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高等教育学会语文教育专业委小学语文教学法研究中心副秘书长管季超创办的公益服务教育专业网站 TEl:13971958105

教师之友网

 找回密码
 注册
搜索
查看: 86|回复: 0
打印 上一主题 下一主题

程步奎:芝麻酱烧饼

[复制链接]
跳转到指定楼层
1#
发表于 2013-3-30 14:21:19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程步奎:芝麻酱烧饼
芝麻酱烧饼
---作者:程步奎
永和豆浆
在大陆,常听朋友说起永和豆浆,充满了景仰的口气,一似小朋友说到麦当劳或肯德基一样。他们总以为“永和”是家百年老铺,就像全聚德的烤鸭、内联升的布鞋、天源号的酱肘子那样,传承有序。
其实,“永和”本来不是店名,是地名,是夹在台北市南端川端町与台北县中和乡之间的一片泄洪区,原来没什么人住,倒是有一片竹林。川端町是日本名称,其北紧接着萤桥町,是沿着厦门街在日据时期就发展的两块住宅区。川端町之南就是新店溪,溪上有座单行的川端桥(后来改名中正桥),过了桥就是乡下永和了。我在一九四九年随父母定居台北,就一直住在厦门街,直到一九六〇年迁居永和,亲眼目睹了这一带豆浆店发展的过程。
二十世纪五十年代,随着国民政府迁台,大批外省人迁到台湾,也带来了大陆的饮食习惯。在厦门街就有家著名的开诚豆浆店,门口总是沸腾着一口大锅(印象中直径有一公尺,反正很大),乳白色的豆浆翻滚着诱人的泡沫。甜咸豆浆之外,卖的是烧饼油条与粢饭。小时候邻里说起豆浆,都说“开诚”,因为河对面乡下的永和,根本还没有像样的豆浆铺。
后来整治了新店溪,重修拓宽了中正桥(不再用日本名称了),人们也逐渐搬迁过河,形成了繁荣的永和镇。靠近桥头之处,因为是交通要冲,也就出现了好几家豆浆铺,卖早点。一家叫中国,一家叫世界,一家叫国际。我们那时笑说,再开一家就该叫宇宙了。三家竞争,烧饼油条愈来愈好吃,豆浆也香醇浓郁。
不过,早期没有一家用“永和豆浆”作为店名的,因此,连五十年老店都说不上。
芝麻酱烧饼
在北京,四处访求两种面点,甜的是枣泥饼,咸的是芝麻酱烧饼。都属童年记忆中的美味,多少有点寻回失落岁月的堂·吉诃德精神,但这两种面点也确实好吃,是山珍海味、鱼翅鲍鱼不能取代的。枣泥饼属糕饼甜点类,先说说吃芝麻酱烧饼的心得。
小时住在台北,父母偶而有了闲情逸致,会一家老小下馆子,经常去的有两家北方小馆,一是周胖子饺子馆,二是一条龙饺子馆。下小馆,一般并不吃饺子,吃的是小菜跟芝麻酱烧饼夹酱肉。酱肉分酱牛肉与酱猪肉,我嫌牛肉偏瘦发柴,喜欢三分肥七分瘦的酱猪肉,特别是酱肘子。芝麻酱烧饼则是心中最爱,想起来就不禁吞口水。
其实,芝麻酱烧饼是大众化主食,做法与葱油饼类似,需要点巧思及细心,而且不能偷工减料。擀一张面皮,敷匀了芝麻酱,卷起来,做成馒头大小的剂子,沾上芝麻,入炉烤,就是香气四溢的成品了。关键是要外酥内松,口感结实却又不像锅饼那么硬,外有芝麻烤的香,内有芝麻酱烘酥的香。夹上几片肥瘦相间的酱肘子,再洒一大撮芫荽,各种香气并陈,馥郁芬芳,真如洛阳牡丹盛开。
现在的台北再也寻不回儿时的美味记忆了。朋友介绍,去过几次信义路上的都一处,只觉得芝麻酱烧饼不够香酥,芝麻酱有点陈,而酱猪肉则肥者偏腻,瘦者发柴。倒是在北京,因缘际会,重逢了芝麻酱烧饼夹酱肉的美味经验。
有一次在北京超市突然发现天福号的酱肘子,心想,这不是慈禧太后指定上贡的好东西吗?超市也卖芝麻酱烧饼,看来还有模有样。于是,自己动手,如法炮制,觉得烧饼滋味不够丰厚,口感略差,但天福号酱肘子果然名不虚传,入口即化,香糯无比。这就动了念,在京师九城之内,找正宗的芝麻酱烧饼。
那历程也稍带点戏剧性。有当地朋友带去德胜门内一条偏僻的胡同,在一家极不起眼的小铺里,两个师傅正做烧饼。人们进进出出,看来生意不错。我买了二十个,带回香港,夹着天福号的酱肘子,整整吃了一星期。再去北京时,在德胜门内大街上寻访,穿街走巷,就是找不到那条胡同。
美丽的记忆,居然再度遗失,遗失在北京城急速拆迁的胡同里。
枣泥饼
小时候在台湾,对红枣独有的馥郁隽永芳香,有一种奇特的依恋与向往,朦胧中感到北国的旷达与旖旎,在齿颊之间留下了刻骨铭心的记忆。台湾本地不产大红枣,而戒严时期又禁止大陆的“匪货”输入,因此,奇货可居,价值高昂。一般市场上买不到,只在高档的南北干货店有售,据说是“香港货”,正式报关入口的。天知道,香港哪一座山上有枣林,哪一棵树上产红枣?不过,小时对香港的印象也是极模糊的,甚至以为金华火腿也是香港特产。所以,香港也会让我幼小的心灵联想到悠长而浓郁的芳香,对了,有点像一串串乳白的夜来香,优雅地、袅娜地、缓缓地步入迷蒙的历史想象。
母亲在逢年过节的时候,会做些面食点心,镶上两颗红枣。不多不少,总是两颗,不会错的。过年蒸花式馒头,把面团扭两下,像打辫子一样,左右留下凹槽,正好各塞一颗红枣。端午节包粽子,淘一大盆糯米,做一大锅豆沙,还准备了一海碗红枣。包豆沙粽,先洒下米,铺匀,大团大团的豆沙往里塞,一般是豆沙比米多。包枣泥粽,就完全不同了。粽叶里铺满了米,用手指抠个小坑,戒慎戒惧,放下一颗红枣,在象牙白的糯米堆中,枣子的暗红色发着幽光,像一颗红宝石那么矜贵。轻轻铺上米,再铺一层米,再铺一层,都快满了,才抠第二个小坑,放下第二颗红宝石。母亲的动作庄严肃穆,就像祭司致祭一样,敬告天地神明,奉上两颗红枣。
如此吃到的红枣,当然令人回味,齿颊留香到下一个节庆。中秋吃月饼,家里不做,到铺子去买。豆沙、莲蓉、五仁、火腿,都不稀奇,只等着那一盒枣泥饼。整块月饼,满满的馅都是枣泥,咬下去柔柔腻腻,像丝绒一般滑润,像蜂蜜一样芳芬,却又滋味永长,像一场温馨的梦。
去国三十年,好象把那梦忘了。直到这几年,住在香港,回国频繁,在点心铺里又见到枣泥饼,勾起童时回忆。七、八年前在杭州采芝斋吃到一种柔腻的枣泥饼,口感甚好,一下子就回到童时甜美的滋味。可惜没多久,再去就不做了,只剩一种枣泥麻饼,吃起来像夹了泥沙一般。到苏州采芝斋老店,也只能买到这种口感像豆沙的麻饼。
倒是有朋友从北京来,带了一斤稻香村的枣泥酥饼,味道纯正,令人回味。之后,每次去北京,总要去买点,回味童年的梦境。可是,每次的味道不太一样,也不知道是自己的味蕾时常变化,还是稻香村分店太多,品质管治有问题。所幸从去年起,在北京发现一种翻毛枣泥酥饼,口感与香味与童时记忆相符,好吃极了。为了保留我童年甜美记忆,浅尝辄止,不敢多吃。
四川人吃辣
四川人能吃辣、爱吃辣,须臾不离辣椒红油。令人一提四川就想到辣椒,一提川菜就想到一盘红油汪汪、热气腾腾的佳肴。近十几年来,重庆火锅风行天下,更加深了人们“川菜就是辣”的印象,甚至流传“格老子不怕辣,辣不怕,怕不辣”的说法。清末民初邢锦生的《锦城(成都)竹枝词》有这么一首: “豆花凉粉妙调和,日日担从市上过。生小女儿偏嗜辣,红油满碗不嫌多。”有人说,四川人天生吃辣,是遗传基因有特殊性,味蕾有特异功能。这类“想当然耳”的理论,在七十多年前还引得鲁迅发飙,痛斥王平陵“四川婴儿哭闹,往嘴里塞根辣椒,就乖了”是胡说八道。
假如四川人并非先天遗传能吃辣,是否可以说是后天环境长期影响,自古以来就吃辣呢?
四川人自古以来就吃辣?非也,非也。要自古以来就吃辣,得有个先决条件,就是自古以来四川就有辣椒可吃。那么,在古代四川有没有辣椒呢?没有。不要说四川没有,全中国都没有。中国不是辣椒的原产地,辣椒是舶来品,进入中国是明末以后的事,是从海路传入的,传到四川已经是乾隆末叶,甚或是嘉庆年间了。
历史证据清清楚楚告诉我们,四川人在古代,不吃辣,也没辣子吃。司马相如穿犊鼻裤,文君当垆的小酒馆里,没辣子吃;李白“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没辣子吃;杜甫住在成都,有客人来了,“盘飱市远无兼味,樽酒家贫只旧醅”,也拿不出一碟辣子来下酒;苏东坡那么贪吃的人,也一生没尝过辣子的滋味。想来真是遗憾!
辣椒的原产地是新大陆,在中、南美洲由当地土著种植食用。因此,是在西班牙人殖民美洲之后,随着其它美洲食物(如玉米、马铃薯、花生等)传入欧亚旧大陆的。传入中国的途径,是先到东南沿海,再由江浙传到江西、湖南,最后到四川落户。明末杭州人高濂在《草花谱》及《遵生八笺》中,都提到一种外国传来的草花,名“番椒”,可供观赏,尚未作为食用。《红楼梦》第三回写贾母介绍王熙凤:“她是我们这里有名的一个泼辣货,南京所谓辣子。”可见乾隆年间,南京人已经尝到辣椒的滋味,而且普遍到可以借来形容人的个性了。传到四川的时间,当在乾隆、嘉庆之际,也就是十八世纪末、十九世纪初,距今只不过两百年,这从四川各地的方志记载,开始出现“番椒”、“海椒”、“辣子”,可以得知。
有人说,古代四川不是有川椒、蜀椒吗?不错,那是让你吃了发麻的花椒,不是辣椒。所以,川菜不止辣,还麻,而且自古已然。
您需要登录后才可以回帖 登录 | 注册

本版积分规则


QQ|联系我们|手机版|Archiver|教师之友网 ( [沪ICP备13022119号]

GMT+8, 2024-9-21 18:41 , Processed in 0.069522 second(s), 26 queries .

Powered by Discuz! X3.1 Licensed

© 2001-2013 Comsenz Inc.

快速回复 返回顶部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