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力语法:朱大可的言语炼金术 四川也人 我顾不得慢条斯理地写论文了。发表论文已经是我的次等幸福。对于朱大可的言语炼金术,我必须急急匆匆地作些流水账式的记录。总之,朱大可的言语,如天上掉下来的阳光,击中了我的言语皮肤,让我不得不嗷嗷直叫。 我今天把大可的言语片断,打造成了幻灯片,在教室里给学生们眼前一晃,就让他们兴奋的如狗一样狂吠。当然,这里面还有一点秘密,那就是我运用了恩师马正平教授的措辞学专利工艺——把大可的暴力言语和日常的软力言语进行对照呈现给学生的。没有对照,学生们把金子会当成黄铜。 请让我给朱大哥先生的言语一个笼统的命名——正如他也曾大胆命名许多事物一样。我把他的言语命名为暴力言语,与之相对,我们的日常言语或者众人的写作言语可称为软力言语。 暴力,即是有暴发力。暴力,在这里是一个形容词,一个目标,是一个境界。大可先生的言语,几乎到了不暴力——是不可能的境地。也就是说,他的几乎每一句话,就如水田里的泥鳅,总是在凶猛的蹦跳。为了把这种暴力手法把捏得比较到位,我还准备以暴易暴地撕开他暴力言语的朦胧面罩: 1.形动暴力——用形容词、动词增加言语的暴力特性。譬如: (静)她乘着夜深人静,在木栏上吊了。 (动)她乘着夜深人静,用绳索系在楼梯顶端的木栏上,怒气冲天地把自己弄成了一具死尸。 后一句是大可的暴力言语,前一句是笔者做了一个“语意还原”。一静一动,一目了然。前者,“死”得毫无力量,而后者,即使是死,也是死得牛气冲天、暴力十足。原来,在大可的言语里,即使是“死”,也是死得活蹦乱跳、脚步生烟。不信,大可在一本书的后记里,说自己的母亲的死时,是“在90岁高龄上弃我而去”。好一个“弃我而去”,“死”得多么孔武有力。 2.意象暴力——用比喻的手法,使言语拥有了冲击力十足的意象。具体地说,如果要描写的是人,一定要把动物或无生命的物体拖来作陪衬;反之,如果写的是动物,一定要把人拉来作陪衬。有时候,要描写的对象本来就具有形象感了,但他也不放过,要在空中来个神仙一把抓——攥着一个虚无的抽象事物来陪衬法场: (意)母亲说:小东西,死出去玩吧,天不黑别回来!他便急忙跑开了。 (象)母亲说:小东西,死出去玩吧,天不黑别回来!他便急忙用马的姿势跑开了。 后一句是大可的句子,前一句是笔者的“语意还原”。本来描述的是人,却拖出一匹马来,这“马”就这样撒欢式的撞击着读者的眼球。再看: 读巴尔扎克《农民》的时候,我做了一份两千多字的笔记,把它写在一个小纸上,看起来像支香烟,但展开后却成了思想。 在这个句子里,本来写小纸筒,可是让读者眼冒金星的却是具象“香烟”,还有抽象的“思想”。你说暴力,还是不暴力。 3.成语暴力——把成语改写或者活用产生陌生化的意义。一个成语,一旦反常运用,你不得不承认是有暴发力的。请看: 它是物资匮乏年代里最“耐人寻味”的食物。 随后将倾在花瓷大碗里的汁水牛饮而尽。 不过,成语暴力在大可的文本里不算多,因为,这也的确是一种比较“冒险”的做法。弄不好,别人要说大可先生使用成语在望文生义。并且,这一点,也容易给学习者起了一个始作俑者的模范作用,后果似乎有点不堪设想。 4.术语暴力——即频繁使用一些个人偏好的语词。大可先生频繁使用的词汇大概是:XX主义、XX性、XX学、XX时代、XX史、乌托邦、语法、姓氏…… 这些词只是笔者印象学上的统计,不是科学计算。这些词读者稍稍用手触摸,就可以感受到它的无与伦比的坚硬性。于是,笔者也把它判为一种暴力语法制定的参与者。 好了,天机也只能泄露到此。最主要的,朱氏言语对于普通大众,只要拾得一鳞半爪就行了。我也是普通大众,我同样只需把大可的言语之丹吞服几粒就行了——我今天是不是吞下的多了一点呢。也许,一时的凶猛进补还不够,还要长期地恶补。 最后,要强调的是,我希望吞下的是朱氏之草,挤出的是王氏之奶。本人毕竟姓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