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高等教育学会语文教育专业委小学语文教学法研究中心副秘书长管季超创办的公益服务教育专业网站 TEl:13971958105

教师之友网

 找回密码
 注册
搜索
查看: 140|回复: 0
打印 上一主题 下一主题

我国现代语文教育审视与前瞻

[复制链接]
跳转到指定楼层
1#
发表于 2016-2-13 20:26:10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我国现代语文教育审视与前瞻
 作者:潘新和 
表现与存在:语文学再出发

——我国现代语文教育审视与前瞻

  我国20世纪初开创的现代语文教育,为满足平民大众生存性言语应用之需,实现基本的文化救济,功不可没。

  然而,以实利主义为哲学背景,忽视传统母语教育的人文传承、精神熏陶,忽视言语信仰、精神创造力培育,重生存轻存在,重阅读轻写作,致使语文教育实践一蹶不振。

  语文教育亟须正本清源、改弦易辙,期待再出发。

  20世纪初草创的我国现代语文教育,一个多世纪来收效甚微、每况愈下。其发轫伊始,“国文退化”,“抢救国文”等质疑、责难之声便不绝于耳。及至1942年,改革派领军人物叶圣陶先生终于承认:“国文教学几乎没有成绩可说。”1978年,语言学界泰斗吕叔湘先生在《人民日报》著文评论:“十年的时间,2700多课时,用来学习本国语文,却是大多数不过关,岂非咄咄怪事!”1995年,语文界第二代掌门人张志公先生坦承:“中国人学自己的语文甚至比学外语还要难,这是说不过去的事!我们这些搞语文的人是要承担责任的。”

  2007年,《羊城晚报》记者采访著名作家王蒙,他说,“语文教学和文学解读把孩子教傻了”,“我要是考作文,都能交白卷”。2007年和2008年,北京大学温儒敏先生分别对北大中文系新生与外校学生调查:学生对中学语文教学不满乃至反感。2012年,教育部普通高中课标调研组大范围调查:学生对语文教学评价为所有学科倒数第一。2013年2月1日《中国青年报》撰文《北大教授呼吁:救救语文教育》,北京大学张海霞教授因绝大多数学生文稿不通,批评:“这语文都怎么学的?!”疾呼:“救救语文教育,救救我们的中华文化。”引发了学者广泛共鸣。

  母语教育兴衰,事关国民基本素养,科学、文化进步,民族前途、命运,不可等闲视之。语文教育亟须正本清源、改弦易辙,期待再出发。

  现代语文教育发轫:夹生的转型

  清末民初语文教育仓促转型之时,便已埋下百年衰败之因果。

  禁八股,废科举、兴新学,辛亥革命,废止读经科,打倒孔家店,文学革命,白话文运动,西学东渐等,是现代语文教育发端的政治、文化语境。疾风骤雨式的社会、时代转型,学界顺势而为,匆匆剪断旧教育的脐带,急切拥抱新教育的呱呱堕地。

  现代语文教育以反封建、科举教育为旗帜,从贵族、古典向平民、白话教育转向。教育目的从“为功名利禄”向“为生活”“为人生”改变。陈独秀、胡适们倡导古典向写实、文言向白话转型的文学革命,蔡元培、黎锦熙们鼓吹“言文一致、国语统一”的教育革命,他们对传统文化、教育精神的反叛与决裂,历史功绩不容置疑,然而毋庸讳言,不论在当时还是后来,他们均未对传统教育进行深思熟虑的全面、系统的检讨,对其正面认知严重不足。

  旧教育几乎被全盘否定。据刘国正主编《叶圣陶教育文集》所载,叶圣陶说:“教育不以生活为本位而以知识为本位,是一大毛病。由于不以生活为本位,所以不讲当前受用……这种精神是承袭传统的教育精神而来的。”“旧式教育是守着古典主义的……旧式教育又是守着利禄主义的……”“必须有正确的认识……就是抛弃旧式教育的古典主义和利禄主义。”他们对知识本位、古典主义、利禄主义等一概加以排斥,主张从求知识、功名,转向求应用、实利。对此虽有异议,但主流观念是为人生(改善物质生活),讲求当前受用。讲传统文化、孔孟之道,往往被视为封建孤臣余孽、守旧派。

  教育界先进义无反顾地抛弃了传统,转向西方获取思想资源。蔡元培、陈独秀、黄炎培、陶行知、胡适、叶圣陶……不约而同地欣然接受了美国实用主义哲学家杜威的“教育即生活”“学校即社会”“工具主义”“实验主义”“做中学”等观点,以“生活本位”“应付生活”“工具性”为语文教育宗旨。有人认为,杜威对中国哲学的影响是短暂的,然而对中国教育的影响是深远的,诚哉斯言。大约当时谁也不曾想到,这些新教育草创期“舶”来的观念,竟主宰了语文界一个多世纪,至今仍被奉为圭臬。

  “应付生活”本体论:信仰缺失

  现代语文教育本体论是“应付生活”,与此相应的功能论是“工具性”:“……养成善于运用国文这一种工具来应付生活的普通公民。”这一认知深深烙下杜威印记。这里的“生活”,主要指日常、社会生活;应付生活,即满足“谋生应世”之需(不包括满足人的言语本性、精神生活、自我实现需求等)。在20世纪初文盲充斥、民不聊生的时代,其合理性不容置疑,缺失也显而易见:忽视人文、终极关怀——言语生命、精神思想的培育,重“生存”轻“存在”,重“当下受用”轻“文化涵养”等(这由蔡元培先生1912年甫一就任教育总长便废止“读经科”可见一斑)。语文教育失却文化、精神血脉,困顿萎靡,便不可避免地发生了。

  在“应付生活”本体论下,国文界将传统教育的精华与糟粕一锅烩了,在批判利禄主义的同时,对古典主义不进行具体分析便贸然否定。叶圣陶先生说:“旧式教育是守着古典主义的:读古人的书,意在把书中的内容装进头脑里去,不问它对现实生活适合不适合,有用处没有用处;学古人的文章,一再把那一套程式和腔调模仿到家,不问它对于抒发心情相配不相配,有效果没有效果。”这是对古典主义有失公允的阐释,没有看到读经、史、诗词、古文等对人生、人格的滋养,是其题中之义、精髓所在。只看到“不讲当前受用”,忽视其“大用”:文化熏陶、立德养气、精神承传,以及培养内圣外王、立言者等,忽视其人文情怀、言语信仰的养育作用。殊不知,古典主义教育,单单一句“不学《诗》,无以言”,就足以点亮学子心灯,烛照人生、温暖终身。其作用胜过为“应付生活”“工具性”说上千言万语。这是时代局限使然,是学界的共识,并非叶圣陶先生个人偏见。

  “应付生活论”“工具论”,其本质是实利主义。强调语文“器用”性,以获取直接功利效益为行为准则。把语言(语文)理解为应付生活(物质、社会生活)的工具,以技能化、应用化训练,取代古典主义教育,贬抑其生命性、人文性、精神性。子曰:“有德者必有言,有言者不必有德。”“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君子不器。”——“应付生活论”“工具论”注重言语应用,使民众获得文化实惠,提高谋生能力,改善生存处境,有其进步意义,但是,其重“技”轻“德”、重“利”轻“义”、重“器”轻“道”之弊端,终将日益显现,随着时间推移,势必走向其反科举、反八股初衷的反面,殊途同归,沦陷于旧教育“利禄主义”泥沼。今天应试教育的嚣张跋扈,比起科举时代有过之而无不及。“高考改变命运”的口号、“考公务员热”等包含的逐利动机,便是实利主义教育哲学结出的苦果。始于反科举、为人生,终于为应试、为功利,是价值理性批判缺失的必然。

  “应付生活论”“工具论”讲求“当前受用”,视语文为实用、应用技能。叶圣陶、吕叔湘、张志公先生等此类言论甚多。张志公先生谈中学生语文程度的三条要求:一是“能读一般应用的书籍报刊”;二是“能写一般应用的文章”;三是能运用基本的工具书。谈写作目的时说:“为什么要培养学生写的能力……为了日常生活要用。”语文教育自然须求应用,但尤须培育言语精神、思想、人格,应以言语价值观培育为首务。实利当头,有“技”无“道”、有“文”无“人”,精神沦落是必然的。
您需要登录后才可以回帖 登录 | 注册

本版积分规则


QQ|联系我们|手机版|Archiver|教师之友网 ( [沪ICP备13022119号]

GMT+8, 2024-11-26 00:24 , Processed in 0.054686 second(s), 21 queries .

Powered by Discuz! X3.1 Licensed

© 2001-2013 Comsenz Inc.

快速回复 返回顶部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