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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中国文学的语言变迁看当代文学的语体多元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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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9-18 06:47:47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从中国文学的语言变迁看当代文学的语体多元化
作者:毕  耕   
    摘要:从文学语言的角度,可以将中国文学的历史进程划分为滥觞时代、文言时代、文白时代和白话时代等四个历史性的时代。自五四“文学革命”以来,现当代文学曾经几度繁荣,但目前却在市场经济的冲击下,跌进了历史的低谷。当代文学变革的唯一出路,就是实行文学语体的多元化,即通过文言文的复兴、白话文的分化、欧化文的独立和网话文的崛起等,彻底打破白话文的语体垄断和普通话的话语霸权,从而迎来中国文学史上一个语体多元化的新时代,促进当代文学的繁荣与发展。
    关键词:语体多元化;白话文;文言文;欧化文;网话文

    作者:华中农业大学文法学院副教授  湖北  武汉430070

    中国文学的发展演变,可谓历史悠久,源远流长。人们对于中国文学史的划分,通常是以历史朝代为依据,将其划分为古代文学、近代文学、现代文学和当代文学等几大部分。这种划分方法固然十分流行,但却不能从本质上反映文学自身的发展规律。当然,也有人认识到这一点,试图从思想内容或文体形式方面来划分,但又感到过于笼统,难以细分。因此,必须另僻蹊径,从新的角度加以审视,才能有所发现。笔者在研究中国文学史时,深切地体会到文学语言的嬗变,对中国文学的发展有着决定性的影响。于是,笔者依照文学语言自身的发展特点和变化规律,将中国文学的历史进程简要划分为以下四个重要的历史时代:
    1.滥觞时代。从传说中的苍颉造字到春秋战国时期,这是中国文学的萌芽与诞生期,其范围涵盖了先秦文学的全部内容。在这漫长的历史年代,我们的祖先创造了古老的象形文字,动人的神话传说与歌谣,以及灿若繁星的文学作品等,其中以《诗经》、《楚辞》为代表的古典诗歌,以《春秋》、《左传》和《战国策》为代表的历史散文和以《老子》、《论语》和《庄子》为代表的诸子散文的出现,则标志着中国文学的正式诞生。它不仅在文体上呈现出诗歌、散文等多种形式,而且在语言上形成了足以供后世景仰垂范的文言语体,从此开启了中国古典文学的先河。
    2.文言时代。从两汉经魏晋南北朝到唐宋时期,这是中国文学发展壮大的黄金时代。首先,在体裁上出现了辞赋、骈文、诗词和小说等丰富多彩的文学式样,促进了古代文学向多元化的蓬勃发展。其次,涌现出了一大批伟大的文学家,如司马迁、陶渊明、李白、杜甫、韩愈、苏轼和李清照等,他们所创作的优秀作品对后世影响深远。作为第一流的语言大师,他们不仅直接继承了文言文的写作规范,并加以发扬光大,而且还勇于吸收当时的大众口语加以灵活运用,从而形成了以“建安风骨”和“盛唐气象”为标志的独特景观。尤其是唐宋诗词与散文,更是使文学语言达到了高度规范与经典化的程度,形成了后世难以企及与超越的巅峰。此外,当文言文学达到鼎盛之时,唐代的变文和宋代话本小说的出现,奠定了白话文学未来走向繁荣的基础,并为文学语言的多元化发展开辟了新的道路。

    3.文白时代。从元明清到近代,这是文言文与白话文并行发展的时期。在这一时期,白话文学以其蓬勃旺盛的生命力,在文坛上咤吒风云,大显身手。元曲以其口语化的特点和与唐诗宋词的精美典雅迥然有别的艺术韵味,昭示了中国诗歌创作流向的重大转变。《窦娥冤》、《西厢记》、《牡丹亭》等白话戏剧,《三国演义》、《水浒传》、《红楼梦》和“三言”、“二拍”等长短篇小说,共同构成了白话文学创作的辉煌历史。在白话文学突飞猛进、如火如荼之际,文言文学也并不示弱。以《聊斋志异》为代表的文言小说,秉承魏晋志怪、轶事小说和唐传奇的优秀传统,在四百余年白话文学的汪洋大海之中,如孤峰般巍然屹立潮头,笑傲江湖。更有桐城派散文的悄然崛起,重振古文雄风。文言白话如双峰并峙,相互依存,共同发展,开创了中国文学的又一个黄金时代。
    4.白话时代。从五四运动至今,是白话文一统天下的时代。白话文取代文言文,这是历史文化与社会发展的必然所致。早在清末民初,黄遵宪就提出了“语体改革”的设想,裘廷梁主张“崇白话而废文言”,梁启超倡导诗、文与小说“三界革命”和“新文体”,从而掀起了一场声势浩大的白话文运动。随后在五四时期,胡适、陈独秀等人高举“文学革命”的旗帜,倡导“国语的文学,文学的国语”,向文言文发动了最猛烈的进攻。1920年,北洋政府颁布法令,废除文言文,规定全国的学校一律使用白话文进行教学。从此,白话文以崭新的姿态登上文坛,成了唯一正式的书面语言。中国新文学在运用白话文写作的基础上,得到了空前的繁荣与发展。鲁迅、郭沫苦、徐志摩、沈从文和老舍等许多伟大作家,创作了一大批优秀的白话文作品,在现当代文学史上留下了光辉的一页。
    然而,历史的发展却充满了戏剧性。当白话文的先驱们在奋力摧毁文言,描绘“国语的文学”的灿烂前景时,恐怕根本就没有料到后来所出现的一切现实,并非象他们当初所设想的那样完美。由于五四新文学从一开始就打上了政治的烙印,从而使文学最终沦为了政治的附庸与婢女,再加上对传统文学的彻底决裂与反叛,所以在白话文一统天下,经历了几度短暂的繁荣之后,其异化的本质也日益显现。尤其是改革开放以来,随着市场经济的繁荣和社会文化思潮向多元化的发展,当代文学创作更是江河日下,无可奈何地跌入了历史的低谷。因此,当代文学的变革势在必行,又一个“凤凰涅槃”的时代即将来临。
    那么,当代文学变革的突破口在何处呢?解铃还须系铃人。正如当年新文学的发展是从语体变革开始一样,当代文学的突围也必须从这里着手。笔者近年来经过深刻的反省和思考,撰写了一系列的文章,首先提出了“打破白话垄断,倡导语体多元”的新主张,试图通过提倡文言文的复兴、白话文的分化、欧化文的独立和网话文的崛起等,彻底打破目前白话文和普通话写作垄断文坛的局面,从而推动中国文学的变革与发展。“语体多元化”的理论体系,主要包括以下几部分内容:
    1.文言文的复兴
    文言是在先秦典籍的基础上所形成的古汉语的书面语言,用它所创作的文学作品统称为文言文学。这种语体在产生之初,是和当时的口语十分接近的,甚至有些文言作品事实上就是口语的记录,如孔子及其弟子所编撰的《论语》等。然而,由于书面语言一旦形成之后,就具有相对的独立性与稳定性,不象口语那样活泼善变,因此在后来出现了口语与书面语相互分离的现象,即通常所谓的“言文分离”,这是我国古代文学语言的一个最重要的特征。近现代白话文运动的重要目标,就是要实现“言文合一”,建立以白话文为基础的现代语文新体系。虽然这是对汉语书面语系的一次最彻底的改造,但这并不意味着就可以消除口语和书面语,以及书面语内部不同语体之间的差异。瞿秋白所谓“书本上写的言语应当就是整理好的嘴里讲的言语”,①这种言文完全合一的理想化状态,迄今为止没有出现,恐怕也是不可能实现的。既然如此,为什么一定要抹杀语言与文字的差异性而强求言文合一呢?
    从古代文学的发展历程来看,诗歌、散文主要用文言写作,戏剧、小说主要用白话写作,这两种语体可谓自成体系,各有千秋,都为中国文学的发展作出了巨大贡献。郑敏认为:“作为语言的一种特殊形式,汉语文言文在语法之灵活、信息量之超常、文本间内容的异常丰富、隐语和感性形象的突出诸方面,都证明其是一种十分优越的语言形式。”②只要把文言诗歌与白话诗歌放在一起相比较,就会看到文言语体的巨大魅力。然而,上世纪初的白话先驱们却错误地将这两者对立起来,扬此抑彼,结果是白话一语独尊,文言则被打入冷宫。可是一个多世纪过去了,现当代的白话文学能够凭什么样的作家或作品,来证明自己的确比古代的文言文学更优秀、更伟大、更高明呢?这不能不说是中国文学史上一个莫大的黑色幽默。既然如此,复兴文言创作,重振古文雄风,也就势在必行了。
    文言复兴的意义十分重大,既有利于丰富文学创作的语言形式,促进当代文学的蓬勃发展,也有利于继承优秀的文学传统,弘扬民族的文化精神,同时还可以促进诗、词、曲、赋、骈文等优美典雅的文体的回归,因为它们大多是以文言为主要语体的。当然,笔者倡导文言复兴,并不是要用文言文来取代白话文,也不是象明朝前七子所主张的“文必秦汉,诗必盛唐”那样,模拟照搬,生吞活剥,而是要使文言文在现代汉语写作领域占有一席之地,同时又要在继承前人的基础有所突破,有所创新。创新包括思想主题新、内容材料新、语言词汇新和表达方式新等,从而最终创造出一种既符合传统规范,又为广大群众所喜闻乐见的全新的语言体式,促进现代语文与文学创作的发展。
    文言复兴不仅有相当重要的历史和现实意义,而且还具有广泛的群众基础和切实的可行性。由于白话文本身就脱胎于文言文,无论在词汇、语法还是表达方式等方面,都留有文言文的深刻印记,再加上有无数优美的文言作品可资借鉴,因此,从白话过渡到文言写作并非难事。例如在2001年高考时,一个中学生以文言写作的《赤兔之死》被评为满分,并引发了巨大的轰动效应,这说明文言写作并非象人们所想象的那样高不可攀,可望而不可及。严复、林纾翻译的文言作品和辜鸿铭、钱穆、钱钟书等人撰写的文言著述倍受推崇,金庸、梁羽生等文白交杂的武侠小说受到普遍欢迎,也可证明这一点。目前,在海外和台港澳地区依然有报刊杂志发表大量的文言作品,广大海内外华人以及专家、学者等也经常用文言撰写文章,甚至还有不少青少年学生也喜欢文言“模仿秀”等,这些都充分说明文言复兴的星星之火已经点燃,必将会迅猛发展成燎原之势,而现在正是为复兴文言而振臂高呼之时了。
    2.白话文的分化
    清末白话文运动和五四“文学革命”的根本目标,就是打倒“言文分离”的文言文,倡导“言文合一”的白话文。那么,究竟要建设什么样的现代白话文呢?白话先驱们的思考与提法也各不相同。胡适把白话的特点归纳为三条,即是“说白”、“清白”、“黑白”之“白”,进而提出规定一种“标准国语”,建设“国语的文学,文学的国语”的主张。钱玄同认为:“制定国语,自然应该折衷于白话文言之间……”③傅斯年则主张:“采用各地语言,制成标准之国语”,④甚至是“欧化的国语”。周作人在《理想的国语》中说:“我们所要的是一种国语,以白话(即口语)为基本,加入古文(词和成语,而不是成段的文章)方言和外来语,组织适宜,具有论理之精密与艺术之美。”⑤这些提法乍看起来都是各有道理的,但实质上却仍然过于笼统与含糊,缺乏科学的分析和定位。
    笔者通过对上世纪白话写作的分析与研究,发现在所谓“白话文”的共同称谓之下,其内部的语言形式并非铁板一块,而是存在着明显的区别与差异。例如,曾经受到胡适热情赞扬的吴语小说《海上花列传》,就属于方言文学。朦胧诗、现代派与后现代派那样的作品,应该是欧化文学。冰心、李金发、废名和俞平伯等人广泛运用文言词汇写作,从而使作品呈现出“白话文言化”的特征。如此等等,不一而足。故此,笔者认为,现代白话文完全可以划分为四种不同的类型:一是大众化的白话文,即普通话写作;二是以普通话为基础,以地方话为特征的方言化写作;三是使用日常生活中的口头语,即口语化写作;四是受西方语言影响的欧化语,即欧化文写作。从现在白话文写作的实际情况来看,基本上是以北方方言为基础的普通话独霸文坛,形成了一种至高无上的话语霸权,而方言化、口语化和欧化文的写作,一直处于边缘化与被忽视的地位,其实这是极不公平的。笔者提出白话文的细分与定位,就是要彻底打破普通话的话语霸权,使方言、口语和欧化语的写作等都应该占有一席之地,这对于文学语言“多元化”格局的形成与确立,无疑是至关重要的。
    如果从语言形式的角度对现当代诗歌进行对比分析,就可清楚地看到白话诗内部的分化与差异。早在“五四”时期,胡适提倡方言俗语入诗,后来却遭到了众口一词的否定,许多人主张用“雅言”写诗。在经历了“方言”和“雅言”的轮番交替之后,诗歌却在相互对立的两个方面都取得了重大的成就,这大概是当初的批评者所未曾预料到的。当代诗人于坚把新诗的语言划分为两个向度,即普遍话写作和口语化写作。他认为:“普通话把汉语的某一部分变硬了,而汉语的柔软的一面却通过口语得以保持。”普通话“使汉语成为更利于集中、鼓舞、号召大众,塑造新人和时代英雄,升华事物的‘社会方言’”,而“汉语的更丰富的可能性,例如它作为诗歌的非抒情方面、非隐喻方面,坚持从常识和经验的角度,非意识形态和形而上的而是生命的、存在的角度方面,”只有在口语写作中才得以保存。因为口语写作软化了“变得坚硬好斗和越来越不适于表现日常人生的现时性、当下性、庸常、柔软、具体、琐屑的现代汉语,恢复了汉语与事物和常识之间的关系。口语写作丰富了汉语的质感,但它重现具有幽默、轻松、人间化的和能指事物的成分。”⑥这一论述也许有点以偏概全,但却明确地说明了普通话与口语化写作的客观存在,以及这两者之间的根本差异。虽然我们有时很难将普通话、方言化、口语化与欧化语的写作截然分开,但它们之间在形式与风格上的差异的确是客观存在的。由此可以断言,白话文的进一步分化定型,方言化、口语化和欧化语写作的迅速崛起,将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必然趋势。
    3.欧化文的独立
    欧化文,或称欧话文,主要是指直接借鉴与摹仿外国文学的语言形式而创作的一类文艺作品,如朦胧诗、现代派与后现代派文学,以及翻译文学等。如果把这种欧化文同传统的白话文,包括普通话、方言化、口语化写作等相比较,我们就会看到,无论是在词汇、语法,还是在文本结构、表现形式和艺术风格方面,都存在着明显的巨大的差异。欧化文的出现,无疑是现代白话文发展转型的必然产物。早在白话文创立之初,由于异常的干枯、贫血,于是为了弥补词汇、语法的不足,白话文的先驱者就大量地吸收借鉴西方的词汇、语法、逻辑和修辞等方法,从而创造出一种“欧化国语”的文学。正如傅斯年在《怎样做白话文》中所说:“我们不特觉得现在使用的白话异常干枯,并且觉得他异常的贫——就是字太少了,补救这条缺陷,须得随时造词,所造的词多半是现代生活里边的事物;这事物差不多全是西洋出产;因而我们造这词的方法,不得不随西洋语言的习惯,用西洋人的意味。”甚至 “直用西洋人的款式,文法,词法,句法,章法,词枝,……一切修词学上的方法,造成一种超于现在的国语,欧化的国语,因而成就一种欧化国语的文学。”⑦傅斯年的这一论断,不仅深刻说明了欧化文在语言形式上的特点,而且还对现当代文学语言的嬗变产生了巨大的推动作用以及深远的影响。
    除了在文学创作方面主动吸收外来词汇、句法与表达方式,形成具有欧化特色的风格之外,近现代时期大量翻译文学的涌现,也有力地推动了欧化文的形成与发展。以严复、林纾等为代表的翻译家,使用文言语体翻译西方名著,虽然影响巨大,但也招致了不少人的批评。他们认为,以旧形式表达新思想不能做到“等值”转换,缺乏准确性与精密性,往往谬误极多,甚至“失真”。于是,鲁迅便主张“直译”或“硬译”,倡导“宁信而不顺”。后来,随着外文翻译越来越多,白话文的欧化现象自然就日趋严重,欧化的白话文本亦如雨后春笋,层出不穷,甚至到了“泛滥成灾”的程度。
    现代白话文的这种欧化倾向,历来颇受争议。有人予以充分肯定,认为这是文学发展的必然趋势;也有人以捍卫汉语的纯洁性为由,口诛笔伐,必欲除之而后快。但无论如何,最终的结果是这种欧化倾向不但没有消失,反而还不断地花样翻新。例如,新时期文学中先后出现的朦胧诗、现代派和后现代的作品,即是这种欧化语体的重要表现。对于这种欧化语体的发展及其演变,我们必须以实事求是的态度,客观公正地加以对待,任何漠视和片面否定的做法都是不可取的。笔者认为,既然白话文的欧化和欧化的白话文是一种客观的存在,并对现代汉语和文学创作的发展具有一定积极正面的作用,那么,我们就应该充分认识和完全肯定它的存在价值,并且努力使之从现代白话文中独立出来,彻底摆脱其从属地位和尴尬的处境,从而最终形成了一种全新的语言体式,即地地道道的欧化文。这样不仅是对“五四”以来,汉语欧化现象的充分肯定,而且还可以为许多别开生面、另有韵味的欧化作品,争取到合理合法的地位和广阔的生存空间,使其不再被目为现代汉语的污染物而得以健康发展,同时还能使许多诗人和作家的艺术创作得到应有的尊重。一举多得,何乐而不为?
    4.网话文的崛起
    网话文也可称为网语文,它是在网络语言的基础上形成的一种新型的文本形式。网络语言是计算机与互联网时代的产物,是现代科技所衍生的语言之花。人们在使用计算机写作,在网络论坛BBS上发帖或上网聊天时,为了追求输入的方便与快捷,于是大量使用计算机健盘上的英文字母和数字,以及计算机内部储存的各种图形符号,同时还对现有的字词、句法加以改造重构,对原有词汇赋予新的含义等,从而最终造就了一种由汉字、数字、外文、符号、图形以及音乐等所构成的超文本系统。由于网络语言是一种约定俗成的新语体,具有新颖性、便捷性、形象性和幽默性等特点,因而受到了广大网民的厚爱,并且出现了向大众传媒和社会用语转移与扩散的新趋势。这种以网络语言为基础所形成的网话文,不仅在词汇、语法上与传统意义的白话文有明显的区别,而且在传播方式上也发生了重大变化,由纸质文本变成了电子文本。从目前的现状来看,网话语体已经大量出现在网络文学、游戏文学之中,显现出一种全新的风貌。有专家预言说,网语必将成为21世纪的流行语言,并代表着未来汉语的发展方向。由此可以预见,网语文学肯定会在不久的将来迅速崛起,成为当代文学中一股势不可挡的朝气蓬勃的生力军。
    综上所述,笔者所首倡的“语体多元化”的理论,就是通过文言文的复兴、白话文的分化、欧化文的独立和网话文的崛起等,最终彻底打破白话文的语言垄断和普通话的话语霸权,从而使中国当代文学创作呈现百花争艳、万紫千红的局面,这既是对我国古代优秀文学传统的继承与发扬,同时也是对上个世纪新文学发展的肯定与延续,更是开启了中国语文走向未来的新里程。随着现代社会越来越向多元化方向发展,用各种不同的语体形式来传递信息和表情达意,应该是每个人自由的选择。文学语言的表达方式,固然要考虑到普通读者的接受能力,但同时也必须满足多种层次读者的需求。因此,我们必须彻底抛弃传统的根深蒂固的“一元化”、“一语化”的文学观念,建立现代的新型的“多元化”、“多语化”的理论体系,从而最终实现对五四时期胡适、陈独秀等所倡导的白话文理论的彻底超越,真正实现中国文学向现代化的伟大变革。笔者深信,依照中国文学的历史规律和演变趋势,当代文学必然会在不久的将来,迎来一个更加辉煌灿烂第五大历史时代,即以现代白话文为主体,文言文、欧化文、方言与口语化写作共同发展的多语化时代。这将是一个思想之花自由绽放,文学体裁层出不穷,语言形式丰富多彩的新世纪。让我们张开热情的双臂,迎接文学语体多语化时代的来临!
    参考文献
    ①瞿秋白:《鬼门关以外的战争》,《瞿秋白文集》(二),人民文学出版社1953年版,第638页。
    ②郑敏:《结构-解构视角:语言·文化·评论》,清华大学出版社1998版,第125页。
    ③钱玄同:《尝试集序》,《新青年》第4卷2号。
    ④傅斯年:《建设的文学革命》,《新青年》第4卷4号。
    ⑤周作人:《理想的国语》,《夜读的境界》,湖南文艺出版社1998版,第779页。
    ⑥于坚:《诗歌之舌的硬与软:关于当代诗歌的两类语言向度》,《诗探索》1998年第1期。
    ⑦傅斯年:《怎样做白话文》,《中国新文学大系建设理论集》,上海文艺出版社1980版,第232页。                                                   
    说明:本文发表于《求索》2005年第1期,欢迎各位方家批评指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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