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觅自由写作与规则写作的结合点

管季超.

寻觅自由写作与规则写作的结合点

江苏泰兴市第二实验小学  张爱民

   
        关于“写作”的概念及内涵，《语文课程标准》的诠释是：“写作是运用语言文字进行表达和交流的重要方式，是认识世界、认识自我、进行创造性表述的过程。”余秋雨先生说得更为直接：“作文训练，说到底，是生命与生命之间表达和沟通的训练。”确实，人类的每个个体生命存在于社会之中是离不开表达和沟通的，而作文便是这种表达、沟通的书面方式。
        作文既为书面方式，很自然会引发自由写作与规则写作之说。自由写作，即倡导学生用笔作心灵独白与生命对话，可以没有固定的命题，不受体裁的局限，不论篇幅的长短，有啥说啥，有啥写啥。规则写作，则是要求学生在自由写作时，必须掌握一定的审题立意、遣词造句、布局谋篇的规则，运用好写作的基本方法和技巧。规则写作并不排斥思想和言说方式的自由，其最终目的应在于使自由写作的效果更趋于理想。由此，“自由写作”与“规则写作”二者之间并不矛盾，相反还应是学生作文缺一不可的“两翼”。现在有人对自由写作用了个形象的比喻，叫做“你放手，他就飞”。的确，教师不放手，学生的作文“飞”不起来，但是否教师一放手，学生的作文就能“飞”起来呢?不见得。吴立岗教授认为：学生作文要“飞”，不仅要有强烈的愿望，还要“羽毛丰满”，有“飞”的本事。放手只是“飞”的必要条件，而不是“飞”的充分条件。因此，作文教学应该两手抓：一手抓自由写作，一手抓规则写作。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并要把“两手”有机地结合起来。对此，笔者在教学实践中，作了以下一些探索：
        一、提供思路，自主建构
        “读写结合，相似迁移”，这虽是—条很好的“自由写作与规则写作”结合的快捷途径，但此途径一般情况下只适宜于低年级初学写文章者使用。因为使用多了，往往会使学生的思维受到限制，过分的循规蹈矩还会使作文陷入模式化的怪圈。为此，对于中高年级学生而言，不妨可变从文本习得方法为教师提供思路，再给予学生多方面的自由选择的权利，建构起教师宏观调控下的学生自主选择的新机制。达到自由而不是放纵，规则而不是呆板的目的。如《负荆请罪》这篇课文采用“小话剧”的形式再现了历史上的一个经典故事。学生通过认真研读课文、揣摩话剧特点的学习，也想来尝试写一写成语剧本。于是，教师应学生之需求，出示成语“千里之堤，溃于蚁穴”让学生写作，并给予指导：
        师：要想把成语改编为小话剧，我们必须先了解成语的意思。成语的意思一般由两部分组成，前半部分是本义，后半部分是引申义。请同学们拿出词典查一查“千里之堤，溃于蚁穴”是什么意思。(生查字典，自主探究)
        生：本义是，千里长的大堤，由于有一个小小的蚂蚁洞而崩溃。
        生：引申义是，小事或小处不注意就会酿成大祸或造成严重损失。
        师：本义一般是剧本的主要情节，而引申义则是剧本所要表达的中心。那谁能把本义展开说说?
        生：在一个非常牢固的大堤上，一开始只有一个蚂蚁洞，后来又增加了许多蚂蚁洞，最后大堤被洪水冲毁了。
        生：原本是一个固若金汤的大堤，一天来了一只小蚂蚁，在大堤上打了—个洞。由于没有及时消灭蚂蚁，将洞填平，后来蚂蚁繁殖多了，便打了许许多多的蚂蚁洞，于是大堤土质松了，结果有一天发大水，大堤被水冲垮了。这告诉我们无论做什么事都不能麻痹大意。
        师：讲得真好。看来同学们对“千里之堤，溃于蚁穴”这个成语已经有了十分深刻的了解。同学们可根据自己的实际情况及写作能力进行写作。对故事感兴趣的同学(学困生)，可将—上述成语本义改写成小故事；对记叙文感兴趣的同学（中等生)，可展开丰富的想象，给上述内容加上具体的时间、地点、人物，把“千里之堤，溃于蚁穴”扩展成一篇完整的记叙文；对话剧感兴趣的同学(学优生)，可先写记叙文，然后在此基础上自主选择学习小组分工合作，运用话剧的有关写作要点，将成语改编成小话剧。

(学生自由写作。教师巡视，相机指点，重点指导小话剧写作。)
        上述教学片段很好地实现了自由写作与规则写作的有机结合。说其自由，首先表现在目标的自由。学困生，改写故事；中等生，记叙事件；学优生，撰写话剧。学生可根据自身的实际情况，选取其中—类，尽情发挥，有很大的自由度。这样的作文方式，大大激发了学生的自主意识和创新精神，激活了学生的创作欲望。学生毫无顾忌地写作，无拘无束地表达，实现了心手的同步律动，心中的遐思变成了纸上的舞蹈。其次，写法的自由。既可写故事，又可写记叙文，还可写小话剧。兴由趣起，文由趣生，写作中学生不必再左右顾及，任由思绪放飞，任由情致酣畅。再次，写作方式的自由。可自己单独写，可小组合作写，评议时还可同学间互评互改。说其规则，主要表现在所写文章无论是故事、记叙文还是小活剧，都必须立足于成语的本义和引申义而展开。在这一主旨的牵引下，自由和规则有机地融合在了一起。
        二、营造情境，自悟写法
        作文教学是—个循序渐进的系统工程。对于高年级学生而言，他们的作文水平已达到一定的高度，此时，教师不妨可变“授之以鱼”为“授之以渔”，让他们在具体生动的情境中自主感悟写作方法，并依照自主感悟而来的方法自我撰文、自扬情愫、自抒心声。这样，有规则而不僵守，自由而不无度。请看以下教学片段：
        师：同学们，你们都是六年级学生，我有一事想求教于大家。我儿子上三年级了，可他就是不知道怎么看图写话。我始终找不到一条合适的指导他的教学方法。这不，借助今天的机会，我想清教同学们，你们有什么好方法吗?

(话音刚落，教室里像炸开了锅．同学们争先恐后地直嚷嚷)
        生1：老师，这有何难，我们可以给您当老师!
        生2：老师，究竟是哪幅图，说出来，我们给您参谋参谋!……

(教师出示图画。整幅图由四幅单图组合而成，描述的是： 一天早晨，一孩子出门跑步，路经一畦菜地时，发现一只山羊正在吃菜；孩子未及时赶走山羊，而是急匆匆地来到菜地主人——一位老奶奶家；当他俩又—次来到菜地时，发现菜地里—片狼藉，山羊早巳不知去向；孩子懊悔不已，老奶奶好言安慰。)
        师：同学们，今天我将那幅图也带来了，请你们说说我该如何去指导我儿子。(生看图)
        生1：您可以先让您儿子仔细观察图画，一边观察一边思考，整幅图主要描述的是—个什么内容；接着，您可以和您儿子互问互答，弄清图画反映的时间、地点、人物，并从多个角度想象事件的起因、经过、结果；弄明白这些后，你们俩可以根据图画的意思编排像课本剧一样的小品进行表演；最后，让您儿子根据表演的过程添枝加叶地把图意写—下来，不就完成任务了吗?

        师：这样的方法实在是太好了。
        生2：(迫不及待地)老师，您还可以这样指导：您光让您儿子简单地写下图意，再引导他仔细揣摩当时的环境、山羊吃草时的动作、孩子急匆匆跑去报信的心理，以及老奶奶的神态、表情，等等。在此基础上，最后再指导他将小短文扩写成一篇生动具体、有血有肉的记叙文。
        师：你们的教法都很不错，真是让我茅塞顿开。你们都可以做我的老师。(生喜不自禁)不过“老师们”说得太多丁，我可有点记不住，为了防止我回去指导我儿子时又没词儿，你们可不可以将你们的方法写下来。另外，对这幅图感兴趣的同学，不妨也来一次看图写话，我要将你们写成的文章当作范文让我儿子拜读。
        上述教学片段，貌似平淡，但我们细嚼之，就会发现其实则传递着这样—种教学理念——于无心处见有心，于无法处见有法。教学中，教师注重了对学生写作方法的指导，但这一指导完全是建立在学生兴趣之上的。学生在基于自我悟得写作方法的情境之下，凭借要“给老师当老师”这一“雄心壮志”，力驱心中之笔，力绣纸上图画。方法是规则的，写作却又是自由的。“无心与有心，无法与有法”的高度合成，使得学生运用现有经验资源滋生出新的资源。而这恰恰是对规则写作与自由写作结合的有效回报。