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场雨 文/刘国琼

管季超0712

这一场雨



    连日的高温已经让不少人有些郁闷。下乡去，看见一片片的田中还长着草，还没有插秧。问，说是没有水。怎么没放水？说是要先交钱，交齐了才放水，说是水库的说的。乡下人说水到了门口，就是不放。过去讲不栽五一秧，现在都五月底了，不知行家知不知道迟的结果，农民是知道的吧？
   
    昨夜一场暴雨，窗台渗水进来，新装修的墙面水痕斑斑，象是谁画的一幅水墨画。

    上班，下楼。楼道口全是水。须脱鞋才能过去。有几位家属和职工在抓鱼儿，一人抓了几条。我看见一条小鱼儿游过来，抓住了，是条鲫鱼，看它活蹦乱跳的，放了。

    满院子都是水。平常走车子的地方，现在都叫水占领。车子还在上面走，就带起一串串水花。

    一院的小孩子，都提着裤子脚在水里走。一看手机，应该是上学的时间。怎么回事呢？说是学校也浸泡在水中央。说是往老城区的大小涵洞都涨满水。我听见两个小孩子说：天天下雨几过瘾。整个院落都成孩子们的乐园了，算是这一场雨给孩子们的意外的节日礼物哩！

    网上看，水的帖子，水的图片，水的说法。水淹没了这个年轻的一张白纸的小城。普通的人们都在为水犯着各种各样的表情。有一个帖子说，这回农民伯伯要高兴了。

    我想，这件事情应该是真实的，正如小孩子提着裤子在水中走来走去一样快乐。虽然城市居民不免有些怨气。

    刚刚说了这么多的废话，外地朋友打电话来聊天，问及家中的气象，我不能不如实地告诉。

    这时候天已经黑下来，路灯下的虫子比往日少，樟树叶子确乎明媚得多。挎着晶莹的雨珠。

走在水泥的路上，一鼓腥气伴随。

    路上的污泥虽经城建人的梳洗，多少还保留了本来面目，正是保姆做了二奶，终究当不像城市的家庭主妇。

    鸟们趁凉快都早早睡去。昔日的叽喳听不见，树林子显得沉静而单调。

    虫鸣是在的。蛙的唠叨更加具体而切近。声连着音不绝于耳，有些颤动，有些神秘，有些恋爱气息。

  我回到家中，凭阳台看身边的这块地，这些建筑，这繁茂的灯光，“却极有田村的风味”（周作人语）同时好象觉得它会弃我而去似的，尤其是在无边无际的虫鸣与蛙吟之间。

  这个时候，学生们的欢喜已带进梦乡。遭了水兵的居民也应该忘记了怨言。热心肠的网民们也该一通百通了：文字也好，图片也好，都是这场暴雨惹得福气或者祸害。

  梦中的小朋友说什么呢？我不知道。我知道家长们一定说：“早点睡，明天好上学。”

  我家墙壁的画在朦胧的光里更加迷人。好象穿三角裤的美女实在比全裸要害。

  乡下呢？围绕着老天井，几个老农正摇着旧扇子说着丰年的喜悦。

  干苍蝇，湿蚊虫。蚊子是多了，扇子正有用处：老太太死劲扇老头子的光臂。老头子什么时候睡着了，打鼾。

  鼾声传染我，我也有很浓郁的睡意了。

  雨也驻了。雨天的书我只能说这么多。欲知详细情况，请你看家乡的网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