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零狗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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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零狗碎

　文｜老皮



　　1.自从抽上烟以后，我就开始相信虚无。可真正的虚无是无法呈现的，只要疼痛感没有消失，纵然写成断章，其表达的，也是内心苦苦挣扎之后的空白。是空白，便只能用来沉默了。
　　2.在隐忍中顽强生存，是现代社会人类普遍的生存状态。世俗人生的某种感情失落，注定只能在痛切的心理感受中呈现，而且是那么的无援。惟独一
　　3.人在非常环境中流露出的细节最能说明他实际的生活品质和他的原始性情。北门北路便是我居住的一个环境。尽管低调，一条不能再咬人的老狗眼里，却照样装满人们多年前的陈年旧影。
　　4.事实上，每个人的生活都有无数种可能。譬如短暂的离别可能是为了更好地相聚；譬如外表的卑微可能正好衬托出内心的强大；譬如最开阔的心灵可能正是源自独裁……
　　5.总觉得最著名的鸢尾花是舒婷大姐笔下那首《会唱歌的鸢尾花》，留给人们的是自我情感律动的内省，充满着温情与包容，表达了一种甜蜜的忧郁和感伤的希望。因此，鸢尾花刻骨铭心的蓝，在诗歌写作中也就成为了一种入思的方式，是一种把语言带向另一种语言的行动。
　　6.其实，人是一种很脆弱的动物，有的时候，仅仅因为听到别人的一句话，你就觉得无法再活下去了，也有的时候，仅仅因为别人的一句话，你又活下来了。
　　7.小聪明从尘土中探出头，那就是一群蚂蚁。尽管那是一些极其弱小的生命，但我尊敬他们。我必须绕开一群蚂蚁。人与自然，生命就是一个不断放弃的过程，不断地学会“放下”，让内心空出来，才能轻装上路。
　　8.“一线天”，位于福建永安市桃源洞景区。据说，某年某月某日，某位大官到此游览，因“将军肚”太大无法通过，便人为地凿宽了“一线天”。尽管中国人还没完全吃饱，可我们却养育了一代又一代的贪官污吏。
　　9.谈论真实的企图，本身就是虚构的。如今这世道，想以什么方式来感动一个人的内心正变得越来越困难，就像要证明自己是一个富人一样，要证明自己是一个穷人也并非容易了。
　　10.这是一个能够包容心情的地方，那些被抽去又换上的台布纸就是一种证明：无需留恋，无需声张。黑色在这里是如此一种空灵的色彩，咖啡馆绝对是一个埋没个体的自由氛围。当然，生活的汁液，需要慢慢地品尝。
　　11.中国古代哲人庄子有过一句话“泉涸，鱼相与处于陆，相呴以湿，相濡以沫，不若相忘于江湖”，在我看来，这不止是一种生命的意境，更是一个充满暖意的遥远的梦。因此，我有理由相信：真正的爱情只能存在于亲情。
　　12.在途中，我才能看清以往生活中的人物、事物以及内心。在梦中，我在一个叫望穿秋水的小站下了火车，很快我就发现，这里没有站台和出站口。而等待公车的人们焦急而兴奋，他们的前头或许是温暖的家。
　　13.涂上了水银的夜晚，我的躯体是沉重的，但我孜孜以求的是思想的轻盈。而梦境脆弱，受不了微乎其微的打扰。
　　14.在夜色的边缘，有一些灯像夜来香一样开放。当我离开候机室，通过安检，走进机舱，仿佛重新进入到一种具体的生活里。
　　15.爱是永恒的，但是，人不是。这对于感情生活真是一句废话，不值得去记。
　　16.其实，对于我来说，每个夜晚都具有一种极其特殊的品质，浩瀚而大气。每当夜幕降临，一切事物都不能遮蔽黑暗的存在，黑暗便以自身的光芒，覆盖于一切事物之上。
　　17.爱情有时候真是美，美得让人心痛。两个人在一起生活审美感觉上的气息相投是很重要的。走在回家的路上，我感觉到自己的内心在一瞬间变得踏实而不由自主。米饭的香气已经在屋子里弥漫，很温馨。
　　18.我用文字叙述我所经历过的生活，实际上只是为了遗忘。
　　19.我对语言的感觉历来都是迟钝的，尽管我也写过一些文字，但我知道，我内心真正要表达的肯定不是那些，生命的脆弱、生存的困苦是人类无法用语言描绘出来的，我说这句话的时候，感觉那种只能意会无法言传的东西正与我遥遥相对。
　　20.喝酒是有希望的人的举动，在酒精的燃烧中，我们更加热爱生活。
　　21.众所周知，牙齿是人最坚硬的东西。可是，有谁能够说清楚，为什么人最疼痛的常常是最坚硬的部位？
　　22.早上一场大雨如注。孕育了很久的一场雨终于落下来。雨水冲洗着这座城市的灼热和轻浮的尘土，树木伸张出它的枝桠，显露其本来的颜色，油绿得发光。空气里弥漫一丝凉爽。
　　23.有阳光，一切就美好起来。阳光，更多的是一种心理安慰。在寒冷的冬天，阳光的温暖是象征性的，是不幸深处的一个安慰。。天空并没有一点明晃晃的喜悦。
　　24.生命注定是一场悲剧，但由于人们有某些爱好和寄托，这出悲剧便会多了些亮色，比如我们热爱文学，便是为了寄托某些在现实生活中无法成真的梦想。但，准确是一种责任，简洁需要天分。
　　25.艺术创作总是包含着我们对于往昔的回忆，对于经验的筛选，对于生命的顿悟，在我无法把握灵感的时候，我发现任何一种艺术都有它的局限性，局限性是事物存在的根据，我可以“暂时不爱你”，但艺术的独特，就表现在对于种种局限性的跨越。
　　26.一位盲人在虚空中摸索着伸出自己的手，这虚空便是阳光下的黑夜。
　　27.我不知道自己是否需要反省什么，但朋友的这句话确实让我犹豫了一阵子，她说：你在我心中的时候很安全，你在现实中却让我不安。
　　28.月亮在树杈上方，像一盏油灯，散发着回忆的光芒。收拾利落自己的书房，然后泡上一杯清茶，端坐书桌前，怀里拥抱着记录了我内心历程的纸张们，这一刻，我是如此的幸福。
　　29.在路上，我掏出手机与收音机里报时的最后一响对了一下，发现我手里的时间比我想象的要晚得多，不由自主便狠狠地踩大了油门。
　　30.时间就是金钱，但时间是我的，金钱总是被我用来随意挥霍。我经常想象自己是一匹作案后的狼，我这样想象的时候,空气中总是布满了汽油的味道。事实上，产生这样的念头有些莫名其妙。但是，仿佛，是真的。我听到了自己节奏紧迫的心跳。
　　31.如同有正反两面的镜子，人生的生动之处，总是在那稍不留神的一瞬间偶尔呈现出来……世界的真相和奥妙也全在于此。
　　32.心情放松之后，周围的景象才慢慢进入视野。在火车站，有许多条铁轨摆在面前，就像人生的一面，显得异常宽阔，它们分别通向不同的未来，甚至完全可以南辕北辙。
　　33.米开朗基罗说“我的天才将造成无数蠢材”，口气狂妄，但不无道理，我的理解是：他是路标，也是路障。
　　34.河道从小镇的南边轻轻擦过，仿佛故意不发出声音似的，倒映着天光和房舍。一张散发着岁月光亮的八仙桌前，老人们正在打牌。当我懂得怀念春天的时候，我大约已经进入了秋季。
　　35.诗歌就像健康一样，对没有得病的人来说，也许一点也不重要。我发现，许多艺术家最为优秀的作品，大多是一种对自身无可奈何处境的领悟。
　　36.如果风始终从一个方向吹，你就会得偏头痛。如果八面来风，你就是风暴的中心。我相信，一句话，只要它是内省的，同样可以使这个混乱的世界获得一种惊人的表述。
　　37.所有为爱犯错误的人，都是真诚的。也没有什么比一个写作者的真诚更能够给作品带来震撼人心的力量。
　　38.途经机场时，看到一架飞机正腾空而起，我的思想也跟着轻盈地飘了起来，感觉就像出了一口郁积已久的“鸟气”——人虽然不可能像鸟一样自由自在地飞翔，但人造的东西却比鸟飞的更高更远。
　　39.在写作难以为继的时候，我朗诵自己以前写下的诗歌，我听到自己的声音从胸腔里吐出来，平静的，那水流一样舒缓的语气，让我觉得自己就像一首诗。
　　40.人类对生存的环境产生恐惧，对未来的一切产生怀疑；恐惧衍化为宗教，怀疑滋养了思想。
　　41.词语是一个写作者精神生活最隐秘的掩体。我们可以从中感受到写作者在构筑掩体时发自肺腑的生命的呼吸。
　　42.我常常留恋于这样的时刻：双手平放在键盘上，对着空白的电脑显示屏发呆。我的脑子里同样是一片空白。我静静地端坐着，听风吹过。
　　43.情书是一种绝对意义的个人化写作，潜在的读者只有一个，目标效果也很单纯。或许爱情就是需要不断伤害，然后互相舔弄伤口。或许生活太过平静，我们需要以爱情为名义在心灵刻上文身，用痛苦唤醒灵魂。
　　44.音乐从碟仓里缓慢地渗出，由于经常被播放，已经磨去了锋芒，变得更加柔和与平庸。也许，当生命本身就是支撑时，一切都会简单得多。
　　45.雨就在天亮的那一刻熄灭了。而云总是在雨后形成，这些云们，不是从遥远的地方来的，而是新鲜的云，是雨后在太阳的照耀下，从潮湿的地面上升腾而起的水汽生成的。一团一团聚在高处，渐渐浓了，一朵朵巨大地，从西向东飞快移动。风很大，风在更高的高处。
　　46.我的生活随着思想的简单而趋向简单，我肯定只依据一句话而活着，这句话到底说了什么呢？我一直努力地思考着。
　　47.我的写作之所以经常选择一些平庸无聊的生活片断，是因为我认定，平庸无聊感即在心灵和感觉中对现实世界意义的消解。
　　48.往往，我们以为生活像一件精美的陶瓷幸福完美的时候，都不可能预料紧接着被打成碎片的是哪一部分。
　　49.我注意到一棵凤凰木的树枝上挂着几个新的叶苞，同时，有几张显然是去年冬天残留下来的枯叶，仍然顽强地挂在枝干上，新叶与旧叶一起在春风中飘摇着，让我由此看到了一种生命的层次。
　　50.深夜的书桌前，一杯卡布奇诺的浓香把我躁动的内心从尘世的喧嚣中收了回来，快速地弥合了我灵魂出窍之后的空隙。
　　51.我没有更多的词语，因为我的生活如此简单。当我感到诗歌是那么虚幻、飘浮并且不具备任何生活功能的时候，我模仿生活一样模仿诗歌，我几乎成为了一首诗歌……
　　52.经常失眠，在深夜，尸体一般横陈在床上，却睁大着眼睛，细细地体味着时间缓慢的流逝，体味着自己的无所作为。
　　53.读书是一种交流。如果你在我的文字里读出了我思想的苍白和语言的重复无序，请你淡淡的一笑，原谅这个简单的人。
　　54.半个月亮爬上来，幽幽地荡漾在波光鳞鳞的海上，我仰起头久久地看着月亮，我知道，对待太阳，永远不会有这种坦然。
　　55.忧伤是终生治不愈的一种残疾。大海和天空，同样只能存在我们的幻想和敬畏里，使人类不至于过分自大、虚妄和浮躁，从而在日常生活中尽力坚持眺望的姿态。
　　56.有些小事也许我们当时并不在意，甚至觉得琐碎，但事实上，正是一些琐碎的小事，可能对我们的一生都有着重大的影响。
　　57.闲暇时我喜欢翻看地图，在受到时间和空间所限制的时候，地图总是帮助我展开想象的翅膀。
　　58.对于每一个漂泊者来说，无论何时何地，故乡都是永远的牵系。它多少给了他们一些归属感。故乡是一种生命之根，活力之源，但也是牵扯着内心的痛。
　　59.春天在我的注视下慢慢地发芽变绿了，冬天过去，春天又来临，生活就这样不断地重复着。
　　60.夜色像一只猫的睡眠，远山是它轻微的鼾声。那个晚上，我一个人在院子里走动，看见满天的星光，我重又获得对生命的真切感。再一次看清自己所要的。
　　61.凌晨的出租车摇滚着崔键的《一无所有》，驶在莹蓝灯色下的环岛路，前程荒渺，被照亮的夜色如同始终亮不起来的清晨，让我轻易地陷入非现实的迷茫，一无所有的伤怀摇滚过这条迷茫的夜路。
　　62.雨水像一个手势在门口摇晃。夏天的一场雨使我的视野拓展开去，看见了平时看不见的东西，使天空下的一切显露出它们的身影。
　　63.葬礼在更多的时候只是一个片断，一种仪式。午后的阳光到处都是阴影。而这时，一个人终于挺直了身躯，充耳不闻人世间的喧嚣。此刻，太多太多的往事，正随着转动的车轮，渐渐地远去。
　　64.我突然发觉，我很喜欢“迷醉”这个字眼。“迷醉”是一种幸福的感觉，或者说，幸福就是一种“迷醉”。我甚至可以这样造句：城市迷醉在夜色里。夜色迷醉在我的想象中。
　　65.常有朋友说我近年来的文字是随手拈来的，面对这样的评论我深感不安，我只是写过一些通达直率的文字，远未达到随手拈来的境界，在我看来，随手拈来是艺术创作逃离了浮躁和火气之后修炼得来的好功夫。
　　66.加缪有一个著名的观点“真正的哲学问题只有一个：自杀。”我的看法是：判断生活是否值得经历，这本身就是哲学的一个根本问题。
　　67.书生渺小，但他的情感应该是盛大的。在崭新的纸页上写字，需要有一种纯净的思想与平和的心境。
　　68.屋子里的灯光相当柔弱，可调式台灯在一种不超越你想象的范围内，给了你一个明确的亮度。
　　69.一个人的身影是他自身的隐喻。太阳开始西斜了，天空下悄无声息，我身后的阴影正在逐渐变大，似乎正是为了安慰一个因伤逝而悲凉的心灵。
　　70.在纸上，一个写作者也许才能挽留一部分血肉、光阴或者爱情。而一个暧昧的夜晚，却模糊着梦想与现实的界限。
　　71.世界上最近的距离，是一个诗人与另一个诗人之间的距离。叙述最后的力量是人格的力量。
　　72.我给自己的一个忠告，同样适合于其他人：千万不要与无耻的人做朋友。
　　73.在我的写作中，大多数东西对我的叙述总是构成障碍，无法变成语言的，一变成语言就什么都不是了。
　　74.当我回忆过去，已分不清哪些是在生活经历的，哪些是在梦境中奇遇的，它们巧妙地融合在一起，难道梦不是一种生活吗？
　　75.坚强意志是人类生存的第一本领。一个诗人的生存资源就是他的写作资源。
　　76.我是从一周岁的生日那天开始记事的，这未免有些残酷，但回想童年，我心里却总是充满着无法说清的温馨与宁静，似乎可以听到了自己骨骼生长的声音。
　　77.小时候，老师经常对我们说：你们是祖国的花朵。长大后，我的同学张小莲开办了一家鲜花超市。她说：我现在是花朵的祖国。
　　78.在厦门拍摄了许多春天的花朵，花朵使生活更浪漫，但从骨子里说，我不太喜欢花朵，当你目睹她们凋亡的时候，你将无力回避那种生命的残酷。
　　79.优秀的诗歌从来都是朦胧的，暧昧的，它不告诉读者什么，它描述的意象也许是明白无误的，可总有一些微妙的、欲说还休的东西抓住了我们，让我们默想、激动，让我们感到温暖、虚无。
　　80.爱情，无非是或深或浅的事。某些事物对自己来说是真实的，对别人来说却可能是夸张。
　　81.电影里的春天注定在两个小时之内落尽繁花。不管做什么事，我都喜欢用一种“玩”的心态充当自己行动的导向，一位朋友极其严肃地批评我的作为是以追求个人轻松感掩盖着的信仰危机，我无言以对。
　　82.别人用他们的幻想、超验写作，我感到这些还不够，还必须用自己的整个身体，因为严酷的现实我必须经历。
　　83.星星在黑暗中走漏了黎明的消息。就像纵欲过度容易疲劳一样，头疼是和酒精太过亲密接触的后遗症。路旁的酒吧亮着暧昧的灯光。有多少颗等待倾诉的灵魂在里面徘徊。
　　84.遇到一些烦人的琐事，但在轻柔的音乐中冷静地回想，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有时候生活的艰难和容易就如音乐旋律般高低起伏。
　　85.必须用周身的血液作为灯油来承续词语的梦想，必须用不断的漫游来拓展音乐的领域，必须把怀抱里的美酒作为最后一个情人来珍惜。
　　86.记得那是农忙时节，田里面一片黄灿灿的，阳光也格外的好，一切看上去，都像是一幅带着梦境色彩的油画。
　　87.水缸里养着许多年以前的月亮。她的气质是洋气的，在一个传统的世界里显得很无辜。
　　88.手中画笔的影子比寂寞长。诗歌的本质是关怀。所有优秀诗歌，都是对群体和个体的关怀，使它们获得存在感。
　　89.一个诗人的言说方式，是一首诗歌里最迷人，也最深邃的部分。我不知道写诗歌需要什么特殊的训练，我只知道当一个诗人将他的笔深入到人的内心的时候，奇迹就发生了。
　　90.一种方式决定一种思想。诗人的工作，是把一个事件以美妙的方式说出来。
　　91.一个人为什么想念故乡又要不断地离开它，因为它隐藏了一个人最初的记忆。那一瞬间，我望了望闽南的天空，它抽象起来，变得莫名地让人激动起来，天空真蓝，大街上的一切都生动起来。
　　92.或许有这么一种可能：事实与影像冲突的时候，我们只承认自己的内心。我不得不用自己的视角观望身边的世界和自己内心的变异，同时发出自己的声音。
　　93.一个人能够离他人的世界多远，能够孤独到何种程度？这或许才是人的内心真正的极限。
　　94.再一次读了陈染，陈染一直是我喜欢的女作家，她独特的叙事文字总是保持着一种诡异和深奥，我从中仿佛看到了某些本质的东西，可是又什么都没看到，犹如梦幻中的第九朵玫瑰，让我深深的着迷。
　　95.我正在读一本书，这时候电话铃响了，我站起身来，应该说这种打扰让人愉快，甚至可以说是一种通灵的境界，因为我正好读到这样一句话：这时候电话铃响了。
　　96.黑夜对于我来说一直有着特殊的意味。置身于黎明前的黑暗，在想象的田园中，我听到了植物悄悄的拔节声。
　　97.我承认我是一个对诗歌上瘾的人，甚至不可救药。往事不会逝去，它早已成为你身体的一部分，悄悄将你改变，诗人的任务就是试图说出这些往事。
　　98.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我相信一个女人的内涵和仪表是一致的，那双鞋子的后跟在我身后没深没浅地磨蹭着地面，甚至有些拖泥带水，我由此判断有着这种脚步声的女人肯定是没有修长笔直且富有弹性的双腿的，回头一看，果真如此。
　　99.在优秀诗歌中，言说方式将使作品获得尊严，它可以使历史复活。当落日贴着旷野里的草叶上行走，忧伤的光线涂满大地，淙淙的溪流正把黄昏的平原带进夜晚。
　　100.诗歌倾向虚无，但她更热爱具体。婉黛是一个朋友的名字，写下一首诗送给她，没有别的意图。有时候，我觉得一个诗人与一个词的相遇和一次爱情的来临一样不可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