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高等教育学会语文教育专业委小学语文教学法研究中心副秘书长管季超创办的公益服务教育专业网站 TEl:13971958105

教师之友网

 找回密码
 注册
搜索
查看: 262|回复: 1
打印 上一主题 下一主题

我的级任老师

[复制链接]
跳转到指定楼层
1#
发表于 2011-10-23 23:31:24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我的级任老师


文/丹霞白鹤


        一年级到四年级上学期,我在故乡秀镇念书,李老师一直是我的级任老师。他参加过解放战争,印象中常穿一身黄军装,有时也穿现出底色的黑色制服,好像是黄军装染过的。他一表人才,十分精神,笑的时候,还露出金牙。
        上课的时候,李老师的下巴,有时会让我分神。
        有些长得胖的人,下巴有横纹,俗称双下巴,李老师不胖,下巴上也有纹,却是纵向的纹,小刀割开似的,我的目光常常被引向那里。长大后,书看杂了,才知道那是生在下巴上的酒窝,叫美人窝儿。书上说,奥地利的女子,下巴上大多有那种美人窝儿。
        李老师讲课有句口头阐,“你们要把它记在九良心里”。我一直都搞不明白,“九良心”是什么心?后来似乎终于明白,“九良心”是不是“九两心”?
        “九两心”许是和“九斤半”是“头颅”的代名词一样,是“心”的代名词。说“头颅”太直白,说“九斤半”显得诙谐和轻松;把“心”说“九两心”,似乎加重了语气,起强调的作用,不过,把人的器官和部位称斤论两,视如猪马牛羊等畜牲之辈,似有轻蔑之嫌。尽管李老师用心良苦,口口声声强调,要我们记在“九两心”里的东西,具体内容在我的“九两心”里,一句也记不起来。
        李老师是我们的国语老师,他每讲一个新课文之前,都要给我们讲一个新故事,在我们听得入神时,巧妙地把我们的兴趣引入到新课文,随即在黑板上写出新课文的名称。李老师每次讲故事,都让同学们听得入迷。不过,我常常会脱离老师,信马由缰,不知不觉迷失在自己演绎的故事深处,回不来了。
        我对那时午睡印象很深。每天午睡我总睡不着,可是当午睡时间快结束时,反而又昏昏然起来。李老师很有办法,上课前总是领我们唱一支歌,比如“雄纠纠,气昂昂,跨过鸭绿江”,说来很是神奇,歌一唱完,瞌睡不知怎的立马就跑了。
        那时的习惯是一天两顿饭,早晨一起床,揉揉眼睛就上学,朝读后,上几节课,再回家吃早饭,时间好像在10点多钟,直到下午两点钟左右才上课,所以午睡时间特别长。老师要我们扒在桌子上不动,不能发出任何声响,睡又睡不着,十分难熬。
        李老师在讲台上监视,不许每个学生动弹,教室里安静下来后,便坐下来开始打盹儿。我终于松一口气,可以动弹了。同座是个小女孩,有一次,她躺在条凳上睡得很熟,把我挤到了条凳一头的边缘。我手里还捏着上学路上掐的狗尾巴草,我把它刮得扁扁的起了卷儿,像逗蛐蛐那样的,我用那撩我的同座小女孩。我先是挠她的耳朵根儿、后颈窝儿,她都不醒。实在没趣,就挠她的屁股,记得她穿的短裤,有很小的红色花格,她还是不醒。猛然,我发觉李老师正看着我,吓得手一抖,狗尾巴草许是触到更敏感的地方,小女孩嗯的一声动了一下,我高兴得忘于所以,继续挠起来,直到小女生翻转身,揉揉眼醒了才住手。小女生坐起来,扒在桌上继续睡觉。我睡不着,难受地熬到午睡结束的钟声响。
        那时刚上学,年龄很小,什么事也不懂,不知道我那样有多么荒唐。我不知道对于我的无聊游戏,李老师什么时候发现的,不动声色地看了多久,从我的愚昧天真中获得了多少乐趣?上课后,李老师要我罚站,将我的无知游戏,当丑事讲给学生们听,骂我不要脸之类的话,我委曲得流下了泪,却不敢哭出声来。李老师不依不饶,“嘿嘿”地笑着说你还有脸哭?
        李老师发脾气和训人时,总是带着笑,他在儿童的难堪和幼稚可笑中寻找乐趣。
        写毛笔字时,他要我们把毛笔握紧,然后不声不响地在教室里转悠。他躲在某个学生身后,冷不防抽掉那个学生手中的笔,这时候他就得逞了,一边说这个同学的笔握得不紧,一边得意地看着这个倒楣的同学沾满墨迹的手和溅上墨水的脸。那一阵子,其他的学生都很庆幸,无不幸灾乐祸,十分开心。
        李老师批评学生时,常带辱骂和嘲笑,不知那是生气还是取乐?
        班上有个同学的妈妈常年在学校门前卖烤红薯,这个同学经常被李老师拉出座位罚站。在拉扯的过程中,李老师扯掉这个同学的帽檐儿,帽檐被扯掉了便揪耳朵,这还不够,又对同学们奚落他说:“他妈是卖红薯的,吃红薯吃“苕”了!”武汉把红薯叫“苕”,说一个人“傻”也叫“苕”,我们那儿虽然不这么说,但当笑话都听得懂,于是逗得同学们哈哈大笑。李老师十分得意。
        上课时,我有时会盯着黑板上面的毛主席像发呆。毛主席下巴上有颗痣,李老师脸上也有一颗痣,好像也在下巴上,这常常让我产生稚趣的联想,要是移到毛主席的那个部位,就能当毛主席了。毛主席的发型和当年妇女的发型很像,同学们争论毛主席是男还是女。我想象毛主席脑后一定有个发髻,样子又很慈祥,肯定是个婆婆。有的同学说是男的。我说那怎么没有胡子?哪怕是一点儿。多数同学都赞成我的看法。
        李老师上课时,给我们讲雷电的知识,他管正电负电叫阳电阴电,还告诉我们防电的知识。他讲,有个人触电了,人们只要赶紧把他抬到木门板上一躺就没事了,电就从木板上传到地下去了。说自从那人触过一次电后,一到天涩下雨,就浑身痛得不得了,在地上直打滚,而只要把他一抬到木门板上就又好了。李老师为我们得出结论:“电”怕“木”!
        李老师是个好老师,他总是给我们讲很多新鲜的事,恨不得倾其所有,把他的知识和见闻都告诉给我们,只是他的水平和经历有限,后来回想起来,他讲解的有些道理和现象未必是那么回事,甚至有些想当然和胡编滥造;他对学生有时有些粗鲁,这也许与他当兵的经历有关,还可能因为那时的孩子实在是愚笨和冥顽不化,那时的小孩子学龄前都没有接受过幼儿教育,小学生不像现在这样好教。“金无足赤,人无完人”,他的缺点丝毫减少不了我对他的敬重。人们常将一个学科的领头人喻为泰山北斗,简称泰斗,而李老师就是我发蒙时的启明星。
2#
 楼主| 发表于 2011-10-23 23:35:33 | 只看该作者
云孝乡亲熊老师
文/丹霞白鹤

        “北方有佳人,云孝多美女。”熊教授熊培粹老师不仅外表秀丽,而且心地善良,气质超凡。小时候,她会使我想起天上的月亮,长大后,她又使我感受到什么是仪表端庄,什么是雍容华贵,什么是大家闺秀。
        熊老师籍贯云梦义堂镇。我的故乡陡岗镇在孝感西北边陲,与云梦接壤,云梦的孩子还在我们镇上读书。听母亲讲,过去因离孝感城远,离云梦城近,完税就近去云梦。有一段时间,还划为一个行政区云孝县。陡岗习惯称云梦“云县”,人们常说云梦是孝感“匀”出的一个县。熊老师家里讲话,相对于孝感城关话,与我们更接近,所以母亲总叫熊老师乡亲。
        那年我十岁,父亲病逝,全家迁到武汉,我家育卿哥哥为我们送行,挑着一担花包,里面只是些破旧的被褥和衣裳,其他家当一无所有,熊老师雪中送炭,送这送那,为我们提供生活必需用品,连生火做饭的炉子,都是熊老师家的。在经济上有什么困难,大嫂总是找熊老师。熊老师也经常到我家看望母亲和我们弟妹。在一个陌生的语言环境,想不到讲武汉话的熊老师特地对我们讲一口家乡话,感到说不出的亲切!那种欣喜,像沙漠中见到绿洲,真是“他乡遇故知,久旱逢甘露”!
        我想起第一次大嫂子带我去熊老师家的情景,那时十岁,刚从乡下出来,穿一件棉大氅,里面衬一个小棉袄,下身穿一条空心棉裤还扎着裤脚,领口被鼻涕擦得铮亮,回想起来很邋遢,完全一副乡下脏孩子的模样。熊老师一点也不嫌我,和她的先生始终亲切地对我笑。还有她的两个宝贝女儿,四岁的辉辉,偎依在爸爸妈妈身旁对我笑,两岁的玲玲也和我亲近。
        家兄重病期间和逝世后,我不敢违背大嫂意愿,没有让亲友们知道。讣告发出后文学院才得知,后破例举行了追思会。那个追思会我没有被邀参加,看了录相后才惊悉,竟然没有熊培粹老师。不知怎的,我感到心痛。
        家兄遽然辞世,令熊老师很是震惊和悲痛。2008年家兄逝世一周年之际,熊老师自费重印了他的两本遗著《山光物态弄春晖》及《美,在苦难的荆棘中绽放•读曾卓的“有赠”》,赠送给众多的同事和朋友,以独特的方式,深切表达对他的怀念。
        熊老师在“写在重印前面”的序中说:
        “孙※※同志是我的老同学,重印他的名篇,表示我对老友的怀念。斯人已逝,愿他的治学精神永存,愿他的遗著名篇,他的品德,成为后辈的精神财富!”
        序中说,“当时孙※※只是一名刚满三十三岁的青年教师,也被戴上‘反动学术权威’的帽子,受到隔离审查和严厉批斗。”
        熊老师非常同情,在文革初期那个人人自危的严酷环境,她不顾自身安危,毅然带着家兄和大嫂一道奔赴北京告状,一同去找妹夫张庭发将军。这给予了大哥极大的鼓舞和安慰,使得在生死线上艰难抉择的大哥,“抬头望见北斗星”,终于闯过了那场劫难。
        序中说,“共同的感受形成了共同的愿望和共同的心声------ 对美好世界、对和谐社会的企盼与追求;对爱的呼唤,对尊重人的尊严的呼唤!”
        我感到这也是熊培粹老师共同的愿望和共同的心声。文革那场浩劫中,熊培粹老师的先生程老师,也遭受到隔离审查和严厉批斗,给身心造成严重摧残,致使英年早逝。那段往事,不堪回首。
        在互联网上欣喜地看到不少关于熊老师的报道。
        2007年7月14日,“华师大在线”刊登了朱树娥撰写的《解囊育俊才 高义实堪仰》
        文中报道“她忙于自费出版诗集并筹划诗歌讲座,心系恢复诗教,不辞辛苦。”赞扬“在古典诗词的风熏雨润中成长的她,对于美有着独到的见解和追求。”
        “纪伯伦曾说过,通过舍与者的手,上帝向人世表达他的心声;透过他们的眼睛,上帝俯身对着大地绽露微笑。对于那些接受到熊培粹老师无私资助的学子来说,她就是上帝的使者,打开了一扇希望之窗,把光明和未来推到他们面前。”
        “谈到当代人的精神面貌,她充满了深深的忧虑,”熊老师说:“在市场经济的大潮中长大的一代,没有受到过很好的传统文化的熏陶,人文素养让人担忧。而在传统文化中,诗教是最陶冶人的教育方式。所以在青年学生中间兴诗教是很有必要的。”
        2011年4月29日,“华师大在线”刊登了熊培粹老师的文章《大学生诗教之我见》
        “有人说,诗是‘人类最早最高的文学’。也有人说诗是‘文学中的文学’。著名美学大师朱光潜说,‘文学到了最高境界都必定是诗。’著名诗人艾青把诗比作是‘文化母亲,众多儿女中的一个骄子’。”
        “我自幼受家庭影响,喜欢诗词。”
        “小平同志曾用列宁的名字组成两句诗来为自己画像:‘列为无产者,宁不革命乎?’这好像是一个文字游戏。但没有一定的文字功底,没有诗的结构知识,能顺手拈来一个人名,做这种文字游戏吗?”
        “现在国家要求多一些书香干部,希望同学们趁青春年少,多从我们民族优秀传统文化中吸取精华,把自己培养成国家、民族、社会所需要的书香味极浓的有用人才!”
        熊培粹老师的优秀品格和超凡气质,与家庭环境浓厚的传统文化熏陶是分不开的。熊培粹老师出身书香门第,教育世家,熊培粹老师的父亲熊卓轩老先生是一代国学家,对中国传统文化有极深的造诣和研究。
        《张廷发将军和他的妻子:我愿伴君到百年》中对熊培粹老师的三妹熊培玉评论说:
        “出身于贫苦的知识分子家庭,父亲教了一辈子古文,两袖清风”
        “熊培玉外表秀丽,思想单纯,也许是从小受古典文学熏陶的缘故吧,言谈举止颇有大家闺秀的气质。”
        我们弟妹永远不会忘记,在我们最困难的年月,熊老师给予我们无私的热情帮助。我为家兄有这样的老同学感到幸福。
        五十多年来,我一直忘不了熊老师对我们的帮助和关爱,衷心祝愿熊老师健康、快乐、长寿!
您需要登录后才可以回帖 登录 | 注册

本版积分规则


QQ|联系我们|手机版|Archiver|教师之友网 ( [沪ICP备13022119号]

GMT+8, 2024-11-23 11:55 , Processed in 0.141739 second(s), 23 queries .

Powered by Discuz! X3.1 Licensed

© 2001-2013 Comsenz Inc.

快速回复 返回顶部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