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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教师的六个十年
□ 本报记者 刘红雨
这张拍摄于1958年的老照片上的四个年轻人,是郑州师范专科学校图画科的第一届毕业生。他们分别是刘春省、任有生、罗时欣、张汝舟。
50年,半个世纪的教育生涯过去了,照片上的四个小伙子如今已是白发苍苍的耄耋老人。他们都是普通人,没有惊天动地的伟绩,然而却为教育事业坚守了一生;他们默默奉献、无怨无悔的工作和生活经历,其实也从一个侧面反映了河南省半个世纪的教育发展历程。
近日,面对记者,面对这张照片,这些头发花白的老人谈起了那些尘封已久的有关教育的故事。他们谈笑着、争论着,仿佛又回到了那洋溢着青春与激情的年代……
上世纪50年代
毕业
1958年的那个初夏,空气中想必一定充满了憧憬和期待。河南省新成立的郑州师范专科学校的第一届学生毕业了。这届学生是全国统一招生,毕业时在中南五省范围内统一分配工作。
在期盼中,同学们拿到了毕业证,学校宣布了每位同学分配的工作单位,一些同学已经迫不及待地踏上了奔赴工作岗位的旅途。然而就在这时,河南省教育厅的一个通知却使还没来得及离校的40位同学留了下来——
“当时,为迎接新中国成立10周年,教育部通知举办‘全国教育与生产劳动相结合展览’,展览包括总展厅和各省分展厅,并要求各省在省内举办相应的展览会。为办好这个展览,省教育厅通知郑州师专还没有离校的学生留下来办展览。”张汝舟说,“办展览对我们来说可是轻车熟路。毕业前一年,我们实习就是在黄委会举办了一个展览。办展览其实是个很好的锻炼,虽然工作量很大,也很辛苦,但是,图案、构图、布局等课本上学过的知识,都在实践中得到了再提高,甚至比课本上学到的还要多。”
“新中国成立后,社会各方面的发展可谓是翻天覆地,教育取得的成绩无疑也是巨大的。所以,办这个展览我们都很高兴。省教育厅办公室董岐峰主任直接领导我们的工作,展览的总体设计由我们的班长刘春省负责。展览在省教育干校搞,设计、施工工作都非常繁重。我们经常吃住在布展现场,白天黑夜连轴转,特别是到了后期,一遍一遍地修改,经常累得连饭都不想吃了。忙碌着,转眼就到了1959年,省里的展出成功了,接下来就是去北京布展。这期间,由于工作需要许多同学都陆陆续续离开,到分配的单位报到了。”任有生说。
“一天,领导找我谈话,希望我和其他四位同学去支援外省,到广西去工作。”罗时欣说,“我欣然同意了。”
“革命战士是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国家为我们提供了很好的学习条件,上师范国家管饭,不用交学费。国家哪里需要咱,咱就到哪里干。”刘春省说,“那时我们这些同学的想法就是这么简单。”
“罗时欣、张汝舟、刘春省我们四个不但在郑州师专是同班同学,而且上郑州师专之前在开封艺术学校也是同一届的同学,感情很深。”任有生手里拿着照片端详着,“时欣要远赴广西了,这张照片就是那时照的。”
在北京办完展览回来后,任有生被分配到许昌师专任教,张汝舟被分配到商丘师专任教,刘春省留在郑州师专任教。从那以后,省教育厅办的很多展览,董岐峰都是抽调刘春省去负责,而刘春省在列办展览人员抽调名单时总少不了这些老同学。
上世纪60年代
火红的柿子熟了
1959年,刘春省到郑州师专报到的时候,郑州师专已更名为郑州师范学院。
我被安排到学校宣传部工作,负责郑州师院院报的总体工作。大跃进之后,全国粮食紧缺,学校为了解决师生的吃饭问题,我和许多老师一起下放到了学校的农场。在农场,我喂过猪、养过牛。
1962年,郑州师范学院与新成立的郑州大学合并,我被分配到郑州大学办公室工作。由于是新成立的学校,为解决教师子弟上学的问题,当年6月,我们几个上过师范的干部被派去筹建郑州大学附属小学,我担任副校长兼少先队大队辅导员,并兼任美术、体育的科任老师。
从1962年到1966年,郑大附小有了很大的提高,在教学质量、教师水平、教学管理等方面都跃入了郑州市一流小学的行列。这期间有件事给我留下的印象非常深刻———
那时,学校刚开办不久,有一个叫小宝的孩子很调皮。老师批评他,他都不听,上课经常捣乱,成了让全校老师头痛的一个孩子。了解到这个情况后,我想,这孩子上小学四年级了,如果再不好好学习,小学的基础就打不扎实,会影响孩子的一生,一定要改变这个孩子。下班路上看着郑大校园里的一棵棵柿子树,我忽然有了一个想法。
一天,看到小宝在操场上,我就叫他:“小宝,到大队部来一趟。”在大队部,我问小宝:“你们班门口是不是有棵柿子树啊?”小宝说:“有啊。”我说:“小宝,你去数数,树上有几个柿子,回来给我说说。”本以为我要批评他的小宝一听是这事,高兴地跑了出去,一会儿回来了,说:“有7个柿子。”我说:“好,你看这柿子树在你们班门口,就是你们班集体的,柿子要是被小偷偷去了,是不是就受损失了?现在交给你一个任务,由你来管理这棵柿子树。”我把一个做好的小牌子给了小宝。小宝一看非常高兴,上面写着:柿子树,负责人:小宝。放学后,我看到小宝在柿子树周围插了一圈栅栏,我帮他把小牌子也挂到了树上。
转眼秋天到了,树上的柿子成熟了,红彤彤的像火一样。
那天,要开全校大会,我把小宝叫住问:“咱们的柿子树上还有几个柿子啊?”小宝说:“刮风下雨吹掉了四个,还剩三个。”我说:“很好,可以摘下来了。”拿着这三个柿子,在全校少先队大会上,我说:“同学们,你们知道这三个柿子是哪里来的吗?这是咱们四(1)班小宝同学负责的柿子树上结的。小宝同学有恒心有毅力、做事认真负责,他负责的柿子树上的柿子一颗都没有丢,是不是值得表扬?”会后,我又安排学校的少先队报把这件事刊登了出来。这下,小宝成了全校的名人。大家都认识了有恒心有毅力、做事认真负责的小宝同学。从那以后,小宝再也不用老师批评,上课认真听讲、做作业积极主动,学习成绩大幅度提高。
从那时开始,小学校园里包括郑大校园里的果树,全部由孩子们负责管理。从此,果树上的果实,再也没有丢失过。到了收获季节,郑大后勤部门奖励孩子们,给学校分了很多水果,同学们乐在嘴上,甜在心里。
那一年,刘春省被评为郑州市优秀少先队辅导员。
后来,学校走上正轨后,刘春省被调回郑大党委宣传部,负责摄影、绘画、广播等工作。
上世纪70年代
一碗面条
“文革”前,任有生从许昌师专调到了郑州市的一所中学工作。“文革”期间,红卫兵把任有生在许昌师专时写的一本日记翻了出来。没想到,其中的一篇日记竟成了他的罪状。
那是大跃进之后,粮食短缺。有一天吃午饭的时候,我发现孩子的奶奶和我的妻子,只把碗里的稀汤喝了,偷偷地把稠的留了下来,倒给了还在长身体的孩子的碗里。看到这些我百感交集,眼泪充满了眼眶,我也把自己碗里的稠的留了下来,给了孩子。
晚上我思绪难平,把这件事写到了日记里,在日记里我感慨道:“可怜的孩子生在这个倒霉的时代。”
就是这篇日记,成了我恶毒攻击社会主义的罪状,我被说成是现行反革命,受到了批斗。那时的天空是灰暗的,没人敢和我多说话,我还被限制了人身自由。
我们学校和郑大只隔着一条马路和一道围墙,老同学春省就住在临着路的一栋筒子楼里。有一天,我从学校里出来正准备回家,忽然听到对面楼上有人叫我,一看是春省。“有生,怎么这么久没见你,中午来家里吃饭吧。”我怕连累他不想去,可春省执意要我去。
到家里之后,孩子的姥姥给我端上了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饭。春省听了我的近况后说:“有生,以后要常来坐坐。”我说怕连累他们,以后就不来了。可春省和他爱人都说:“有生,你写的是事实,不要怕,事情会清楚的。你是好人,我们都知道,以后要常来。”
自那以后,有时我下班的时候,就时常听到春省在对面楼上喊我,热情地和我打招呼。我知道,他在关注着我。
没事的时候,我也去他那里坐坐,一起谈谈近况,谈谈绘画,说说艺术。在那个沉闷的年代,友情就像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贴心、舒畅。
任有生说着,感慨着。
组织安排的工作
都要认真做好
“我可真是到了天堂了,桂林山水甲天下,阳朔山水甲桂林。这里不用取景,到处都是画啊,可有机会好好画画了……这是罗时欣到广西阳朔后来的第一封信,喜悦之情溢于言表,至今我还记得。”刘春省回忆道。
到桂林之后,我被分到阳朔县白沙初中教美术。刚到学校,我就接到了一个任务,让我画一幅一丈多高的巨幅毛主席像。“我们在开封艺术学校和郑州师专两度跟随谢瑞阶、丁折桂、王峰等艺术家学习,绘画基本功还是比较过硬的。毛主席像画好后被竖到了进县城的公路边,过往的人都说画得好。一传十,十传百。满县城的人都知道白沙初中来了个画家,我一下子成了县里的名人了。
当时,作为广西重点文化项目的戏剧《刘三姐》正在排演。在学校工作没多久,我就被调到了阳朔县剧团。我们这些师范毕业生,在学校体音美文史哲都学过,我们的钢琴是河南著名钢琴教育家陆费如珍老师教的,可以说吹拉弹唱画,样样都拿得起。在县剧团里,我被任命为文工团艺术总指导。《刘三姐》排演结束后,我又被调到了县委宣传部工作。
1962年,我接到禹县农村老家的来信,说我父亲患病去世了,村里很穷,很多人出去要饭了。家里人也都出去要饭了。我看后心里非常难受,真是想不通,我们在郑州师专上学的时候,我们学生的伙食费都是每月11块5毛钱,最好的时候一顿饭都有好几个菜。大跃进后,为什么人会挨饿?一亩地到底能打多少粮食?可在当时的政治环境下,我也不敢说。
想着家里的情况,我很着急,就想回禹县工作,方便照顾家里。跟县里领导说了之后不久,我就被调到了阳朔中学,并莫名其妙地被安排当了政治理论教师。我想既然组织上让我当政治理论教师,那就是学校需要,我在师范也学过文史学科,我也一定能把这个课教好。一段时间之后,我又提出回禹县工作。不久,我调回了禹县,在禹县长庄乡高中我仍然被安排教政治理论。
转眼十几年过去了,由于工作认真负责,罗时欣已成为当地小有名气的一名政治理论教师。1974年省教材编辑室编辑政治理论教材,特意把罗时欣临时调去协助编写教材。到郑州后,罗时欣立即与老同学们联系。当时省教育厅正举办“教育革命展览”,刘春省、任有生、张汝舟几个同学又被厅里抽调出来搞展览。同学相见分外亲切,虽然天气阴沉沉的,但在当时的河南博物院门前,几位同学还是像当年毕业时一样照了第2张合影。
张汝舟在画室辅导学生画画。
上世纪80年代
春天来了
春天来了,万物复苏了!中国共产党第十一届三中全会召开了,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新时期开始了。
1977年,高考恢复的第一年,刘春省开始在历史系任教。
1978年,张汝舟调回了郑州,到郑州铁路第二中学任教。
同一年,禹州高中为引进优秀教师,开着车专程去长庄高中接罗时欣到学校任教。
1980年,任有生从中学调到了郑州幼师任教。
几位同学心中盼望已久的新生活开始了。
以校为家,
爱学生胜过爱自己的孩子
刚到郑铁二中,由于学校住房紧张,张汝舟夫妇和两个孩子一家四口人,就挤住在学校教学楼的楼梯间里。
回到郑州,住房条件虽然艰苦了点,总算是离家近了。我老家就在郑州郊县荥阳,这解决了家里的许多生活困难,我心情很舒畅。除了正常的教学之外,出于一个美术教师的责任心,我想多培养一些爱好美术的学生,于是就在学校办起了美术兴趣小组,画室就在我住的楼梯间楼上,辅导起学生来格外方便。
郑铁二中许多学生的文化课成绩都不好,学校高考成绩也不理想。虽然学校对我也没有要求,但我却暗暗下决心,一定要让我的学生考上大学、考上美院。在美术兴趣小组,我要求学生没事的时候,就要来画室画画。我除了吃饭睡觉整天都在画室,或辅导学生,或给学生画示范画。
在我教的几十名学生中,有两个学生文化课学习成绩特别差。曾经有位老师在私下里对我说,他们要是能考上大学,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可是我却发现这两个学生头脑特别灵活,语言表达能力也特别强。他们还帮我解决了一个“大问题”。
那时,每天吃过晚饭,我都雷打不动地到教室里教学生画人物素描,但是有一个难题却难住了我,学校没有经费请模特。就是这两个“差生”帮我解决了这个难题。他们每天都能说动周围民工、环卫工人、商店职员等各种人,到学校的画室里,免费当模特。虽然条件是要我给这些模特画一张画,我还是非常高兴。我画的画送给模特不要紧,因为我画完了,也给学生示范完了,学生学到知识了,画嘛,拿去就拿去吧。
就这样,张汝舟几年如一日,辅导学生画画。当高考的日子再次到来的时候,那两个“差生”,一个考上了上海戏剧学院,一个考上了广州美院。
而那一年,张汝舟自己的大儿子也参加高考,他却没有时间辅导自己的孩子,以至于没有考上大学,只好去复读。提起这事,至今张汝舟的大儿子还对他有些“不满”。
在郑铁二中工作了5年之后,张汝舟被调到了郑州师专工作。
在郑州师专,张汝舟分了一套稍大一点的房子,家里的客厅、阳台却又成了学生的画室,为此他又受了老伴不少的唠叨:“我看哪,那画画比你的命还重要嘞。”
举办了画展,
当上了人大代表
上世纪80年代初的郑州幼师,正如一棵历经寒冬、初沐春风的小树,虽显稚嫩,却一切都欣欣向荣。
郑州幼师当时只有我和冯自强两位美术教师,冯自强也是我们郑州师专的同班同学。美术对于幼儿师范来说是非常重要的课程,我们两位美术教师的课是超负荷的。为了补回十年动乱失去的时间,我和冯自强在星期天、寒暑假总是背着画夹外出写生。别人问我们假期为什么不休息?我常常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因为我觉得画画并不是工作,画画就是我的生活。几年下来,全国各地的山山水水我们都走遍了。1985年,我和冯自强与我们老郑州师专的另外三名同学联合举办了水彩画展,谢瑞阶、陈天然等老一辈艺术家都来到了画展现场,对我们的画作给予了肯定,谢瑞阶老师还欣然题词:学而后知不足。这是老师对我们的鼓励和鞭策。
1989年,任有生以勤勉的工作态度和精湛的业务水平赢得了学校师生的信赖,被推选为郑州市第九届人大代表。抚今追昔,任有生感慨万千。
把师生摄影展办到美国
1983年郑大新闻系成立之初,刘春省是该系第一位教新闻摄影的老师,后来又担任新闻摄影教研室主任。
新闻系多数学生都很喜欢摄影,许多学生的热情很高,但总是不得要领,拍摄图片时总是找不到感觉。这不能怪学生们,当时基础教育实行的应试教育的教学方法,使多数学生没有得到良好的艺术教育,缺乏形象思维的能力。为了拓宽同学们的视野,培养他们的形象思维能力,我开设了选修课程——水彩画。
从此,在郑大这所一直没有艺术系的大学校园里多了一群身背画夹、到处写生的“艺术生”。让我没想到的是,这个选修课竟然促成了我和我的学生与美国一所大学的一段缘份。
那天,我带领学生正在金水河边写生。忽然来了一个老外,在旁边饶有兴趣地看我们画画,他一看就是一个多小时,临下课,他还问我们下次在哪里画画。我们告诉了他。此后他竟然天天来看我们画画,慢慢地我们熟识了,原来,他是郑大的外聘教授,名叫汤姆,来自美国沃希托大学。一次,汤姆提出请我到他的住处坐坐。我们年龄相仿,谈得很愉快,汤姆提出希望购买我的画,以及我的学生们的绘画习作。我和学生们说了之后,大家都很高兴,为了友谊,我们卖得很便宜,一共卖了100多元钱。
以后和汤姆交往就逐渐多了,有时我们上摄影课,汤姆也会不请自到。
通过培养学生们的艺术素养,同学们的摄影作品质量有了不小的提高。学期末我带着学生外出摄影实习。回校后,我们在校园里举办了一个摄影展。这次,汤姆照例不请自到,看了我们的影展之后,他竖起大拇指,大加赞赏。他说,应该把中国教授和学生的作品拿到美国的大学去展出,让美国的老师和同学们看看高超的东方艺术。
汤姆想到就做,积极联络。在他的一手操持下,1988年,在当时的郑州大学校长车得基访问美国时,“中国郑州大学·美国沃希托大学师生摄影作品交流展”在美国沃希托大学开幕了。
上世纪90年代
退休
退休后,张汝舟一直坚持创作,他注重吸收新技法、新观念,他的水彩画作品不断在河南省和郑州市的美展上拿大奖。
现在,张汝舟患有严重的特发性震颤症和干眼症,手经常震颤,只有一只眼睛有视力。“我右手颤抖得不能拿笔了,就用左手画;左手也颤抖得不能拿笔了,就用两只手握住笔画;只要我能动,眼还能看得见,我就会坚持画下去。”张汝舟说。
近日,河南省美术馆提出要收藏张汝舟的画作。就在这种身体状况下,张汝舟依然承诺要捐赠给该馆一批作品。
任有生退休后,也没有停止水彩画的创作,他时常到刘春省和张汝舟家里,对他们的创作提出直言不讳的建议和意见。
罗时欣退休后,又拿起了画笔,他的国画在禹州市很有名气,许多人慕名向他求画,只要身体条件许可,他都尽量满足对方的要求。
刘春省退休后,一直在画国画,河南电视台、郑州日报、郑州广播电视报等媒体对他的国画艺术都作过报道。他还时常应邀到一些单位讲授国画绘画技法。目前,他已出版了4本画册。
新世纪
新希望
进入新世纪,几位老同学都已年近八旬,人老了,他们更加珍惜在一起的时光。在郑州的3位同学经常聚会,见面时,他们总爱谈论各自对对方作品的意见。
有一次,几位老同学相约到美术馆看展览,他们边走边谈论各自对展出作品的评价和意见。他们这种直抒胸臆,有什么意见就说什么的讨论,竟吸引了一群前来看展览的美术系学生。他们跟在这些老人的身旁,侧耳倾听着,对他们相互之间的直率惊讶不已。年轻人好奇地向他们询问、请教。他们告诉这些年轻人:“做朋友和做艺术家最重要的就是要率真,永远有一颗童心。”
教师节到了,中秋节也快到了。这些老同学们有一个心愿,就是什么时候和罗时欣同学一起再照一张像当年一样的合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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