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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文的那些事
文/李祖文
说到语文,我们可以做多种理解,不同的出发点,可以做不同的诠释。我们其实可以不用知道到底什么才是真正对语文的诠释,也不用过多地去给它加太多的范围限制。但是要明确的是“语文”这个词的来源。
“语文”一词出现的历史并不长。1905年,清朝在废除科举制度以后,开始开办新学堂。当时的课程以至教材,都是从西方引进的,只有语文一科,教授的仍是历代古文,当时称为“国文”课。五四运动爆发以后,提倡白话文,反对文言文,国文课受到了冲击,小学于是改设“国语”,教材具有鲜明的口语特点,选用的都是白话短文或儿歌、故事等。中学仍设国文课,白话文的比重也明显增加,选用了鲁迅、叶圣陶、冰心等新文学作家的作品。在20世纪30年代后期。叶圣陶、夏丏尊二人提出了“语文”的概念,并尝试编写新的语文教材,可惜因日本侵略中国而被迫终止。全国解放后,叶圣陶先生再次提出将“国语”和“国文”合二为一,改称“语文”。这一建议被华北政府教育机关采纳,随后推向全国,从此,“语文”成了中小学的一门主课。
因此,“语文”一词是作为一门课程的代称,就如同一个人的名字一样,虽然从名字中可以看到来历,看到起名者的期望,甚至可以从名字上引起人的无限遐思,但终究就是一个符号。跟人名不同的是,人名都是“张三、李四”,而它却是“语文、数学、英语”而已。从课程的角度来考量“语文”,我们可以有种“拨开云雾见青天”的感觉。
“语文”是科学,要定义,是不能由什么名人或权威规定的,必须遵循逻辑学中定义的规则,作出的定义还必须有巩固人们认识成果、有助于人们掌握知识的作用。下不出定义而强行加以规定、或者以“同仁之意”去猜度,那么概念就是错误的。必须采用“属加种差定义法”来求取。
语文,学科名。
语文是新中国人文教育科学中以典范的古今书面语言作品为教学媒介、以启迪并发展学生智力为根本目的、以同化现代化的书面语言交际规范和同化现代化的中华民族共同人文心理为任务的基础学科。
总类:科学;分类:人文科学;子类:人文教育科学;属:中国人文教育科学中一个基础学科。种差三个,(①以典范的古今书面语言作品为教学媒介②以启迪并发展学生智力为根本目的③以同化现代化的书面语言交际规范和同化现代化的中华民族共同人文心理为任务)足够与同属的别种学科如政治、历史相区分,也全面而真实地反映了本学科的本质属性。
经检验,符号定义的逻辑规则,不存在“宽”“窄”“反复”“循环”“负”“含混”“隐喻”等等毛病。是“科学定义”。
[以上部分摘自2002年6月《中学语文教学》]
我们也可以考量一下关于“课程”的概念
“课程”一词在我国始见于唐宋期间。唐朝孔颖达为《诗经·小雅·小弁》中“奕奕寝庙,君子作之”句作疏:“维护课程,必君子监之,乃依法制。”但这里课程的含义与我们今天所用之意相去甚远。宋代朱熹在《朱子全书·论学》中多次提及课程,如“宽着期限,紧着课程”,“小立课程,大作工夫”等。虽然他对这里的“课程”没有明确界定,但含义是很清楚的,即指功课及其进程。这里的“课程”仅仅指学习内容的安排次序和规定,没有涉及教学方面的要求,因此称为“学程”更为准确。到了近代,由于班级授课制的施行,赫尔巴特学派“五段教学法”的引入,人们开始关注教学的程序及设计,于是课程的含义从“学程”变成了“教程”。解放以后,由于凯洛夫教育学的影响,到80年代中期以前,“课程”一词很少出现。
在西方英语世界里,课程(curriculum)一词最早出现在英国教育家斯宾塞(H.Spencer)《什么知识最有价值?》(1859)一文中。它是从拉丁语“currere”一词派生出来的,意为“跑道”(race-course)。根据这个词源,最常见的课程定义是“学习的进程”(course of study),简称学程。这一解释在各种英文词典中很普遍,英国牛津字典、美国韦伯字典、《国际教育字典》(International Dictionary of Education)都是这样解释的。但这种解释在当今的课程文献中受到越来越多的质疑,并对课程的拉丁文词源有了新的理解。“currere” 一词的名词形式意为“跑道”,由此课程就是为不同学生设计的不同轨道,从而引出了一种传统的课程体系;而“currere”的动词形式是指“奔跑”,这样理解课程的着眼点就会放在个体认识的独特性和经验的自我建构上,就会得出一种完全不同的课程理论和实践。
关于“语文”,关于“课程”,我们连起来细细思考,不能不说,作为课程角度的语文,直接载体是学校所发放的名叫“语文”的教材,显现在大众眼前的是作为主阵地的“语文课堂”,体现在使用对象——学生身上的是语文素养。
因此,我们不必纠结到底“语文”可以诠释为“语言与文字”或者是“语言与文学”。而是应该从课程的角度来考量作为课程的“语文”。如果我们还要纠结于此,都是对“语文”的误读或者说是泛化以及异化,甚至是狭义化。语文就是语文,作为一门课程的语文,切勿对“语文”的望文生义。更不要对本是一个符号性质的词汇做细化,从而去指导或者评价我们的“语文课程”。如果有一天,我们把“语文”这个课程叫成别的什么名字,就如一个人改了名字,难道这门课程就彻底改换了性质了吗?改了名字的这个人,马上就重新变成一个新的人吗?
作为课程的语文,我们在它的前面加任何的前缀词,都不是合适的,都应该是对其的误读。我们现在流行的“简单语文”或者“诗意语文”,其实从课程的角度严格地定义为“语文教学的简单教学观”和“语文教学的诗意教学观”,而不是把“简单”或者“诗意”置于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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