比较高。我有一次在食堂蹲着吃饭,有一个同学饥笑我,把我惹火了,我说老子是侦察连出来的!可是别人一讲,你读过这个书吗?读过那个书吗?我没读过,有自卑感。我的屈辱史和写作史一样漫长。终于在军艺毕业那一年,一口气发表了五六个中篇小说,感觉扬眉吐气,毕业前夕那几天,同宿舍的同学凑份子到学校门口下小馆子,其实吃的都是我的稿费。
    读书报:在军艺完成的作品,有没有受到老师的指点?
    徐贵祥:当时与其说老师提供了多少知识和方法,不如说当时的氛围好,大家写作兴趣很高,以写出好作品为荣,有成功的渴望,名利的思想,急于想证明自己……最重要的是坚定了我的信念:军事文学从此和我有关了。我当时喜欢两个作家的作品,一是茨葳格的短篇小说,这是我的老师黄献国推荐给我的。二是加西亚·马尔克斯的《霍乱时期的爱情》,记了半本读书笔记。另外,当代中国的战争小说,几乎每一本我都读过。
    那时候,因为来自基层,半路出家,在同学中颇受冷落。我有一个想法,首先我要战胜同宿舍的人,然后战胜我们班的人。两年中,我马不停蹄地写作,先后写了《走出密林》《大路朝天》《瞬间越野》《错误颜色》等作品,基本上都是宣泄压抑情感、抒发野蛮情绪、与现代文明冲突的基调。一直到《弹道无痕》和《潇洒行军》,才有所转变。
    读书报:你原先工作在部队基层,后来留在北京工作,这是不是读军艺带来的契机?
    徐贵祥:是的。我军艺毕业前夕,解放军出版社韩瑞亭副社长来军艺考察,选调编辑。我的老师黄献国向他推荐了我。在出版社当编辑那些年,可以说给我的军事文学创作打下了牢固的根基。十多年里,我阅读了大量的军史、战史,编了很多战将的回忆录和传记,还采访过很多老将军,对于中国革命战争,不仅有了感性认识,也有了深刻的思考。后来我写《历史的天空》,得心应手,游刃有余,就是得益于这段编辑生涯。
    读书报:听说《历史的天空》获得茅奖,中间有过一些波折,能谈谈具体情况吗?
    徐贵祥:获奖之前我对茅奖的概念很模糊,还以为鲁奖影响更大。后来我才知道是中国当代长篇小说最高奖。作品入围后,评委会收到一封匿名信,说这部作品是新疆石河子地区张帆写的,投稿到解放军出版社,因为徐贵祥是总编室主任,以权谋私,把作者换成自己的名字出版了。调查的时候,查不到“张帆”,留的电话也是空号。后来人民文学出版社火急火燎地打电话,让我写个说明,一是查无“张帆”;二是作品出版时我刚当总编室主任,不可能看到“张帆”的作品,更不可能把它换成我的名字出版,纯属无稽之谈。这件事情真是意味深长。
    读书报:获得茅奖,您有怎样的感受?对自己带来怎样的影响?
    徐贵祥:获茅奖的时候,我真的没有太多的思想准备,有些茫然。回到家里,母亲问我茅盾文学奖是什么意思,我回答说是中国文学最高奖,我母亲忐忑不安,嘀咕说,你也没上过大学,也没有读过多少书,你怎么就获得这么大的奖呢,你可别惹什么乱子啊!事实上,我是在获奖之后才开始重视起来,才开始对文学进行理性思考的。一个人获了奖,说话、写作就不能随便了。
    在文学上,徐贵祥走了很多弯路,但他走得扎实有力。他经常挂在嘴上的有一句话是,从战争中学习战争。他坦陈,他是靠经验写作,靠灵感写作。实际的情况是,他的确善于在生活经验中感悟文学的真谛。
    读书报:在自己的创作中,是否也常有神来之笔?比如《高地》从12月31日动笔到1月22日完稿,仅仅用了23天的时间。
    徐贵祥:我效率很高。我认为写作快慢不能决定质量高低。有人批评我写作速度太快。如果我不是写30天,而是写三年,质量会高吗?作品是灵感的产物,最珍贵的感觉不能搁置太久,我比较相信灵感。
    读书报:您在《历史的天空》中,塑造了梁大牙这一中国战争文学作品人物中的另类形象,而不是惯常印象中高大全的英雄。您对英雄人物的理解是怎样的?这些年有变化吗?
    徐贵祥:我们对英雄的理解是有家国天下的情怀。我们通常在这个领域里高扬旗帜,都是宏大叙事。过去我更多地注重英雄人物意志、智慧、人格、道德等方面,通过这些年的实践,我会更多地关注战争中人的个性命运和情感,作品会更有人烟味,更接地气。
    读书报:能否谈谈自己的创作经历,几十年来经历了怎样的变化?
    徐贵祥:可能与自己的个人形象思维能力、与经验与兴趣有关,我的文学创作刚开始时是不自觉的,无师自通。当文学成为职业,应该说是有意识地提高文学素养,很多东西从感性上升到理性,逐渐形成自己的世界观、价值观、文学观。
    文无定法,有教无类。文学教育也没有一定之规。古今中外,关于文学教育,没有系统权威的教程,这就要靠我们不断地摸索。在这个过程中,对作家的知识结构、观念、方法、境界都会提出新的挑战,也带来深刻的变化。
    徐贵祥是位行动者,在文学系除了八面来风式的徐怀中教学法外,还实施了许多创作教学的行动。比如,向杂志强力推荐学员作品,开辟“文学系”专栏、课后个别辅导、在史论课堂上“用创作教学的思路讲课”试验等。这些教学活动,对军事文学的发展毫无疑问起着强力推动作用。
    读书报:您在2012年底来到军艺,现在感觉怎样?和您当时在此学习的时候相比,军艺文学系有哪些变化?
    徐贵祥:2000年之后,解放军艺术学院变成学历教育,过去是战士大专班,2000年开始有本科教育,2001年成立研究生点,文学系成立的初衷发生了很大变化,但是我们的任务没有变,就是为部队培养军事人才,培养创作人才。我的理念还是要推动文学系的文学创作,可是刚来的两年找不到北,我能做的事情做不了。我最开始想搞小说路标,出发点在哪里?大本营在哪里?小说创作和叙事文学出发点在哪里?第一路段在哪里?路过的曲折在哪里?最后如何抵达终点?我希望用文学的思维建立教学的思维,更希望尽快出创作成果。
    文学系刚刚成立的时候,老主任徐怀中说四面来风不拘一格。那个时候老师很少,学生多数是成熟的作家,更多地讲文学观、价值观,在技术层面,讲得不是太多。目前文学系有三个教研室,史论教研室、影视教研室(核心任务是剧本创作),还有一个主要从事创作训练的创作教研室。我提出一个口号,让文学系的文学训练像雪球一样滚动起来。但是在实践中,有一些问题是需要解决的。如何在学历教学中尽快培养本科学员写作,提高创作能力,形成成熟的文学作品。除了基础的文学训练是有益的、必须的,还应该多进行基础创作训练,提高观察力、想象力、审美力。着眼于几种能力的培养。这几年来我们一直都在摸索,想了很多办法寻找最佳途径。从结构到语言,既有普遍性教学,也有针对个人的、针对特殊性的手把手的教学。上课解决的问题是共性的问题,抓创作解决个性问题。同时也组织了一些在校的学生突击创作训练,和《解放军报》《解放军文艺》《人民文学》等报刊联合组织军事文学专版、专辑、专号。用这种形式营造创作氛围,推动学生创作。
    读书报:教学工作无疑会影响到个人创作,您会有焦虑吗?您有没有创作规划?有没有想过写出一部经典的战争题材的大作品?
    徐贵祥:我很想写一个小说,名字叫《飘啊飘起来》。这是一首歌名,是我们当地著名的共产党领导人的妹妹在家乡教唱的。
    “现实生活中不能满足的东西,就在虚拟的世界里寻求,这恐怕也是一种生存方式。”徐贵祥认为,如果管理不善,网络公司以赚钱为目的,作者以迎合低级趣味为目的,对于文化将有很大的破坏作用。
    读书报:能否谈谈您和网络的关系?什么时候开始用电脑写作的?
    徐贵祥:我是在1997年前后使用电脑的,那个时期我在写《历史的天空》,起先用钢笔写,写着改着,改来改去,面目全非。我的朋友、解放军出版社的办公室主任薛舜尧对于新事物接受很快,那时候电脑已经用得很熟练了,就给我我演示,怎么开机,怎么进入写作页面,怎么关机,讲起来很简单。我的办公室里有一台286电脑,那时候还叫“微机”,贵重得不得了,只能晚上用。领导发现了,一再交代,不能弄坏了。刚开始打字极慢,一分钟几个字,思维受到很大限制,只能抄稿子,还经常丢失。这药要感谢薛舜尧,不厌其烦地指导,帮助我找回丢失的文件,后来慢慢熟练了,反而觉得在电脑前思维更畅通。
    读书报:能否谈谈与网络打道的过程中有趣的故事?
    徐贵祥:我上网最初是为了发邮件,觉得这东西太神奇了,投稿不用跑邮局了。以后被腾讯网一个编辑忽悠,建立了博客,没想到很快就遇到一个麻烦。
    有一年秋天,我参加了一个作家活动,到河南考察新农村建设,回京后写了一篇文章《我看河南》,发在腾讯博客上,中午出去吃顿饭,回来打开电脑一看,16万条跟帖,多数都是骂人的,骂我是河南人的走狗,很多极端不堪的语言。我当时就火了,打电话把腾讯那个编辑吼了一通,这以后就不敢轻易在博客上发文章了。我感觉我们中国的人文教育很成问题,学会了知识,学会了上网的技术,但是没有学会在网络上说话,这很可悲。
    读书报:您关注网络文学吗?
    徐贵祥:关于网络文学,我关注的不多,看过几篇,觉得挺神,似乎越神,越离奇,越低俗,就越受欢迎。这就是当代中国的接受现实。所谓的网络文学,这个概念我也不太明白,有很多只能算是网络文字,不能算网络文学。网上作者和读者成分很复杂,什么样的需求都有。现实生活中不能满足的东西,就在虚拟的世界里寻求,这恐怕也是一种生存方式。但是这个东西,如果管理不善,网络公司以赚钱为目的,作者以迎合低级趣味为目的,对于文化的破坏作用还是很大的。
    读书报:在教学中是否更多地用到网络?您会在网络上和同学们探讨一些话题吗?
    徐贵祥:前几天在文学系的一堂课上,一位老师谈到书信的作用,给我一个启发。事实上,我们最初的文学训练,很多人都是从写信开始的,尤其是情书,尤其是战争年代的家书。现在通信技术发达了,远隔千万里,一个短信、一个微信,至多一个电话,情况全清楚了。过程便捷了,语言也简洁了,就事论事,情感的交流少了许多,语言文字也不那么考究了。这个社会,越来越技术了,越来越快捷了,可是总觉得缺了很多东西。
    缺的是什么呢?我觉得,缺了一些内心深处的积淀,缺了一些灵魂的触摸。文化传播技术发展得很快,不等于文化和文明发展得很快,就像传说中的人猿进化,从猴子到人,经过千万年的渐变,我们不觉得奇怪,但是一只猴子一夜之间变成人,我们就会觉得不好接受,不知道该把这个怪物当作人还是仍然当作猴子。渐变是进化,而突变往往就是变异。我觉得我们的书信时代不该消失得那么快,不该消失得那么彻底。我们今天网络如此发达,通信和交通如此便捷,可是我们心里踏实了吗?不,我们仍然焦虑,仍然迫不及待,仍然争先恐后。如果我们内心没有安全感、没有充实感、没有幸福感,我们的技术再发达,或者说,我们的财富再多,又有什么用呢?这个问题值得深思。




您需要登录后才可以回帖 登录 | 注册

本版积分规则


QQ|联系我们|手机版|Archiver|教师之友网 ( [沪ICP备13022119号]

GMT+8, 2024-4-27 06:19 , Processed in 0.112629 second(s), 21 queries .

Powered by Discuz! X3.1 Licensed

© 2001-2013 Comsenz Inc.

快速回复 返回顶部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