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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文质君冰城再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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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7-26 07:45:11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和文质君冰城再相逢
李军
http://blog.edu11.net/space.php?uid=14380

  2010年是我的本命年,也是我职业生涯中最激情澎湃的一年,因为文质君将生命化教育的春风两次吹到冰城,浸润着我校每一位生命在场者的心。5月7日的第一次接触,就让我们感觉是老朋友在聚会,11月27日第二次握手,那真是名副其实的老友重逢!那浓烈的气氛让我们忘却了今冬哈尔滨的第一次寒冷(那晚最低气温大约在零下16度)——哪里还有寒冷,因为我们早已热血沸腾!
   28日上午,两个小时的学术沙龙活动,让这些“乐之”者又充分享受了一场精神盛宴,现将录音整理成文字,与大家分享。个别地方可能有误还请文质君见谅!


“乐之沙龙”—与张文质先生对话纪实(一)
  贾书建:我们的“生命化教育”有一个重要主张叫做“回归原点”。我们必须追问:教育的原点究竟在哪里?我以为原点亦即教育的根本目的,即使人成之为“人”。究竟什么是“人”?这是生命化教育无论如何都回避不了的问题。请教文质先生,您对“人”是怎样理解的?
文质先生:什么是人?这是人类永恒的最大命题,人类之初,发出的最大的疑问就是:我从哪里来,要到那里去?我是谁?
   这个问题是无法穷尽的问题,也是无法做终结回答的问题?
   这个问题要大题小做,就要回到自己对人的理解上。而生命化教育的核心就是思考人的,是思考人怎么成其为“人”的?思考人怎样能更健康、更幸福、更健全地成其为“人”的。
  教育,最终目的是要使人得到更好地发展。在人的天分、自然条件、上苍给予的禀赋基础上给予(人)更大的发展;而上苍给予“人”先天的禀赋是不知道的,因此,我们在等待着一种“自我发现”(自我挖掘的过程)——我终于发现了我是“谁”了(这是教育的目标);
  人需要有一种参照物来发现与认识自我,就象丑小鸭从清澈的水里看到了自己成为了白天鹅(一样),清澈的水面就是一种参照物,如果是在浑浊的水中是很难看得到的。---教育就有这样一种功能:它能使人最终发现自己;教师就是一个使人自我发现的一个中介物---引领者;那么,引领者自身被谁引领,又如何被引领,启蒙者如何被启蒙。教师作为人总是一方面接受知识,同时又是知识的传播者,从而使人走向至善、至真、至美的境界。
  人总是被启迪,同时,又无时无刻地在启迪着别人---这里是互动性与对话性的关系。人与人之间最为美好的关系就是相互启迪,教师在这样的意义上去启迪、去引领、去影响、去推动最终去成全。同时在这样一个生命状态下,他也实现了自我发现与自我完善---这就是我们所说的“命业”:教师所从事的教育事业达到了较高的境界——是一种教育的情怀,他无论面对谁所谈的就是“教育”
  教师的身份在不断地对象化时,他就变成了纯粹的老师,那种非功利的、自然而然的生活化的教师,最终是自我认同的且是自我找到了一个生命的最好的表现形式;我们会发现我们不仅仅是肉体的“人”,更是一种精神的“人”,之后我们发现了我们是“谁”,发现了我们活着的意义,发现了怎样就会超越“人”的困扰,发现我们怎么愿意以一种最不坏的方式去呈现我们生命的所有的自我成全的可能性,去呈现我们生命之中的精彩华章。
我们把它收归到学校的生活中来的话,你会发现学校生活中有很多的问题,你细去追问时,或当我们的目光换一个角度以后,我们去看什么都会有一个价值判断,这时你会有一个新奇的发现:自己真是一个研究者;你会发现现象背后的问题,一种文化的问题、观念的问题、制度的问题或是一个国家的体制性问题。这时候,你无论是痛苦亦或是欣慰…其实痛苦与欣慰都是一种情感表现方式,在其后面你会突然发现:自己活着还是很有意义的;自己是一个能够不断汲取营养的人,不断获得成就促使自我成长的人,不断体会到自己是一个美妙的人——人的这种自我完善就是“各美其美”。
  文质先生在下面的对话中多次提到“共生”这个词,而非用“共存”。细细品味,实在高明:“共存”更倾向于共同存在,是缺乏生命力的两个或多个物体或事物的共同存在;而“共生”意味着两个或多有机体共同生活和生长在一起。正如对话中所说:“有了共生的观念使我们会更有理性,这样会使我们更具有理性和广博的情怀。在教育中我们会想到添加什么,减少什么,而不是取代什么、剥夺什么… …”

“乐之沙龙”—与张文质先生对话纪实(二)
  (安丽宏老师)对于每个人来讲生命化是一种情怀,一种境界,我们作为理论接受的同时,我们也要把它落实在实践中,如何定位生命化课堂,生命化课堂到底是什么样的?在关注生成,关注给学生平等自由状态的同时,在现行教育实际状况下,如何寻找自律和他律的结合点?
  (张文质先生)谈教育越具体的问题越困难。比如在家庭教育讲座时,父母提到具体的问题就很纠结,很难帮。孩子的成长有很多内在的原因,积蓄已久,要改善很难,头痛医头,脚痛医脚的方式也只能对具体的一点进行改善,不能整体性进行改造。生命化教育并不是要寻找一个概念的解释,而是在一种生成的过程中去理解,传递更多的人文情怀,更多的对生命的理解与尊重、帮助与成全。“悠然会心”,不必去解释,我们心已经知道,我们的理解力得到很好的交融,很难说出来的时候我们的心已经体会到了。我们从大的方面本着这样一个情怀进课堂,(就会)什么都不一样的,你的眼神、你的谈吐、你的词汇、你的语调都不同。好的老师一定是声音温和婉转、抑扬顿挫,恰如其分。生命化教育更多的是帮助我们去理解作为教师的价值判断,对待学生的基本态度,对学科的情感,对教学工作的责任心,更多的是从这样一种精神理念中去反光自照,形成自己对身份角色的理解,一定会影响到日常化的教育生活。生命化教育就是在不断的反光自照中实现悠然会心。
  另一方面,今天的教育改革是渐进的,又是共生的,这样就会更从容。今天中国社会要强调共生,共生不一定双赢。在应试教育背景下,存在的革命就是共生,多元的文化生态可能同时共生于一个时空之中。美好不一定会取代丑陋,美好与丑陋相伴相生才显得弥足珍贵。好的老师痛苦和欢乐是共生的,笨拙与轻盈是共生的,沉重感与超越感也是共生的,有了共生的观念使我们会更有理性,这样会使我们更具有理性和广博的情怀。在教育中我们会想到添加什么,减少什么,而不是取代什么、剥夺什么,这更符合教育的一种方式,更为理性的教育行动方式。教师有了这样一种理念,知道好是什么,非好的又是什么,又有理性的价值判断,好有时候不能取代非好的东西,非好有它存在的基础,不是一下能代替的。有了这种共生的意识,学校、课堂、对待学生的方式一定会有变化。我相信这样的老师更容易找到职业的立足点和方向感,更自然的体会到更丰富的对教育的情感,教师就变成一个比较丰富的人。生命化教育是在共生的状态下慢慢地成长。
  (安丽宏老师)谢谢,您的回答使我更能理解了“教育是慢的艺术”,生命化教育不会在很短的时间内产生很明显的效果,是我们追求的过程。“共生”使得我们更清楚教师拥有新的教育情怀的同时,我们既要接受学生好的地方,更要学会接受学生的不同状态,只要在工作中逐渐渗透、体验,我们的教学、教育就会发生慢慢的变化。
  (张文质)在教育中,在教师的工作中对人、对人性、对人的复杂性,对人发展的困难的理解力太重要,有了这种理解力就不会用很强硬、很武断、很急切的态度希望去达到某种效果。 


  以下这位来自一所初级中学副校长的问题反映出当下学校教育教学工作的处境。从文质先生的发言中也读到了生命化教育路程的艰辛与漫长,同时也读出了走下去且能够走出一条正确之路的方向:提高教师——并且是群体教师素养的重要,一个班级的教师群体;一所学校教师的群体;一个区域的教师群体……。这也正是我们从区域的角度做生命化教育研究与实践的意义所在。“进修学校学术水平越高,这一区域教育民主的水平越强,容易从学术的高处去理解和审查教育的所在。”提高进修学校研训人员的素养,对提高一个区域的教师群体素养很重要。

“乐之沙龙”—与张文质先生对话纪实(三)
  (星光中学李丽梅)我来自于初级中学,生命化教育的理念在传递给教师的过程中很困难,在实际工作中很难做,如何把这一理念真正贯彻到教学的实践中去?
  (张文质先生)我相信明霞老师的到来一定会给我们的老师很大的启迪。有时候需要看学校、看课堂,因为我们很需要借鉴,我从来没有轻易很乐观地去估计生命化教育在中学课堂中到底能够走多远。在今天普遍化、很板结化的应试教育下,要做任何的突围性的努力很难,需要对教师个体要求的追求动力很高。与钱理群老师聊过,美好的理念固然重要,教师的专业素养可能更重要。专业素养越低的教师越容易成为一个专制主义者,她自己对能力的恐惧会产生反弹性的力量,通过加班加点的方式转嫁教育的无能。进修学校学术水平越高,这一区域教育民主的水平越强,容易从学术的高处去理解和审查教育的所在。在听高中课的时候,我经常会想,老师怎么这么教啊,教师读书没有啊?教师知之越少,理解力越差,“以之昏昏,不可能使人昭昭”的,教师用一种不切实际的期许,以为学生通过高强度的训练来弥补他没讲明白讲清楚的难度。
  观念是和能力问题联在一起的。真正优秀的教师往往都是更温和更从容的,化解很多棘手的问题都极富有智慧的。教师素养越低,师生冲突的可能性就越大。我有一种消极的乐观,理性地理解。教师惩罚学生的时候不要太伤面子、尊严、皮肉,不要留有很可怕的某种危险,至少危险系数小一点吧。教师要改善自己很困难,有些人根本不能做教师,她的素养教不了高中的。很多教师驾驭不了今天充满复杂、冲动的学生的精神世界的。在《唇舌的授权》中说到最悲观的一句话:社会的改善需要有一些人死了以后才能改善。社会的进步需要淘汰一代人才有可能性的。也就是说也有一些事情是很难改变的,做校长的有时候没办法着急的,好校长是最痛苦的。教师很难做到有爱心是因为教师从小就没有人鼓励他要用富有表情、充满自信和感激的心来表达自己的观点。老师在课堂上每天背自己很业务的书不知所云,学生怎么能喜欢你?教师在课堂中丧失了尊严,在课堂中用极端的方式表现出对学生的敌意。这就是帕克帕尔默说的教学的恐惧吧,越粗暴的人其实内心越恐惧、越焦灼。


  在下面的对话中,文质先生针对“教育是一种影响、教育是慢的艺术、教育是一种强加”等进行了深入的分析和阐述,让我们进一步厘清了与生命化教育相关的一些问题抑或是困惑。

“乐之沙龙”—与张文质先生对话纪实(四)
  (黄毅老师)张老师,自从接受生命化教育以来,给我的第一个感受与理解是“教育”是一种“影响”,我们大家都比较认同您的观点就是教育追求“自然”,教育是“慢”的艺术。通过对生命化教育的不断学习,特别是在认真聆听了您昨天的演讲之后,我突发一种认识,即:“教育”不仅仅是“慢”的艺术,“教育”更是一种“强加”,是一种“强加”的艺术。
  为什么这么说?刚才,张老师就什么是“人”的问题进行了较深刻的诠释。其实学校教育(这里主要指基础教育)更多地是使走进学校的“准人”更快地成为或者说走向“成人”。因此,教育又不可能不追求“速度”。这里的“速度”与教育是“慢”的艺术的“慢”有着怎样的关系呢?
  在《生命化教育的精彩视点》一书中,您谈到的一个观点让我常感慨,即:这个世界上很大的问题就在于“聪明的人理解不了愚笨人的痛苦。”其实我们教育的痛苦就是教育者永远理解不了那些看似暂时愚笨的学生的思维,他们思维的“原像”是什么?所以说,当我们追求生命化教育的时候,如何把那些不同的学生的若干个看似愚笨的“原像”提升到我们共识的“抽象”的知识中来。所以,从这样一个视角理解“教育”,我说教育是强加,是一种“强加”的艺术。请张老师评说一下我以上的观点。
  (张文质先生)跟“强加”有关的你的一个理解就是:把学生看成为“准人”,而我更愿意把学生这样的“准人”看成三种状态的“人”:
  第一,学生就是人——有着人的最基本的尊严及对自身生命的尊重…;第二,学生是未来充分发展的人——待成长的、不完备的人;第三,学生这个“人”——是终究能够得到发展的人。再按照“生命化教育”的思考,有三个概念:一个就是天然——生下来就是这个样子,具有普遍性的;另一个是本然——作为一个儿童本来如此的样子;
  第三是应然——应该的样子,实际上是一种引导。所以应该把你说的“强加”加一个引号,我更愿意把“强加”看成是一个价值引领。
  实际上受教育的过程,一个是“价值引领”,即受教育者被引领的过程,一个是“自主建构”过程。当来自于教师、来自于学校文化、来自于社会的就是一个“价值引领”的过程,而当来自于受教育者自身的则是一个“自我建构”的过程。两个方面是缺一不可的,并且二者总是要结合起来的,而最终人的发展还是要“自我发展”,包括他的选择、他所理解的以及他产生的一些新的思考或是创造能力等等,总是来自于真正的自我建构,人的发展是真正的自我建构的结果。
  所以,从教育的角度来说,“教育”当然是一种“影响”,就是对人身上潜在的可能性不断地用更恰当的教育方式,使之“成形”,整个工作或者说叫做“赋形”的。用一种比喻的方式形容孩子的成长,是不断超越自己的一个过程。在今天的文化背景之下,有时按照教育的正道来行事显得很困难,因为走教育正道不是一所学校能够走得了的。教育从来不是一个学校独立的工作,也从来没有一所完全独立的学校。所以在这样一个特别困难的境地下,体制的强势文化它一定是主导性文化,我们很难改变这样一种文化形态。
  要说到共生的话,我们还是比较乐观地思考生命化教育。其实生命化教育还构不成有共生的这么一个态势。有时只能象在一盆水里滴入澄清剂一样,在污浊的或不太清澈水里滴进去一滴。我们生命化教育从不谈自己取得什么成就,而是她从最小的地方去看,我们改善了什么。从最小的地方小到包括像我们校长说的,我们引导老师精神更饱满一点进教室好不好?早上教师一定是吃完早饭再进教室好不好?能带着微笑走进教室好不好?课堂上表扬学生更诚恳一些好不好?把生命化教育做到更基础的层面上。
  对于社会的变革,我只能相信它是一种累积,它是一种影响,在其不断扩大之后,它才有可能。有时候社会进步不是在某一代人身上能够那么一步到位地实现它,这很难做到。但是,另一方面我们又可看到,有些进步我们已经是一个享受者了。比如说,我们今天的网络时代;比如当下,相对局部的自由表达的可能性;政治言论的相对宽松度以及人际交往中的渠道还是比较畅通的……。我们象野生植物一样,有了一点点发展的空间,也许某一天还会有绽放的机会。这样想一想已经很好了,这种消极里面也有一些积极的乐观的东西,即在慢慢地等待与不屈中找寻,找寻我们应做而又能做之事。这时您会深深地感悟到:人间多么美好哇!

“乐之沙龙”—与张文质先生对话纪实(五)
  (严中慧老师)我想请教两个问题:1 怎样评说“集体备课”,在集体备课中个人(不同的教师)该怎样发挥其应有的作用。2.多媒体在促进教。有效性方面的作用问题。

  (张文质先生)先说你的第二个问题,多媒体在教学之中主要解决课堂容量问题,更确切点说是:快与慢的问题,这里快与慢的关系很重要,很值得去研究;“快”—为什么要快,“慢”—因什么而慢,有何道理?课堂上到底要追求什么?这是一个更值得追问的问题。有一次我们去一所中学听课,我一点都跟不上老师的进度;当我们用心去讲话时,当我们用心去寻找恰当的语句去表述问题的时候,你的语速就不得不慢下来。在多媒体教学中,我们要思考如何具有“对象感”?我怎样注重每一个具体的学生该怎么教。即个性教育问题;还有就是黑板的作用:我们有一些思考是要留下痕迹的,它能帮助学生有效思维。
      再说一说集体备课,有时集体备课是很低效的,很浅表的一种方式,是一种比较缺乏个体性的教研方式。我们的教研不妨采用更宽的视野,如多学科参与的课堂教学研究活动;对“教”与“学”的研究,我们的理念可以是:先有自由生长,后有规范;还是先有规范,而后有自由生长。有时我们可能更注重了规范的作用而忽视了自由生长,尤其是不能先给人以自由发展的空间。说具体点是:1. 我们的教研活动要追求一种很自然的原生态的教研。来自于不同学科的教研的声音。2. 学校一定要有更多的爱好者组织。通过爱好、兴趣引发更有价值的研究方式。3. 再就是要有作品感。要有记录、有研究痕迹,进而提升为作品。4. 无论做人作师,要有主动精神,主动发展,主动意识很重要。

“乐之沙龙”—与张文质先生对话纪实(六)
  (王秀芝老师)结合我区生命化教育课题,我们学校在做关于学生自主学习方面的研究。作为一名教育者,应该如何对待教师的生命化成长?让教师如何向她的教育理想走的方向对而途径更快捷?

  (张文质先生)在学校要进行一种这样的课题研究都是有困难的,而且这种困难它既是一种日常化的,又是一个普遍的。所以,我们首先要有这样的认识,就是说,进行某一个教育的研究,它存在很大的困难,很大的阻力,甚至有很大的抵触。这是一个文化常态,所以有了这种基本的认识,你就不会那么着急,那么焦虑,你会比较平和的看老师存在的一些问题。我们要说的教育的发展,都不是在真空状态的发展,而是在真实状态的发展。比如说你要做自主学习,它本身既是一种能力,又是一种核心的素养,也包含对自我成长的价值观的认同,它本身就有很多的困难,你要获得这个理解就有很大的困难。因为,这样的课题他本身就是具有开放性,需要不断丰富的研究课题。我们很多老师在做的过程中很容易把它窄化,把它技能化,把它任务化。所以,你就发现做的不是那么回事,你会有很大的不满意,或者很遗憾,甚至心里很难受。我想,我们可以做一个几年的规划,首先我们要认识到,比如说我们要培养学生的自主能力,它不是一个课题的任务,而是一个教育的任务。也就是教育长期要有的一种引领的价值观。在目前的这种评价制度底下,比如从评价制度本身,我们能够推动老师什么?从教师素养本身,正因为她欠缺什么,我们要寻找一个改善的可能。比如说学习团队呀,读书团队呀,研究团队呀,等等。怎么来建设?另外,在执行过程中,我们也需要给教师一些更具体的,比如说我们在课堂里面,加入一些什么元素,这个课堂又具有一种整个价值导向上,有这么一个实现的空间。例如:从教师的教学设计来说,有一些设计它只有唯一的答案,甚至有的是不用教都会得出来的答案;有些设计本身就具有一些开放性,就是最后答案不是唯一的。那么在这种课堂里面,他才能有更充分的交流,更充分的知识和思想的碰撞。那比如说从老师的设计来看,你怎么来设计教学目标,来具体引领学生的学习过程。山东东营北宋一中,在做课堂教学改革的实验,他们有一个方法。你可以说他是比较笨拙的一种方式,但他开始的时候也有一些效果。他课堂上每个教师都设计一个模板——学习的模板。从教育的最终评价来说,这是比较笨拙的,这模板既有知识性的梳理,又有过程性的引导,最后有个开放性的结果,开放性的目标。所以,在教学上,首先课堂很活跃,然后学生有个预先学习,学生带着学习的理解进课堂,再根据这样的模板进行课堂的第二次学习。同时,他还很注重引进其他的教学资源,比如,学语文的时候有不同的范文进行参照;学数学时会有一些开放性的习题,让学生来辨析等等。我就想,开始的时候确实有些具体的引领,特别是在课堂教学里对老师来说有种方向,同时又帮他提供一些方法,他做一段后可能会不满足于这种模板了,他就会有一些自由的创造。所以,我们有时候也不要抱怨老师,我们去理解他,然后去帮助他,去改善他,这样的话,大家都能建立起信心,都能看到更好一点的未来。

“乐之沙龙”—与张文质先生对话纪实(七)
  (曹军华老师):会有这样的问题:我在我自己的学科对学生进行生命化的教育,也许在其他老师那里就不是这样的观念。学生在不同的学习阶段可能接受的观念是不同的,甚至是相反的。那么如何处理在学校教育过程中学科教师之间教育的不统一性以及基础教育不同阶段的教育断层问题。

  (张文质先生)我们不断地回到对教育的理解上,恰恰也说明需要换一个眼光来看教育,这是非常有必要的事情。另外一方面,从你所做的事情上来看,这个事情是很有价值的。这个价值还在于哪怕就你一个人在做,其他人不做,或者你后面的人也不做,它也是有价值的。因为每个人都会最终形成自己的判断力,比如说我们回过头来看我们老师对我们所做的事情,都会有一个评价。我们会从老师的很多正面教育不断汲取力量,这个力量是精神性的东西,而不是知识性的东西。开始也许是知识性的,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成为一种精神性的东西。所以我觉得任何人所作的这样的事情,哪怕时间很短暂,或者是势单力薄,它仍然是有意义的。因为人心有一种特殊的机能,这也是人类不断进步的一个核心的动力,就是人具有一种天然的汲取进步力量的能力,人有天然的对真善美的一种需求,实际上教育就是要成全人这样的一个需要。有了这种需要,自我改善、自我提升、自我成全就具有可能。还有一点,我一直很强调,在学校里面,尤其是校长要倡导教师,整个学校即是一个团队。还应该有一种小的团队,比如说你是一个班主任,以这个班主任为召集人,所有的任课教师所组成的教育团队。这个教育团队,要形成教育的共识,相通的理解力,同时不断的分享彼此的教育智慧,通过这种讨论对话的方式,一起来解决具体的教育的问题。有了这样的教育团队,我觉得很重要的是学生不会有分裂感,甚至是某种撕裂感,他获得的是一个整体性的教育。在某一个价值上有共识,在不同的老师那里都得到证明。这个观点我好多年都在强调,但是很少有校长有力地推进这项工作。从我对学校的观察来看,教师很容易各自为政,教师很容易过分的相信或者依赖自己的偏好,同时教师之间很容易有某种敌意,某种不信任。所以这种小团队的建设尤其显得重要。其实从教学效益来说也是很明显的,如果没有这个团队意识,有些教师很容易推诿责任。比如,一看到班主任就说,“我教了五个班就是你的班最糟糕”,你看是你的班,我不过是来完成任务的,而不是我的班。这就很有问题。我在青岛和老师说过这个观点,我不希望老师们说,我跟着张文质老师做生命化教育研究,我希望老师们说,我和张文质老师一起做生命化教育研究,把这个“跟”改成“和”,我说的意思也就是很多思想资源并不是都从我这里来。当然我可能是一个先行者,但是现在很多生命化教育的理解力,包括更丰富的词汇是从很多老师这里创造出来的。所以如果有了这样一个以班主任为召集人的,又是行之有效的教育团队之后,有些所谓的这种差异、对立、甚至断裂,可能就能够得到某种程度的解决。

“乐之沙龙”—与张文质先生对话纪实(八)
  (李姗玲老师)最初的时候,想象生命化教育是万能的,希望它能解决我们教育教学中的所有问题,但是后来听了几次张先生的报告,又阅读接触了一些这方面的书籍和文章,越来越感觉实际上生命化教育并不是我们刚刚提出的一个新的问题,或者是另起炉灶的观点,实际上在整个人类社会发展的过程当中,生命化教育始终是陪伴着人类的这种发展。因此我认为,生命化教育在我们这一代它既不是一个开始,也不会是一个终结。但是有很多的东西可能是我们无法解决的,昨天听张先生的报告对我自己来说是一个开导和解脱。有的时候说到教师的火气很大,怨气很大,实际上是他的责任心很强,对这个社会中所存在的问题就会很关注。在这种情况下,正像您所说的,我们不要想太多,我们不要想把自己看的太高,去做一个改革家,我们重要的是在这个格子里,能做出自己的努力,添加一些东西。我很接受那句话,就是接受自己改变不了的,改变自己能够改变的,我们的教师最重要的可能是在想,在进行生命化教育的过程中,哪些东西是我们可以改变的,哪些东西是我们既然改变不了,我们可以渐渐的把它改良,逐渐使它能够优化的。忽然我就感觉到,这样的思考使我的火气就能消减一些,对待一些事情就不会像以前那样,永远的总是看不惯。因为毕竟存在还是有它的道理的。但是还是有一个问题无法解决,可能在座的几位校长也有这样的困惑,那就是在我们进行教育教学过程中,当行政命令和我们生命化教育倡导的或者是自己内心的原则的东西相违背的时候,请教张老师应该怎么办?是妥协还是坚持原则?如果妥协的话是不是就是对个人的生命的不尊重,如果坚持的话是否就意味着对别人的生命的一种不尊重。
  (张文质先生)其实说这个问题是很难的,因为个体的经验其实都没有太大的意义,比如说我是一个很任性的人,然后我跟别家说你都跟我学习,那不行。但对我来说,我其实一直在寻找一个有所放弃也有所坚持的这样一个支点,你有所放弃才能有所坚持,你有所坚持你一定会有所放弃。其实寻找这样一个支点也挺不容易的,并不是你放弃了你就全然释怀,也会不释怀的。你就需要找一个精神上的援助,从某些地方得到启迪,从某些人的身上得到一些东西。其实人有不断学习的本能,学习既有积极的学习,也会有消极的学习,人总容易受很多人,很多因素的影响,他本身就是一个变动不拘的活体。在今天这个教育体制下,作为教师首先是一个执行者,从执行者的层面上而言,行政上的很多指令你很难有个人的意志,因为这是职业的一个规范,你要有个人意志就和职业的规范相冲突了。但教师又不仅仅是一个执行者,又是有鲜活的思想,有自己独立的追求的人。执行者和思想者始终是很矛盾的,要获得平衡能力很难,但获得平衡能力又是我们的追求。他就自然会成为,我昨天借用的佐藤学的观点:被动的执行者。这与被动的主动者是有区别的。有一个学校的教科室主任跟我阐述痛苦,他们学校要做很多假材料都是他来做的。我说你既然是教科室主任,这个做材料就是你份内的事情。就像疏通地下臭沟的工人一样,他不能抱怨干这个工作,因为这是你的本分,你能添加的就是你每天晚上读黑格尔,然后去做那件工作的时候你感觉不痛苦了,你觉得那个环境都没那么可怕了,其实就是精神力量的注入跟人生境界的这种开阔,使得你在做这样的工作的时候有了另外一种思维的方式。当然我们做的教育工作跟那个疏通管道又不一样,疏通管道一定是做一件善事,而教育有的时候是做不善的事,而做不善的事的时候你的矛盾和痛苦会很深,有时候明明作假的,而且要严格作假的,持续地作假,重复地作假,对我们的伤害很深。这也可以说是我们教育比较不幸的地方。教育本来就不应该有这么多的矛盾和悖谬的地方,一方面说的是仁义道德,另一方面又做的是鸡鸣狗盗,使我们的内心的矛盾很深,就容易有撕裂感。说实在的,当校长的没有一个很强健的心理素养很容易崩溃。这会儿和学生说仁义道德,一会儿回到办公室就做着很糟糕的事情;对学生说要真诚的说话,然后检查团来的时候,又交待学生只能怎么说话。这是我们整个社会很大的不幸,你即使觉悟到了,但是你很难变革它。这个时候个人选择就变得很重要,比如说有的人不愿意当教师了,有的人就放弃了学校的职务了,有的人在学校变得很消极了,各种情况很自然就出来了。为什么我会常说你做一些添加,做一些减少。其实有一些东西你改变不了,但你不妨添加一些别的什么。那个事情你改变不了,可能你只能接着照做,然后在你能做的、能改善的地方添加一点。这样不能说他是一个伪君子。说实在的,这样说又回到鲁迅的时代了,就像鲁迅所说的,有时候你真的还是奴隶的状态,就是最被动的接受状态,能够自我改善的地方就是在非被动执行状态领域有所反省,有所觉悟。比如说,这个题目只有一个答案,非要这么回答不可,那么我们还告诉他有两个参考答案。就是考试的时候你只能答A,但是你去思考的时候还有B,还有C,这个孩子逐渐会变得聪明,变得聪明目的在哪里?社会的改善是需要有B,有C,甚至有D的。我们的人生可能也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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