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颖:《学灯》第29期【文学地理学】专栏评议
地理之于文学,无论是从文学理论而言,还是从研究文学作品本身来讲,都具有非常重要的价值。本专栏转载的两篇文章,陶礼天教授的《试论文学地理学的过去、现在和未来》偏重于文学地理的基本原理的思考;邓小军教授的《<西洲曲>与南北朝长江军事分界线――兼论<西洲曲>的创作时代》则偏重于通过文学作品创作的地理背景结合史料、声律来推断《西洲曲》的创作时间。两篇文章一则重体,一则重用,相得益彰。
【专栏评议】 张颖 地理之于文学,无论是从文学理论而言,还是从研究文学作品本身来讲,都具有非常重要的价值。本专栏转载的两篇文章,陶礼天教授的《 试论文学地理学的过去、现在和未来》偏重于文学地理的基本原理的思考,作者通观古今中西,为文学地理学的建构提供了丰富而扎实的理论资源。邓小军教授的《 <西洲曲>与南北朝长江军事分界线――兼论<西洲曲>的创作时代》则偏重于通过文学作品创作的地理背景结合史料、声律来推断《西洲曲》的创作时间,这种研究方法即立足于传统治学的考证,又体现了作者独特的视角。两篇文章一则重体,一则重用,相得益彰。 早在1994年陶礼天教授就发表了《司马迁的地域文化观──读<史记·货殖列传>》一文。这是陶礼天教授最早关于文学地理学的研究文章,此后一直关注这个领域。1998年又发表了《文学与地理:中国文学地理学略说》一文,从人文地理学、文化地理学与文学社会学等交叉角度入手,深入思考了文学地理学的理论建构问题。并为文学地理学下了一个简明的定义:“它是介于文化地理学与艺术社会学(或称文学社会学)之间的一门文学研究的边缘学科,致力于研究文学与地理之间多层次的辩证的相互关系。”今天文学地理学已经成为一门显学,本文则是作者多年思考研究的一个总结。作者进一步指出,“所谓文学地理学就是研究地域的文学与文学的地域、地域的文学与文化的地域、地域的文学与地域的文化之间的相互关系。”并由这三大关系,衍生为具体的五大层面的内容。对于文学地理学的未来,作者认为,随着时代变迁和科技发展,文学地理学遭遇到了一个时代问题,而使得文学地理学的研究变得更加迫切,“‘交通益盛’尤其今天的网络时代、全球化时代,究竟文学地理学还是否存在?”最后,作者通过对“景观”一词中西词源文化考释和分析指出,随着西方思想界“文化转向”思潮的兴起,新文化地理学使得文学地理学呈现出新的面貌,而“景观学”的研究则预示着文学地理学研究的未来走向。 邓小军教授的文章从作品与相关史料入手,通过揭示《西洲曲》故事的历史地理背景,解决了其创作时代问题。邓小军教授极为严谨之处在于,除了史地考证的严密性之外,他还通过声律的问题辅证了作品的时代,这同样也另一个角度对其史地论证提供了注脚。最后又从作品自身具有的艺术特征加以考量,利用多重证据,严密地考证出《西洲曲》的创作年代当为梁末至陈代,极具说服力。充分重视地理与文学的关系,通过政治变迁的史地考证,并借用文学作品还原其历史背景。更为重要的是,邓小军教授指出:“《西洲曲》这样的诗,比历史文献更清晰地揭示了南北朝军事分界线给人民带来的深重痛苦。诗可以兴、观、群、怨,诗可以补史,此之谓也。”邓小军教授对于“诗可补史”的关切深刻的体现了文学研究的用心所在。当确定了史地之后,体现出来的人文关怀更是我们应当思考的。对于古代的文学作品,我们如何在断裂的传统下获得接续的理解,邓小军教授通过他的研究给我们提供一种路径,《西洲曲》对于爱情表达出来的深度因为背景的还原使我们获得了更加真切而可贵的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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