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文“寻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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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文“寻根”的种种吁求，都是出于对当下母语教学出现异化的理论抗拒与实践救赎。对于语文教学来说，“根基”即“家园”。“寻根”就是迷途者对于精神家园的寻找。


   ○汉字是我们的“根”。语言有温度，字词知冷暖。汉字具体文化性、形象性与情感性。
○当下小学语文教学在汉字教学这一块表现出来的最大问题是脱离具体的语言环境、脱离生动的文本来教字教词，存在着“识字”与“阅读”两张皮的现象。
○教材所安排的识字写字教学如此之繁、如此之难，是否充分估计了低年级孩子的接受能力？

语文教学：如何把握汉字这条“根”

——湖湘语文主题研讨系列综述

本刊记者  黄耀红

　　根，一个深入大地怀抱，与蓬勃生命和绿色生态紧紧相联的意象。
　　根者，本也。根深叶茂，追根溯源，寻根问祖，几乎所有与“根”相关的探寻和叩问都可能将我们的思维由喧嚣、绚丽的引向沉默、单纯。
　　我们选择“根”，作为描述当下母语教学至为宏观、至为关键的一个“隐喻”。
　　在经济全球化、一体化的强大语境下，我们究竟该确立怎样的思想路标，如何彰显民族化与本土化的文化底色？经历过艰难探索而依然问题重重的中国语文教育是不是需要重提“寻根意识”？是不是要以这种“寻根”的方式来“寻求突围”？
　　作为一个隐喻，语文教学之“根”有着极为丰富的内涵。语文教育何以担当民族文化传承、民族精神延续的千秋重任？何以从传统读写中获得启示与力量？何以寻求真正适应并凸显汉语固有特点的教学策略与方式？何以彰显语文课堂的“语文本色”？凡此种种，均可归入“寻根”之的旗下。
　　我们以为，语文“寻根”的种种吁求，都是出于对当下母语教学出现异化的理论抗拒与实践救赎。对于语文教学来说，“根基”即“家园”。“寻根”就是迷途者对于精神家园的寻找。
　　“根”是什么？我们尽可以说把语文教育之“根”理解“人”的语言能力发展，或理解为生生不息的民族文化，或理解为语言文字本身。然而，我们不禁要问：在所有“语文之根”中，最基本、最重要的“根”又是什么呢？不是别的，正是我们习焉不察的汉字。汉字是中华文化的根，也是中华民族的根，堪称语文教育的“根之根”。  
　　这正是此次湖湘语文系列主题研讨《语文教育：如何把握汉字这条“根”》出台的思想背景。在这一主题召唤下，长沙市芙蓉区育英学校、雨花区砂子塘学校、湖南师大子弟学校、长沙高新博才学校、长沙县黄垅学校及天心区赤岭路小学、岳麓区望月湖二小等30余名优秀小学语文教师汇聚长沙望月湖二小进行了热烈而富有深度的主题研讨。

如何认识汉字在母语教学中所处的根本地位

　　语文教师，几乎没有哪一天不接触文字。这么多方块文字，只是一个个由横竖点撇捺构成的符号吗？只是藉以展开阅读的“工具”吗？人在语言中生存，在文化中生存。在某种意义上，也是在文字里生存。如此众多的文字活跃在我们的视野，跳跃在我们的笔下，它们可曾激起过我们的情绪意趣，激起过我们的文化怀想？对语文教师来说，“热爱祖国的语言文字”难道只是一句空洞的口号？
朱爱朝（长沙市芙蓉区育英小学语文教师，长沙市小学语文教师名师工作室首席名师）首先，从文化意义上说，汉字是我们的“根”。语言有温度，字词知冷暖。汉字是表意文字，是特别能引发人生联想与文化联想的文字。有些文字是象形的。比方说，你看这个“月”字，很可能就会想到人生的聚散离合，想到“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这样的诗意，想起苏轼、李白……有些文字是会意的。你看那个“忙”字。何谓“忙”？“忙”即“心”之“死”；再看，“憔”与“悴”，一看就是那种心焦力竭的样子。像这样的例子，不胜枚举。因此，每一个汉字，都蕴含着极其丰富的文化信息。我们学习汉字的过程，就是学习与感受中国民族文化的过程。
其次，从语文教学的意义上说，汉字教学是基础，是根本。小学低年级教学的一个重要任务在于，会认和会写1600——1800个汉字。语文教师是在“语言文字”中安身立命的“职业人”，若没有对汉语言文字发自内心的爱，所谓的听说读写很可能全成了功利性、技巧性的训练。重视汉字这个“根”，不只是在识字、写字这个时段，我们应当将这个“根”扎在所有的阅读课堂、写作课堂上，同时，还要让“根”延伸到课外生活之去。因为，美丽的文字就像一尾尾美丽的“鱼”，只有在文本的海洋里，它们才会显出应有的生命活力。
陈艳萍（长沙市望月湖二小校长）提出汉字是语文教学之根，我想，应当建立在对汉字特性的深度理解之上。汉字看起来如此平凡，甚至平凡得让我们熟视无睹。然而，汉字里所蕴含的神奇往往超乎我们的想象。汉字之于读写的功能恐怕远远不只是“工具与符号”，其最大特点是它的“文化性”。“四四方方的中国字，堂堂正正的中国人”。确实，文字是文化的载体，与我们的民族精神、民族性格都有着极深的关联。每个汉字的发展演变背后，都是一段丰富而生动的历史，都沉淀着人文精神。
第二，汉字具有形象性。从汉字的造字过程看，许多文字都是对生活、对世界的诗意描摹，都活跃着远去的人事、风景与习俗，充盈着丰富而生动的文化信息。我觉得，许多汉字里甚至沉淀着古人深刻的美学观与哲学观。比方说，“阴”“阳”二字，它往往成为人们描述世间万物衍生、运行、转化的生命力量，甚至由此还产生了中医理论。这不能不说是一种令人景仰的博大精深。汉字作为一种“形象”，还特别富有美感，中国书法的那种美学追求与人生追求、道德追求，往往是同质的，这都是相当奇妙的文化现象。
第三，汉字还具有情感性。有时，即令只是板书一个字，当学生的文学思维被教师唤醒之后，这个“字”很可能很快就唤起了学生丰富而细切的情感体验。正是这种情感内涵的挖掘，使得静态的文字变得丰富而灵动。
林巧（长沙市砂子塘学校写字课专任教师）作为写字课专任教师，我感觉汉字教学不仅表现出审美的功能，同时还显示出“育德”的功能。“字如其人”“书者，如其人，如其心，如其志”，这些名言在某种意义上都透露出：汉字书写能显示一个人的思想境界与精神气质。应当说，汉字书写在提升学生审美趣味的同时，往往还能提升人的思维水平，启发人的心智。如果深入了解汉字的源流，我们发现更多的文化奥妙。比如，从汉字起源看，“西”字一般代表女性，所以“西厢记”的故事肯定是书写那些发生于女子间的故事。
李建华（长沙市高新博才学校金峰校区语文教师）新中国成立60年来，我们最大的教育成就之一便是义务教育的普及。我感到，扎实有效的汉字教学对于义务教育的普及起着无可替代的作用。一个民族整体识字水平的高低，在很大程度上也反映着这个民族的素质。因此，我们完成可以站在“中华民族复兴”的高度来认识汉字之于整个教育的意义。
黄耀红（教育学博士，《湖南教育》编审）汉字是汉语的根，这不单纯是在强调“汉字”的教学地位，更重要的，以文言为形态传统汉语，其根本特点正是“字本位”，即以书面形态的汉字为本位，而不是以口头语言为本位。这个特点使得我们的汉语在构词方面显示出极大的灵活性。比如，当我们有了“车”这个字之后，与之相关的“火车”“汽车”“手推车”等等全都可以由这个“根”生长出来。这一点是表音文字远远不及的。正是这种“字本位”特点，创造了学习汉语的极大便捷。我们有了3500个常用字即可展开读写。倘在英语学习，一个只有3500个单词量的人，他是难以读写的。从这个意义上说，语文教育要因应汉语特点，应当从重视字的教学开始。
第二，汉字富有形象美。在我看来，像“山”“水”“日”“月”这样的字不仅是形象美，而是一种意境美，诗性美。仓颉造字恐怕只是一个传话，如此充满创意的中国汉字不可能一人所为。我觉得，中国汉字在创造过程中，实际上蕴含着先人们认知与把握世界的基本方式，这是一种整体性的、天人合一式的思维方式，一种诗性思维方式。人总是自觉地按照美的规律来建构世界。因为汉字很美，书写汉字的过程也与生命运动、与审美需求之间存在着密切的呼应关系。几乎所有的美学规则都可以在汉字书写中找到，诸如均衡、呼应、俯仰、动静、轻重、缓急、节奏等等都见诸汉字书写的过程之中。
第三，对语文教师来说，最重要的就是拥有出色的语感能力，就是对语言文字有一种特别的感受力。我以为，最基本的语感，应当是关于汉字的感觉。一个对汉字形态、汉字精神、汉字运用都很漠然的老师，他是不可能有灵敏语感的。

当下汉字教学所存在的问题与归因

　　汉字教学，特别是人们谈论得更多的识字与写字教学的现状如何，存在着哪些突出的问题？来自一线的困惑究竟是什么？
黄建青（湖南师大子弟学校副校长）我觉得，当下小学语文教学在汉字教学这一块表现出来的最大问题是脱离具体的语言环境、脱离生动的文本来教字、教词，存在着“识字”与“阅读”两张皮的现象。究其原因，一是新教材编写缺乏识字教学的统筹性。新教材对学生识字的要求，归为两类，一是会认，二是会写。现在的问题是，“会认”与“会写”的字，很多时候是重复出现的。更重要的是，有不少要求“会写”的字，并未出自课文之中。这就在客观上导致了教师孤立地教学生“识字”，而忽略了具体语境；而在文本阅读中，又淡忘了关键字词的理解和品味。
唐玲娟（长沙市赤岭路小学教研主任）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我们今天的汉字教学到底处于一种怎样的背景之下？一是整个社会对汉字与汉语的学习缺乏足够的重视。据报道，国家语委拟对相关职业人员的汉语水平进行测试，结果在19个考点中，只有11个能正常开考。不能正常开考的原因是报考人数不足30人。这则新闻，从一个侧面反映出社会对于汉语言文字的淡漠。另一方面，在这个电子化时代，“汉字书写遗忘症”正大面积爆发。与之形成反衬的却是海外日益升温的“汉语热”。在日本、韩国与新加坡，汉语与汉字正在成为必修课。
　　具体到当下的小学语文教学上，识字与写字教学的真实状况是怎样的呢？语文教师当然知道识字量越大越有利于打开阅读的大门。然而，从调查统计中我们发现，低年级学生的识字与写字教学任学实在是太过繁重！以人教版语文第三册教材第11课为例，这一课要求学生会写的字有12个，会认的字是12个。这些字都是孩子们没有学过的。想想看，要让孩子在一天之内跟这么多生字见面，并且还得会认或会写，小小孩子能掌握这么多吗？若家长的文化素质高一点，可能在家里能给孩子以辅导，但薄弱学校、农村学校的孩子怎么办？我曾找班上最优秀的孩子询问：你能不能顺利默写每课的生字？她坦率地说，如果一次默写的话，确实难以通过。我想问：教材所安排的识字写字教学如此之繁、如此之难，是否充分估计了低年级孩子的接受能力？如果孩子连最起码的兴趣都得不到保护，又如何谈得上“根”？另外，我发现，对那些要求学生会认的字，教材连拼音都不曾标出，学生又如何来预习？因此，把握汉字这个“根”并不仅仅只是语文教师的问题，其前提是教材编写者的问题，是整个社会的问题。
　　当然，语文教师本身的问题还是相当突出的。现在的公开课上，似乎有一种风气，就是想方没法要以“课件”来回避板书，想方设法来抛弃黑板这一片“肥沃的土地”。为什么这样？很重要的一条就是现在语文教师的字写得好的越来越少。近几年，我们接受一些从师范学校来的实习生，发现很多学生连书写的笔顺都是错误百出，别说写得美，就是写得稍微周正一点的，都鲜有其人。这样的现状，不能不令师范院校作出深切反思。
　　在识字与写字教学实践中，我们普遍强调的是记忆，教学手段比较单一。说到底，我们树立汉字教学的理念还只是为了解决思想上问题，真正落实还在于行动。现在小学教师的工作负担之重，亦恐非外人可以理解。“闲暇出智慧”，小学语文教师成天忙于琐事，何来那么多“智慧”？
林巧（长沙市砂子塘学校写字课专任教师）从书写的现状看，现在孩子中真正能写好字的不是越来越多，而是越来越少。像砂子塘学校，有我这种专职写字教学的老师，在其他地方可能也不会太多。以前小字里有专门的写字教材，开了专门的写字课，现在忽略了这些好的传统。

加强汉字教学的策略与方法

王艳萍（长沙市砂子塘学校语文教师）小学识字教学的任务相当重，困惑也不少，这是事实。但是，这些都不是沮丧的理由。我们总相信，“办法要比困难多”。只要转变了观念与意识，从自身开始，一步一步来，总会走到收获的季节的。今天讨论的叫“汉字教学”，而不是“识字教学或写字教学”，我觉得这里面蕴含着很丰富的信息，或者说它提出了一个新的命题。简言之，就是我们关于“字”的教学急切地需要从技术的层面进入文化的层面。我以为，这是很重要的一个观点。
　　加强汉字教学，归结到一点，就是要扎根课堂，创造学习环境，营造学习氛围，以新的理念来引领自己的实践。除此之外，语文教师绝大多数是班主任老师，“汉字教学”非常有必要融入班级建设的主题之下。比如通过班级主题宣传栏“小荷展露尖尖角”这样的设计，可让学生感悟汉字的精、气、神，从而获得运用文字的独特体验。此外，在传统语文教学中，汉字教学是国学的重要构成，是通向“博”与“雅”的路径。
许喜和（长沙市望月湖二小语文教师）文字没有进入具体的语境之前，确实只是一个孤立与静止的符码。只有在文本之中，文字的力量才得以彰显。因此，通过阅读来识字，进而通过阅读来“炼字”都是重要的教学策略。理解作者“炼字”的心理过程实际正是汉字教学的高层次追求。只有在这样的时候，我们才会感觉到汉字的意涵与张力。比“山舞银蛇”“原驰蜡象”之“舞”与“驰”若不是在这样的诗句中，它们的气韵和魅力都是无从体现的。
黄建青（湖南师大子弟学校副校长）加强与改进汉字教学，一是要呼吁教材编排的整体意识，做到文中有句，句中有词，词里有字。二是必须牢固树立在语境中、在运用中“教字”的观念，做到字不离词、词不离句、句不离篇。这种思想要贯彻于整个语文教学之中。具体到阅读教学之中，就是在突出关键字词的教学。三是公开教学要在这方面多加示范。像黄耀红博士教《与象共舞》时，就特别要求学生找出体现大象聪明的关键字词，课堂效果有目共睹。我校刘亚雄老师教《最后一头点战象》时，也特别强调那些描写动作的关键语词。
朱爱朝（长沙市育英小学语文教师，长沙市名师工作室首席名师）在文本阅读中扣住关键字的教学，是培养学生语感重要而有效的方式之一。我在教《闻官军收河南河北》时，就曾抓住“漫卷诗书喜欲狂”中的“狂”字展开教学。为什么“狂”？这就涉及诗歌所写的特定历史背景；怎样“狂”？学生根据诗句展开想象，还原“历史场景”，并与《春望》来加以对比，理解整首诗的内涵与意境。孩子正是从这个“狂”字走入了诗人的心灵世界。还比如《这片土地是神圣的》是一篇演说词，因为时空阻隔、情感阻隔等多重原因，当下的孩子很难理解印地安要对于土地的那种深情。当时我扣住的关键语词就是“家园”与“眷恋”。正是在这两个语词的品味之中，学生感同身受，真正进入了文本情境，感受到语言的温度，感受到语言学习的乐趣与热情。
欧阳白玉（湖南师大子弟学校语文教师）。我所认同的观点是，教汉字要回到语境之中，要彰显汉字本身的生命与活力。从我的教学实践来看，就低年级识字教学来说，一要设置情境，让学生乐于识字。比方说，教这个“鲜”字，我们就可以调动学生的生活体验，启发：“鱼肉汤”与“羊肉汤”放到一起为什么会是最“鲜”的？二要开展活动，让学生争着识字。与识字相关的活动形式相当多，如猜谜语、开火车，等等。要让孩子在活动中准确识字。三是在教给方法，让学生自主识字，最好让识字的过程变得孩子们探索与发现的过程，这样的识字才会让孩子有成就感。四是要拓展阅读，形成识字的良性循环。以识字开启阅读，又以阅读来强化识字。可向低年级孩子推荐的阅读文本多为成语故事、童话、寓言与简单的古诗。
李建华（长沙市高新博才学校金峰校区语文教师）识字与写字教学目标的设定应当富有弹性，考虑到城乡与地区间的差异。新教材把“会认”与“会写”两种目标分开，我觉得“会写”这一要求不能降低。现在孩子，识字似乎还不是太难，问题就出在“不会写”之上。一是写的速度相当慢，二是写得不好。这就要求我们要重视写字教学，把写字课排进课表。在方法上，要重视“字理教学”，要所写字作为语文评价与考核的内容之一。
周南沙（长沙市砂子塘学校语文教师）汉字教学的关键在于形成对汉字的感觉，而不是简单地识记字形、字音、字义。明乎此，我觉得当下的汉字教学应可能地做到“缓一些，深一些，广一些”。缓一些，就是指量化指数别定得那么高，教学进度别那么急；深一些，就是在具体的文本语境或生活语境中揭示文字的奇特之处；广一些，就是要让识字、写字与书法形成一个层次系列。现在小学的识字教学确实存在过强的目的性与功利性，有着太过繁重的量的指标需要达成，这样很可能影响到汉字教学对于学生心灵、情感的润泽。
李莎（长沙市大学砂子塘学校语文教师）我也觉得汉字教学在基础目标达成之后，一定要培养孩子对于文字的感觉。因此，汉字教学的关键并不在于技巧，而在于精神。在文本阅读中，玩味关键字，可以展示汉字运用之妙；在班级建设中，汉字教育亦大有用武之地。
陶源远（长沙市实验小学语文教师）识字与写字教学主要是在低年级完成，这就意味着我们不能忽视儿童的心理特点。我觉得，在这个阶段识字，最为重要的是要注重教学的趣味性。比如，为了认识并记住某个生字，我们可以利用“加一加”“减一减”“比一比”等办法，还可以跟孩子们讲识字的规律与方法，诸如“形表意、声表音”的形声规律。更为重要的是，我们要发挥孩子的主动性，让他们调动想像来学习这生字，从而将生字学习与思维开发有机地结合起来。
吴建群（长沙市育英学校语文教师）目前，一二年级学生的识字任务确实不小，学生的水平也不一致。总体说来，学前教育好一点的，识字压力会小一些，但同时，孩子学习识字的兴趣也相应地减低了一些。我的意见是，识字教学一定要走进生活，在生活中学习识字，在运用中学习汉字。生活与运用，才是识字教学的最大动力。
袁安（长沙市望月湖二小语文教师）我也觉得识字教学既要贴近学生生活，又要重视智力开发，要因势利导，让学生找到最适合自己的识字方法。比编识字方面的顺口溜、儿歌等，让学生一起想办法纠正常见错字，等等。
刘银（长沙县黄垅学校语文教师）字是人的“第二张脸”。我们的第一张脸在很大程度上来自遗传，无从选择，但“第二张脸”是可以改变得更美的。单就写字教学而言，我觉得提高教师的基本功，重视教师的毛笔字、钢笔字和粉笔字的书写是一个关键。事实证明，有了教师的自觉意识与严格要求，学生的写字水平是可以整体提升的。我们曾经利用“田字格”训练学生的写字，效果相当明显。
潘立强（长沙市望月湖二小语文教师）上世纪90年代，我们还有写字教材、写字课，我们读师范的时候，还特别强调练字，现在这种做法为何远离了我们？这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汉字教学，我以为也有返璞归真的问题。准确识字、认真写字，这都是小学语文最不可推脱的责任。不能因为这样那样的目标，而淡忘了这一根本。
刘要（长沙市望月湖二小教研室主任）教育是慢的艺术。具体到识字与写字教学来说，主要还是靠低年级慢慢来打基础。在阅读教学中，我们应从整体入手，在语境中体会“字”的作用，从而实现“乐读”。每一节阅读课上，我觉得可以留出一点时间让学生写字，这既是一种放松，又是一种巩固。

　　总之，以“汉字为根”的语文教学，不仅是加强识字写字教学的语文教学，它还意味着在阅读教学、作文教学乃至整个语文教学和学校语文活动中，时刻都具备一种细致而敏感的“识字”“写字”“用字”“炼字”的“语文意识”。若从“字不离词”的角度考虑，也可广义地理解为“字词意识”。
　　因此，我们倡导的“把握汉字这条根”是一种着眼长远、观照整体的语文教学主张，也是一种“牵一发而动全身”的“本色语文思想”。
（本文转自黄耀红博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