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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时的故乡,你在哪儿?
看着眼下市场上贵的吓人的藕荷------当下的藕荷几乎成了待客的珍品。其实,当下藕荷远没有我儿时故乡藕荷的味道,无论多么高级的厨师做出的藕荷,既没有鲜嫩的口感,更不复甘甜之味了。嚼在嘴里好似木渣一般。此时,不由得我不忆起我儿时的故乡来。
儿时的故乡,虽已时隔几十年了,但如诗如画的故乡依然深深地闪映在我的脑海里,依然让我清晰不已,留恋不已。
我的故乡坐落在杨林湖与糜辽湖相交的一块绿洲上,当时可堪称世外桃源-----三面环水,一面只有一条羊肠小道通往外地,。据前辈们讲,当年日本鬼子的铁蹄都岂敢跨入我的故乡-------那里有无垠的荷莲,有无垠的蒲叶,叫你日本鬼子进得来出不去。
儿时的故乡,沟河纵横交叉,河水清如明镜。清晨,我们,还有我们的大人手里拿着牙刷,肩上搭着毛巾,来到河边就着河水洗刷。我们的影子倒在清澈的河面上,那些毫无顾忌的鱼儿朝着我们水中的影子尽情地嬉戏,三五成群,游过来,在水面上跳跃,一霎拉间又沉入水底,静静地吹着泡泡,等着洗刷的人们离去。彼时“棒打野鸡瓢舀鱼”的诗意一点也不夸张。
儿时的故乡,原野无垠。阳春三月,绿绿的野外,既充满宁静,又充满诗意。七八岁的我们三个一簇,五个一群,光着脚叉,瞒着大人,带着我们的童音,带着我们的歌声,一路向大片大片的油菜花,碗豆花扑去。油菜花金黄金黄,豌豆花白中有黑,黑中显绿,一群一群的蜻蜓调皮地让人可爱,它们一会儿落在我们的肩上,一会儿飞进我们的掌心;各色的蝴蝶在菜花中低吟盘旋,调皮的我们当时大有“儿童急走追蝴蝶,飞入菜花无处寻”的诗情。一种人与自然的和谐尽在其中。偶尔几只野兔从豌豆地里窜出来,于是“逮住它,逮住它”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儿伴们你追我赶,不一会儿,这些小精灵就躲得不见踪影了……追累了,我们就一屁股倒在绿茵茵的草地上静静地欣赏蝴蝶在我们头上曼舞,春风在油菜花上曼舞,静静倾听蜜蜂采蜜的歌声,静静地倾听喜鹊的爱情。野外的柳树上筑着一个两个……鸟巢。它们安详、自在,全身心地孕育着它们的后代。连我们这些调皮的顽童也不去惊动它,伤害它。
儿时的故乡,夏天尽管是“赤日炎炎似火烧”的季节,但对我们这些不谙世事的儿伴更是别有一番情趣:放学后,我们同样光着屁股,同样瞒着大人偷偷地溜进湖里,在清澈见底的湖水里打水仗,藏猫猫,玩累了,坐在湖边,学着大人唱起洪湖水浪打浪的歌来。的确,“遍地野鸭和莲藕,满贩稻谷香”的诗情画意就在我在儿时的故乡。坐在湖边,放眼望去,无垠的荷海,无垠的蒲叶在微风的拂动下,真是碧波荡漾,碧海连天。漫天的碧海中,星星点点的荷花,有雪白的,有粉红的,有的花瓣已经张开,正准备孕育它们的后代,有的含苞欲放,似害羞的少女亭亭玉立,躲藏在田田的荷叶下仿佛不肯示人的样子。那时我们为了讨好大人,为了逃避责骂,总会又扑通扑通地跳进湖里或者采摘一筐莲蓬,或者在蒲草丛中寻找十个二十个鸟蛋,然后带着这些战利品去向父母亲邀功请赏,以躲避一场皮肉之苦的惩罚。
秋天来了,儿时的故乡满目都是金灿灿的稻田,沉甸甸的稻穗铺天盖地,它们低着头,在秋风地吹拂下一波一波的金浪涌动着,翻滚着,它们在心底里呼唤:我们成熟了,我们该归家了!于是稻场上金子般的大山小山一座挨着一座。秋天来了,儿时的故乡满眼望去,高高的丘陵上,银白色的海洋同样展示了它们的美丽,小树般的桃梗上挂满了无数的白色的大花,远远望去好似冰天雪地一般。这时,大人们的脸上总是挂满了丰收的喜悦。
冬天,好似一个不尽人意的季节,整个野外,整个湖面,白雪皑皑。几乎见证了古人“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的意境。然而我儿时的故乡依然更有它的风姿,更有它博大的胸怀。因为这时正好是“捕猎”的大好时机,我们这些顽劣的小孩在雪地里随时可以去寻找躲藏在雪地里的野兔、黄鼠狼,在当时,一张黄鼠狼的皮毛也许可以卖上一元两元钱,足够我们下学期的笔墨纸砚的开销的。年关到了,大人们有的就拿起铁锹,来到湖里,不费很大的劲儿就能从泥里扒出一百斤、两百斤白嫩嫩的莲藕来,有的背起花罩(一种鱼具)几个时神光景就能捕回三五十斤鱼,才鱼、鲤鱼、鲫鱼……几乎应有尽有。这样每年团年饭的桌上,无不充满野味的菜肴。“农家乐”这句话是谁说的,虽然我已记不清了,但对儿时故乡的情感无时不在思念,无时不在牵挂!
今天,偶尔看到漫天飞舞的生活垃圾,看到淤积的河流,看到被污水污染的河水……一切的一切不得不让我从心底里亲亲地呼唤-------故乡,我儿时的故乡,你在哪儿?你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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