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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人有什么可狂的? 赵凝 赵凝(1963—)北京人。著名作家。中国女性写作代表人物之一。毕业于解放军信息大学。少校军衔。在《收获》、《花城》、《十月》、《上海文学》、《解放军文艺》等多家文学刊物发表大量中短篇小说,已出版长篇小说《体香》、《夜妆》、《白马之恋》、《双身花》等文学作品四十余部。小说获得《中国作家》优秀作品奖,老舍文学奖,中国人口文化奖等多个奖项。作品被译成英、法、意大利等多种文字。中国作家协会会员。
几乎所有的诗人.都自认为比小说家牛 B,在他们眼里小说作者不过是一些编故事的人而已,没什么了不起。不下有三位诗人.在不同场合曾问过我这样的问题:“写小说好玩吗?哪天我有空也编个故事玩玩。”我们这些写小说的人夜以继日不要性命地写作着的东西,居然是他们“玩玩的”,他们这样谈论小说,让我觉得很痛心。
伊沙是一个诗狂人,同时又是一个小说盲。以他为代表的诗人.似乎都有了一种对文坛指手划脚的资格,不管懂不懂小说,反正来一通批判总是不错的,说你是坏作家,他就站得位置比你高,尽管他自己也正很努力地想往小说堆里挤,但他表面上还是要假清高,说什么好小说家在八十年代都出完了,意思就是说我们现在写作着的这拨人写了也是自写,都是瞎耽误功夫。
狂躁的诗人.心态使伊沙无法静下心来认真阅读和写作,诗人.的那种像汽球一样膨胀着的冲动与激情,促成了他的一系列杂文写作,他的诗与子弹一般直来直去的批判文章是相互通电的,但他把这股“电”用到小说上,则完全行不通。
记得伊沙今年发在《芙蓉》上的一篇短篇小说《恶运随行》好像还上了某期《阅读导刊》的小说排行榜,这显然是诗人.之间的相互“看好”的结果(是一个小说盲在帮另一个小说盲的忙)。以我一个写了十年纯文学小说的人的服光来看,伊沙的《恶运随行》当属本年度最差小说,不仅写作技巧差,故事也很乏味。一个先锋诗人.,写出最不具有探索性的小说,这真让人失望。伊沙根本不具备虚构能力,他写短诗的能力挽救了他的诗,使他一刀子下去就能见血,在诗坛真可谓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是条汉子,像个英雄。但他这种能力用在小说方面,却毫无用武之地,小说不是拼刺刀、玩火药的地方,小说需要意境,需要一种真正意义上的写作才华与叙事能力,心浮气躁,直来直去,都是对小说有害的致命元素。
伊沙是中80年代毒最深的一个人,在小说方面就知道一个马原,而且死死地抱住这个马原不放(成为他的精神偶像)。他的思想似乎被他所受教育的那个年代冷冻住了,原地踏步,停滞不前。更可笑的是,伊妙的这种”马原情结”影响了他周围的诗团队,一人唱歌,众人应声喝,全都跟着马原马原的,其实又真有几人读过马原的《冈底斯的诱惑》、《旧死》、《总在途中》、《窗口的孤独》(听听这些名也够80年代的)。
文坛成为一个起哄架秧子的名利场,诗人.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很少见有小说家跳出来指挥诗人.如何如何写诗的,但诗人.就很狂,就可以告诉小说家怎样的小说好,怎样的小说坏。自认为什么都懂,什么都会写,什么话都敢说。看谁不顺眼就骂上两句,问题是如果你要骂人,那就干脆别写小说(别把短处暴露出来),一边写着小说,一边骂着小说,这种爱恨交加的状态是伊沙的一惯毛病,对足球,对诗,对摇滚乐,对文学,对电影,他哪样不是爱着恨着说着骂着,只可惜他的小说功底太差,心有余而力不足。
诗人.有什么可狂的?看上去很猛,其实还不是内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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