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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文”不是巫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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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4-27 23:40:45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原文地址:“语文”不是巫术——对“语文味”的批判作者:南冠客
“语”不是巫术
——对“语文味”的批判
  邓维策
最近一些年,“语文”界新名词层现叠出,乱花迷眼,深究起来,多数新词儿也了无新意,无非在逻辑关系如一团乱絮般的概念群中再添一缕棼丝而已,“语文味”就属于这一类的新名词。笔者试申述浅陋之见,以就教于方家。
一、混沌的“语文味”
程少堂先生是“语文味”理论的创立者,经过十余年的努力,现在已然形成了一个理论流派。他在《程少堂讲语文》一书中介绍说,2001年3月,他听完深圳罗湖区一所中学的课,在评课的时候提到了“语文味”。2001年8月,他在公开发表的文章中,正式提出“语文味”。纯粹概念性的阐述,则是在2003年,他是这样解释的:
“‘语文味儿’一个没有丝毫的学究气,但却是一个博大精深,涵盖面极广,内涵极丰富的概念。‘语文味儿’不是一个容易界定的概念,在某种意义上说它是一个说不清的概念,甚至可以说它是一个不需要说清的概念。”[①]六年之后,他重申了这个观点:
“‘语文味’之所以是一个不容易界定的概念,在某种意义上说是一个说不清的概念,甚至可以说它是一个不需要说清的概念。这首先是因为‘味’或‘味儿’不是一个容易说清甚至不需要说清的概念。”[②]
程先生这二次的阐述都肯定地讲,“语文味”是一个“不容易界定、说不清”的概念。这个“不容易界定、说不清”的概念被设定为“中国语文哲学或中国语文美学中的一个理论范畴”[③],旋即被提升为“中国语文教育美学的逻辑起点”,“语文”范围内以及相关学科的一些概念也被搬到“语文味”的旗帜之下。
“语文味”作为概念,从概念的角度看,是否“不容易界定、说不清”,我们不能也是完全主观地提出一个反面的观点予以否定,从而陷入无谓的“抬杠”似的交流。从学科的本性看,科学对于对象的认识力求清晰、明白、准确,如果把“语文”作为一门学科看待,那么,科学的态度要求“语文味”是一个包含了确切知识的概念,而不能容忍它的混沌与模糊。在“语文”界,把模糊状态看作“语文”教学的最高境界的观念颇为流行,把这种宗教似甚或巫术似的观念拯救出来,一篇短文的力量就显得十分的薄弱。现在,仅仅从概念出发,单纯地探索“语文味”包藏的秘密。
程先生对“味”的解释是,“指物质所具有的能使舌头得到某种味觉或能使鼻子得到某种嗅觉的特性”[④]。这个解释包含了三个方面的内容:“物质”、“特性”以及获得“特性”的方式。把这个譬喻引申到“语文味”,“语文”即是像醋那样的“物质”的方面,“味”是“酸味”这样的“特性”的方面。程先生把“味”作为逻辑起点,要在“味”上建立起一套理论来。那么,“味”能否为他的理论奠基呢?
为了在论证过程中保持概念的前后一致,始终遵守逻辑的同一律,首先要强调,尽管“语文”与“语文味”密切地联系着,但是,细致的思维会发现,它们是有区别的、不能相混的二个概念,正如醋与“醋味”是二个概念那样,“醋味”不是醋,醋也不完全是“醋味”。
承认“语文”与“语文味”是二个概念,还需要进一步地辨别,“语文”是“语文味”得以存在的实体,“语文味”是它的实体表现出来的特性。特性与实体是依赖和被依赖的关系。醋是物质的实体存在,“醋味”是醋表现出来的特性。一方面,醋不依赖它外部的东西如盐、酱油等,它和盐、酱油等都是各个独立的调味品,另一方面,它也是有条件的存在,离开了“酸”,它就不再是醋,但是,这个条件包含在醋里面,因此,醋是以自身为条件而独立存在的。“醋味”是醋表现在外的味道,“酸”构成了醋的本质,离开了醋,“醋味”就不存在。单纯地研究醋的味道,感官把握到的醋味是“酸味”,研究醋的味道就是研究“酸味”。同样的逻辑,“语文味”是一个依存性的概念,它依赖于“语文”才得以存在,研究“语文味”就是研究包含在“语文”内及表现于外的本性,离开了“语文”,“语文味”也就不存在。“语文味”这种特性是以它的实体“语文”为存在前提的。
从全体与部分的关系来看醋与“醋味”,醋除了有味道之外,它还有颜色,有形态,有比重,等等,醋是它的诸多特性的全体,味道只是它的诸特性之一种。片面地追求“酸味”,得到的不一定是醋,反过来看,追求醋则必然地获得“酸味”,而且,越是追求高品质的醋,越是能够得到纯正的醋“酸味”。同样的道理,“语文”是诸多构成要素的统一体,即使追求最本质的成分,这种成分也不等同于“语文”。那种以表面的、片面的东西为出发点建立的理论已经是偏离了实体或关于其他对象的理论。
程先生要以“语文味”为逻辑起点,构建中国“语文”教育美学理论,那么,还应当认识到,逻辑起点是整个理论体系的开端,是第一原则,未来的理论范畴都是由这个开端发展而来的,并且能够得到逻辑起点的合理解释,因为这个原因,逻辑起点必须是自足的、能够自我解释的独立体。像“语文味”的倡导者那样单纯地追求醋的“酸味”,“酸味”不只是能够通过醋找到,通过其他的一些物质也可以找到,但是,按照“酸味”找到的物质可能已经不是醋了。“语文味”既然是一种特性,那么它就不是第一原则,是从属于第一原则的、由第一原则表现出来的一种特性,它依赖于实体才能具体地存在,以它为基础建立理论,必然地要追溯到它的实体,寻求“语文”的帮助,用“语文”的内容充当“语文味”的内容,这样一来,逻辑起点便从“语文味”滑向了“语文”。
程少堂先生给“语文味”的定义正好陷入了前后不同一的泥淖。他在2003年的一篇论文中给“语文味”的定义是:“就是指在语文教学中体现出语文学科作为一门既具有工具性又具有人文性的基础学科的性质来,体现出语文学科个性所决定了的语文课的个性和执教者、学习者的个性来,从而使语文课洋溢着一种语文课独有的迷人氛围和人性魅力,使学生对语文产生强烈的兴趣,进而使师生双方都得到共同发展。”[⑤]这个定义中,“语文味”的存在方式是“体现”,“语文味”还具有能动性。“体现”表明的是“语文味”与“语文”之间的关系,定义是用判断的形式揭示概念内涵的逻辑方法,要断定“语文味”是什么,这种味道与其他味道的差异在哪里,醋的“酸味”与其他的“酸味”根本区别要在“酸味”的概念中表达出来,这种表达不是“体现”的关系,而是“是”的关系,“体现”不适合用作定义的系词。在内容方面,第一个“体现”的对象是“工具性”和“人文性”,那么,“语文味”也没有任何新的东西,不过是重复了新课标的观点。第二个“体现”的对象包括“语文”学科、“语文”课和执教者、学习者。定义“语文味”,按照逻辑要求,需要单纯地指出“味”是什么,这里却把经验的内容与理论的内容眉毛胡子混杂在一起,没有反映任何实质性内容。程先生对“语文味”功能的认识颇有偏差。如前所言,“语文味”是一个依存性概念,它自己不能独立存在,它所具有的内容都包含在它的实体之内,换言之,它的实体是它存在的源泉,表面上看起来是“味”发生了作用,本质上是它的实体在发挥着力量。“语文味”的定义,只是把时尚的语词联缀起来,让人们在“语文”、“语文味”、“语文”课、执教者及学生这样的概念之间像舞台灯光那样快速切换,产生惝恍迷离的幻觉,除了一双眩晕的眼睛,“语文味”究竟是什么,那些为“语文味”辩护的人也未必确知。
正是因为“语文味”没有严格地规定,那些与“语文”相关联的内容,尽可以抛进大箩筐中。“语文味”外延的12条界定把思维训练排斥在外,特别强调情感教育,但是,哪里有脱离思维的情感存在呢?即使是宗教,它也是人类思维的产物,动物没有思维,也就不可能有宗教。而且,越是思想深刻的情感,语言的感染力越强,保持得越是持久。“生存智慧”、“人生境界”、“教师素质”等等,这些认识对象之外的混合着复杂成分的东西现在都纳入“语文味”,即使属性的功能强大到超过它的实体,像“生存智慧”这样的客观性的东西可以粘贴在“语文味”上,但是,“语文味”又怎么能够熔化掉作为主体的人呢?从那些外延界定看,“语文”研究不是形而上学泛滥,毋宁说是尚未真正达到纯粹的实体研究,在做实体研究的时候,把实体之外的泥土瓦块一并裹挟进来,丧失了思想的纯粹性,那么,就只有借教学实践的成功,来帮助说明理论的正确,但是,这仍不能掩饰思想的苍白。
二.破碎的思想工具
耕种需要工具,从打磨的石器到现代的机械,工具不同,效率有别。思想工具能够帮助我们正确地、深入地认识世界,辩证法就是比较好的思想工具。程先生对于“语文味”的论述,他的专著和发表在杂志上的论文,不少地方都运用了辩证法,他是开着机器到了田边,却用起犁耙耕地,是一种贴标签似的运用。
自“语文”命名以来,这门学科经历了六十年的颠簸历程,从性质之争到内容建设,“语文”人们在勤奋地耕耘着,他们的工作在理论的方面都是在充实、丰富“语文”,为它注入内涵。程先生认为,“语文味”理念的提出,“是对当代语文教育思潮的辩证整合”。六十年来,对“语文”的思想除了性质之外,还涉及到了它的内容,是整体性地建设,历史的思想成果就不是单一的“味道”可以容纳的了。“整合”既是否定,更是建设。否定性是辩证法的灵魂,这种否定是概念运动过程中走出自我、对自我的否定,一方面对自身的旧内容的舍弃,另一方面,是对新内容吸收时的扬弃,是吸收了新内容的自我在整体上对旧的自我的否定。这种在否定中自我发展的过程,黑格尔有一个形象的比喻:“花朵开花的时候花蕾消逝,人们会说花蕾是被花朵否定了的;同样的,当结果的时候花朵又被解释为植物的一种虚假的存在形式,而果实是作为植物的真实形式出而代替花朵的。”[⑥]可见,辩证法的否定是一个历史过程,在后的概念由在前的概念发展而来,包含着在前的内容,这种积极的否定产生出新的内容。上世纪80年代前后,有学者尽管是从“语文”之外提出思维训练,就其为“语文”学科注入新内容而言,富有积极意义。程先生把这六十年来的“语文”历史简要地排列出来,关于《红领巾》观摩课的讨论、“工具观”的建立、“双基”训练,他并未陈述这些环节的内在联系及转化过程,而是突然说“这也可以看成是人们对‘语文味’的认识”[⑦],把前人的认识成果一下子移植到“语文味”,这种直接等同性的移植不包含任何新内容,却是实体“语文”的放弃,走向了“语文”的特殊形式的歧路。这种片面性的“整合”并不是辩证法,恰好是作者所批判的形而上学理论方式。
“语文”的“味道”是“语文”性质的比喻性的说法,辩证法是科学的思维方法,它的科学性要求清晰、明白地陈述思想发展过程。辩证法大师黑格尔用隐喻表述“变易”发展到“限有”的过程,遭到了斯退士的批评:“这类诉诸感觉的隐喻,如同柏拉图的神话一样,使人感到它们不过是掩盖思想的枯竭罢了。”[⑧]就是说,不能用文学的语言代替科学的语言,科学的语言明晰,具有确定性,文学的语言模糊,具有歧义性,“工具性”的表述就比“语文味”的表述确切。“说不出好处的好语文课或好语文教师往往是高层次的好课或好语文教师;而说得出好处的好语文课或好语文教师,往往层次不够高。”[⑨]“说不出好处”的原因或者是认识对象呈现得不够充分、真实,或者是认识不深入,尚未把握到本质,比如在感觉中的东西就比较模糊,总之,“说不出好处”的常常是思想不明确、缺乏普遍性、尚未形成知识的。从认识规律看,感性认识处于认识的低级阶段,理性认识处于认识的高级阶段,把缺乏明确思想、玄幻的东西抬到至上的高度,科学性的认识反而下降到一般的地位,这种观念实在有悖于科学精神。
程先生认为:“语文味”“符合历史与逻辑相统一的原则。历史在这里指汉语教学的发生发展史,逻辑在这里指汉语文教学美学体系。由于汉语言文学的特殊审美个性决定,汉语文教学从它诞生那一天开始,它的审美个性就是语文味。”[⑩] 历史与逻辑相统一是黑格尔的重要思想方法,这里的历史是认识对象的历史发展进程,逻辑是用概念、范畴等思想形式反映和概括认识对象的发展历史,历史与逻辑的统一是指认识对象的发展历史的各环节与认识进程的环节基本一致。在这个原理中,认识对象在历史中是同一的,即历史是同一对象自己的发展史,另一方面,对象是发展了对象,而不是像中国历史那样的简单地重复,循环重复的只有时间过程,而没有逻辑意义。程先生的关于“语文味”的历史与逻辑相统一的表述,存在三次畸变:一是在对象上从汉语教学转换为汉语文教学美学;二是把经验性对象“汉语文教学”与理论性对象“语文味”混杂一起;第三,暗中把“语文”转换成了“语文味”。就单纯的“语文味”来说,即便它有一个独立的历史发展过程,也会因为这里的混乱的概念关系而打乱了“语文味”的逻辑进程的陈述,更何况,“语文”作为实体,“语文味”的历史是伴随“语文”的历史,实质上就是“语文”的历史。至此就可以明白,我在前面强调逻辑的同一律,就是要揭露“语文味”理论中概念的混用。这里只是空洞的形式的辨析,内容方面的历史与逻辑的统一则是一项尚在等待以思辨的眼光去整理发掘进而完成的工作。
辩证法是全面地、具体地、历史地认识事物的思想方法,它不可能偏蔽于特殊性之一隅,“按照辩证逻辑,事物的本质包举异质性的非本质”11,这不是辩证法的观点。异质的东西就是不同于某一本质的东西,是在某一本质之外的东西,某一本质要把异质的东西排斥在自己之外,决不能“包举”异质的东西,否则,它将在无原则的包举中丧失自己,就像十字路口的红绿灯丧失其限制作用。无论是形而上学还是辩证法,都坚持这种明确的区分,不会把不同的本质混同起来。对“非本质”的认识则把形而上学与辩证法区别开来。本质是思想,存在于理性世界,“味”是感官把握到的东西,存在于感性世界。形而上学坚持作为实体的“语文”与实体表现出来的“味”的对立,把“味”看作是本质否定的对象,是“非本质”的东西。辩证法则认为,非本质的“语文味”同样是“语文”的本质,是“语文”的本质表现;但是,“语文味”与“语文”只是现象与本质彼此反思、映现的关系。顺便提起“白马非马”的命题,“白马”与“马”是个别性与普遍性的关系,“语文味”与“语文”现象与本质的关系,用“白马非马”引证“语文味”与“语文”的关系是一种误用。
“语文味”不是一个“不容易界定、说不清”的概念,把“语文”的本质解释清楚了,“语文味”也清澈明了了。即使“语文味”清澈明了了,它仍然不能作为学科的逻辑起点,因为,它是感觉层面的观念,而感觉中的东西总是奄忽即逝的,那么,围绕它搭建的海市蜃楼,可以给人们带来短暂的视觉冲击,终究不能带给人以现实感。“语文”学科的起点是“语文”,学科存在的问题由它引起,学科理论的建设也应当从它开始;必须对它加以反思,建立一个实体性概念,实体性概念才是理论的坚实基础。
                                   2011年3月11日星期五于椒江
         


[①] 程少堂《“语文味儿”理论构想》,《语文教学与研究》2003年第7期。

[②] 程少堂《“语文味”究竟是什么?——兼及对“泛语文批判”的批判》,《语文月刊》20095月。》

[③] 程少堂《“语文味儿”理论构想》,《语文教学与研究》2003年第7期。

[④] 程少堂《程少堂讲语文》,语文出版社,2008年,第60页。

[⑤] 程少堂《“语文味儿”理论构想》,《语文教学与研究》,2003年第7期。

[⑥] 黑格尔《精神现象学》,商务印书馆,1983年,第2页。

[⑦] 程少堂《程少堂讲语文》,语文出版社,2008年,第47页。

[⑧] W·T·斯退士《黑格尔哲学》,河北人民出版社,1986年,第125页。

[⑨]程少堂《“语文味”究竟是什么?——兼及对“泛语文批判”的批判》,《语文月刊》,2009年第5期。

[⑩]程少堂《语文味:中国语文教育美学的逻辑起点》,《语文教学之友》,2003年第8期。
11程少堂《“语文味”究竟是什么?——兼及对“泛语文批判”的批判》,《语文月刊》20095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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