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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识面决定收藏面
中国古代的大收藏家一般都是读书人——因为读书而涉足收藏,又随着收藏的进度而更加需要读书,二者往往是一种相辅相成、互相促进的关系。黄显功收藏藏书票最早源于他对书籍的喜好。他本身学的是历史专业,又在图书馆工作,与书的联系自然紧密,因为读书,便对与自身阅读有关的纪念物格外感兴趣,“因为喜欢小说《堂吉诃德》,见到以此为题材的藏书票便会格外喜欢,最后逐渐形成了这一主题收藏”,通过阅读进而从事收藏,可以促进对于原作品的进一步理解。而反过来随着收藏品的日益丰富,想探寻藏品背后的故事就要不断地再去找书看。如此一来,便形成了一种良性循环。
“收藏者其实就分三种:一种是读书人,一种是伪读书人——也就是附庸风雅的,还有一种干脆就是投资者。”中国书画藏家艾青这样定义自己眼中的收藏者。这里所说的“读书人”并非专指以读书为业的专家、教授或是学生,而是广义上的文化人——具备较高知识素养的人。
从事一般职业,或许只懂得专业知识就足够了,但收藏却不同,除了针对不同门类的专业鉴定知识是必备的之外,还需要了解与之相关的历史、文学、美学、哲学、社会学等方方面面的知识,而且最好要广泛涉猎,并有所侧重地深入了解。黄显功认为,一个人的收藏水平,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他的知识厚度。
读书对于收藏的帮助是显而易见的,“如果一个人对明清历史都不懂,甚至连年代都分不清,他就没办法收藏明清古玩和字画”,孙晶坤说,“为什么明末的鸟多惊恐,而雍正朝的鸟多肥硕,是要与当时的社会背景结合起来考量的”。艾青也认为,对于收藏者而言,各方面的知识都应该有所了解,尤其是历史方面,“随着对历史认识程度的加深,才能发现更多有价值的藏品”,在某种程度上,知识面决定了收藏面,二者是成正比的。
真正的收藏,不能是单纯的收藏——把藏品保管起来,这已经成为业内有识之士的共识。出于爱好、有所研究、陶冶情操,才是收藏的真谛。黄显功只收藏与自己的读书经验、切身经历能产生共鸣的藏品,比如对亚当夏娃题材藏书票的收藏源于其所学历史专业中涉及的考古学知识,从而生发出对于人类起源的兴趣;孙晶坤也曾心仪于一块普通瓷片,“一片残瓷上的图片让我有所感触、有所回味,这是在整器中都没有过的感觉”,如果只懂专业知识,而缺乏其他方面的修养,是很难摒弃价值更高的整器而独享残瓷之美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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