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高等教育学会语文教育专业委小学语文教学法研究中心副秘书长管季超创办的公益服务教育专业网站 TEl:13971958105

教师之友网

 找回密码
 注册
搜索
查看: 147|回复: 0
打印 上一主题 下一主题

王栋生:捍卫常识的思想者

[复制链接]
跳转到指定楼层
1#
发表于 2014-5-4 14:34:14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教育是‘慢’的事业,就跟种树种庄稼一样。不要误了农时,在每个季节做应该做的事情,怎么可能生长不好呢?” ——题记
王栋生:捍卫常识的思想者
                           本报记者 沈大雷

 
   初冬时节,午后的阳光薄薄地洒在南京师范大学附属中学校园。距离教学楼不远的一处花园里,金黄的法国梧桐下,有几排雅致的木制座椅,这便是退休教师王栋生会客的地方。
 
   常有慕名者来访,王栋生轻易不到办公楼会客,“那样会给老师们添麻烦,妨碍他们工作。”他一再说。
 
   “王老师近来身体可好?”“老王今天来啦?”……曾经的同事看见王栋生,总是问长问短。
 
   “托福,总算没有更糟糕。”每逢此时,王栋生总要驻足和他们聊上一会儿,“近来读哪些书?”“家里孩子还好吧?”此时的王栋生神情关切专注,是一位慈爱的长辈。
 

   谈话间,看到几位来听课的教师骑着电动车从校园穿过,王栋生的脸色倏地变了,“就这么点距离,为什么不能推一下呢?学生可在看着呢!”他毫不留情地说,“这不是附中的教师,我们学校的老师从来不敢在校园里骑车,因为他们是这样要求学生的。要是在这个问题上苟且,就没有底线了。
 

   看到一位面色冷峻的老人远远地指着自己,有个骑车的老师赶紧从车上跳下来,低下头推着车快步走开。此时的王栋生,丝毫不讲情面。
 
   王栋生是一位语文教师,又是一位杂文家。30年教师生涯,他心怀“人的教育”,主张教育要培养人格和情感健全的人;呼吁教师“不跪着教书”,践行着一位独立思考、敢于捍卫教育常识的教师的尊严。课余生活,他矢志创作,文风犀利,千余篇杂文谈笑怒骂,指向教育时弊。
 
  王栋生,还是吴非
 
   相比之下,王栋生的笔名吴非,更为世人熟知。他的教育随笔《不跪着教书》、《前方是什么》、《中国人的人生观》、《致青年教师》等流传甚广。吴非的读者里,不乏好奇者,费尽心思揣测“吴非”的寓意。鲜为人知的是,这个大名鼎鼎的笔名,其由来竟然如同“张三”、“李四”一样稀松平常。
 
   1968年12月,18岁的王栋生到农村插队,农民的贫困让他目瞪口呆。而文革时期,农民之间的批斗和揭发,人伦亲情的丧失,更让王栋生触目惊心。多年以后,王栋生将自己插队的经历戏称“在早稻田大学留学”,“这段经历,对我的思想刺激很大。一个人没有了灵魂,也就没有了尊严,没有了人格”。
 
   前途黯淡,生活维艰。1973年,在农村插队整整5年的王栋生遭遇了人生最苦闷的时期。此时,因为偶然的机会,王栋生得以结识剧作家陈白尘。这对年龄相差40多岁的一老一少以书信交往,谈创作,谈近现代史,谈时局……一来二去,竟然成了忘年交。“陈白尘先生给我最大的影响,一是他独立思考的精神,二是他的正直善良。”王栋生说。
 
   1978年3月,王栋生跨入南京师范大学校门,成为恢复高考后的首届大学生。那一年,他28岁。他一心想着“要把被耽误的时间夺回来”,读起书来近于痴狂。
 
   4年后,王栋生执教南师附中。他自愿选择从初一语文带班,从初中到高中完整地教了一个大循环,为以后的专业发展打下了良好的“底子”。
 
   “教育再不能像以前那样愚弄青少年了!”亲眼见证文革乱象,王栋生对瞒和骗的教育有了深刻的认识,教育要培养人格、情感健全的人的想法,悄悄在他的内心埋下了种子。
 
   “我总想,中国的教育缺少一种人道精神,我们教育的旗帜上,没有人性的光辉。”1987年,一篇《把“人的教育”写在我们的旗帜上》的论文,把王栋生推上风口浪尖,当年的批判者认为他是“资产阶级自由化”。
 
   没多久,《扬子晚报》副刊的朋友请王栋生帮忙开杂文专栏,“再不写,笔杆子可就冷了。”朋友劝道。“既然写论文也遭祸,索性就写杂文吧。”王栋生试着写了三种长短、风格不一的杂文,分别以“张非”、“李非”、“吴非”作为标记,让编辑挑选。
 
   编辑们看中标名“吴非”的那篇,专栏隔日开张,王栋生从此又成了“吴非”。苦难岁月刻骨铭心的经历与独立思考的记录,成为王栋生精神的源泉,他开始将饱含着“人、人性、人道精神”的教育思想诉诸笔端。
 
   开始每周一篇,后来稿约多了,王栋生欲罢不能,二十多年,发表杂文、评论两三千篇,1996年以来,他三次获得“林放杂文奖”。文坛从此多了一个杂文家——吴非。
 
  纯粹的教师
 
   “我从来不认为自己是杂文家,我是语文教师,写作仅仅是我的习惯而已。”令人意外的是,对于杂文家的名衔,王栋生似乎淡然。
 
   在王栋生眼里,有语文教师这一称呼相伴足矣。“中等的收入,朴素的生活,高尚的追求,这是一名纯粹的教师的境界,也是我所追求的人生。”王栋生说,“前两者可能不难做到,至于后者怕是要盖棺定论了。”说罢,他爽朗一笑。
 
   作为教师的王栋生,是温和慈爱的。他说:“尊重人,把学生当人,人的教育才有可能实现。”在他的教育词典里,“人”出现的频率很高,对“人”的重视,是他教育思想的精髓。
 
   他的课堂,学生生病了可以不用补交作业,“生病已经很苦了,最需要休息。高中阶段五百多节语文课,初中阶段六百多节,小学一千多节,耽误几节课有什么了不起的?
 

   他的课堂,学生可以睡觉。“我有这个自信,如果学生上我的课睡着了,肯定是极度疲劳,要不就是病了。”前些年,有个高三学生,第一节课就睡着了,王栋生特意嘱咐别的孩子不要吵醒他:“现在课业压力重,昨天肯定熬夜了。
 

   他的课堂,学生迟到了,不用喊“报告”,悄悄坐下就行了。“学生迟到肯定有原因,他们有自己的尊严啊!
 

   课上读学生作文,他会先问一句:“我可以读你的作文吗?”“学生年纪小,也要培养他们的权利意识,日记是私人隐秘的世界,有权不让别人看。
 

   在王栋生眼里,教育就是一个个这样的细节。
 
   在餐厅吃饭,看到有的老师倒饭,他非常不安。老师抱怨:“饭菜难吃。
 

   “如果学生看见了,你的教育就归零,以后你很难有资格批评学生浪费了。”他说,“校园里面无小事,教育无小事。
 

   他也要求自己的学生成为真正的人。有时他会问学生:“那个扫地的清洁工姓什么?”“你在师大附中食堂用餐3年,能不能说出哪位师傅姓什么?
 

   “他们为你服务几年了,如果你连一个工人师傅都不认识的话,这就不是真正的附中人了。”他说。
 
   在王栋生看来,教学的目的在于启发学生独立思考。
 
   “如果学生对教学内容不敢有个人观点,如果学生连校政都不敢评论,把教师、家长的话奉若金科玉律,如果学生对社会灌输给他的任何东西都坚信不疑,会有什么结果?”王栋生曾有激愤之言,“那样,学校只能教出一群精神侏儒,只能培养驯服的、没有思想的奴隶。
 

   前些年,附中上下课的信号,一直用旧式电铃。王栋生认为,学生每天几十遍地听这种刺耳的电铃声,对身心健康不利,但是多次建议均无果。他患病大半年,没进教学楼。有一次,他偶然去学校,发现铃声变成了悦耳的乐曲。原来,这是学生李新宇向学校建议的。
 
   王栋生惊喜地问她:“你是怎么做的?”李新宇说,她决心在毕业之前让学校把信号改过来,前后三次去校长室反映,要求停止使用电铃,改为乐曲。第三次反映不久,学校改变了信号。“这样的学生纯真可爱。”王栋生把心目中对学生的最高评价送给李新宇。
 
   不过,较起真的王栋生有时也会令人难堪。
 
   有一名他教过的学生上了大二,写信问候他,字写得很好,可是有三个错别字,还有几句不通,王栋生用红笔改过,把别字圈了,给学生寄了回去。此后许多年,学生没有再联系王栋生。“这件事情,我处理得可能不好,她也可能会埋怨我。但是,我是语文老师啊,看到学生犯错就不能放过”。
 
   夏天,学生没能及时打扫教室里的盥洗间,污水横溢。王栋生罕见地发火了,严厉地批评学生。“这个时候,如果我保持沉默,就不是一个合格的教师。”王栋生说。
 
   有个学生家境贫困,却经常泡网吧,连续四五周不交作业。王栋生批评了他。学生威胁说,我去找校长投诉。王栋生愤怒地说:“你现在就去,我可以让他来教你的语文!
 

   “现在就有这样的学生,动辄就搬来关系或是校长来压制教师,怎么和市侩一样?风气太坏!”王栋生说,他可以容忍学生犯错误,但唯独不能容忍他们“告密”、“打小报告”,在他眼里,尊重学生,不是简单地迎合与敷衍,该管教就得管教,这是对学生的前途负责。
 
  他的理想他的梦
 
   王栋生的内心,一直有个教育梦:
 
   “在早晨的阳光中,学生哼着歌向学校走去,有时能停下来看看太阳;他能经常地向教师提出有意思的问题,课堂上经常能有愉快的笑声;中午,他能吃到一份由政府提供的,全国城乡同一标准的营养餐;他能保有自己的爱好,下午4点起,他们在球场上奔跑叫喊,或者在图书馆查阅资料,在实验室研究自己感兴趣的问题;晚上,做完作业后,他捧起一本诗集,轻声地读给父母听……”(《致青年教师》)
 
   有同行看到这段话,颇不以为然:“老王已经‘奔六’了,怎么还像做梦一样?
 

   “教育的环境正来自于教育者的理想。一名教师、校长若是没有理想,是很猥琐的。”王栋生说,“上世纪50年代,我上小学时,尽管没有人提供免费午餐,上学时仍很开心,在学校里能做喜欢的事。为什么现在反而做不到了呢?
 

   在王栋生的记忆里,上世纪80年代,南师附中也曾有过一段“好日子”:
 
   “当年,应试教学还不很盛行,很多学生受家长影响,热爱文学,读书多。讲课联系到一部外国名著,马上会有不少学生说‘看过了’;课间,总会有学生和你交流一部小说的情节。
 

   “带南京大学少年班时,冬天早上天没亮,我就爬大门进学校,到宿舍把学生喊起来,跟我一起跑步;第一学期的每个星期天,我都带学生去博物馆、美术馆,见世面;有经典影片,一定找来,组织他们看。
 

   ……
 

   正是在那个年代,王栋生找到了属于自己的教育原点,“要按照教育常识办事,教育观念正确了,下面的问题就迎刃而解了。”他的基本教育观,包括常常被人提及的“不跪着教书”,就是在那时形成的。
 
   在王栋生的教育词典里,“常识”是又一个高频词。他常常讲“捍卫常识”,就是要尊重教育教学规律,“教育是‘慢’的事业,就跟种树种庄稼一样。不要误了农时,在每个季节做应该做的事情,然后阳光有了,水分有了,怎么可能生长不好呢?
 

   “捍卫常识”,从那时起,王栋生没有在这一立场上后退一步。
 
   他痛陈应试教育之弊和高考之痛,认为某些地方的“高考特种兵学校”,是夸大社会阴暗,借机把“丛林法则”引入校园;他创新实验,在高三阶段组织学生写社科论文,引导学生关注社会、关注自然、关注自我;2004年所谓的“南京高考之痛”,他不惧众口嚣嚣,表明立场,他坚持认为,课改和全面推进素质教育是改造中国教育的唯一道路,教育已无路可退;他参与编写苏教版中学语文教科书前后近十年,耗去了他几乎全部的课余时间,严重损害了他的健康,但他认为付出是值得的……
 

   然而,回归现实,许多教师眼中仍旧只有高考,很多人拿着新教材照样用老办法教学。作为教科书的编写者,他唯有叹息。尽管平时倡导学生“自由地写”,到了高三,他也不能不考虑学生利益,不得不教学生一些应试技巧,他因此感到遗憾。因为始终反对落后的应试教学,他遭受的攻讦颇为猛烈,对方显示出“群众基础”,而他往往单枪匹马。
 
   “杨东平先生说过,对目前的应试教育,家长和学校各负一半责任。”王栋生无奈地说,“我看不起高考的水平,但是我的学生得上大学。
 

   于是,他经常想:在这个社会,如果教师按照教育常识教学,学生按自己的理想兴趣学习,培养出来的学生是不是真的无法在社会上立足?当这个学生走向社会时,是不是就没有幸福了呢?
 
   王栋生从不认为教师人微言轻,他认为,教师可以和校长平等交流,对学校的决策发表看法,是教师的基本权利。
 
   有校领导对教师颐指气使,不管教师多忙,总是把老师喊到校长办公室谈事。王栋生告诉校长:你不能对教师这样说话,正因为你是校长,你必须尊重这所学校的每一个人。
 
   教师节,有个房地产商捐资,给教师颁发“奖教金”。作为获奖者,王栋生不想接受房地产商人的“奖励”,独自走出会场。某报得知后想报道这件事,王栋生却不同意,他说:“获奖的共有8个人,我可以退场,但我得尊重别人的选择,每个人都会有身不由己的时候。
 

   “我没有私敌,虽然有人说我难相处。但如果你无视学校荣誉,跟教育常识作对,侮辱学生,我当然不客气,会跟你过不去。”王栋生说,“我早就不在意‘领导关心’和‘群众支持’,一傅众咻,我甚至也不再在意学生的理解——而只在意自己是否有遵循教育常识的勇气。
 

  书内书外的人生
 
   写作,是王栋生的一生挚爱。因为写作,“吴非”享誉基础教育界,网络上,他拥有一大批忠实追随者,但是反对者也大有人在。
 
   有的教师质疑,“你在名校,你是杂文家、名人,是强势人物,所以你可以自由地去做想做的事。
 

   “可是,我从开始到退休,一直就是普通教师,从没有一官半职。”王栋生说,“我能做成一些事,是因为我没有私欲。
 

   王栋生对被冠以“坚守”和“刻苦”之类的词常常表示反感:“我讨厌‘刻苦’这个词,我也从不‘刻苦’,因为我做的都是感兴趣的事,说我刻苦,岂不是侮辱我的智商吗?”“这是一项适合我的工作,谈不上‘坚守’。
 

   有的教师说,“你是个普通教师,干嘛那么操心。”王栋生回应说,“民间的‘国事管他娘’,教师不可以这样,因为我们的职业是为了培养合格的公民;时下教育最缺的就是批判思维,教师一定要独立思考。思考是个人的事情,你是否认同我的价值观,对我来说不重要,我从不要求别人向我学习。
 

   写作,让许多未曾谋面的人熟知王栋生和“吴非”。课余时间,他也曾在各地演讲、做报告,和老师们交流。
 
   2003年秋天,王栋生去云南支教。在为昆明石林县教师做报告时,发现现场有两个女教师,站在会场后面,一边抱着孩子喂奶,一边全神贯注地记着笔记。见此情景,他有点讲不下去了,便捂住了话筒,问校长能不能安排那两位女教师坐下。校长回答说,只要一坐下去,孩子便会哭,不忍心错过讲座,又不好影响其他人,便只好站着听讲座。
 
   “能得到老师这样的敬重,我无比羞愧,我总是努力把课讲好。尽管我的智慧和知识是有限的,但我总觉得自己的工作条件比其他人要好,有什么理由不多做一些呢。”王栋生说。
 
   记者与王栋生谈话间,一位外省特级教师发来一条短信,“我正在北京参加一个研讨会,76岁的饶杰腾教授,正在谈您的《不跪着教书》。”“我和那位老先生心仪已久,却素未谋面,我身体不好,没有精力去参加那样的大会。”王栋生略显遗憾地说。但对他来说,能够因为教育主张相通而结识“同道中人”,绝对是件快意的事。
 
  岁月会验证一切
 
   在王栋生30年的教育生涯中,2010年1月6日,是个刻骨铭心的日子。
 
   早晨6点钟,王栋生像往常一样早早地起床,发现左眼看不见了。“或许是视网膜脱落吧?上完课再去医院也不迟。”他没有太过在意,又像往常一样,上了早读课和第一节课。
 
   “我现在要去医院,我的左眼看不见了,可能要治疗一段时间。学校会有安排的,你们要听代课老师的话。”下了课,他平静地对学生说。
 
   到了医院,已经9点半了。“你永远看不见了。”医生看了看他的眼睛,略显责备地说,“理论上讲,视网膜动脉栓塞的最佳抢救时间只有90分钟。你这个老师,一大早就发现问题了,怎么还跑去上课呢?
 

   “我是个老师啊,怎么能把五十多个学生扔在教室不管呢。再说,没想到会有这么严重,当时我只以为是视网膜问题。”王栋生说。
 
   静脉输液28天,眼部注射44天,服用中药100天,针灸10个月……无济于事。
 
   “一个老师这样离开课堂,是很糟糕的。”王栋生心有不甘地说。治疗的过程漫长而又煎熬。南师附中校长陈履伟问王栋生,是否愿意再给学生上一轮“短篇小说选读”。“同学们想见到你,希望听到你的声音。”陈履伟说。
 
   王栋生欣然同意。
 
   病后第一次上课是10月16日,凌晨4点,王栋生就再也睡不着了。第一节课是7点50分开始,课件是提前几天就做好了的,但他用残损的眼睛又仔细看了几遍,再把自己打理得整整齐齐。7点40分,王栋生准时出现在教室门口。
 
   下课了,学生热烈鼓掌。“我又能上课了!”回到家里面,王栋生打电话向老朋友们报告。老友钱理群教授说:“我知道你能回到课堂,你肯定行!”好多老友、同行纷纷来信祝贺,那一刻,王栋生觉得很幸福。
 
   61岁了,学校提出续骋。王栋生没有答应,他觉得会给学校、同事添麻烦,“作为语文老师,我现在字写不好了,看作业也困难了”。
 
   学校还想请王栋生当“督导”,他坚辞不就。“我觉得自己没有资格,青年教师的课上得已经很好了,应当让他们自由地成长。”他说,“当然,如果他们有新的教学设计,请我观摩,我是很乐意的。听了他们的课,凭什么非得‘指导’一通呢。
 

   退休后的王栋生,生活变得有规律。他仍住在学校的宿舍,每天下午,他会到附近的公园散步,到学校传达室取邮件。
 
   离开了讲台,王栋生并不感到寂寞。在住了25年的旧屋里,他每天要阅读三万多字,还要写两三千字,“每天想的还是教育教学,”王栋生说,“一旦停止了思考,生活就没意思了。
 

   学校来了新生,提出想听听王老师讲校史,讲作文,他总是尽可能地满足学生。学生们很喜欢同王栋生聊天,因为没有距离感,“听一位60多岁的老先生回忆他的18岁,想想就很有趣。
 

   偶尔到校园里,碰到打招呼的学生,王栋生也会停下来致意,“不要怕困难,没有什么事是过不去的,实在不行就来找我。”一天下午,一位内心苦闷的学生找到王栋生,两人一谈就是三个多小时,“谢谢老师,今天的话,能撑着我走好长时间一段路了。”学生说,王栋生听了感到满足。
 
   “幸好没有大错。”回顾半生从教经历,王栋生如是说,“今天的工作,同事评价高,家长说你好,学生喜欢你,都未必是准确的评价。我总是在想,今天的教育会给几十年后的社会留下什么?岁月自会验证一切。”
您需要登录后才可以回帖 登录 | 注册

本版积分规则


QQ|联系我们|手机版|Archiver|教师之友网 ( [沪ICP备13022119号]

GMT+8, 2024-4-28 13:52 , Processed in 0.151796 second(s), 27 queries .

Powered by Discuz! X3.1 Licensed

© 2001-2013 Comsenz Inc.

快速回复 返回顶部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