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的端阳 文/小溪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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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姐的端阳



                                        一

          “ 啪、啪、啪。。。”当我拿着书包准备上学的时候，村的西头响起了爆竹声。这时妈妈在厨房里叫我：“柳--，快到你二姐家接东西吃，今天是你二姐的端阳。我收拾完后就过来”。听妈妈一说，我立马地斜挎着书包径直地跑往二姐的家。

                                         二

          二姐是大伯家的二姐，她个子不高，也算不上是湾里最漂亮的，然而她爱打扮，总是打扮的很是好看。然而不知为什么，村里的长辈们却看不惯，说二姐这时伤风败俗，简直就是个妖精。

           在我心目中，妖精可不是个好东西，我听到或看到的故事中妖精的命运最终总是悲惨的。因此我也就替二姐有些担心，担心有一天悲剧会降临到二姐的头上。然而二姐似乎并不在乎，她不仅仍然是轮换着穿那些好看的衣服，有时竟还天不怕地不怕地擦起了口红。说实在的，擦了口红的二姐还真的很好看，可村里的有些大人们却说二姐的脸成了猴子的屁眼。二姐说口红是山上建厂时，一个城里的哥哥送的，那哥哥是做技术活的，是他从城里特地买来送给她的。因此每次去见城里的哥哥时，二姐总要先擦上口红。时间一长，村里人只要看到二姐抹上了口红，就知道二姐要和那城里的年轻人约会了。不久，有关二姐的流言蜚语就在村子里传开了。特别是村南头的“秃子”，他绘声绘色地说，他在林子里看见二姐和那城里的小青年抱在了一起。此后二姐就经常地哭泣。而村里的人则预测说二姐定会和那城里的小青年私奔，并等着看大伯家的笑话。  然而二姐却始终没有制造出的笑柄，直到现在。

                                             三

          我是第一个跑到二姐家的。到二姐家门前时，大伯正在门前的空地点燃了爆竹。爆竹噼里啪啦地响着，和村头的爆竹声交相辉映，让整个村里充满了喜气。我高兴地悟着耳朵四处张望着，真希望村里的所有人都能出来跟我一起分享。然而村里出来的人并不多，有好几家人探出头来后又缩了回去，轻轻地关上了大门。而少数几个大妈、嫂子和姐姐也是左看看右望望地做贼似的溜进了二姐的院子。

          在燃着爆竹之后，大伯就快步地走向了村口，迎接着城里的哥哥和媒婆。我不怎么认识那城里的哥哥，但认识媒婆，媒婆是隔壁湾的，五十多岁，是伯妈求人“托”出来的。媒人收下了伯妈许多的东西，可还是不怎么卖力，她提着包和爆竹，有些得意的走在前面，而那城里的哥哥则很不协调的挑着箩筐。箩筐显然有些沉，他挑的很是有些吃力。大伯赶了过去，跟媒婆客套了几句后就迎着接过了哥哥的挑子。我知道这挑子里装着的是包子、桃子、糖果和布料。因此我紧跟着大伯来到了院子里。

           院子里已陆陆续续地来了一些大人和小伢。在大伯放下挑子之后，那些大妈嫂子和姐姐们就开始翻看着哥哥送来的衣服布料，同时也忘不了开始戏落着城里的哥哥：

              “唉呀！还是城里人眼革高，你看，扯个布料一屁就能打穿。”

             “这算什么，人家是工人，铁饭碗，你看人家的包子就象石头。”

              “还是城里人有钱，肩膀都压妥了，”

              “城里人就不会装葱呀，人家可不像我们山里人实在。就是不沉也得装出来很沉！”

                 …

              听到这些话，哥哥和媒婆不得不陪着笑脸、道着歉、发着烟。我知道她们平时是不抽烟的，可她们却总是照接不误。伯妈和二姐也没有闲着，她们从挑子里拿出桃子包子和糖果先分发给我们小伢。因为人数不多，我们得到的自然也比从前别人家的端阳时多了许多。在接到了东西之后，我就高兴地赶往了学校！                                                                                                

                                                          四
               这一天过的很快。
              晚上，因为大伯家还有一些剩菜，我们一家人又在大伯家吃晚饭。晚饭前，伯妈和妈妈说着话。伯妈说：“今天来家里捧场的人不多，我事前就有所预料，可她万万没有料到方浩他妈，连个人影都冒看到，不晓得有么事得罪了她”，伯妈有些生气地说：“要知道，去年，她大姑娘的端阳我们可是一一家三个都去捧场！”。见伯妈有些生气。妈妈则安慰起了伯妈：“人家说不定有事了。冒来就冒来，也莫往心里去。”。
            说着说着，伯妈和妈妈就盘着指头数起了有那几家冒得人来。

            我在一旁断断续续地听着伯妈和妈妈的谈话。我预感到我那个小小的村里不久肯定会有一场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