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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部电影与一座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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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6-20 14:14:02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一部电影与一座城市
[tr][td]      唱戏的人没了,听戏的也就散了。

      最后那袅袅声腔也如老北京城上空清脆鸣叫的鸽哨,悠悠从胡同升起,掠过正阳门大栅栏,急速的穿过午门上空,最后消失在北京灰蓝的天空里 ......

      “磨剪子咧噢, 剃头刀子!”在寒风凛冽的冬季,老北京胡同就会响起如此的吆喝声。而此吆喝声在〈霸王别姬〉里一共出现了2次,都是小豆子在戏团的时候。而另一声叫卖吆喝声“卖冰糖葫芦喂!”则也出现二次,一次是小豆子不堪师傅的严厉教训,而一天门外来了卖风筝的,他师兄小癞子怂恿他跑到街上,买糖葫芦时背景声。而另一次是长大成角儿后,与杨小楼同去戏团时,刚准备进门槛,远处清晰的传来卖冰糖葫芦的吆喝声,他震了一下,转过身来,定住。而其中原因就是那次逃跑后,俩人在戏园子看了一出“霸王别姬”被震撼后而又返回戏团,小豆子被气急败坏的师傅打的半死,而小癞子见师傅如此心狠手辣,且也觉得跑不走,可能连命活不了,于是上吊,这才救了他一命。陈蝶衣听声思人也是常理。

      完全可以把〈霸王别姬〉当做旧时北京的最后风韵保存。光是先前说的吆喝声就说不完,生活在老北京的人最能体会那连接四季不断的买卖吆喝声。以前商业并不发达,固定的营业摊点也就那几个地方,当铺,米铺、饭馆、旅馆......而生活的细碎东西则要靠货郎沿街叫,既挣了钱也方便了居民。马三立有一老相声叫“卖布头”,里面就生动活泼的展现了这一生活场景,风趣幽默,意味深长。而有的吆喝声就很有意思,例如卖油炸果子的。这样吆喝:"烧饼油炸鬼"。而有的厨子还顺便搭句顺口溜:"油又香面又白,扔到油锅漂起来,赛过小船的油炸鬼起来"。把自己卖的东西的好处全说出来,形象之极。卖散煤的吆喝比较干脆:"炭来,邀零煤。"而卖萝卜的则有点听起来不着边:“赛犁鳓辣来换!"或者“萝卜赛梨辣来换!“总之,卖吃的,如零食糖果类的,卖用的,如布啊,碗,盆一类的,甚至还有卖花儿的,耍猴儿的,耍狗熊的,真的是"货郎声声入梦来"呀.

      小豆子的妈带他去戏团前,穿过拥挤非凡的街市,街道两旁开铺设店,好不热闹.然后在一空地上挤在人群里看小石头的戏团敲着锣鼓在此卖艺.周围有耍杂耍的,搭棚子说相声的,抖空竹的,五花八门,叫人看的眼花缭乱.其实这就是老北京有名的天桥,以前大清皇帝有几个就喜欢偷偷跑出来逛街,宫里人也多推荐来天桥,有吃的,有看的,有玩的,简直是大型游乐场.而据老北京人回忆,天桥的确切位置在今天坛西路口,永安路东口,天桥南大街北口,前门大街南口等四条交通要道的汇合处.天桥之所以繁荣,还有个大的原因就是附近的庙宇很多,灵佑宫,仁寺宫,天仙庙,真武庙等等大小十三处,含盖僧,道,尼.香火很好,每到菩萨节日或者传统节日简直是人山人海.而在此的精盅庙也是老北京犁园界人士的聚会之所,清代的戏曲艺人行会组织就在这里.其实注意看,陈蝶衣他们的戏团也在一寺庙里.

      毫不遮掩的说,我喜欢电影的前半部,厚重的老北京底蕴,平静的学艺生活,清末民初糜烂溃败的世俗生活都奇异的交织在一起."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在电影里面一共出现了俩次,场景覆盖春夏秋冬,都是戏团的学徒们插着腰站在波烟浩淼的湖水前吟唱道.我把它听成挽歌,对霸王的命运,对剧中人物的命运甚至对京剧的命运,或者又再是老北京的命运的挽歌.

      京剧盛于清末民初,很多名家名角儿都相继盛放于此.听戏的人入迷,而台上的人则为此付出太多.电影里教戏的老师傅道:"要想人前显贵,就得人后受罪."小豆子他母亲带他去投奔戏团,班主嫌弃他是个六指,拒绝说是祖师爷不赏饭吃.他母亲毅然亲自用刀截断,而后在戏团里学艺受的苦有的好象渣滓洞里的酷刑,为练柔软度用砖石来那腿硬塞成一字,更别说什么倒立墙角,马扎,练声一类.还有"寒门顶水"的招儿.经理第一次去小豆子他们戏团挑戏,碰到小豆子见其"有点意思",就让他亮下嗓子.经理道:"男怕夜奔,女怕思凡",里面有一唱段的词儿:"小尼姑年芳二八,正青春被师傅削去了头发,我本是女娇娥,又不是男儿郎"小豆子之前都会把后面唱成“我本是男儿郎,又不是女娇娥”。由此没少吃苦头,小石头见经理脸色不对,一把把他拉到椅子上,操起师傅的长烟枪,把铜嘴塞他嘴巴里......起身后悠然念到:“小尼姑年芳二八,正青春被师傅削去了头发,我本是女娇娥,又不是男儿郎.....”由此,陈蝶衣的心理性别悄然转变,如后来袁四爷见他们演出的“霸王别姬”后,对陈蝶衣叹到:“他是假霸王,你是真虞姬。”

      但此情节并无控诉京剧旦角艺术对人性的变形塑造,这都是陈蝶衣的命。“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命”在剧中重复出现,它只是传达在大的时代与行业背景下小人物的微小命运,如同苟蚁。戏班里的师傅可是顶天的,你犯了错打死你都不犯法。杨小楼与陈蝶衣成名后也要乖乖的趴在板凳上让老师抽屁股,而师傅过世,解散戏班时,陈蝶衣收的徒弟四儿在解放后,陈要用老规矩“寒门顶水”惩罚他,结果他把盆儿一扔就走了,陈蝶衣还着急的叫住他,简直就是俩天地。

      影片后面反映社会政治格局巨变的篇幅看的人辛酸。以前的京剧名角儿谢幕,满堂的女孩子含着热泪扔花扔红包,出门到了任何地方都人人尊敬道:陈老板,简直比今天的明星还大牌。后来国民党兵看戏还用电筒射着,好象舞台唱歌一样,已经毫无尊严,换到八路军来,都不知道唱给谁听?日本鬼子还懂得听到好处拍掌。可惜这就落到艺术是否分国界、道德的争辩了,德国女导演莱妮·里芬斯塔因为提希特勒拍摄几部电影,因为其艺术魅力的影响,导致德国青年情绪高涨,纷纷响应希特勒的所谓的优等民族的宣传口号,进一部导致德国的全民参战的情绪,至今还被道德谴责中。坦白说,她或许根本就没力量去改变二战,只是自己站错了方向。但对于艺术家来说,有的时候究竟艺术是中性的还是无色彩的,所谓:戏唱给懂的人听。那么,梅兰芳显然给了答案。

      在上世纪初期出现的那么多京剧名家们都逐渐的凋零在文革中,说不尽的荒唐事,道不尽的辛酸泪。章诒和的《往事并未如烟》《伶人往事》,回忆那些繁盛的京剧奇葩开放之时,也写尽落魄与折磨,可惜都被禁了。还有本徐慕云的《梨园外纪》与王元化的《清园谈戏录》倒可以追寻京剧的那些前尘旧梦。

      《霸王别姬》上映于1993年,到现在快15年了,当时的那些拍摄的四合院恐怕早就倒在轰隆的建造声里。王军的《城记〉里有张正阳门地区俯视的照片,拍照时间是1999年,大片的四合院按照元代规划的路线一排排的列着,充满韵律美。恐怕现在墙壁上都划着一个一个醒目的“拆”字。

      正如电影前半部,华贵与没落融合着,有种迟暮的厚重之美,一如那窄的胡同小径,院子里茂密的柿子树,如那街道上起伏的货郎人,耳边有拨榔鼓的声响,缓缓的隐退到历史深处,而后部急促,抑郁与愤怒交织,竟没了先前叙述的从容不迫。这座城市已经屹立了几百年,我们何必这么走的这么快呢?再慢点就好了。

      一阵风,留下千古绝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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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2-23 09:52:05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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