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近一次会见万尔遐,是他到汉后的第3天,也就是10月12日。 地点是在他的三女儿家里。会面时,陪同他来汉的孙女给我们各沏了一杯茶。但是不知为什么,却没有同时给万尔遐沏。
我说:“此次国庆,200万盆鲜花装点的解放公园,确实盛况空前。前往参观的人数,少说也有几十万人。我特地从中选取了几处景照制成如下诗配画赠给万老师:
敬观解放公园花展 借祝万君七旬华诞
花展造型1 风雨百年武汉关
花展造型2 人文东湖竞开颜
花展造型3 高山流水知音在
花展造型4 今日何处不桃源
我解释这四句诗说:“你我都是九头鸟,那么武汉关当然可以作为九头鸟故乡的象征;你我虽然是搞数学的,但万老师又是众所周知的诗人,对我的影响颇深。那么人文东湖中的屈原,当可成为我们心中共同的偶像;屈指算来,我与你交往也有20年光景了,人生得一知己足已。那么俞伯牙和钟子期的故事,也就不言自明了;万老师早已是桃李满天下,几乎全国各地都遍布你的知朋好友与弟子林。所以到处都是你的“桃源”。你虽然常年四处探亲走访,可是总能够四海为家。我可真羡慕你啊!”
我接着说,“万尔遐”这个名字取得很好,结果是“人如其名”!
谁知万尔遐的回答出人意外,他说这个名字与他本人无关,是他父亲花了30个双黄蛋从一个和尚那里买回来的。前35年对这个名字感觉较好,后35年对这个名字感觉很差。并请我去看他的自传体日志《话说万尔遐》之一和之八。
我的兴趣也上来了。先问道:“我只知道你是1941年出生。到底是1941年的哪一天呢?”
“10月13日。”他随口应道。
我笑着说:“正好,今天是10月12日,我赶上了你的生日!”
我灵机一动:“好啊,明年是辛亥首义百年,又恰逢你的七旬华诞。你与辛亥百年同庆,可喜,可贺。”
“可是,我与辛亥百年迟了30年。”
“你母亲不是为此补出了30个双黄蛋么?”
“可是辛亥首义是10月10日。我又晚生了3天。”
“这正是你母亲买得3个字的含义。”
万尔遐也乐了。他指着一旁放着的孝感米酒说:“明天是我的生日,弟生兄苦!感谢老兄多年来对我的帮助,这是我特地从孝感带来送给老兄的感谢酒。”
我说:“好啊,酒不醉人人自醉!我看到你的酒就陶醉了!”
“那么我们就以茶代酒,干了这杯再说。”说着,他端起茶杯就喝。
我愣住了,久久做声不得。
他好像发现了什么,便问:“你怎么啦?”
“你把我的茶喝了!”
万尔遐先是显得有些尴尬,接着又笑起来了,一边埋怨道:“孙女怎么把爷爷的茶忘了沏呢?”
不过他毕竟机智过人,回过头来又马上补了一句:“这正说明我们兄弟早已不分彼此啊!” 说着,他索 性端起那杯茶,益发大口地喝了起来。
这就是活生生的万尔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