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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论我国传统的阅读教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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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5-15 19:48:29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简论我国传统的阅读教学

上海师范大学  吴立岗



小学教育在我国的历史源远流长。早在殷、周时期,已经出现了为贵族子弟设立的小学。春秋战国时期,民间也有了对儿童进行启蒙教育的机构。及至汉代,对儿童进行启蒙教育的“书馆”规模已经较大。宋元以后,蒙学进一步发展,不仅有民间办的私学,还有政府办的官学。这些蒙学的每日功课主要是识字、习字、读书、背书、对课与作文,同时进行基本的道德观念灌输和行为习惯的培养。千百年来,我国历代教师在阅读教学中积累了丰富的经验,许多学者都有这方面的论述。用现代教育的眼光审视传统阅读教学经验,继承我国传统阅渎教学中的精华,对于构建具有中国特色的阅读教学体系具有重要的意义。

        一、我国古代学者论阅读方法和阅读教学过程

        《中庸》把学习方法和过程归纳为五步:“博学之,审问之,慎思之,明辨之,笃行之。”这里第一步就是大量阅读,广泛吸收各种信息;第二、三、四步则是通过质疑、思考、辨别等活动,对这些信息进行筛选、鉴别和领悟;第五步把领悟的东西付诸实践,身体力行。这个学习过程首先是注重理论与实践结合,同时强调大量阅读、广泛吸收,还十分重视阅读过程中读者主体作用的发挥,不是简单地让别人的思想在自己头脑里跑马,把自己的思想踩得一塌糊涂。《中庸》提出的学习方法和过程对于现代人的阅读和专业学习都有指导意义。

        荀子则从心理学角度分析了阅读的过程。他说:“君子之学也,入乎耳,箸乎心。布乎四体,形乎动静;端而言,蝡而动,一可以为法则。”他把阅读过程分为三个阶段:(1)通过感觉器官接受外界事物;(2)把感受到的反映到脑子里;(3)由脑传递到全身,在语言、行动上表现出来。这个过程从感性认识到理性认识,再到行动,也是符合唯物论和认识论的。

宋代朱熹把阅读教学的序列归纳为十二个字,即“自博而约,自易而难,自近而远”。先博览后精读,先容易后艰难,先读内容与学生生活实际接近的,再读距离较远的。他认为只有这样“乃得其序”。朱熹的这一主张与现代教育的观点不谋而合:主张教学要切合学生的原有基础,由近及远,由浅人深。这里特别值得重视的是“自博而约”。少年儿童处于人生和学业打基础的阶段,早期的阅读宜“博”,不要把范围规定得过死,通过博览对社会和人生的各个方面都有所涉猎,形成多方面的兴趣,然后到青年或成年期再决定学业专攻的方向。过早的“约”会影响人视野的拓展和潜能的开发,无法感受社会和人生的丰富多彩,而这对于一个人的成长是极为不利的。

    朱熹还论述了一篇文章的阅读顺序。他说:“凡读书,须有次序,且如一章三句,先理会上一句,待通透,次理会第二句,第三句,待分晓,然后将全章反复绅绎玩味。如未通透,却看前辈讲解,更第二番读过。”这里朱熹强调两点:一是从部分到整体,经过字字咀嚼,字字领会,然后概括全篇;二是参看前人的注解。阅读过程中让学生自己看注解的做法现在也值得提倡。但朱熹只强调从部分到整体,而没有一个从整体到部分的过程,这样阅读速度不易提高;对句子也不要求联系全篇来理解,这又容易断章取义。这是朱熹阅读过程论的不足之处。

二、传统阅读教学的经验

我国传统的语文阅读教学,内容至为丰富。其中既有不合适宜的观念,也有值得继承的宝贵经验。下面择其要者加以概括。

(一)熟读成诵

    熟读以至成诵,是传统语文教学很重要的一条原则。古人认为书不能单用眼看,必须大声诵读,并且要读得字字正确。朱熹在《训学斋规》中说:“凡读书……须要读得字字响亮。不可误一字。不可少一字。不可多一字。不可倒一字。不可牵强暗记。只要多诵遍数,自然上口,久远不忘。”崔学古在《幼训》中对诵读书的要求比较具体:“毋增毋减毋复毋高毋低毋疾毋迟。”不仅要求读得正确流利,还要有一定的语调速度,包括有感情地读。传统语文教学特别强调读的遍数要多,认为多读才有助于理解。陈寿的《三国志》引用《魏略》所载董遇教人读书的方法:“人有从学者,遇不肯教,而云必当先读百遍,言:‘读书百遍,其义自见’。”

    朱熹非常赞成这种方法,他说:“古人云:‘读书百遍,其义自见。’谓熟读,则不待解说,自晓其义也。”这些论述都强调朗读是最重要的阅读方法,对儿童来说更是如此。

现代心理学的研究表明,朗读是符合儿童言语发展的年龄特点的。由于儿童的内部语言尚未充分发展,大声朗读有助于注意力的稳定。同时,通过朗读把无声的书面言语转换成了有声的口头言语,必然有思维的参与,就有助于对文章的理解。现在我们让儿童阅读现代白话文著作,多读对于理解的作用更加明显。因为初学者要读的材料所包含的词汇和句式多数已口语中掌握了,通过朗读把不熟悉的文字符号变成已经熟悉了的口语,朗读遂成为理解书面言语的中介。朗读,特别是多读,有助于记忆。清人陆世仪在《论小学》中说:“凡人有记性,有悟性。自十五以前,物欲未染,知识未开,则多记性,少悟性。……故人凡有所当读之书,皆当自十五以前使之熟读。”已经自发地从儿童心理学的角度对熟读的依据作了探讨。从现代心理学的观点看,说儿童“少悟性”未免有些片面,但说儿童“多记性”完全是正确的。儿童记忆能力强,思维能力处于发展阶段,相对较弱,所以在这个阶段,让儿童多读一些名篇,可以“不求甚解”,有些较深的意义可以留待阅历增长后逐步感悟。把一些名篇熟读成诵,能帮助学生打好精神的底色,终身受用。

熟读还应当有一定的数量。在学塾中广为流传的《古文观止》,选入历来有评定的名文222篇。前人似乎形成了这样的看法:为了培养学生最基本的读写能力,至少要让他们熟读背诵200来篇文章。有了这样一个基础,才能广泛涉猎,进一步深造。让学生熟读背诵一批优秀的范文,至少有几方面的好处:1、用规范典雅的书面语言改造口头表达中不规范的语言;2、积累丰富的语言材料,运用时才能得心应手,意到笔随;3、不仅提高理解和记忆能力,在诵读中还可以受到情的感染,美的熏陶。《语文课程标准》要求1~6年级学生背诵古今优秀诗文160篇(段),7~9年级学生背诵80篇(段),合计240篇(段),这个数量与前人的看法相当。《语文课程标准》推荐的1~6年级背诵的70首古诗都是淘沙披金历代素有定评的名篇。此外,教材编者和教师都还会指定一些优秀诗文让学生背诵,做好这件事,将使学生受益无穷。

不过应当看到,传统语文教学过于强调熟读,也有其弊端。有的人机械地、形式地要求每篇文章一定要读够几十遍。其实,各人要熟记一篇文章所读遍数的“度”是不同的;再说,在古代“文白分离”的情况下,如果撇开生活体验或旁观涉猎,一味地多读未必能增进理解,而最终只能如朱熹所批评的那样“牵强暗记”。我们看到一些关于学塾的记载,许多塾师不管学生懂补懂,只是要求学生死记硬背。这是违背记忆规律的,也使学生觉得枯燥无味。学生这样得来的一点东西,只能作为谋取功名的阶梯,而不能成为日常需要的工具。更难以感受到阅读的乐趣。我们必须引以为戒。

(二)学思结合

        前人强调多读、熟读,但一些有见解的学者也并不主张只是糊里糊涂地读,而是要求把读书跟思考结合起来,提倡“精思”。苏轼送安惇的诗中说“故书不厌百回读,熟读深思子自知”,强调把“熟读”和“深思”结合起来,以为这样读书才能见效。朱熹则明确指出:“大抵观书先须熟读,使其言皆若出于吾之口。继而精思,使其意皆若出于吾之心,然后可以有得尔。” “出于口”只是把握了语言的表层,而“出于心”才达到了语言的深层。从表层到深层的理解,只有通过思维才能实现。

        为了做到“精思”,朱熹提倡“读书有三到,谓心到、眼到、口到。……三到之法,心到最急”。眼到是看,口到是读,心到首先是注意力集中,心不旁骛,同时包括思考、理解。理解又务求透彻。朱熹对此有生动的比喻:“看文字须是如猛将用兵,直是鏖战一阵;如酷吏治狱,直是推勘到底,决是不恕他方得。”

    前人已经认识到,在阅读思考的过程中,问题的提出与解决是从产生疑问开始的,因此,提倡读书要“有疑,从疑而悟”。《朱子读书法》记载朱熹的观点:“读书,始读未知有疑,其次则渐渐有疑,中则节节有疑。过了这一番后,疑渐渐解,以至融会贯通,都无可疑,方始是学。又云:大疑则大进。又云:无疑者须要有疑,有疑者却要无疑。”从朱熹的论述可以看到,他把“有疑——解疑——无疑”作为一种非常有价值的方法加以提倡。清唐彪则进一步认为:“凡理不疑必不生悟,惟疑而后悟也。小疑则小悟,大疑则大悟,故学者非悟之难,而疑之难。”发现问题是解决问题的开始。在某种意义上说,提出问题比解决问题更重要。前人的这些见解对我们今天的阅读教学仍有指导意义。

        但是也应当指出,古人的所谓“精思”往往是脱离社会实践的闭门苦思,有的人终身就是咬文嚼字,以至东拉西址地去“微言大义”,这是不足取的。对阅读是否要理解透彻,古人也有不同的意见,像陶渊明就主张书不一定要读得非常透彻。他在《五柳先生传》中说“好读书,不求甚解”,随兴而至,自由阅读。有人指出,现在的语文教学是“求甚解,不好读书”。阅读教学如果处处“求甚解”,就有可能把好端端的作品肢解得支离破碎。对小学生来说,应当重在阅读兴趣和习惯的培养。

        (三)博览群书

        古人学习语文,不但主张“熟读精思”,同时也主张博览群书,广泛涉猎。刘勰《文心雕龙》中说:“凡操千曲而后晓声,观干剑而后识器,故圆照之象,务先博观。”王安石用自己的读书经验指出:“读经而已,则不足以知经。故某自百家诸子之书,至于《难经》、《素问》、《本草》诸小说,无所不读;农夫女工,无所不问。然后于经为能知其大体而无疑。”清人唐彪说:“欲知天下之事理,识古今之典故,欲作经世名文,欲为国家建大功业,则诸于中有不可不阅之书,诸语录中有不可不阅之书,典制志记中有不可不阅之书,九流杂技中有不可不阅之书。”这是以书的内容说,要博;从文章体裁说,唐彪也主张要博:“学者读文,不可专趋一体,必清浓虚实、长短奇平并取。”陈芳生还提出一种办法,主张蒙馆里藏书要多,“使童子自幼即知某书有某用,某事当看某书”。

        古人博览的主张,今人也很赞同。鲁迅就主张“多看”。他在《读书杂谈》中鼓励“爱看书的青年,大可以看看本分以外的书,即课外的书,不要只将课内的书抱住。……应做的功课已完而有余暇,大可以看看各样的书,即使于本业毫不相干,也要泛览”。在《给颜黎民的信》中又打比方说:“必须如蜜蜂一样,采过许多花,这才能酿出蜜来,倘若叮在一处,所得就非常有限,枯燥了。”林语堂则批评现代不少学校是所读非书(只是读文学概论、史学概论之类,没有读原著),无书可读(图书馆资源不足),不许读书(从早到晚做练习,没有时间读书),读不好书(只是揣摩老师的标准解读,不能自由阅读和思考)*。前人的这些教诲,至今听来还有现实意义。

        博览对儿童发展的促进作用是显而易见的。从广义的学习看,博览使学生扩大了知识面。按照建构主义心理学的观点,学习是新信息与原有认知结构的重新组合。博览获得了广阔的知识背景,就有助于信息的组合,也就提高了获取新知识的能力。在科学技术突飞猛进的今天,一方面是学科越分越细,另一方面则是各学科之间的相互渗透融合。要想进入跨学科领域这座深山中探宝,博览更是不可缺少的。从语文学习的角度看,博览有助于词汇和句式的吸收,借鉴多种风格,对于学生表达能力的提高大有裨益。所以“博览”的经验更值得今人借鉴。

        ①利、培青主编.《中国教育史》.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00年版

        ②陆自平.《语文课程新探》.东北师范大学出版社,2002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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