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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鹏举对话史金霞:怎样做一个出色的语文教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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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1-4 12:27:58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原文地址:张鹏举对话史金霞:怎样做一个出色的语文教师作者:史金霞
我认为,心中有人的课堂,才是有温度的课堂,有思想的课堂,才是有重量的课堂,有个性的课堂,才是活的课堂。
怎样做一个出色的语文教师
——张鹏举与史金霞老师对话
读了史金霞老师的专著《不拘一格教语文》深受触动,也非常感动,最想说的一句话就是:这才是真正的语文教育,这才是高水平的语文教师。
教语文,能够入格已属不易,破法而出,“不拘一格”去教,则就更是非同一般了,而支撑这“非同一般”的背后究竟是什么呢?下面,就是我与史金霞老师的一番交谈。(史金霞简称史;张鹏举简称张)
(一) 境界:首先是教育
张:史老师,您好!在您的大作《不拘一格教语文》中我读到这样一句话:“与其说教育者应该去培养一个怎样的人,不如说教育者应该追求自己做一个怎样的人。”这是您从语文教育工作的首要追求吗?
史:张先生,您好!您是前辈,能与您交流是我的荣幸。其实, 2007年7月写这本书的草稿时,我拟定的前言题目是《首先是教育》。我认为,不管一个教师教什么科目,都不应该仅仅把传授学科知识作为出发点和终极目标。“师者,所以传道授业解惑也。”一个教师,如果把自己定位为授业之师,势必会目光短浅急功近利,会在教学工作中,背离教育。就教育而言,不管他教哪个学科,只要是遵循教育的内在规律,教书育人的本质其实是相同的。
我非常认同美国教育家帕克·帕尔默在他的著作《教学勇气》中的观点:“真正好的教学不能降低到技术层面,真正好的教学来自于教师的自身认同与自身完整。”
我们追求成为一个合格的教师,首先,应该追求成为一个人,一个具备独立精神自由思想的,完整的人。
马克斯·范梅南说,教育是对成长迷恋的事业。不能以为教育只是教师帮助学生成长,教育者在教育的过程中,也在进行着自我教育,教育着也被教育着。真实的教育,应该是连接教师和学生的心灵与思想,能够让师生在人的平等的层面上,共同成长,彼此促进,真正地达到“教学相长”。
张:在一次阅读课上,您发现有两个学生朗读速度比其它同学慢得多。您非但没有中止他们的朗读,反而引导其他学生接纳他们,最后还对同学们能够接受这两个同学的特殊读法给予了充分的肯定,认为“大家都学会了欣赏和包容,这才有了我们这节阅读课的和谐圆满”。类似情况还出现在电影欣赏课对学生的文明教育。您是如何理解语文课价值取向的?
史:首先,作为一个语文教师,我由衷地热爱我的专业。报考师范院校时,我可以有多种选择,但因为热爱,我最终选择了汉语言文学这个专业。
一个语文教师,必须要有专业自觉。对中华民族的语言文学,要有衷心的热爱,能沉入其中,发现她的美丽与绚烂,涵咏体会,以她的博大丰富浸濡自身,更需要有理性的反思。
一个语文教师,要教语文,更要用语文去教。与其他学科相比,语文课承载着更广博更丰厚的内涵。在语文课堂上,种下一棵勇于栉历史腥风沐时代血雨的精神之树,扎根于坚实的大地,渴望着阳光生长,使学生养成悲天悯人的情怀,培育现代公民的责任担当意识,是语文课应有之义。
张:您写作教学中摸索提炼出了一套行之有效的做法。这一套做法,既回归了写作教学的本源又形成了独特的“史氏写作教学法”。从表面上看,这只是一套写作训练体系,究其实质,它分明是一路追随着学生成长的足迹。请谈谈您是怎样践行“教师要做精神家园的守护者”这一理念的。
史:呵呵,张先生您一下拔高了我的实践,真不敢说这是“史氏写作教学法”。不过,如您所说,我确实是一直致力于守护我和孩子们的精神家园的。
不只“写作教学实践”,在阅读教学、实践活动课的组织、诗歌教学的拓展以及电影课教学的开发,所有这些课型中,我都以守护师生的精神家园,使之自由蓬勃个性地生长为出发点,每一个环节的操作法,也以其是否可以促进精神心灵的成长为取舍原则,每一次课型的调整变革,也是为了更好地达成人的成长这一目标。
我一直致力于让我的语文课,成为一门有意义的课,成为学生的梦想和快乐的期望,成为思考开始的地方,成为可以透露出智慧和人性的角落,成为我的心和他们的心融会交流的家园。
( ) 视野:读书如呼吸
张:在谈到诗歌教学时,您这样写道,“对于学生而言,越是隔膜的诗人,越是需要教师的强力运作,像狄金森、里尔克、弗罗斯特、博尔赫斯,莫不如此,而即使是国内相距并不遥远的诗人,比如顾城、海子、北岛、和食指,因为所处时代的特殊以及各人际遇性格的强烈个性,也需要教师动脑用心下功夫。”请您谈谈这“力”从何来?“功夫”何在?
史:以前有个说法,要想学生有一杯水,教师必须有一桶水。后来又有人说,这不对,应该是教师要有自来水,要做一条河,要做一片海。其实,这还都是定位于教师是传授者,学生是接收者。以为教师拥有的越多,所能够给予学生的也就越多。
如今这个时代,一个教师,尤其是一个语文教师,应该做一个领航者,一个赶海人,引领学生,激发学生,使之求知若渴,求智如饥,保持热情,并且获得求知的信心和能力。因此,我一直提倡“教材为我所用”,教师要充分利用教材,开发资源,构建课程,并且,要以完全开放的姿态,与学生共同建构语文课堂。
我主张打通课堂内外之隔,丰富并建构文本意义,使课堂开放丰富,自由饱满,健康有力,具备不断生长的可能。面对任何一个文本,教师在备课时,都应该站在时空的坐标线上,致力于探求它的内涵与外延,充分利用自己的资源,调动可以调动的一切因素,纵深挖掘,多维勾连,比照裁汰,最终确定自己课堂教学的目标和所要采用的方法与所使用的素材。
“语文老师不是只给学生讲书的,语文老师是引导学生看书读书的”,作为一个语文老师,我把叶圣陶先生这句话,当作终生的勉励。
张:您在教《长亭送别》时,在 “看这一场生离死别”、“为何是生离死别”两个环节之后,又进入了第三个环节:“曾经有太多的生离死别”,让学生从《诗经》一直读到当代流行歌曲,共涉及23个作品,这样大容量的教学内容,是对教师文学视野的考量,请谈谈您的文学视野是怎样形成的?
史:这应该首先得益于兴趣,如前所述,我是发自内心地喜欢汉语,尤其是古汉语,历史散文,唐诗宋词,魏晋笔记,这些对我而言,确实具有独特的魅力,甘之如饴。在上师专时,我有两门课程是考取年级第一的,一门是古典文学,一门是教材教法。
值得一提的是,我的大学本科是参加全国高等教育自学考试的。因此,相对而言,我的基本功比较扎实。那时的自学考试是很严格的,题目是众所周知的繁难,不认真读书,是不能通过的。那时,我一边自学,一边把自学的内容运用到课堂教学中去,各个时代代表作家的代表作品悉数背过。游国恩先生主编的自考教材《中国古代文学史》,一共五本,是出了名的难学难记难考,但是,我一次就考过了。
我从来都不敢说自己饱读诗书,我所读过的,只是浩如烟海的文史经哲诸子百家之中的,最皮毛的东西。
张:在您的语文教学中,“几乎,每节课,都有书推荐,每周都有阅读课,每周都有读书摘评,每个寒暑假都有一个内容丰富相对完整的推荐书目”,我也在您新浪博客上,看到了您这个寒假给高二学生所开的书目,其范围之广、程度之深,确实令人惊异。“问渠那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请谈谈您自己的读书生活好吗?
史:我的读书史,是从听书开始的。
收音机,是我童年最亲密的伙伴,最好的老师。上个世纪的八十年代,收音机里的节目是让人心驰神往的。除了各大电台的“每周一歌”、中央台的“小喇叭”和“星星火炬”,我对于各电台的小说连播和广播剧、话剧、电影、戏曲以及相声等的播出时间,全都了如指掌。而当时播放的,多是经典名著。我在听书的过程中,丰富了想象力,在我心灵的土地上播下了文学的种子。
小学时代,听过孙敬修爷爷讲的《西游记》)和连环画《西游记》等,印象最深的是五年级看的《血疑》。读鲁迅的《狂人日记》,是在四年级的时候,去同学家玩,从她上高中的姐姐那里读到的,真是被鲁迅的文字迷住了。还有一本语文读本,里面有好多中外小说,其中有契诃夫的《万卡》,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而我第一次读的长篇小说,是小姑送我的《叛女》(邢院生著)和小叔送我的《东方列车上的谋杀案》(英阿加莎·克里斯蒂著),这两本书,至今保存完好。
到了初中,就开始接触报纸和杂志,那时候,开始剪报,开始摘抄,把自己喜欢的文章诗歌剪下来或抄下来,与此同时,开始了自己带有文学性质的写作。
将读书和写作合二为一,是始于大学的。值得庆幸的事,我上学早,到大学时刚17岁,记忆力和理解力都是最好的时候。一方面按照自己的兴趣,一方面按照自己的专业,各种书籍,吞咽咀嚼:从苏格拉底到罗曼罗兰,从雨果到歌德,从大小仲马到狄更斯,从司马迁到曹雪芹,从屈原到李商隐,从鲁迅到张爱玲……两年间,几百本书读下来,整个人就慢慢地发生了变化。
将读书和写作逐渐化作自己生命中必不可少的元素,则是在参加工作之后。
随着年龄与阅历的增变,阅读和写作的兴趣也发生了转移。文学作品逐渐不再是我的主要阅读对象,文化,哲学,历史,教育,思想……更多更广的人文视野逐渐向我打开;而小儿女的文学性“碎笔”也慢慢地让位给教育随笔和教育思考等更多理性的文字。
正如叶圣陶先生所言,读书是每个人一辈子的事情。亦如斯宾塞所说,写作是一个人自己的事情。我必须读书,就如同我必须呼吸,我必须写作,就如同我必须说话。
(三) 胆识:立人的课堂
张:现在学生的“早恋”是一种较为普遍的现象,也是学校教育中较为棘手的难题。您“大大方方”地和学生“谈情说爱”,表现出“霞姐”足够的坦诚与善解人意,表现出一个教育者的宽广胸怀。可以谈谈您这“高人一筹”手法据自何出吗?
史:呵呵,如果您跟我的学生谈“早恋”这个话题,他们一定会跟您说:“早恋是个伪命题!”因为,我就是这么对他们讲的,而且,也得到了一届又一届学生的认同。
对于一种必然出现的问题,无视它出现的合理性和必然性,而一味地回避乃至压制它,将本来正常的事情,以不正常的思维变成了魔鬼;将本来是美好的感情,以卑污的意识当作了丑陋;将本来是健康的心智的发育成长,以专制的专横压挤成了不健康的病态。
更何况,爱情,这本来就是人性之中最美好的情愫。试问一个个成年人,我们的青春年少时,是怎么度过的呢?难道我们真的忘记了,“我”也曾这样慢慢长大?难道我们一定要让曾经如“我”一样的年轻人,受难再如“我”?
我认为,不可避免的问题,就要大大方方去面对。
为什么要把原本光明灿烂的美丽变成不可告人的隐秘?为什么要把本来纯粹的洁净的感情,当作必欲除之而后快的毒瘤?为什么不能谈论?为什么不能感谢?为什么不能以虔敬纯洁的心地,让青春的美丽化做人生中最美的一段回忆?
美好的东西,就让它作为美好来绽放,就让我们把美好收藏。这是回归常识,也是尊重人性。
张:在阅读教学中,您对学生大胆地提出“四要四不要”的要求,您倡导的这种“独立思考”、“批判精神”会不会将学生引向“狂妄”而毫无敬畏之心?
史:首先,我重申一下我的阅读“四要四不要”:“要敢于提出自己的看法认识,要敢于提出异见,要敢于坚持自己认为有根据的道理,要突现自己个性的智慧,动自己的头脑,而不依赖他人。不要迷信书本、不要迷信权威、不要迷信老师,尤其是不要企图在我这里找到唯一的标准答案,我的观点只代表我个人。”
综此“四要四不要”,诚如您所说,旨在培养学生独立思考的能力,使之具备批判精神。
独立思考,并不是不参考别人的意见。我在提倡独立思考的同时,也让学生铭记“布拉格公民论坛”的对话守则,学会倾听,学会交流,学会尊重。
批判精神,也不是狂妄自大,批判的目的是发展,是完善,是建设,批判是基于内心有对美好与不断生长的期盼与渴望,所以我也同时给学生讲述钱穆先生的历史观,对于不能确知的,既要有温情与敬意,又具备了解之同情,保持足够谦卑与敬畏。
比如我们课堂上对很多文本的解读,学生之间,师生之间的对话交流,经常会发生观点的碰撞,甚至激烈的争论,但是,不管彼此观点是否一致,都力求用证据说话,以理服人,以情动人,求同存异,而绝不会出现“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人身攻击。
失去了独立思考,丧失了个性意识,不具备批判精神,没有广阔的眼界、开阔的胸襟和睿智的思想,语文教学也就不可能具有触类旁通的丰富、由表及里的透彻和敲击心灵的深刻,就不可能立己立人。
张:您在阅读教学中主张“尊重历史,还原文本”,将课文被删改的内容恢复原状,您觉得这种做法是不是有些冒险?有什么副作用吗?
史:我从来没觉得我这是在冒险。首先,我确实对教材编者删改原作有不同意见。按照自己的意图,随意删改,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我都觉得这是不妥当的。
但是,我并无意于冒犯前辈或权威,这种还原,主要是基于尊重,对作者,对读者,乃至对编者,都是一种尊重。在我的书中,可以看到,我是将这种文本的变化与对比,当作一种课程资源来开发的。
至少到目前而言,我还没有发现这有什么副作用。因为,作为课程资源引入课堂教学之后,学生的思辨能力、鉴赏水平和宽容精神,都有明显的增益。这些,在我的课例《属于那个时代的长江三峡》《斑纹》和《奥林匹克精神》中,都能体现出来。
如果语文课只有一种或几种上法并且只允许几种上法,那肯定不只是语文的悲哀了。当一个语文教师无法回答诸如“你为什么要这样上语文课?”这类问题时,也说明他尚处于混沌迷惘之中,他的语文课势必是盲目的,是经不起追问的。
每节语文课都注定要打上教师的个人烙印。面对教材,必定有教师自己的选择和对策。最重要的是,这种选择和对策,是自发的还是自觉的。一个语文教师,应该确立自己的语文教学追求目标,这个目标绝不能只是期中考、期末考、中考或高考你的学生的语文分数达到多少,而应是,通过你的语文课堂教学,你要传递给学生什么,并且,从中你自己渴望获得哪些成长。
我认为,心中有人的课堂,才是有温度的课堂,有思想的课堂,才是有重量的课堂,有个性的课堂,才是活的课堂。
2012-1-12-22:30
张鹏举先生:中央教科所研究员、全国中语会副秘书长。
本文发于《语文教学通讯》(高中版)2012年第6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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