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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清钓鱼岛诗歌及其相关文献考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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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1-7 17:48:20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明清钓鱼岛诗歌及其相关文献考述罗时进 《 中华读书报 》( 2014年01月01日   15 版)

    编者按:明清别集和其它相关文献中,保存了不少以钓鱼岛为题材的诗歌作品。这些作品是重要的文学史料,也是重要的历史见证。这些诗歌,既有对钓鱼台、黄尾屿、赤尾屿等岛屿风光的描绘,又有对沿途奇特海景的展现,不仅开拓了传统诗歌的表现范围,还以文学审美的方式表现出钓鱼岛作为中国固有领土的心理文化认同。罗时进撰写的《明清钓鱼岛诗歌及其相关文献考述》一文将在《文学遗产》2014年第1期首栏揭载。本报征得《文学遗产》编辑部同意,在此摘要刊登此文,以飨读者。
    我国历史文献对于钓鱼岛的记载见于南宋的《舆地纪胜》,明代的《顺风相送》、《筹海图编》,清代的《台海使槎录》等著作。明清两代多次派遣使臣册封琉球国王,惜成化十五年(1479)前出使之文献因遭回禄之灾等原因而鲜存,但嘉靖十三年(1534)陈侃以下历代册封使具有官方文书性质的《琉球使录》至今传世,其中关于海疆地理的详实记载已经为学界所关注和研究。值得注意的是,在明清别集和相关文献中,也保存了不少以钓鱼岛及其附属岛屿为题材的诗歌,这些既是文学作品,同时也具有历史地理实录的性质。
    一、钓鱼岛诗歌作者身份
    钓鱼岛题材诗歌的作者主要是明清两代前往琉球册封的使臣及其从客。从永乐初至光绪五年(1879)琉球灭国,明清两朝派出的册封使团前后二十五次,其中明代十七次,清代八次,任命正、副册封使至今得其姓名者四十五人。
    册封使承担着宣谕国礼,怀柔远人的文化使命,明清两代皆极重视,而清代更有过之,选任制度也渐趋完善。册封使受诏后除监造封舟外,主要任务即组织使团。明清两代册封使团都颇为庞大,一般在五百人左右,最多时达七百人。除了杂役、船夫、官兵外,尚有若干高僧、道士、医生、天文生等随行。张学礼《中山纪略》云:“封舟过海,例有从客偕行。”文人从客在专司笔砚外尚有文化交流之任,由正副使邀约,一般都是富有一定声名的诗人和书画家,亦有部分亲朋友好。其中地位较高的文人从客,亦可以带侍从随往。凡正式使团成员“例有顶带”,“乃服五等,乘八驺”,权享一时之宠荣。
    正是这些琉球册封使和从客,在四百六十多年间成为一种特殊的文学群体。从受命奉节阁僚和亲友贺任送别,到登上封舟往来于沧溟海途,直至返国复命,其过程恰恰形成了一个特定时空的专题性写作环境。在这个文化环境中,产生了一定数量的以钓鱼岛列岛及其海疆为题材的诗歌作品,留下了弥足珍贵的历史见证。
    二、琉球册封使的钓鱼岛诗歌
    明清两代琉球册封使身系朝廷使命,除册封礼仪外,亦负有禀报册封行程以及疆域地理之任;而作为文人,在沧海茫茫的使路上往往为惊险风涛和奇绝风光所吸引,发现的眼光和惊奇的诗兴,激发他们用诗笔记载沿途岛屿,描写海上经历。其中钓鱼岛及其附属岛屿是重要的观察地标,也是其自觉的写作对象。
    钓鱼岛列岛位于我国台湾岛东北方,在北纬25°44' ~ 25°56'和东经123°28' ~124°34'之间,由钓鱼屿、黄尾屿、赤尾屿、南小岛、北小岛及其附近的三个小礁组成,陆地总面积约6.3 平方公里。它是大屯山及观音山山脉向东北延伸入海底的突出部分,在地质上与台湾东北方花瓶屿、棉花屿、彭佳屿一脉相承(参褚静涛《钓鱼岛及其琉球归属》,《江海学刊》2012年第6期)。钓鱼岛,明清两代往往称为钓鱼台、钓鱼山、钓屿、钓台;黄尾屿,亦称黄尾山、黄麻屿、黄尾、黄毛屿、黄屿;赤尾屿亦称赤尾、赤尾岛、赤坎屿、赤屿;另外黑沟,亦称黑水、黑沟洋(即冲绳海槽),是显著的中琉海疆分界,倍受关注。凡此种种,皆见于诗章。
    钓屿 郭汝霖
    天畔一舟横,长风万里行。黄鼙浮浪远,钓屿蘸波明。蜃气山将结,涛声笛共清。倚樯时浩啸,奇览慰生平。
    赤屿 郭汝霖
    赤屿盘盘立,不风舟动摇。中孚敢自信,余事瓦虚飘。幽赞归神贶,安全荷圣朝。海邦忽伊迩,早晚听夷谣。
    郭汝霖(1510—1580),字时望,号一崖。江西永丰(今吉安)人。嘉靖三十二年(1553)进士。四十一年(1562)郭汝霖一行至琉球册封,回国后著《重修使琉球录》,记述经历有云:“闰五月初一日过钓鱼屿,初三日至赤屿焉。赤屿者,界琉球地方山也。再一日之风,即可望见姑米山矣。”郭汝霖有《石泉山房文集》十三卷,《钓屿》、《赤屿》录于卷三。
    倪灿《奉送悔斋年长兄使琉球二首并请教正》其二:“琉球远接扶桑国,万里波涛此去看。屿转梅花吞倒景,洋开黑水尽惊湍。长鲸鼓浪云垂墨,老蚌含珠夜吐丹。身到南溟瞻北斗,佩声犹忆凤楼寒。”(庞元济《虚斋名画续录》卷四)倪灿(1626—1687),江宁上元人,故此诗后署“秣陵弟”。康熙十八年(1679)召试博学鸿儒,中式为一等二名,官授翰林院检讨。熟精史志目录学,工于诗文。汪楫将出使琉球,严绳孙召集倪灿、彭孙遹、周清原、徐嘉炎、徐釚、尤侗、邵吴远、赵吉士、李澄中等博学鸿儒科同年为其饯别,各有诗文相赠,严绳孙即兴绘其情景为《饯别图》,庞元济《虚斋名画续录》卷四收录诸鸿博题咏诗文,倪灿此诗书于彭孙遹(首位)之后。“屿转梅花吞倒景,洋开黑水尽惊湍”二句正是叙述从梅花港开洋至黑水沟这一完整的领海疆域情景,可见黑水沟作为中琉分界乃成为士人东海疆域认同。这一系列作品中,徐嘉炎《壬戌新秋偕诸同年送别悔斋年长兄奉使册封琉球公宴序》中云及“针分甲乙,道经赤坎、黄麻”尤可注意,足见黄尾屿、赤尾屿等钓鱼岛附属岛屿颇为士人了解,钓鱼岛列岛概念不止在“航海图经”中,已成为士人文学作品构成之意象。
    王又旦《黄湄诗选》卷八《送汪舟次检讨奉使琉球四首》其三:“路近高华好泊船,蛮王出郭簇鞍鞯。府名刻漏连云出,乐拟歌钟傍水悬。黥手佳人行蔗酒,黄头大吏奉甘泉。淹留不觉波涛恶,又是秋风白雁天。”王又旦(1636—1686),顺治十五年(1658)进士,与琉球册封正使汪楫、副使林麟焻俱有交游,分别有诗送别。高华屿,乃隋代钓鱼岛之名,后人亦有所沿用。从福建出发乘风航行于东海,实际上很少有可停泊大舟之岛,史籍中明确记载可泊大舟的是钓鱼岛。嘉庆十二年(1807)《续修台湾县志》卷二《海道》:“环台皆海也。……舟从沙马矶头盘转,可入卑南觅诸社。山后大洋之北,有屿名钓鱼台,可泊巨舟十余艘。”据此知王又旦此诗“路近高华好泊船”之高华屿,当为钓鱼岛。
    前使汪检讨楫家获观《琉球画障》,作歌示令子宝裘、令孙篪先(节录) 徐葆光
    海程千里不到处,俄然一目穷秋毫。问途已经得遗迹,流虬半面留生绡。缥装为我拂蠹粉,紫澜满壁风萧萧。幅连十二海山出,高华一朵盘灵鳌。郎君指点旧游地,亲随使节凌沧涛。南风三日越重崄,钓鱼诸屿随帆漂。一针姑米到那霸,迎恩亭下初回潮。倾国来观天上使,两崖蚁聚纷僬侥。……
    徐葆光(1671—1740),字亮直,号澄齐,别号二友老人。江苏长洲(今属苏州)人。康熙五十一年(1712)探花,授官翰林院编修,康熙五十七年(1718)任册封琉球副使,编成《中山传信录》六卷,另有《海舶三集》三卷。是徐葆光为准备出使访问汪楫家,其时汪楫已辞世,但当年所绘《琉球画障》为其子孙珍藏。徐葆光展图而言“钓鱼诸屿”,实与今人所言“钓鱼岛列岛”完全相同;而“幅连十二海山出,高华一朵盘灵鳌”,说明“高华屿”为海上沿途十二山之一,且形神俱美。在琉球期间,徐葆光作有《琉球三十六岛图歌》云:“琉球属岛三十六,画海为界如分疆。”“姑米马齿渺何许,面南极望空清苍。”这里明确说明琉球国之“属岛”共三十六,证之《中山传信录》卷四《琉球地图·琉球三十六岛》,其三十六岛分属“三山”,按方位为:东四岛、正西三岛、西北五岛、东北八岛、南七岛、西南九岛。各岛名一一俱列,以姑米、马齿为门户,无黑水沟以西任何岛屿。
    《中山赋》(节录) 周煌
    挂帆百尺之梢,觇风五两之羽;晷漏定辰,南针指道;马衔避旗,阳侯应祷;望鸡笼之巅(原注:自闽五虎门放洋,十一更见鸡笼山),历花瓶之岛(原注:花瓶屿近鸡笼);冏凫翼以霞征,掣鲸波而电扫。钓鱼之台(原注:自花瓶十更见钓鱼台),渺若玦环;黄尾赤尾(原注:钓鱼台四更见黄尾屿,十更见赤尾屿),泱漭其间;姑米点墨(原注:自赤尾六更见姑米山),马齿浮鬟(原注:马齿有东西二岛,为入琉门户);迫涨截浻,暨乎中山。
    周煌(1714-1785),乾隆二年(1737)二甲进士,二十一年,受命为册封副使出使琉球,有《海山存稿》二十卷,其中卷一一为奉使琉球专集,凡录诗一百二十九首。其详注“马齿”为“入琉门户”,与历代记载相切应。
    过钓鱼台 赵文楷
    大海苍茫里,何人钓巨鳌。 老龙时卧守,夜夜浪头高。
    渡海放歌行 赵文楷
    朝登南台舟,暮发五虎门。长风猎猎西南来,海天一气羲娥昏。手执龙节向东指,一别中原今始矣。借问何时却复还,海水直下千万里。黑沟之洋不可以径跨,雷隐隐兮在下。龙之来兮从如云,天吴海若争纷纷。雨翻盆而直注,浪山立而扑人。坎坎兮击鼓捶,大豖兮投肥羜;兵戈林立炮车阵,长鲸戢尾茹不吐。忽云霁而天开,见姑米之一柱。谁言沧海深,沧海终有底……
    赵文楷(1760—1808),安徽太湖人。嘉庆元年(1796)状元,授编修。嘉庆五年(1800)充册封正使,这是自明代以来首次诏令状元出使,有“天下福星”之誉。赵文楷亲自删定出使琉球诗作,编成《槎上存稿》。《过钓鱼台》、《渡海放歌行》见此书卷五。
    航海词二十首 李鼎元
    鱼挟舵行雀绕桅,百灵都为护舟来,任公一去无消息,海上何人理钓台(原注:山名)。(其十二)
    雷火何年烧赤尾(原注:山名),断霞千古映波红,不知黄尾山何处,海燕群飞落照中。(其十三)
    球人罔识黑沟名,祭海唯看赤尾横,我有豨羊无死处,便令投入不须兵(原注:球人不知黑沟,但见赤尾屿,即投猪羊以祭,此行实不见沟,因即令投祭。汪舟次《杂录》所谓威之以兵者,复无所用)。 (其十四)  
    李鼎元(1750-1805),乾隆四十三年(1778)进士。嘉庆五年以内阁中书充册封副使,其所作有《使琉球记》、《球雅》等。其中《使琉球记》以日记体记录奉节册封全程,文献翔实。《球雅》为语言学著作,考订琉球方言音义甚详。
    航海八咏 齐鲲
    钓鳌人已往,但见钓鱼台。绝岛重重峙,沧波滚滚来。谁邀湖海侣,独占水云隈。应笑披裘者,登临亦小哉。(其四《钓鱼台》)
    赤尾连黄尾,参差岛屿分。赪鱼身半露,红日焰如焚。跳跃龙门浪,吹嘘蜃市云。夹舟有神助,三两自成群(原注:是日有大鱼随舟而行)。(其五《赤尾屿》)
    大海无中外,浑然划一沟。合黎通异派,分水汇同流。金鼓昏中震,羔豚暗里投。冯夷原效顺,不必耀戈矛(原注:旧录云,过黑水沟投生羊豕以祭,且威以兵。兹但于昏时望祭,无所用兵)。(其六《黑沟洋》)
    忽睹琉虬状,西来第一山。半天峰断续,八岭路回环。海雾微茫里,船风瞬息间。球人欣指点,到此即乡关(原注:舟中有接封球官,望山喜悦)。(其七《姑米山》[(原注:此山入琉球界])
    齐鲲(1772—1817),嘉庆六年(1801)进士,十二年(1807)偕副使费锡章出使册封琉球,共同编撰《续琉球国志略》。《航海八咏》所录四首,前三首咏钓鱼岛列岛和黑水,而咏姑米山一首,可与陈侃《使琉球录》“过平嘉山,过钓鱼屿,过黄毛屿,过赤屿,目不暇接,一昼夜兼三日之程。……十一日夕,见古米山,乃属琉球者。夷人鼓舞于舟,喜达于家”之记录合读,相互印证。
    黑沟洋(原注:中外分界处) 费锡章
    执豕牵羊付浊流,舵师鞠跽祷船头。无端破我游仙梦,钲鼓喧天过黑沟。
    题家弟锡辂《乘风破浪图》 费锡章
    男儿随地志四方,东西南北无限量。古未云海不可渡,胡乃咋舌变色叹望洋。我弟弱冠游帝乡,齐国晏婴六尺长。顾其身小智则大,谈天压倒灵台郎。棘闱久困不得意,荏苒经今二十霜。去年闻我使球岛,兴高采烈眉飞扬。但得大观而无憾,此事原凭胆志强。今年虎林重握手,指点襆被囊与箱。离家百里不归视,随我直至闽海旁。是时西南风正盛,龙旗大旆九帆张。黑沟行过中华界,鸣金伐鼓投猪羊。……  
    费锡章(1752-1817),乾隆四十九年举人。嘉庆十二年(1807)以工部给事中充副册封使,出使琉球。
    三、琉球册封使团从客的相关作品
    如果将历届册封使团看作一个特殊的文学群体,那么正副使便是其主盟者,而从客中的文人,则是这个群体形成的基础。这些从客在海途之中和册封之地都创作了很多以“航海”为题材的作品,其中亦有与钓鱼岛及黑沟相关的记录和描写。兹举两例:
    王文治(1730—1802),乾隆二十五年探花,授编修。乾隆二十一年(1756)随全魁至琉球,一路以诗纪行,其《渡海吟》诗云:
    海门一扬帆,浩荡不能止。……忽将暗惨变瑶碧,黑水之沟深似墨。混沌如游邃古初,元黄不辨乾坤色。那须然犀更照耀,飒飒阴风战毛骨。方知中外有分疆,设险惟天界殊域。我闻百川万派清浊殊,于廓灵海常委输。奔腾日夜不肯歇,机关运转如轱辘。偷闲我欲问真宰,问渠东去将何如。
    陈观酉(1799—1849),字仲博,号二山,室名含晖堂。工楷书,山水宗法黄公望。道光十六年(1836)以从客身份随林鸿年(正使)、高人鉴(副使)出使琉球。其《钓鱼台》诗云:
    钓鱼台过问花瓶,万里灵槎耀客星。利涉由来凭福命,不须先勒玉棺铭。
    历代琉球册封使从客,到底有多少人?这个问题相当复杂,对此需要做大量的文献考证工作。目前可以考知的有四十多人。如乾隆《泉州府志》卷六○《明笃行》载万历三十四年(1606)王文卿以长于诗为册封使夏子阳聘为从客。明崇祯年间杜三策为册封使,邀胡靖随行,胡氏绘其山川成《琉球图》以归。所作《琉球记并引》为中琉交往之重要文献。据胡氏所记,此行从客尚有昆山顾西樵、建州陈仲昭、姑苏周泰来。嘉庆间赵文楷使团从客见载较多,李鼎元《使琉球记》卷一云:二十九日“介山从客三人王君文诰、秦君元钧、缪君颂;余从客一人王君华才,俱于昨夜至。” 李鼎元还邀请了长沙范衡麓(释寄尘)随行,寄尘向李鼎元荐画师施生,其远行由其徒李香崖侍从,则施、李俱为从客。此番册封使和从客与琉球贵胄及善诗者杨文凤等人唱和频繁,琉球国人尝纂酬唱诗为专辑。
    为数可观的从客在出使过程中每书见闻,多涉海程和琉球三山,而沈复据传尚有《海国记》之作。对大量从客的相关作品需要做深入扎实的发掘和整理工作。另外,关于钓鱼岛问题,一些乘槎宦游台湾者亦有相关诗歌作品,亦应予以重视。如《台湾生熟番舆地考略》之《周定轩夫子题辞》即颇为珍贵。周发藻(1836—1915),字定轩,湖南湘阴人。乡人有黄逢昶者,字晓墀,光绪初任吏台湾,光绪八年(1882)撰《台湾生熟番纪事》竣稿,定轩阅后“钦佩无已,谨题辞三首”,第三首云:“新从闽海唱刀还,台北台南记往还。幕府昨逢余节度,地图先问钓鱼山。”一代士人对作为领海疆域钓鱼岛的关切腾跃于心底与笔下,由此也可见直到清末“钓鱼山”都明确在我版图之中。
    文学作品,本质上是一个民族的历史史料;而诗歌记载诗人行迹与精神,足可为民族历史之见证。赵朴初先生作为嘉庆五年册封使赵文楷的六世孙曾通过家集阅读,1979年5月22日《致友人艾中全书》云:“先太高祖赴琉球途经钓鱼岛的诗及离开钓鱼岛放洋时的诗作证,说明当时国人心目中尚以钓鱼岛属于中原范围,还谈不上边陲。”这里提及的“先太高祖赴琉球途经钓鱼岛的诗及离开钓鱼岛放洋时的诗”,即前文所述赵氏《过钓鱼台》和《渡海放歌行》。相信随着相关文献钩稽和考证工作的展开,一定能够发现更多的以钓鱼岛及其附属岛屿为题材的文学作品,可以为这一重要的国家历史问题的研究提供佐证,同时也能为明清文学史研究拓展出一片新的空间。
   (该文即将发表于《文学遗产》2014年第1期,全文约20000字。作者为江苏大学古典文献研究所所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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