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末的散板•或与人对语 文/六月听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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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末的散板•或与人对语


在我悲悯地赏看人间尘埃时，那只兔子再次跑到了我的梦里。神秘的白兔，自秧稞之中跃出，消逝于年华的地平线。
明年，是兔年，行将来到。
听着，有淡淡的钟声，从寒山寺里，从客船窗外，从一江洪流的漩涡中，传出。
那一定是隔世的呼唤。
时间的、叫着我的名字的语言呀，不变地，坚守着晨昏，坚守着黑发与白发。

听凭霜花吊在手稍，绿色的梦芽，还在千里之外，期待着我的回归。
长长长长的小径，伸进你的书信，延续着我那残破的诗歌，那溃不成军的才华。
白云苍狗，落花流水。
再不见那时的心情，沿壁而上的梦痕，浅浅一弯的新月，描着不能言喻的美与感伤。
很想握着落日的手，拉一道长长孤独的背影，留给春风不再年轻的歌声。那是很远很远的海，那是读得懂我心思的蓝。
年龄，已经成为笑话，不被时间珍藏，也未被主题珍惜。我们冷冷地坐在这个萧瑟的城市，发黄的老照片，成为我们只好俯身的温柔。

在另一个山头发呆。
松涛也未能提醒我，世界居然不是过去的模样，而你，也已隐匿于封锁的铁匣。没有揭晓的那天。
草地埋葬着多少个季节，堆积的想象的尸体。我，你，他，都会在这里躺下，看着灵魂如同青烟一袅，逐风月而去。

好吧，我随你的诺言，盘桓。
我的故地，我的源，我的家，我的亲人，我的疼或清醒。
冷冷的，冷冷的雪。从1980年，四岁的瞳孔中，旋出。定格，六角的宇宙，玲珑的年代。
我和她相约，以缘份和宿命。以十七载诗书生涯。以浩如烟海的文字。堆砌出长安城外的那些阵仗，那些致命的奔跑。
一骑绝尘。你追不上太阳。太阳赶不上我流线般的思想。
我停在少不更事的事里。一篇篇翻过，每章都有同样的欢呼。少年郎，四季花草，屈指可数的快乐。
随我的诺言，侵入书中。
刻在我的心里。

被音乐流放的人，不必再保持沉默，或在狭小的黑屋，或在空旷的荒野，或在不可捉摸的王国。
高吭吧。一曲未尽，酒已醉，心已碎，不成或成的前途，不圆或圆的约定。
足够了，三生一世的欢欣。

背负着青山，却向着大漠伸出刀剑。
寒光映着明眸，左手却牵着右手的衣袖。
谁能等谁的苍老，等走不动的期许，等一世界的繁华落尽。
她还在月宫中静坐，不理会流萤来过了多少次，不理会灯花挑过了多少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