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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其矫,陈隐想念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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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9-6 10:34:08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蔡其矫,陈隐想念你!
文/陈隐

  2007年1月4日下午5时18分,我正在南平市高速路的入口处等一位朋友的车前往湖南,接到了福州朋友陈的电话。
  他说:你的一位好朋友走了。
  我说:是谁?
  他说:老蔡。
  我说:什么时候?
  他说:昨天凌晨。
  我说:什么原因?
  他说:脑瘤,一个月前查出来的。
  我说:走就走吧,他一辈子没有遗憾,该留下的都留下了。
  我挂断手机,天暗了下来,在夜色中坐着朋友的车迷迷糊糊到了长沙。
  1月6日下午,我徜徉在冷风中的湘江畔,遥望橘子洲,想起了一位于诗人,又想起了另一位诗人。后一位诗人是你,我握过你的手,我拥抱过你。我在你面前坐下,一起品茶、喝咖啡,偶尔互递一支烟,听你闽南腔的普通话讲诗、讲旅游、讲呈现玫瑰色彩的故事。
  我不记得第一次见你是什么具体时间,如果是1988年,那一年我23岁,你70岁,你是那个样子。最后一次见你是2005年5月初,我40岁,你87岁,你还是那个样子。最后一次见你时你说我是诗歌的票友。仔细想想,你把这个词用在我身上非常准确。
  湘江边的风很大,我看着一位老人把纸鸢放得很高,模糊了我的视线。我裹紧了棉袄,试图温暖自己。
  最后一次见你,我本来是与游刃、程剑平、杨雪帆一起去的,后来杨雪帆改变了主意,他说去了你一定会批评他的。我们三人到了你家,一落座,你果然提起了他。我们知道你喜欢杨雪帆的诗,希望他出一个集子,你帮他写个序。可是杨雪帆一拖再拖,就拖成了一种遗憾。
  我们这一群人,当着你的面时叫你蔡老师,私下里都叫你老蔡,而不叫蔡老。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叫,或许叫老蔡比叫蔡老会使你更显得年轻吧,或者是你的平易让我们放肆起来。总之我们都叫你老蔡,这样显得更亲切些。你看我,我直接叫你,而不称呼您。
  陈隐:
  想念你。
  那一晚你去参加师大纪念海子的会了吗?
  我对海子的诗非常生疏,你能带来他最好的诗借我看看吗?
  有空来谈吧!
               其矫 四月一日晚
  我是四月三日上午(1990年,当时我在福州马尾)收到你的信后,我带了一本海子的诗集和另一本海子和骆一禾的合集马上就赶往省文联。到东街口的时候,我买了一盒新鲜的草莓,我知道你喜欢。到你的住处,门是开着的,你正坐在小客厅的一角看书,我叫了你一声,你抬头看着我说:你这么快就来了。你起身煮咖啡,我告诉你我没有参加师大纪念海子的会。我们喝咖啡的时候你翻看我带给你的两本诗集。那一次他你像刚从一个海岛回来,告诉我你被骗了,抽了一个年青人的一支烟,心爱的照相机、作家会员证和其它东西就没了。我说你太糊涂了,你有时候要懂得设防,你笑了笑摇了摇头。
  午饭时,你叫我在家等你,你去文联食堂打饭菜。我说不,我要跟你一起去。午饭后,你休息,我读你的诗歌手稿,我每次去都能读到你的新作品。那一阵子我抄了一些诗歌作品请你斧正,你说的一大通诗歌理论我不记得了,我只记得你说诗歌要抒情,这一点我记住了,并试图去把它做好,可总是没做好,而且日渐荒废了,很是对不起。
  你说在我的作品中看不到我流浪的苦楚和辛酸的痕迹,那时是我流浪的日子,说的唱的都是流浪,但心里始终没有感觉到流浪的疲惫与苦楚,把流浪当成一种生活方式,甚至是一种精神的境界。那时自认为自己是一位真正的诗人,只有流浪或者有流浪情怀才能写出好诗。那时冲动,那时肤浅,但那时最真实。所以那时我没感觉到流浪的辛酸和苦楚。是我把它故意隐藏了吗?我想不是的,那时我不相信命运,觉得自己是个战士。
  1993年7月31日我去见你,你送我一本刚出版的你和艾青、流沙河、舒婷等七人的诗歌合集《七人诗选》。你在你的作品中改了因编排印刷的六处错误,我对此印象非常深刻。那是个夏日的午后,我记得热情中透着一股凉爽。
  1995年春节,我黯然离开了生活和工作了头尾十一年的福州马尾,回到了并不是我故乡的建瓯市。每当有我的福州诗友去看你的时候,你总会问那个不读书的流浪诗人哪里去了?你不知道,整整一年的时间里,我把自己关在家里,精神几乎崩溃。此间的两年多时间里,我没去看你,只是常常问福州的诗友你在福州还是在北京,身体好不好?他们都说你挺好,老头子永远生活在青春的春天里。
  1997年3月,我加入了省作协,你推荐我时在前面写些什么话我不记得了,但后一段话我记得,你希望今后在闽北多发展一些会员,凭着这句话,我就要替闽北的文学作者谢谢你!那一次见你太匆匆,我们几乎没说什么话,我就赶回了建瓯市。你知道,我为了生计,总有一些事情要忙活。
  最后一次见你,我带着我六岁的儿子一起去。他不知道你是谁?他只把你当成一个好玩的老爷爷,在你的家里捣乱,累了就睡在了你的床上。前几天我给他看了我和你的合影,问他那个老人家是谁?他说他记得,还在你家喝咖啡吃水果呢。你看我的孩子,现在八岁了还只记得这些。我说你走了,他说去哪里了,去天堂吗?他说要写一篇日记,记下那一次见面,这一点我要帮助他,让他写得完整些,长大后留一个念想。
  1月15日,我从湖南回到了建瓯市,我开始找到处乱塞的你的诗集、书信和照片。到现在我才懂得它的珍贵,可更珍贵的是我的记忆。我想,以后只要一谈到诗,我就会想起你。
诗友程剑平说:少了老蔡,我们就失去了很多快乐。
  老蔡,我没想过死亡会和你联系在一起,你走了,我没有流泪,我的心情和你离开时一样平静。后来我得知,在你弥留之际,你还想着要回到福建老家,我真的很感动,这时我流泪了。老蔡!思念是别人看不见的,我等着你回来。
       2007年1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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