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风雨渡 步上幸福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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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别风雨渡 步上幸福桥
孝感最后一个汽车渡口将成历史
来源：孝感晚报
作者： 记者 周鹏 见习记者 李琦 通讯员 刘辉庭
时间：2013-04-23

从小木船到大铁船
    小罗汽车渡口于1979年建成，50岁的孙祥国是该渡口的现任站长。据他回忆，1979年至1981年，摆渡的技术较落后，仍需船工在河流上方拉动钢绳，且当时用的都是木船，一次只能渡一辆载重为2吨的拖拉机或小轿车。

    1981年，汉川公路段请造船厂制造了两艘铁船。“鸟枪换炮”后，不仅节省了人力物力，载重量也大大增加。再加上木船用不了几年就得换，而这两艘铁船一直工作到大桥通车后才“退休”。

    铁船虽好，也有“闯祸”的时候。一次，船工忘了将船用绳子固定好便让车上船，车缓缓开上船后，船身开始摇晃。只见车子“扑通”一声掉进了水里，司机也变成了落汤鸡。所幸车上的其他人都按摆渡操作要求提前下了车。虽然事情有惊无险，但船工们从中吸取了教训，再也不敢马虎大意，总要多检查几次才放心。

    “当时渡车收费5毛钱，渡人5分钱。”由于每天过往的车辆很多，有时一等就是半个小时。2004年至2008年，汉川的经济发展开始大幅增速，渡口也迎来了前所未有的繁忙，渡河的车辆从每天一两百车次增至五六百车次。

父子接力摆渡34年
    说起渡口的故事，最让孙祥国敬重的人就是小罗渡口的第一任站长骆黑字。

    上个世纪70年代，在村民们都靠挣工分吃饭时，身为船工的骆黑字已经有了工资，但他的工资还不够用来抵工分。有人劝他去干别的活，骆黑字却说，没有人愿意干这“吃亏”的活，那渡口不就得停了吗？冲着这个信念，他一直坚持了下来。

    在汉川市公路局办公室主任李继成的帮助下，记者找到了75岁的骆黑字。记者想象中的船工都是魁梧健壮的黑汉模样，见面后却发现骆老颇有几分儒生的感觉。

    据李继成介绍，1979年，骆黑字被任命为小罗渡口站长，在渡口上一干就是数十年。子承父业，1993年，骆黑字的儿子骆拥政当兵退伍后，正式到小罗渡口报到。

    如今，年事已高的老骆从船上退下来快十年，但他始终无法割舍对渡口的情结。今年1月，汉北河大桥竣工试行的那几天，很多人都到桥面上去走走“尝鲜”，过往的汽车、行人也不再愿意乘渡船了。尽管如此，老骆一点遗憾都没有，得知要修大桥时他就知道汽车渡口的时代即将结束。修桥可是汉川人祖祖辈辈盼望着的好事儿，如今梦想终于变成现实，老骆心里高兴都来不及。

    在小罗渡口，还有4对像骆黑字这样的父子船工。船桨成了父子间的接力棒，几十年来，正是他们撑起了小罗渡口的一片天。

记忆中的渡口往事
    “当时马路不平整，大桥未修建，只能坐船，小时候在我们村子里出行都要靠它，看到渡口就觉得很亲切。”42岁的村民罗三生家住小罗渡口旁，让他印象最深刻的，是渡口旁热闹且充满生活气息的场景。

     多年前，小罗渡口旁有一个早市，每天早上7点左右，那里就会很热闹。船只刚在渡口旁停稳，一些手拎着蔬菜瓜果或生鲜的买卖人就迫不及待地跑上了岸；还有那些一大早就要忙着赶去对岸的人，一边吆喝一边冲着船只挥手……

    “我1984年那会儿坐船，汽车、客车都往船上装呢！”罗三生回忆说，当时他经常在刘家隔镇坐客车去麻河、应城，车到小罗渡口，所有人全部下车。车子先驶进船里，再让人走到船上，站在汽车边上。当时的场面很壮观，一辆汽车接着一辆汽车候在岸边准备上船，一艘船大约能装2辆汽车。上了船后，谁都不能坐在车里。只有碰到大着肚子的孕妇和年纪大的老人，才会特殊照顾准许坐进车内。

    “除了渡运汽车，有的船只专门载人，就像坐公交车似的，一个渡口就是一个公交站点，一点一停靠，特别有意思。这样的景象以后怕是难看到了，只能多拍几张渡口的照片以作留念。”罗三生告诉记者，之前汉北河上还有几处以渡人为主的私人渡口，最后都因为收入越来越低而相继歇业。

三桥飞架两岸变通途
20日，记者乘车来到小罗渡口时，渡口已经歇业，正等待上级部门撤渡的命令。从渡口下游远远眺望，正是刚通行不久的汉北河大桥，不远处就是武荆高速大桥，而在上游30里处，还有一座垌冢大桥。随着这三座大桥的通行，孝感最后一个公路渡口也将完成它的历史使命。

    “以前对小罗渡口，我们有‘两怕’，一怕堵车二怕涨水。即使是平时坐船渡河也需10分钟左右，遇到车多时可能得半小时甚至更久。”一位客车司机说，现在有了大桥，过汉北河只需几十秒。

    在与刘家隔镇只有一河之隔的麻河镇，一位村民对记者说：“桥修好后给村民带来了不少便利，以前没大桥的时候，要是三更半夜有点急事碰到要过河，那真是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以往车辆和人流一直依靠着渡船摆渡过河，这给汉北河两岸人民带来了诸多不便，同时也极大制约了两岸经济和社会事业的发展。”据市公路局工作人员介绍，汉川是我省“撤渡建桥”完成较好的地区之一。
    今年1月1日，汉北河大桥试行通车。接下来，作为孝感公路最后一个汽车渡口，小罗渡口也将正式“退役”，但它所承载的几代人的记忆永不会消亡，将在老船工的故事里一代一代传下去……

渡口虽然歇业了，孙祥国没事时还是会常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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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清时期孝感的水运交通
一、    航道
孝感地处江汉平原，河流湖泊众多。澴水出自河南边境的灵山，南行130公里，在县城东南又分成两大支流，西支入涢水，东支入滠水。
老澴河腹地面积1355平方公里，水运在古代交通运输上，起着极大的作用。孝感县治所之所以从紫资砦迁回现在的城区，水上交通方便是极其重要的原因之一。
是时，孝感县城有两条水路通德安府。从澴河转后河入滠水进长江，通达省城武昌和当时四大米市之一的汉口。自从开坝通沦河之后，又有一条通达汉江的捷径。此外，当时境内的滚子河、魏家河、梨湾河都相汇于澴河。
澴河通达全县的大部分地区，农民缴送漕粮实为方便。全县较为繁荣、热闹的集市，大都分布在澴河沿岸，如新店市、双桥镇、二郎庙市（以上今属大悟）、观音市、小河溪、义阳城、花园市、永宁庵、黑林墩、朝阳店以及杨家河、白沙铺、赵寺埠、陡岗埠、三汊港、涂家河、龙宫庙、三汊埠等都是。县城有五个水运码头。
二、    港口
前清，澴河故道，蜿蜒曲折，流经城东文昌阁前的万福街，是县城的主要水运码头。大小船只在此停泊。晚清，县城东澴河一段改直，使县城南澴河北岸形成新的港口。上起西门外壕沟，下至小东门外河边菜场，长约2公里，为孝感港口。
孝感港口有西门小码头、西门大码头、南门码头、学门码头、小东门码头等五个码头。承担着孝感以西的云梦、安陆、应城及汉川、天门等县部分地区农副产品的交易和转港运输任务。汉口及长江流域各地的一些生产生活物资也汇集孝感港，交易后转运上述各地。
各个船帮组织的领头，分别驻守在港口各个码头，成天坐在茶馆、酒馆里。船民有事都来茶馆、酒馆找领头。码头上的茶馆、酒馆是船民的议事厅。五个水上码头的搬运工人，大都聚居在沿河街市。当时传颂着“日有千人拱手，夜有万盏明灯”的歌句描绘港口的繁荣景象。
小河溪、花园市、白沙铺、陡岗埠、涂家河、龙宫庙、毛陈渡以及三汊埠、祝家湾等集镇，也是停泊船只多、过往商旅多、客货集散多的港口。
三、    船只、船民
孝感境内沿河两岸人民，早有驾船习惯，上起小河溪，下至杨家寨，每个村都置有大量船只，多者达三四百只，少者数十只。以毛陈渡为分界线，上游多小船，下游多大船。孝感水运鼎盛时期，处满足县境内客货运输需要外，一部分中型船只航行于云梦、德安、应城、汉川、皂市、沔阳、随州、樊城，直至陕西的安康；大型船只则航行于宜昌、沙市、洞庭湖沿岸、长沙、益阳、湘潭、九江、南昌、芜湖、南京、镇江、无锡、上海等地。
据湖北省交通厅1982年所编《交通志水运篇》记载“湖北木帆船数量，以黄陂、孝感为最。船型以黄陂艑子、孝感鸦艄最负盛名”。黄陂的艑子船中，孝感也占一席。据同一书籍记载：“艑子船属黄帮（黄冈、黄陂）、钟帮（钟祥、天门）、孝感帮……民国初期有一万二千至一万六千只。”孝感即成一帮，艑子船当然不在少数。另外，在澴河上下游航行的船只，还有挠划、驳网划、夹艄划等，船只数目也相当多。
当时的船民，多属澴河沿岸乡湾农户，从事水上运输，一受衙门官员压迫，二受船民头目盘剥，三受地方势力欺侮。一家几口，寄居船上，终年撑篙摇桨，躬身出入船舱，人人身上长满疮，胸前一个疹，生活十分贫苦。有的一家数口，受尽饥寒，最后甚至葬身鱼腹，下场凄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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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感水运的演变
孝感县南部港汊交错，河湖连片，上可溯北部邻县（原可常年通航，后因河床淤塞，上溯受到限制，只在涨水时可以通航行船），下可通汉水长江。
在孝感的交通史上，较长的历史阶段是以水运为主，县境内通航里程达250余华里。后来，随着铁路、公路相继修建，才逐步转为陆运为主，但水运仍占有一席之地。
清末民初，孝感南部从事长、短途航运的民船很多，且形成一定规律。短途客运有几个固定船班，即杨寨至姑嫂树、北泾咀至姑嫂树、县城至毛陈渡、县城至龙宫庙、县城至三军台、县城至卧龙潭、县城至大布街（现名大福村，与云梦县接壤）、县城至葫芦坝（云梦县境内）等；长途客运大多不固定，固定的船班很少，其中县城至汉口姑嫂树是一个较长期固定的船班。
从1919年开始，孝感县有了轮船航运。汉口的3个轮船公司（局）分三条线航驶：一是宝泰轮船公司的“通和”轮，航驶汉口至县城线；二是三友轮船局的“武林”轮，航驶姑嫂树至三汊埠线；三是同济轮船局的“永利”轮，航驶姑嫂树至县城线。以上三条线路的轮船，沿途都停靠小集镇。以后，由于这三线沿途的民船甚多，加之日寇侵略，三条线路先后停航。“通和”轮停航于1935年；“武林”轮与“永利”轮于1938年10月停航。
解放以后，由于公路运输发展迅速，加上府澴河改道，澴河河道被切断，港汊修了节制闸，本县境内通航里程大为缩短，水运主要向长江、汉水发展。尽管如此，从总的来看，水运事业仍由很大发展。不但木质船舶增多，钢质船舶也从无到有，从少到多，80年代已达47艘，3542吨位。特别值得一提的是，许多木质船已安装动力设备，机械化程度不断提高，手工操作逐步减少，并彻底结束了拉纤摇橹的历史。
县改市（省辖县级市）以后，孝感在发展陆上交通的同时，进行了开辟水上通道的调查与论证，并于90年代初向上级呈交了“府澴河复航可行性报告”。按照这一报告的设想，通过疏浚河床，加宽河道，建造船闸，把环绕市区东南面的滚子河与三军台以下的府澴河连接起来，百吨级船舶可直航市区与火车站相接，从而水路可走府河、行汉水、通长江，东至上海，西达重庆。这一报告，已经由省计委和省交通厅批准，前期工作已尽尾声，全面动工即将开始。到府澴河复航之日，孝感交通就进入了水、陆、铁（路）联运的新阶段。
（文：李善卿   紫檀略有删改   载1994年《孝南文史资料》第一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