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岳阳：小城故事多[z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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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象岳阳：小城故事多[zt]2009-08-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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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识小城

南方于我，是一个模糊而又清晰的概念，印象中长江以南便是南国。真正把我与南国拉紧的是古城巴陵——今之岳阳。初识古城是因她是我的大学梦开始的地方，对江南的最初的印象是“鱼米”二字，对小城最初的印象也仅为两字：古美。说她古，因为她已经有两千五百余年的浑厚历史了；说她美，只因她那如诗如画的秀美，山也秀丽水也灵动。
宁静与美丽是古美巴陵永不变更的情怀，小城也是永不寂寞，许许多多动人的故事扎根在这里，她的山水就是她故事的映照。很多故事已变成了历史烟云，也许还有些故事发生了却没有被人们发现，还有些故事正在酝酿之中，但从2005年的那个秋日伊始，我已在故事里了。

                                                 登斯楼，怀忧乐            

老实说，相识古城之前，“岳阳”二字在我脑海里最先是定格在那篇范文正公留古至今的名记《岳阳楼记》之上：“庆历四年春，滕子京谪守巴陵郡。越明年，政通人和，百废具兴。乃重修岳阳楼，增其旧制，刻唐贤今人诗赋于其上。属予作文以记之……”
最初的我，向往的岳阳也只是奔着岳阳楼所藏的传世之作《岳阳楼记》而来。之前看过一篇关乎楼与楼记的文章，作者和出处已然不记得了。但作者的观点很是另类而近乎理性：大抵意思是岳阳因岳阳楼而出名，而岳阳楼只因范文正公和他那流芳万古的名记《岳阳楼记》而闻名海内外。受此影响，我对这座与武昌黄鹤楼、南昌腾王阁并称为古代江南三大名楼，又与永济鹳雀楼一起合称为我国古代四大名楼并无太多期待与希冀。

第一次识得岳阳楼的真容，是在南下岳阳的第二个年头。那年母校承办的“千年忧乐论坛”请来了作家王蒙在岳阳楼下开坛讲学，我们文学系的这帮人有幸被邀请作客于楼下听大师讲学论道，我也就在同窗们紧打慢敲下硬着头皮而来了。之所以一直回避着，除却上面那个原因外，其间缘由还有二：一者，与小城友人闲聊，每每我幸福地提及她时，他们都会莫名地多多少少劝上那么几句：留着吧，等毕业了再去看或者不要去看。这常常让我不解其语，困惑半晌。后来才晓得在众人心底的她已不仅仅是一座楼，而是一个梦，一个完美无暇的理想梦境。目睹了她的真容后，这个完美的梦就会被打碎，这许是理想与现实之间不可逾越的鸿沟吧！二来，不知打哪时候起，在我印象中只有文人才可以风度翩翩心安理得地登楼、览物、赋诗……而我不是文人，仅是一介书生而已。
岳阳楼是巍峨的，她东依巴陵山，西临洞庭湖，雄居岳阳古城西门之上，气势雄伟。缓步洞穿岳阳门，目接“北通巫峡”、“南极潇湘”牌坊，过怀甫亭，面迎吕仙三醉楼，侧身左转，抬头仰望，便得岳阳楼真容。一种历史与文化的厚重迎面而来，不免千年一叹。楼虽饱经沧桑、屡毁屡修，但古朴之貌代代相袭，始终保持完好，名楼风范依然：楼高三层，青瓦素墙掩不住雕梁画柱，苍松翠竹更凸显飞檐塔顶，更难得的完全是巧夺天工的纯木建筑，竟屹立于千年而不倒，可谓天下第一奇楼。拾级而上，信手触摸那古老的栏杆，满手尽是苍桑的味道。楼宇四壁，不同朝代文人书家书写的诗作和墨宝，尽情地描绘着名湖胜楼，周遭陈列着众多书法大家书写的《岳阳楼记》和宋、元、明、清历代岳阳楼的不同模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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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楼凭栏四望，八百里洞庭山水归眼底，三千年故国忧乐到心头，烟波浩淼，孤帆点点，湖山辉映。如此时，轻展范文正公的《岳阳楼记》，闭目字字句句吟咏而出，巴陵胜状踏然而至，岂一个“真”字了得！这一古楼和楼下那浩淼的一汪湖水是那么的雄奇、浩汤。楼是智者，屹立于千年，见证着那过往与楼前的人和事。水是铭记者，滔滔不绝地诉说着古城的每一个故事。景以文传，文以楼记，楼以景名，楼、文、景并重于天下。

背倚着千年文化名楼，面对着八百里浩瀚洞庭。大师王蒙是懂岳阳楼的，因为他懂得《岳阳楼记》的真谛：忧乐。大师有言曰：《岳阳楼记》里讲了忧，也讲了乐，但它的核心不是“乐”而是 “忧”。 “先天下之忧而忧”、“是进亦忧、退亦忧”便是最好的阐释。忧患并不是发愁、愁眉苦脸，而是一种关切、一种思考和一种思想准备，如果有了这种意识，当我们遇到事情向坏的方面发展时，我们就会有思想准备，有对策和预案，使自己在精神上处于主动。所以，忧患是积极的，而不是让人悲观失望。人生最重要的是：有忧，有行，求乐中！
我常想历史上的岳阳楼是从来不孤单，也不缺乏热闹的。登楼之人来来往往，络绎不绝：李白、杜甫、白居易；韩愈、陆游、李商隐……就连亦仙亦道半真半幻的吕洞宾也来凑热闹，高喊着“三醉岳阳人不识，朗吟飞过洞庭湖”。而今的岳阳楼是热闹的，但也是孤单的,又能有几个真正懂且行“忧乐”的人？前不见逝者后不见来者的我，不禁怆然而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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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百里洞庭岳阳天下楼，洞庭天下水。来到岳阳，不去岳阳楼，不亲眼目睹她的雄奇伟岸，总是说不过去的，难免会有一种“不到长城非好汉”的遗憾。可我要说的是，来到岳阳未览得洞庭这一汪碧水也是遗憾的。许是我确实北方来客，洞庭湖第一次就让我乱了思绪、缺了理智。说得准确些，应该是洞庭胡的子湖——南湖欺骗了我的眼睛。身在北国的我，大山停滞了我的视野，奔于南湖竟有一个天真的声音萦绕耳际——大海？！很多年来，这便成了一个善意的笑话。
洞庭，号称八百里。昔日，湖岸群山起伏，秀峰跌宕，湖中奇山崛起，怪石嶙峋，港湾曲折，湖叉幽深，山光水色交相辉映，美不胜收。“衔远山，吞长江，浩浩汤汤，横无际涯；朝晖夕阴，气象万千。此则岳阳楼之大观也。前人之述备矣。然则北通巫峡，南极潇湘，迁客骚人，多会于此；览物之情，得无异乎？”范文正公的《岳阳楼记》实为千古绝唱，把婀娜多姿的洞庭湖风光描写的淋漓尽致，气魄雄浑，时空并述，热情洋溢。

“八百里”曾经是洞庭湖最响亮的名片。洞庭的秀美，洞庭的神韵，岂止是话语所能描述的。“浩浩汤汤”、“百舸争流”的壮美，“岸芷汀兰”、“渔歌唱晚”的和谐，“沙鸥翔集”、“鹤鸣于皋”的繁盛，无不诉说着洞庭的风情和韵律。洞庭湖是胸襟博大的母亲。在这“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的洞庭湖中有“遥望洞庭山水翠，白银盘中一青螺”——君山岛，岛上有二妃墓、湘妃祠、柳毅井、传书亭、飞来钟等古迹，两年前又被唤为中国第一爱情岛；养育着辛勤劳作的渔民，点点渔火、曲曲渔歌是他们对母亲湖的盛情赞礼；有中华民族的精神记忆，从屈原忧国忧民的悲情一跃，到诗圣杜甫老病孤舟的喟然长叹，湖湘文明的故道，湘楚精神的圣地，洞庭湖承载了太多的民族印记和华夏情感。然而，今日洞庭湖比20世纪萎缩了近一半的面积，与人民生活唇齿相依的大湖全线告急——疲惫不堪的洞庭湖在消亡！
浩浩江南，泱泱湖畔。岳阳是水乡、鱼米之乡，其优势在水，潜力在水，希望在水。可是由于历史的原因和生态环境的变更，几经屯田，几经缩小，今之湖已非昨之湖。洞庭有幸，党和政府对她投注了关切的目光。可喜的是，于历史于现实，洞庭一湖的光荣与梦想从来都不曾被人们遗失。党和国家下定决心，吹响了综合治理洞庭湖的集结号。与之比邻而居的岳阳人民不曾也不敢淡忘他们的母亲湖。岳阳人民举起了保护、开发母亲湖的这面大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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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人湘事洞庭劲波，赐予其浩然正气，是巴陵人坚挺的脊梁；屈原沃土，孕育其求索气概，是巴陵人拼搏的决心。可以说，氤氲的楚音，忧民的气息，熏陶了巴陵这片红色土地上生生不息的子民，构建了厚实本真、上下求索的湖湘岳阳文化。
这些年来，我见证了历史文化名城岳阳的三个历史时刻：一是罕见低温冰冻灾害，一个是奥运圣火在岳的传递，还有一个是岳阳市争创得全国文明城市，这也足足见证了巴陵人一颗坚韧之心、赤子之心和爱美之心。
2008年年初，也是我来岳的第三个年头，正当人们满怀欣喜赶回家过年之际，一场百年不遇的罕见冰冻天气袭击了三湘四水，也侵袭了岳阳。在人们众志成城抗灾的眼神里，我读懂了岳阳人那颗坚韧之心。
一夜之间，全城电力告急，交通告急，人民生活遇到巨大困难。积雪成冰10多天不化，道路桥梁严重受阻，供水供电出现紧张。数九隆冬，天寒地冻，灾难面前，岳阳人没有倒下。铲雪、刨冰、运输、抢修，老人小孩，各个冲锋陷阵，万众一心，麾战全城。冰雪中，他们不知打了多少个趔趄，数不清，留下了多少处伤痕，一步一个脚窝，一个脚窝一首歌。“我们是十指连着心的姐妹弟兄，一起面对风雨中袭来的雨和风……”
圣火耀巴陵,奥运传激情。2008年6月3日,北京奥运圣火——“祥云”来到了巴陵古城。实话实说，这是我成长至今唯一看到的现实的人浪、人墙、人的海洋，所到之处，全是奥运的“粉丝”，身着奥运服装，脸上粘贴红旗，手中挥舞彩带，全城的人都在追逐着，欢呼着，呐喊着：“北京加油，奥运加油”！眼前的一幕突然让我忆起2001年北京申奥成功的那个夜晚，当“北京”两个字从萨马兰奇口中迸发之时，我顿时感到了中国在动，撼动，激动，感动。那一夜，中国成功了，中国笑了，中国人笑着哭了。而今，身处岳阳，深深地感受着巴陵人的赤子之心。全城人跳跃着，呼喊着，歌唱着“北京欢迎你，有梦想谁都了不起，在黄土地刷新成绩”。泪水和汗水在脸上交汇着，我们舞动双手，高喊：“北京必胜，岳阳雄起”！
岳阳创建国家卫生城市之时，我正好在晚报实习，在作报道宣传之际，我真真切切感受了岳阳人民那种爱美之心。在创建国家卫生城市的浓厚氛围中，仔细观察一下，发现许多市民的行为举止正悄然发生着一些可喜的变化：一位市民刚将饮料瓶随意丢在路边，又马上俯身拾起，找到垃圾筒扔进去；一位市民正要横穿马路，又立即退了回来，向前或向后走几步，从斑马线上走过去；一位市民上公交车后，抢到一个位子坐下来，发现身边还站着一位老人，旋即又起身让座……文明，正逐渐内化为岳阳市民一种基本的行为习惯，成为他们日常生活的一部分。古城巴陵，处处吹拂着一股清新的文明之风。

夕阳西下，华灯初上。徜徉于小城如诗如画的湖光山色中，民本广场——南湖广场。南湖广场，就以她秀美的姿态，吸引着万千游客；以她宽阔的胸怀，笑纳所有热爱生活的市民。成为了岳阳乃至整个湖南的一道亮丽风景。
白天的广场处处迷人，夜晚就更加美丽。夏天的夜晚走进广场，任何一处都足可让你陶醉。两排绿色的海南椰树在霓虹灯里忽暗忽明，一闪一闪，衬托出一杆杆俊美的身姿。广场两旁两盏高大的柱形灯，高大威武如同一对永不疲倦的哨兵，它洁净明亮，使整个广场如同白昼一般。每每当夜幕降临，热爱生活的人们，从四面八方汇聚到广场，熙熙攘攘如节日般热闹。两盏银色巨灯下，人们释放着活力与激情。这里是一大帮人在舞蹈，那边是一群人在歌唱；英语角里，有成群的学生在与国外友人，兴高采烈交流畅谈；功夫圈内，身着武术服装的武术爱好者在展示自己的功夫。灯光下，有人在飞舞手中的水笔，在方正的大理石地板上，写下了一个个龙飞凤舞的大字，看那作者的认真神情，就仿佛在书写着人生。
在这里老年人可以找到快乐，中年人可得到片刻清闲，青年人可忘记白天的烦恼、压力、不快。孩子们更是无忧无虑，尽享欢乐。
夜幕下的南湖，是一片活力地带，令人留连，令人神往。
可以预见，一个秀美、文明、和谐的岳阳在不久的将来必将崛起于洞庭之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