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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江河,大国写作,俯视性,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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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10-28 10:57:31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欧阳江河,大国写作,俯视性,视角     作者:欧阳江河 陆云霏   



    很少来到上海,欧阳江河这次也只是匆匆逗留几天,参与一场《凤凰》朗读交流会,与朋友碰面。IBTimes中文网的采访约在交流会的第二天,就在他所住的酒店大堂咖啡厅。

  欧阳江河喜欢用一连串的定语来告诉你他想表达的东西,或者是用几个传神的比喻,随意说出的人名传达出他极大的阅读量,向你压迫过来。不写诗的时候他更像是个哲学家,都是思辨,重构我们熟悉的几乎每个观念,赋予它们相反的概念,然后把两者放在一起,再次推到你面前。而你一时间忍不住要认同他。
  没有读懂而远离诗歌的人是可惜的,他们可能错过了对幸福感的一种领悟方式。欧阳江河信仰布罗茨基的一句话,他深信,读诗的人,生命一定比不读诗的人要靠幸福更近一点。他希望读者哪怕不懂,也有宽容;希望写、阅读、批评还有传播不要割裂开来。

  所以,诗人也有矛盾的时候。他说不在乎有多少人读自己的诗,但是又期盼诗歌与读者之间有顺畅的传播链条。现代诗没有那么可怕,不懂没关系,可以感受它的优美和感动,而最好的感动里应该有一个莫名。为什么一定要知道。

  欧阳江河说,"我们从1980年代走过来的人,会感觉,现在的生活与那个时候是脱节的,甚至可以用光年的距离来计算,好像我们每个人都活了两次。我们的传奇不在这里,在诗歌里。"

  那就谈谈诗歌。

  

  IBTimes中文网:(《凤凰》)长诗中更多体现的是俯视性的视角,诗中的自我去了哪里?

  欧阳江河:这个时代,长诗有可能变成什么或者已经变成什么,是一个只有极少数大诗人才问的事情。而我们中国是一个大国写作,现在诗歌变成一个小玩意儿了,这是让我很悲哀的。

  大国写作从来不是举国体制的问题,但是中国是一个大国家,幅员辽阔,历史悠久。曾经欧洲有一个非常有名的斯洛文尼亚诗人叫托马斯·萨拉蒙,有一次我跟他还有西川很多人登黄山后,他说我现在终于理解为什么中国诗歌自古以来就可以没有西方写作中的末日审判,你们还可以活下去,还可以写作,可以达到很高的成就。你们看这个山川,这种磅礴、这种浩瀚,它可以取代末日审判。

  大国写作不是大国沙文主义,但是绝对不是小语种小国家的写作,不是小格局。大国写作是写作中的宇宙意识,千古意识,我一直提出"万古闲愁"这个概念。在美国,它可以想象宇宙、想象外星球的战争,想象高科技的很多东西,但它没有办法想象万古,它没有万古,整个国家历史才300年。

  我们写作里面大国的传统没有了。对于诗歌写作来讲,怎么才能有那种诗歌写作意义上的大国写作,没有人关心这个,我们如果最好的诗人还不关心,那就没有了。写点小诗、小情趣也可以,但是能不能有更大的抱负,更久远的责任感,用更久远的历史眼光来评价诗歌?是不是另外有一个坐标,不能只是那种小情趣、眼前利益的投射。

  我们现在关注的都是消费的产物,比如你赢得多少票房、销售量,我们能不能从另外一个角度,从最高端的、俯视的角度看问题。

  诗歌是语言中不适用于交流和沟通的唯一的一种形式,比如古代的诗歌不用注释现在很多人都不懂,但没有人骂它,因为那是语言的最高艺术,从难懂、复杂、不接近群众的角度去指责它的话,只能说明他有问题,他的教养不够,不懂你绕开走就行了。

  当代诗只是还没有获得这个特权而已,不够亲民不够平易近人,变成了它的罪恶。我也承认诗歌里面有大量的垃圾,但是我们现在如果只去谈它其中的有效成分和最高级的成分,一定会在历史上成为对我们所处的一个时代的见证和参照物,从这个角度来讲,就不能只是从有多少读者,是不是很懂、是不是平易近人这个角度要求它,这对诗歌是不公正的。

  这个时代到最后你会发现,最赚钱的、最有升值价值的、最成功的、最具有炫耀性质的东西都烟消云散,甚至是最具有共识的东西,因为共识也是一种消费的产物,都被稀释掉了,留不下来,而如果这个时代什么都留不下来是很可悲的,一定要留下些东西,诗歌想要的就是这一部分。

  我想要的诗歌是能从消费文化跳出来,因为这个东西已经正在面临消亡。我们所有的东西都已经越来越依赖消费、关注度、传播性,依赖共同话题和流通,依赖沟通理解和赞成,所有我刚才提到的这些都是消费逻辑的一部分,或者就是变相的消费行为。但是当我从消费逻辑、消费原理、消费构成这一切中跳出来以后,我就已经获得了不被消费的特权。

  我指的是最好的诗歌,我想做的就是最好的诗歌,让我们不要愧对我们这么伟大的一个时代,不要愧对这么美好的中文语言。越写越觉得中文是一种了不起的语言,所以某种意义上来讲,这是我写作的美学诉求的一部分,不要轻易地打动人。

  这跟我早期写诗的方向都不太一样,我早期写作《傍晚穿过广场》,对应了一个真实事件,你可以不在这个事件里面,但对应它的时候我把我的情感、血肉放进去了,所以那个语言里面有血肉的成分,有温度,那么它就会打动人。我现在有另外的想法,更多的是想放进一种更复杂的关照,在这个关照里,人的情感被压低、浓缩,被好多东西过滤,到最后不是没有情感,有的,但是它不是我主要的,我不要用这个诗来让别人在情感上认同我和被我打动。

  IBTimes中文网:那么诗意也成为了你反对的东西?

  欧阳江河:诗意这个东西已经被我们意识形态化了,被我们变成一个类似1+1=2的有答案的东西,我不这样认为。

  第一,我承认诗意的存在;第二我认为诗意即使有一个大致统一的、自己可以构成历史的东西,但另一方面,它又不是一个可以量化的标准,所以说它不是绝对存在,从来不存在超越历史和我们生活处境的一个单纯的可以完全抽象化的纯粹的诗意。

  我认为所有的诗意都有一定的历史性,是有变化的,我们这个时代的诗意放在多少年前可能就不是诗意,甚至是反诗意。大部分人认为是诗意是一个简单的东西,是所有的优美的、打动人心的、优雅的、美的、好的东西,他不知道其实所有我们认为诗意相反的东西,也可以进入诗歌,甚至构成反映我们时代、生存处境的,也反映我们语言的历史成长和个人成长的东西。

  所有我们认为经典意义上反的东西,其实可以进入诗歌,成为我们这个时代最有活力的、最有原创性的东西,我现在要呈现的是这个。反诗意本身构成了诗意的一部分。诗意这笔钱不是仅仅存在银行里面,我们只需要拿出来用就好,诗意是我们可以往思想和艺术的银行里存进去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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