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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部蘸着“情”浆玉液的朴素读本
──读张建国的散文随笔作品集《情透纸背》
汉 楚
5年前,我曾以《文学,他从打“擦边球”开始……》为题,写了钟情于文学的张建国先生,以打“擦边球”的方式,把单位公文和新闻写作,变成叩开文学大门的尝试。如今过去5年了,这个“擦边球”,不仅“擦”出了文学灵感的绮丽火花,而且结出了文学作品的丰硕之果。前不久喜获他的惠赠,得到作者一本新近由大众文艺出版社出版的书名为《情透纸背》的散文随笔集。读着读着,这个篇头就油然打印在了电脑屏幕上,进而“印”出这篇文字。
N多年来,张建国从在文学门外徘徊,到打文学的“擦边球”;从悄悄叩开文学一扇虚掩的大门,到如今在文坛“登龙”,一路走来真的不容易。如今至少可以说,文学元素在他创作的诸多篇什章节里,蘸着“情”浆玉液扑面而来,并且用如歌的行板,伴着舒缓而从容的节拍,潺潺流淌,渐渐汇聚成一股浓酽的“情流”,直透纸背。2010年快过完的时候,他把“情书”送给我时,连同“请求”也赠给了我,让我为他涂鸦几句叫做评论的文字。我答应他,只要笔下有闲,写两句读后感,也算对他赠书的回报。却因为这里那里的文活琐事,把手中笔也繁缠得吐不过气来。直到兔年这个春节,本想用“黄金长假”来完成它,却同样不得闲空,客人成批成打光临。这一承诺变成“欠债”,一直拖到正月初六,拜读了作者的“情书”后才欣然动笔。
我与张建国算是名符其实的“以文会友”,先是由他稠密贴在报纸版面、印着“张建国”标签的“豆干片”上认识的,但这种认识总是停留在纸上,没机会谋面。后来不久的一次,终于有个机会送到了他的面前,单位领导特地交他一个“重头戏”的写作任务,并让他带着“重头戏”的初稿来请教。张建国求之不得地接受了任务,于是就有了真正意义的“以文结友”。这样,我与他从纸上见面到双手紧握,从文字阅读到当面对讲,相识在共和国50大庆的热烈之中,迄今已有12个年头。
纵观整部《情透纸背》一百多篇文章,其实只着力写了一个“情”字,足见作者用情写作、用心打磨的勤勉精神,他把“山水情”、“军旅情”、“劳保情”、“亲情”、“桑梓情”、“笔中情”串了个“情满青山”,让读者尽情去陶情遣兴。就连一些标题也都镶嵌着情字,如《长江有情起歌声》、《悠悠社保情》、《我的军旅情结》、《爱我孝感寄深情》、《可贵的社保情结》、《情谊就在赠书中》、《魂牵梦绕写作情》、《也说谢晋导演与文学作品的“煽情”》等等,篇篇章章,虽然有些依旧踩着文学创作与公文写作的“三八线”,仍然在边缘行走。但很显然,都经过了作者“淘沙滤金”的筛选。有些篇章虽然不算“很文学”,但他那种沉读潜思,悟后为文,为文学而漉汁吐丝的精神,确实难能可贵。整个集子“集”满了沉甸甸的深情,更集成了令人欣慰的收获,闪烁着作者灿烂的思想之花。通过绣画描景的妙笔,充分表达了作者对这个社会浮躁、声色犬马,经典逐渐稀薄的人文意识的承载和呼唤。从《情透纸背》许多文章中可以看出,张建国是一位情系本职,忠于职守,热爱生活的有心人,总是以拥抱生命的真诚,张扬着人格的尊严。因而,他对生活中的一点一滴,能够驾轻就熟地生发出无数的联想效果,使笔下的文字,具有真切的质感和丰富的想象。
老实说,收进“情书”中的文章,虽然谈不上篇篇精品,件件佳作,但看得出来,作者用心的力度、用力的厚度、用情的浓度,都致力于极致打麿,直达《情透纸背》的效果。所以,这是作者由百十余篇散文随笔汇集而成、又不失以工作职能为荣、以服务民生为旨、以感恩回报为任而书写的“情书”。按照篇章所表达的体式,我将其分为议论、叙事、抒情和记述等四种散文体,其中以政论体的议论散文为主。四种散文既独立为体,又不绝缘分开,有时还相互贯通,彼此交汇。但无论哪一种,作者都力求在情中悟理,在叙中抒情。仔细体会情理交融的艺术境界,而且不难发现,书中不同题材、不同作品、不同花色,已经形成了他自己的风格特色,均在规整统一中,凸显了多样的情感趣味,多元的素材集合,较好地达到了内容与形式的统一。
然而,我听有人说,张建国笔下的文字缺乏个性,而我则以为,没有个性就是个性。正是由于他这种“漉汁吐丝”的随性而发,才显示出艺术上的机敏灵动,思维上的严谨无疏,叙事方式的正统不越,遣词造句的工朴无华。这一切,岂不都将独特的写作个性,迭加于多元的审美个性么?!巴金先生说的好:“文学最大的技巧是无技巧。”以作者书中的《悠悠社保情》为例证的抒情散文,不求荡气回肠的磅礴浩然,但求平实淡定、行云流水的行板如歌;以《农家姑娘剌绣花》为典型的叙事散文,不求警世洪钟的震撼语体,但求细雨和风的娓娓道来;以《为女儿入团喝彩》为模式的议论散文,不求宏词愽辩的笔走龙蛇,但力求思维机敏的逻辑力量;以《深秋桂花香》为代表的记述散文,不求委婉沁脾的精雕细刻,却务求质朴清新的描摹。其中,我最为欣赏的是置于开篇冠首的《走周庄,想孝感》,这篇文章构成了规整严正、简洁清晰的“片状架构”,在极有限的篇幅里,将议论、抒情、记述三种散文体融为一炉,既将叙事中的“事”,渗透在抒情的字里行间,又将抒情中的“情”,融入“事”的始末原由,从而使“情”、“理”、“事”互为渗透,彼此兼容。有些篇章,虽然不如一般“前卫”作者怪怪的“时尚叙述”,也不像文人墨客的朗月清风,华美高昂,多彩绚丽,但恰到好处地用一线穿珠的方式,把思想感情嵌入严密的逻辑和顺理成章的结论而自成一体。
行文至此,我突然有个惊奇而有趣的发现,孝感市青年女作家万雁在她以《正到骨感》为题书评《情透纸背》收束处几笔抒情的点染:“我似乎看见某种深浓的情愫正在雪白的宣纸上激情绽放,然后水墨般漫漶开来,透过纸背,直抵灵魂深处……”
这笔点染,不约而同却天成璧合地同我“行板”如歌般缓缓流淌──中慢板感觉──契合得天衣无缝。这也许是我们师徒原本灵犀相通,心神交融的缘故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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