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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第一家摄影团体
如今可谓是影像时代,很多随身的玩意儿都带照相功能,在人人都能当摄影师的基础上,培养了大批的摄影爱好者,他们不但自己玩,很多人通过沙龙、博客等组织起来,形成一个个小团体。这种情形,在80多年前也出现过。
20世纪20年代初,北京活跃着一个业余的摄影团体——光社。
1918年,在北京大学攻读的王视庐、张子静、徐燕庭等,常在假日余暇时,结伴同游北京风景胜地,手拎笨重的照相机,使美丽的湖光山色跃然在这方寸的照相纸上。他们每年都在北京大学内举行摄影作品展览,互相观摩作品,交流实践的心得体会。后来在此基础上,成立了一个非职业性的研究摄影的组织,取名为“艺术写真研究会”。
成立后的两年多时间里,曾三次在北京今中山公园公开举行摄影作品展览,观众达万余人。其作品主要以山水花木为题材,也有同情劳动人民的作品。1926年夏,“艺术写真研究会”正式改名为“光社”。
光社社员把摄影当作一门新兴的艺术,他们认为,照相不仅可以而且也应该像其他艺术一样来表现生活,表现作者的思想感情。为了在作品中表现自己的意境和情趣,他们利用业余时间拎着照相机,跑遍了北京城。
那时候,摄影还是一种新奇的玩意,不少人把照相机看作是一种怪匣,有的妇女怕把自己孩子的灵魂摄走而躲避镜头,乡下农民怕把鸡蛋照了相孵不出雏鸡而加以阻止。这些都是趣闻笑话了。
刘半农作品
像画家那样去摄影
摄影作为一门艺术,现在有各种流派,拍出的照片光怪陆离,外行人根本看不懂……有追求的摄影师,绝不满足于用“傻瓜”都能拍东西,历来如此。
光社社员在自己的摄影实践中,非常注意探索中国摄影的风格和道路。著名作家、光社社员刘半农在1928年出版的《北京光社年鉴》第二集的序言中写道:“必须能把我们自己的个性,能把我们中国人特有的情趣和韵调,借着镜箱充分地表现出来……”
知道刘半农摄影生涯的人,恐怕远不如知道他在文学方面的人为多。他开始摄影是为了解闷而已。可是,后来竟认真起来,研究摄影规律了,而且还编写出版了一本《半农谈影》。他不喜欢人云亦云,常保持他的独立见解;当他听到朋友说摄影是“傻瓜”的艺术,是五分钟就可以学会的东西时,就不以为然,立志要创出一条摄影的新路来。
刘半农的摄影与当时社会上流行的观点不同。例如一枝孤独的垂柳,一般人不会感到有兴趣,可是经他一拍,一剪裁,加上富有诗意的题款:“春风不管人间恨,又送青青到柳梢”以后,使我们感到这柳枝竟有了更为迷人的生意,仿佛像婀娜多姿的仙女一样。
刘半农对于摄影器材并不讲究,他用的是一架又破又旧、体积很大的照相机。他取物选景,绝不吝惜精力与时间,常常是揣摩再三;对每张照片都要煞费苦心地为之题名,就像一位画家为自己的作品题名一样精心。难怪朋友们说:半农的摄影作品是画中有诗,诗中有画。
奠定中国摄影理论基础
现在大部头的摄影集越出越多,印刷精美,动辄上百元。摄而优则出版,只不过能流传80年的影集,价值就不可同日而语了。
刘半农编辑的《北京光社年鉴》是我国最早出版的摄影艺术的作品集,从中所收集的共19位作者,123幅作品来看,大部分作品都运用一种浑柔的线条和影调表现山水花木,有一种国画的韵味,具有浓郁的民族气息。
由于光社社员们的努力,摄影作为一门艺术逐渐得到社会上的承认,并且有了影响。摄影之风波及了全国,广州成立了摄影团体“景社”,上海组织了“华社”,常熟、无锡、常州等地也先后成立了摄影团体。这些组织的社员大都和光社有密切联系。
由于时代的局限,光社的活动与当时现实斗争很少联系,虽数年之后离散解体了,但光社的这些活动,引起了当时文艺界的注意和重视,对摄影艺术在中国的萌芽和发展起了很大的促进作用。而光社代表人物刘半农,被后世的摄影界称为为摄影艺术开拓者、中国摄影理论奠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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