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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文:民族文化的薪火传承者 母语规范的责任承担者——访著名作家曹文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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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3-4 08:33:49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语文:民族文化的薪火传承者 母语规范的责任承担者——访著名作家曹文轩



母语规范的责任承担者——访著名作家曹文轩" title="语文:民族文化的薪火传承者 母语规范的责任承担者——访著名作家曹文轩" action-data="http%3A%2F%2Fs12.sinaimg.cn%2Forignal%2F496e7bd1bc25e61a9f76b" action-type="show-slide" style="border-width: 0px; list-style: none;">

    桑暂(以下筒称桑):作为当代知名作家和文学理论家,您认为我国当前的语文教育存在哪些问题?这些问题应该如何解决?悠对语文教育、语文教学是如何理解的?
    曹文轩(以下简称曹).长期以来语文课堂教学没有形成一个对话机制,它基本上是语文老师的独语,就是老师讲,学生听。语文课应让听者直接进入一个对话的状态,进入一个主动的而不是被动的状态,这就要求文本自身应具有对话空间,教学设计应该充分考虑到对话性。教学设计既要考虑语文教材本身的特色,又要考虑教学方法的实施,无论哪一方面,都应该重视对话机制的重要性.只有这样才能使语文课走出灌输式教育的误区.这才是一种比较好的、比较理想的教学方法.
    语文教学的根本目的是不能改变的.多年前我在谈到儿童文学的时候,曾经阐明了一个观点,就是说儿童文学作家是未来民族性格的塑造者,这个观点也可以挪用到语文教育方面.语文教育的长远目标首先要求我们的教育者肩负起塑造未来民族性格的责任:其次,语文教育肩负着民族文化薪火传承的重任:第三,语文教育承担着母语规范化的责任.现在很多人想不通为什么从小学一年级开始—直到高中毕业甚至到大学都要学语文.我认为学习语文对纯洁和规范母语起着很重要的作用.在今天这个网络化的时代这是需要特别强调的.学习语文就要了解我们民族语言的字词是怎么使用的,懂得我们母语的语法是什么样的,能够
用母语写出好的文章.语文本身要阐明语言是怎么使用的、有多少种修辞方式等等.目前的语文教育现状实际已经暴露了这几年人文教育力量过于强大和工具性教育相对薄弱的缺陷.比如说,大学生写论文时病句连篇,知道有错,却不知道错在什么地文,这实际上是语文教学忽视工具性导致学生语言应用能力不足的表现。
    语文是人文性和工具性相统一的学科。语文教学在强调人文性的同时也要重视工具性,比方说写文章时修辞手法的运用就是语文工具性的体现。语文课本或者说语文教学必须与作文教学相衔接。过去语文是语文,作文是作文,被当成两回事。然而我觉得语文教学很重要的一个功能是培养学生的写作能力,这个功能是不能改变的.语文基础知识课和作文课应是一个有机的整体,不要机械地分开.
    从我现在带硕士生、博士生的教学实践中,我发现现在的学生说理能力越来越强,说事能力越来越差,这是非常糟糕的.在我看来,一个完善的人,这两方面的能力都应读具备.实际上,说事能力的重要性一点也不逊色于说理能力.在对事物进行描述的时候,具备说事能力是一个人的一笔财富.一个人临死的时候如果知道这个世界上的很多事情,同时又能把这事情说得很得体,那么他这一辈于是不枉活的.
  在翻阅整个语文教材编写史的基础上,我认为语文教育内容可以划分为‘存在、情感、道德、审美、智慧”这五大项,这五个项目之中的“存在”可以理解为“讲生存”“讲自然”“讲对人本身的拷问”.具体说就是关注“人从哪里来?”“我生活在一个什么样的世界?”“我周围的乡村和城镇是什么样子的?”这几个具体问题也是今天读者关心并乐于探讨的.审美对一个人来说是情感教育,而智慧和道德是另外两个大的话题。这些语文教学也考虑到.不要把语文课弄得很沉重,也不要总是告诉学生一个大道理,应当有一些非常愉快的文本。
桑:最近已有五六个版本的新教材试用,编选者见仁见智,作为新版教材的编写者,您对教材编写有哪些意见和建议呢?
曹:我参加了人民教育出版社高中语文教材的编写。我觉得语文教材的编写者必须站在一定高度上,否则他对语文教材的文本可能缺少一种新型的、标准的选择。
文化的薪火传承和母语的纯洁性与规范化问题,是语文教材编写者应该想到的另一个大问题.纵观整个语文教材的编写历史,一直有两派在这里“打仗”:“人文派”与“工具派”,我以为这两者都是偏激的.近两年又走出了一个极端——各种各样的语文教材都偏向“人文”这方面。我在好几次会议中都曾提到“语文教材是语文课本,不是人文读本”。语言应用问题、文章作法问题——技巧方面的、修辞方面的,都是语文所要讲授的,这是语文课非常重要的层面。现在语文课实质上不怎么讲这些,主要讲人文,这是一个非常大的误区。
语文课本所选的文章除了要具备人文性外,在文法上更应有可说道之处,否则就不宜选到语文课本里面。在让学生理解文章的思想内容的同时,也要让他们知道文章修辞上的妙处.比如说美国的民权名著《我的梦想》里描述的那个梦想就非常漂亮,读者阅读的时候会觉得有一种强大的的冲击力.我曾问教材编者:“你们知道这个冲击力是从哪里来的吗?是来自文章表达的思想吗?不是别忘了,深刻的思想是建立在多种语言手法的恰当运用上的,例如文章中使用的排比句就是形成巨大冲击力的原因之一.”由于受片面强面强调人文思想的影响,在选编课本的时候编者很可能更多考虑人文色彩很强的、思想方面深刻的文本,而那些以说事为主,思想意义不够深刻的就容易被忽略,这是不合适的。选文既要侧重有童义的东西,同时也要适当地关注有意思的东西。不可否认,有意义的文章可以告诉你一个积极的思想、一个深刻的道理,可是,“有意思”可能属于智慧的范畴,智慧也是非常重要的.
    桑:作文课一直是语文教学的重点和难点,从作家的角度您认为目前语文教学中的写作教学应该如何实施?
    曹:在语文课里面,基础知识教学和作文教学不要分开,这可能是一个极端的想法.我认为作文课是语文课的延伸,是语文课的后续阶段.教师把一个单元讲完后就要沿着这个单元,或者说沿着这个单元的每一篇课文进入一种写作状态,从教学的实际操作来讲,就是要把写作看成语文基础知识学习的一个继续,或者说是它的一个后续阶段.
    写作教学无非有两种方式,一种是让学生就某种状态写真,简称素描,就像美术学院的教学一样,带学生到一条大河边上写一篇与河有关的作文.大河在作文里面出现的时候不需要你想像,只要求你进行素描,也就是写你眼前见到的,让读者看了你的作文就能想到这条河,这就是一种写作基本训练,我以为这个训练是需要强调的.第二种就是强调想像力,不过在强调想像力的时候,不要把写实忘掉,这是需要注意的.我们常常容易从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作文教学应该有基本操作、基本素质的培养——写真.事实是怎样的就怎样描写刻画,物体在阴暗的角落里或是在灯光不太明亮的角落里,能如实地描述出来,这也是个训练.这可以让学生认识到一个词有一个词的用处,一个句子有一个句子的用处.在写实训练的同时也要强调想像力,让他漫无边际地想.以前几个法国作家来到中国,他们做了一个培养儿童想像力的试验,让一群孩子说出形容词和动词,再让他们说出名词,比如说出“忧伤”“愤怒”“呐喊”“咆哮”,然后分别在它们后面加上一个“的”,再分别加上一个名词.生活中也许不可能有这样的事物,不可能有这么一个关系,不可能有这么一个存在。比如以—“呐喊的下水道”做题目,让小孩现场去编制,这就是培养想像力.由此可见,想像力的培养也是可以操作的.想像力有时候看起来是很神秘的,但有时候又是非常实际的。
    写实和想像作为作文教学的两个方面,是不能偏废的。以前语文教学不太注重学生想象力的培养,现在又走向了另一极端,把素描式的作文忽略了,这是很不应该的.      
    桑:近几年低龄化创作问题受剩社会和教育界的普遍关注,有些中小学生甚至放弃正规教育,选择“精英”教育之路,您对这种现象如何评价呢?
    曹:韩寒文集的序是我写的.简单地说,低龄写作是件好事,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古代的那些大师不是几岁就会写诗了吗?有些写得还很好.现在低龄化写作与未来的作家之间没有任何关系,他们现在的写作与未来的写作也没有任何关系,少年写作就是少年写作,低龄化写作就是低龄化写作。因为能否成为一个作家还牵扯到复杂的经验问题,经验这东西不是你想有就有的,它从某种意义上说是命运的安排,而命运这东西不是你想掌握就能掌握的。
    《新民晚报》曾用一整版刊登了我对古立坤的评论。我大体的看法是,作为一个家长他有权利为其天才的孩子做特殊的选择,但是这种选择绝不可以成为我们社会模仿的对象,因为绝大部分孩子一定得接受正规教育。从小学到中学,从中学到大学,这是正常学习成才的途径,如果所有的人都学古立坤,那是不是会有些乱套?人们会认为现行教育很糟糕,扼杀了精英教育。其实,中国现在的精英并不都是从“精英教育”中培养出来的,中国的教育制度延续了这么多年总有它的合理之处。
    桑:作为儿童文学专家,您认为当代的中国儿童文学存在哪些不足,目前又有哪些新的发展?
    曹:儿童文学现在发展得还是比较好的,不过它也有结构上不对称的地方。“儿童文学’一度是个非常含糊的大概念,在这个大概念之下它又分好几块:低幼的、中年级的、高年级的、青春的,它们都在儿童文学的内涵之中.而“儿童文学”到底是什么,这个概念的定义是非常难确定的,因为你确定下来之后这个概念也许是符合青春的一族,不符合低幼的一族.如果你按照低幼的这一块来定义,那么它可能不适用于高年级这—块.在这个大的概念下运作得比较好的是少年这一块,初中以上的高年级这一块已经写得相当好,具有国际水平.差就差在低幼这一块,可以说没有“人文”的全跑到这个地方来了。道理非常简单,那就是我们对低幼文学重视不够,可能觉得写这样的东西没有水平.所以很多儿童文学作者都在向“高处”跑,以证明他们的“高”水平.其实低幼这一块是非常重要的,它处于很薄弱的状态,作者人数非常少,力量非常单薄.
    近几年我提出了一个概念叫“成长小说”,结果大家就慢慢地写成长类的作品,其中一个重要的原因是,在此之前儿童文学最顶端的东西非常尴尬,也就是说没有归宿,一提起儿童文学就容易让人想到小孩腔.儿童读者说这篇文章不是儿童文学,而成人读者说这篇文章像儿童文学,这类文章实际上就是我现在说的成长类的作品。近几年这个概念已经被确定下来了,就叫“成长小说”,有了这个命名之后它就与原来的儿童文学区别开来了,手脚也就放开了。此前的儿童文学这儿不能写,那儿也说不得,现在就不同了,看来给儿童文学准确下定义非常重要。
    桑:近年来外国儿童文学,比如说《哈利·波特》,我们以作品的形式,或者以影视的形式、卡通的形式引进,这对中国青少年的成长和对咱们的儿童文学创作有什么影响?我们该如何应对?
    曹:西方的这些东西的引入并不是说他们做的多好.它后面有一个背景我们是不能忽略的,那就是强势文化,而我们处于弱势文化当中,这是《哈利·波特》在中国流行的一个重要原因。假设《哈利·波特》原作是我写的,影视作品是我们中国的某些儿童作家来完成的,我可以这样讲,这本书在中国能卖到两万册就不错了,先不要说发行到国外去,到国外人家可能就不认,根本就谈不上流行。我说这句话的意思并不是说《哈利·波特》一无是处.我觉得《哈利·波特》还是值得看的,它毕竟迎合了儿童的幻想、欲望;它满足了孩子们的原始欲望,像“飞”啊“变”啊什么的,所以它还是值得看的,但是它的流行程度决定于它背后的强势文化背景。非常流行的作品需要一个过程,就是它被强势文化侵入,如果得不到强势文化的侵入它永远也得不到流行。这就是说弱势文化要得到强势文化的认可。
    西方儿童文学的进入,对咱们中国的儿童文学的影响是很大的,但是大归大,有些事情我们想做还做不了。比如说现在西方孩子的主要童话读物是图画书,而图画书在中国是很难流行的,因为图画书后面的背景是经济状况。西方印图画书用的铜版纸极其铺张:在一张大白纸上画一个小圆圈,下面写“太阳”,然后画两个雨点,下面写:“太阳哭了。”你想想,中国的老百姓怎么经得起如此高的消费?
    中国的家长希望一本书能看好几天,今天念一页,明天念一页.我们的少儿读物在一个非常有限的空间里把汉字密密麻麻地排上去,是因为没有那么多纸让我们用.可见,图画书的背后是经济力量在支撑。这个问题在我国短期内还不能解决,但是我们可以有图画书的意识.西方流行的那种图画书孩子们一晚上可以看掉几十本,如此昂贵的消费对西方家庭来说是一个沉重的负担,但是他们愿意拿这个钱来给孩子消费。那种书一本就几页,是特别浅易的.目前中国的大部分家庭还是者老实实地买一本很差劲的文字书或者是图文夹杂的廉价书回家给小孩念念。这种书实际上是插画书,不是我们所说的图画书,图画书主要是以图画为主。儿童的图画书消费不是—般中国家庭能承受得了的,买一本很贵,动辄十几元,二三十元.中国的图书市场场想做大这块蛋糕还力不从心,它有待于人们观念的转变和社会经济的发展.

(原载于《语文建设》2005年第1期 总193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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